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解釋 文 / 虛度(書坊)

    羅睿怡和苻昭婉剛剛說起他，陡然見他來到，苻昭婉只是勉強笑了一笑，羅睿怡則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肖潛裝作沒聽到她們在說些什麼，笑著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在商量什麼呢？」苻昭婉岔開話題道：「讓我看看你傷勢。」肖潛忙笑道：「沒有什麼，有兩位小姐的關心，這點小傷何足掛哉。」

    羅睿怡本是心中有氣，瞥他一眼，見他故意做出沒事的樣子，忍不住氣鼓鼓道：「莫要油腔滑調討人歡喜，我來問你，你今日回寨，可有什麼事情要對我們交待地？」

    要交待地事情？肖潛眉頭微蹙，裝作認真思考狀，半晌才又搖頭道：「這一路上一切順利，就是李繼飛被曹邁和司馬勝趕了回來，一路上陪著我心裡很憋屈，其實之前在黑風崖上受的傷跟他沒關係？！」

    「避重就輕！」苻昭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黑風崖上的事情與我們何干？今日難道便是只有這些事情麼？」

    「別地麼，好像就沒有什麼了。」肖潛雙手一攤：「無非是一路上風餐露宿，哎呀，昭婉，你是不知，這傷了腿不要說走路就是騎馬也是極為不方便的——」

    他搖頭晃腦地講了半天，苻昭婉和羅睿怡卻是不聲不響地望著他，臉色古怪，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咳，咳，」被這姐妹二人看地直發毛，肖潛急忙陪了笑道：「昭婉、睿怡你們到底是要問什麼？能不能給個提示？我這兩天在路上顛簸，只怕一時有些小疏忽，可能遺忘了。」

    他心裡有鬼，所以言語間給自己留足了餘地，羅睿怡聽得好笑，嗔怒道：「你倒是會選擇性地遺忘，我來問你，今日回寨的時候，為什麼你身邊會帶著衛姑娘？！」

    「哦，你說衛琴啊，」肖潛恍然大悟，點頭如搗蒜：「她是我在路上遇見的，當時她正被一群黑衣人追殺，恰巧我們經過就順路把她帶回了山寨，哎呀，瞧我這腦袋。怎麼忘記了這麼一個重要地人物呢？！」

    「你這是有選擇地遺忘！」苻昭婉無奈搖頭，嗔道：「你是什麼時候遇見她的？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肖潛頓時眉眼亂轉。大咧咧道：「哦，她……她中了毒，然後就要我……我幫她……幫她解毒！」

    「肖大哥，你就招了吧！」聽他東拉西扯，羅睿怡在他手臂上輕擰了一下，咬著牙嗔怒道：「李繼飛他們已經跟我說了！」

    「哦，原來是這事啊！」肖潛突然神色正經，感慨著道：「昭婉、睿怡，你們知道了一定會感動地，那衛姑娘中毒甚深，神志不清，甚至毒藥攻心之下掉下了懸崖，幸好我們把她找到——」

    他避實就虛，揀自己高尚地一面宣揚。只是二女聽得仍是神色淡淡的，卻沒多大反應。

    「那她中的是什麼毒？你又不會醫術，那是如何給她解毒的？」羅睿怡追問道。

    「哦，那毒是……？！」肖潛心下一虛，頭腦裡火光急轉：「睿怡，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醫術？！」

    「肖大哥，你便要把那事情瞞著我們麼？」苻昭婉眼圈微紅，晶瑩地淚珠在眼中閃爍：「你還是把我們當做是外人麼？！」

    「不是，不是！」看著苻昭婉泫然欲泣地樣子，這柔情攻勢上來，肖潛頓時就軟了這些日子山寨的一切都漸漸步上了正軌這中間的一半功勞非苻昭婉莫屬，她心中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山寨當中無人不曉，可自己到現在都沒有能給她一個名分，肖潛心裡本就很愧疚，急切之下他忙道：「昭婉，不是這樣地，我是擔心你。怕給你們說了，你們心裡不好過。你看看。這可不就是應了我地擔憂麼？」

    羅睿怡見苻昭婉情緒低落，忙上前急忙扶住苻昭婉地身子輕聲勸解道：「是啊，姐姐，大哥也是怕你難過，才會有所隱瞞，要不是惦著你，又怎會這樣縮手縮腳，怕你知曉？」

    「我知他是心疼我。」苻昭婉看了肖潛一眼，淚珠簌簌道：「只是。我卻不要他這麼欺瞞我——」

    見苻昭婉是真地生氣了，羅睿怡急忙對肖潛打眼色。肖潛一見苻昭婉哭成了淚人，他忙拉住苻昭婉的小手，輕聲軟語道：「昭婉，這事我本來不該瞞你們。只是這件事過於離奇，一時間我也不知道如何對你們說——」

    過於離奇？苻昭婉心中暗哼了聲，事情都發生了還說什麼離奇，鬼才相信。

    「這件事情純屬一個意外，我暫時沒有告訴你們，就是在考慮，怎樣才能將這件事對你們地影響減低到最低程度——你也知道，在我心裡，你們永遠都是最重要地——」

    他將苻昭婉攬在懷裡，輕拍著她肩膀，又偷偷在說你們對著羅睿怡深情的看過去。

    苻昭婉和羅睿怡同時臉熱，對眼前如此油嘴滑舌的肖潛是又氣又愛。

    「你就會來哄我。」苻昭婉臉頰貼在他胸膛，聆聽他有力地心跳，淚珠無聲落下，柔柔道：「便連瞞著我地事情，到了你口裡。也是處處為我設想了，肖大哥，我是著了你地魔了，我這性命自從你救我出莫府便都是你地了！」

    苻昭婉情真意切。肖潛心裡也不好受。急忙安慰道：「我又何嘗不是，唉，只是此次事發突然，我沒有絲毫的思想準備，叫我貿貿然向你說——你可是我心裡無比喜愛、無比敬重的人，我又豈能傷你的心？」

    「即便是關心我們不能開口，你也不能拖著啊。」苻昭婉歎了口氣：「我苻昭婉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男子漢大丈夫有三妻六妾也很正常，更何況你如今是統領數千人的一寨之主？可是如今我們不明不白跟著你已經是拋卻了那些禮法的約束，若是你把我們姐妹當做是可有可無的人來輕賤，那我們也無非是一死而已，免得被人嗤笑！」

    肖潛心下大驚，忙正色道：「我心裡早已把你二人視作親人，又怎會輕賤於你！」於是將昨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二人聽。

    二人聽罷，半晌均是歎了一口氣，半晌羅睿怡才輕聲道：「沒想到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魏千歲的義女竟會有如此遭遇！」

    苻昭婉也歎息道：「世間苦命的都是我們這些弱女子，肖大哥，從今以後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肖潛本想一口答應，但是怕又刺激到苻昭婉，於是搖了搖頭道：「此事可從長計議，我肖潛絕不會虧待於你們，改日我就上清澗苻家提親去，給你們一個名分！」

    二女俱是臉上一紅，半晌，苻昭婉才低聲道：「昨日母親大人已著人送了信來，最快明日她便要上山來看望我們！」

    肖潛心中一樂，大笑道：「真是天隨人願，那明日我定當在未來的岳母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求她將你們許配於我！」

    苻昭婉羞紅著臉轉過了頭，羅睿怡則捂著臉奪路而逃，屋內只傳來肖潛開懷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