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七:貪美色奸人威逼終如願,紅帳暖情種淚灑鴛鴦枕 文 / rich
正當叔豪為銀兩而犯愁的時候,明恩突然跑來,說是巧兒要見他。於是叔豪匆匆跑了出去,在一條小巷裡見到了巧兒。
「巧兒,是眠玉出了什麼事嗎?」叔豪一見到巧兒就著急的問道。
巧兒搖了搖頭道:「公子放心,姑娘沒有事。」
叔豪這才舒了口氣,「眠玉一定是擔心銀兩的事,所以才讓你來探聽的吧?你回去告訴她,就說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讓她不要擔心。」叔豪說道。
巧兒歎了口氣道:「孫公子,其實我這回來是給姑娘傳話的。」巧兒抬頭看了一眼叔豪,那話兒實在是難以說出口。她頓了頓後終於說道:「姑娘讓我對你說,你不必再為銀兩的事情煩心了。她已經做了決定,三日後便會隨小王爺去了。」
「什什麼?」叔豪的腦袋頓時「嗡」的一下,「巧兒,你你別開玩笑了!」
「公子,我不是開玩笑的。這話是姑娘要我對你說的。」巧兒說道:「姑娘說,小王爺財大勢大,公子抗衡不起,不如盡早放棄這段感情」
「行了,不要說了,我要見眠玉。」不等巧兒說完,叔豪便吩咐道:「明恩,你去備馬。」
「公子,姑娘是不會見你的。」巧兒說道:「你去了沒有用啊!」
叔豪已經聽不進任何話了,轉身便往馬廄去。
眠玉坐在琴前,想撫琴一曲來寧靜身心,可是腦子卻一片空白,一個曲調都沒有。這個時候,就聽到燕三娘在外面說道:「眠玉,小王爺來啦!」
眠玉輕聲說道:「進來吧。」
燕三娘帶著趙顥進了屋,道:「小王爺,老身就先告退了。」說著就退出了房。
趙顥拱手道:「眠玉姑娘,在下這廂有禮了。」
眠玉緩緩地走過來,臉上帶著微笑。「小王爺,請用茶。」
「多謝,多謝。」眠玉的熱情讓趙顥眉開眼笑。他喝了口茶後便問道:「不知眠玉姑娘特地命人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眠玉坐了下來,平和的說道:「小王爺對奴家的厚愛,奴家心知肚明。所以奴家希望小王爺能看在奴家的份上,不要為難孫督尉。」
「啊,原來是為了這事啊?」趙顥笑了笑道:「其實要本王不為難孫叔豪很簡單,只要眠玉姑娘肯做在下的座上賓,我不但不會為難孫叔豪,還會竭盡所能在仕途上幫助他。」
眠玉笑了笑,道:「奴家不求王爺能在仕途上幫他,只求王爺能像對其他臣工一般對待他。不要因為奴家的事情對孫家的人存有偏見。」
「呵呵∼∼」趙顥搖著扇子笑了幾聲,道:「姑娘言下之意是,不願意做本王的座上賓?」
「眠玉只是區區一名琴師,哪裡有資格做王爺的座上賓?」眠玉淡然地一笑道:「眠玉不會跟孫公子去,同樣也不會跟王爺去。將來的一切都還會維持現狀。」
「哈哈哈哈∼∼」趙顥大笑道:「看來眠玉姑娘為了那孫叔豪付出的還真是多啊!真不知孫叔豪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眠玉姑娘您這樣的一位絕代佳人芳心暗許啊?」
見趙顥不表態,眠玉有些心急了。於是說道:「這些事情王爺不必理會,重要的是眠玉不會離開溫柔鄉,這點請王爺放心。」
「哼哼,我很不放心呢!」趙顥臉上掛著一絲淫笑坐近眠玉,道:「本王尚未有自己的府邸,出宮一次也頗費周折。而那孫叔豪卻出入自由,若將眠玉姑娘留在溫柔鄉,我怎知道他會不會夜夜來找你尋歡呢?」
趙顥的手開始不規矩了,竟然悄悄地摟住了眠玉的腰。眠玉緊張的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道:「小王爺,請自重。」
趙顥笑了笑道:「你別緊張呀!本王對傾慕的女子絕不會亂來。」他輕輕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道:「其實就算沒有孫叔豪這件事情,本王也會考慮為你贖身的。」
「不!眠玉哪兒都不去!」眠玉忙說道。
趙顥抬頭看了看她,笑道:「這可由不得你。只有把你留在自己身邊,本王才最放心。」
「王爺,眠玉決意不會答應的!」眠玉說道:「若是王爺一意孤行,眠玉寧可一死。」
「好!好個烈性女子!」趙顥拍著桌子說道:「不過你死後,我可不保證孫叔豪會出什麼事。或者說孫家會出什麼事。」
「你」聽到趙顥用孫家的安危來威脅自己,眠玉的憂憤在心中不斷的燃燒。
趙顥越見眠玉著急越是覺得離自己的目的不遠了,於是他走到眠玉身邊說道:「孫氏一族都是武將,帶兵打仗是家常便飯,當然死傷也是在所難免的。」趙顥笑瞇瞇的說道:「他們當武將的都不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求能為國馬革裹屍。嗯說不定本王能讓孫家的人實現他們的夙願呢。」
「你好卑鄙!」眠玉狠狠地瞪著趙顥說道。
趙顥見了反而笑了,「哈哈∼∼罵得好!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罵過我。」他踱了幾步後繼續說道:「我雖然還沒有處政,但畢竟還是個王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親自動手,自會有人幫我辦妥。」他揚頭看著眠玉道:「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我父皇的長子,我的弟弟們都還小。你看看曹太保的大公子曹立勳這麼巴結我,就應該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吧?日後我若登基為帝,那孫家」他見眠玉臉色蒼白,顯然已經氣得說出話來了。於是笑道:「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其實孫家的人是否平安,就只要你眠玉姑娘的一句話而已,好好考慮考慮」說著便要離去。
「等一下!」眠玉叫住了他。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趙顥駐足回頭問道。
眠玉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知道這個決定一旦說出將來的生活就是無休止的痛苦,但是想到叔豪的安危她還是艱難的走近趙顥。「小王爺是不是我答應你,你就會放過孫叔豪?」
「那當然!我趙顥一言九鼎!」趙顥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好,我答應你!三日之約一到,你就帶五萬兩銀子過來為奴家贖身。」眠玉看都不看趙顥,只是冷冷的說道。
「好!爽快!」趙顥拍手叫道:「我這就去為你準備房業。」說著便推門出去了。
趙顥走了,眠玉癱軟的坐在凳子上。心中的酸楚陣陣湧上心頭,眼中不知不覺就積聚了閃閃的淚水,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叔豪,只要你平平安安,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是自由和自己的清白。
「姑娘,孫公子他」巧兒急匆匆地推門進來,道:「姑娘,孫公子在樓下,三娘攔不住他啊!」
話音剛落,眠玉就聽到樓下傳來了叔豪的聲音。「我知道眠玉在上面,你讓我上去!」然後便是嘈雜的聲音,顯然是燕三娘和一些龜奴在阻攔。
因為眠玉的小樓離大廳有些距離,所以一般的聲音不會驚動到那裡的客人,可是叔豪這麼個吵法很容易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眠玉擔心叔豪會被官場的人發現來此,於是對巧兒道:「你去把他帶上來吧,讓三娘不要驚擾道其他客人。」
「是!」巧兒立刻跑了下去。不一會兒,樓下的吵鬧聲就止住了。然後就聽到「登登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砰」一聲,門被重重的推開了。
眠玉抬頭一看,只見叔豪滿頭大汗的站在那裡,兩眼空泛好像丟了魂魄一般。「巧兒,你出去吧。」眠玉吩咐道。巧兒關上房門後就出去了。
「眠玉,巧兒跟我說的不是真的,是嗎?」叔豪急切的想求證。他一把拉住了眠玉的胳膊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放心我一定會籌到銀子,為你贖身的!你要相信我!」
眠玉掙開叔豪緊握著的手,背過身去不敢與他正視。「巧兒說的沒錯,你不必再為了我奔波操心了。我已經決定了」
「你決定了?難道你想跟那混蛋走嗎?」叔豪握住眠玉的肩膀,讓她轉向自己,道:「眠玉,你不用怕!他是王爺又如何?大不了我們離開京城,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
「叔豪,你不要天真了!」眠玉看著叔豪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也知道他是王爺,還大有可能是將來的皇上!你以為我們走了就行了嗎?你的父母呢?你的兄弟呢?他們怎麼辦?我們一走了之,難道你就讓他們任人魚肉嗎?」
「我」叔豪怔住了,眠玉的話猶如一碰冰涼的冰水當頭澆了下來。
眠玉見叔豪略顯冷靜,便繼續說道:「叔豪,其實我們一開始就已經錯了。我們不應該去挑戰世俗,不應該天真的去憧憬未來。我本就是濁渠中的一片落花,能得到你的愛憐已是幸事。但濁渠就事濁渠,哪怕這落花原本是多麼的潔白高貴也好,一旦落入其中就永遠都難以洗淨身上的污垢。」叔豪的眼中透著絲絲悲哀,濃濃的眉宇擰在一起,眠玉見了心疼不已。「叔豪,你是孫將軍的好兒子,將來要成為國之棟樑。不要為了我與家人起爭執;也不要為了我放棄你的前途;更不要為了我與千百年來的世俗挑戰。忘記我吧。」說到這裡,眠玉也止不住內心的悲涼,淚水已經掛滿了臉頰。
眠玉的理智讓叔豪自愧不如,她的分析沒有一絲一毫是在為自己打算。這麼一個女人,怎麼能叫叔豪不愛呢?叔豪的手不由得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從來未曾落下的男兒淚在眼眶中熾熱的翻滾。「眠玉我我的心真的真的好痛好痛」
眠玉緊緊握住叔豪放在胸口的手,含著眼淚說道:「此刻的傷痛是暫時的,你還有很多很多的大事要做。不要為了這一刻的痛楚而放棄」
叔豪一把將眠玉擁入了懷中,緊緊地抱著,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一樣。「眠玉,我我捨不得你」
眠玉含淚笑道:「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答應你,我會把你我在一起的每一點每一滴都記在心裡,永遠永遠都不忘記。」
「我也是」叔豪那滾燙的淚水實在經不住這番折磨,落了下來。
「不!你要忘記!」眠玉說道:「你一定要忘記我!你是堂堂男子漢,心裡不應該只有我。如今爭執多事之秋,你心裡有的應該是天下,應該是黎民蒼生。他朝當你揚名天下之時,我一定會為你撫上一曲《龍翔操》。」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叔豪含著淚哀求道,他不想再聽下去,此時此刻他的心就像被撕開一般疼痛,眠玉的每一句勸言就像是鹽一樣,說一句撒一把、說一句撒一把,讓叔豪痛不欲生。他以前一直以自己是孫廷敬將軍的兒子為傲,只有現在他萬分後悔自己是孫廷敬的兒子。他怔怔的看著眠玉,道:「讓我再好好的看看你」說著伸手為眠玉拭去落下的銀珠兒。這般的嬌兒,若要放手真是讓人痛徹心肺。叔豪捧起眠玉的玉頰,俯身親吻她的朱唇。那淚水淡淡的鹹味,在叔豪的口中確實苦澀萬分。
叔豪的柔情讓眠玉心動,這一吻可能是她與叔豪之間最後的記憶。她緊緊抱住了叔豪,要細細的品味這最後的深吻。她曾經在朗朗天空下許下諾言,要為叔豪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眠玉自己很清楚,日後在趙顥的淫威之下,這個誓言似乎不能遵守下去了
突然,眠玉將
叔豪輕輕的推開,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柔情似水的看著叔豪。那眼神透著濃濃的愛意,讓叔豪的心「怦怦」直跳。「叔豪我曾經答應過你,要為你守身如玉而今卻」說著她漸漸的垂下嬌目,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靈動,高聳的酥胸隨著呼吸起伏不斷,女人的韻味顯露無遺。她顯得有些羞怯,吞吞吐吐的說道:「今晚我我就把我自己」
不等眠玉說完,叔豪便一把將她抱起,走進了內室
天空突然飄起了綿綿細雨,似乎蒼天也在為這對苦戀之人暗撒淚花。高高的繡樓內紅燭搖晃,紗帳之內巫山**,原本的桑林之樂卻變為了含淚惜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