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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九:不畏險求朝霞斜陽執手,情路坎恨陰謀詭計謗言 文 / rich

    叔豪策馬飛奔回到將軍府,叫上明恩趕著馬車就往溫柔鄉去。趕到溫柔鄉的時候已是日落黃昏。他沒有從正門走而是來到了他曾經越牆的後門處,讓明恩在此守候。一個縱身便跳入了圍牆,以他的身手要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簡直易如反掌。他悄悄的跑上繡樓,此時房間裡剛剛亮起了燈。

    「姑娘,這琴要帶走嗎?」是巧兒的聲音。

    「留下吧,免得日後見了徒增哀傷。」眠玉歎道。

    「姑娘,您想清楚了嗎?這一步走出去可就是一輩子啊!」巧兒提醒道。

    只聽到眠玉悠悠的歎了口氣,「唉∼∼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就算今後」說到這裡眠玉止住了,似乎她不願意提及今後的生活。「只要叔豪能平平安安,我決不會後悔。」眠玉許久才說道。

    在窗外的叔豪聽後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眠玉如此犧牲無非是為了自己。作為眠玉的男人,他不能就這麼讓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犧牲這麼多!他推開了房門

    眠玉抬頭一看,只見叔豪站在跟前。適才還在惦念著他,如今卻突然出現在眼前,在一陣驚喜後,眠玉忽然驚慌了起來。「你怎麼來啦?不是讓你不要再來了嗎?」說著就站起身來推叔豪出去。

    叔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虎穴,我要兌現我的承諾,守護你一生一世!」

    眠玉呆呆的看著叔豪,這番肺腑之言讓她動容。她又何嘗不想這樣呢?「可是」

    不等眠玉說話,叔豪就吩咐道:「巧兒,收拾細軟,你跟小姐馬上跟我走!」

    「哦!」巧兒利索的收拾了東西,紮成兩個包袱。

    「叔豪,你」眠玉的手腕被叔豪緊緊地握著,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她也不敢大聲說話,怕招來燕三娘。

    見巧兒收拾得差不多後,叔豪便緊握著眠玉的手道:「走!我們一起離開!」不容眠玉多說,已經拉著她出了閨房。

    下得樓來,正好與前來的燕三娘撞個正著。燕三娘被這突如其來的事變驚住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一看叔豪身後的眠玉和背著包袱的巧兒,便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情,於是大聲呼道:「來人啊!搶人啦」

    那聲音剛從燕三娘的嗓子裡冒出來,叔豪一把就摀住了燕三娘的嘴,道:「再叫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迅速用拇指和食指扣住了燕三娘的咽喉,燕三娘只覺得喉部一緊,什麼話都說不來了。叔豪說道:「我現在就要帶眠玉走!你放心,銀子不會少了你,過些日子我就讓人將三萬兩銀子送上!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大可向吳王說是我孫叔豪帶走了眠玉姑娘,讓他有什麼本事就衝著我來!我孫叔豪決不會皺一下眉頭!」說著一邊扣著燕三娘一邊往後門的牆角走去。巧兒打開了後門的小門,明恩的馬車就等在那裡。叔豪讓明恩扶眠玉和巧兒上馬車,然後看著他們駕車出了小巷拐彎兒走了,叔豪這才鬆開了手。

    「咳咳咳」燕三娘咳嗽起來。「你你好大的膽子連王爺的女人也敢動!如果王爺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叔豪不在乎的一笑道:「你去告訴吳王,只要有我孫叔豪一天,就不會讓他得逞!」說著跨馬揮鞭而去。

    剛出了城郊,叔豪就趕上了明恩的馬車。眼見身後沒有人追來,叔豪才稍有放心。但是他也不敢懈怠,還是讓明恩趕著馬車多繞了些路,直到夜黑了才在一座小院兒跟前停了下來。叔豪下馬,挑開車簾扶著眠玉下了馬車。

    眠玉抬頭一看,這是一個簡單的小院兒,似乎是哪家富農在此的屋舍,周圍是農戶和山田,各家窗裡都閃著點點燈火,甚是寧靜。「這是什麼地方?」剛才明恩東走西走的,眠玉已經完全沒了方向。

    叔豪笑道:「這裡是我為你準備的落腳處,離京城有些路程。」他指了指周圍道:「這裡四周都是一些老實本分的農戶,平日裡很少有人來。」說著明恩用鑰匙打開了大門,叔豪拉著眠玉的手道:「來,進去看看!」

    院子裡很簡單,東西廂各有兩間房,北邊是灶捨和一間小屋。雖然簡單,但裡面卻很是乾淨,似乎早有人來精心打掃過。叔豪帶眠玉進了東廂的一間房,點上了燈。屋子和溫柔鄉比起來顯然小了很多,但是略顯陳舊的傢俬卻透著濃濃的溫馨。眠玉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

    「的確是簡陋了一些,你先將就著住下吧。」叔豪將燈挑亮。

    眠玉帶著微笑道:「我很喜歡這裡!如果能一輩子安靜的住在這裡,那就太好了。」

    叔豪走過來握住眠玉的手,道:「只要你喜歡,我一輩子陪著你住在這裡。」

    「啊!你怎麼會突然出現?」眠玉剛才沒有時機問,現在便開口問道。

    「嗯」叔豪笑道:「得到高人指點了唄!」他將眠玉擁入懷中溫柔的說道:「我已然決定了,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日後若有什麼事情發生,我都不會畏懼!為了你,我會堅守我的承諾,一直到海枯石爛!」他伸手拂過眠玉額前的劉海道:「你會和我一起守護的,是嗎?」

    「嗯!我會!」眠玉將頭深深的埋入了叔豪的肩窩。帶著喜悅的淚水浸濕了叔豪的衣衫。

    「啪」的一聲,趙顥的巴掌用力打在了紅木八仙桌上。「好你個孫叔豪!吃了雄心豹子膽啦!敢帶我的女人私逃!」在得知孫叔豪和眠玉私逃的消息後,趙顥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轉身對曹立勳道:「走!帶上人,跟我去孫家要人去!」

    曹立勳忙打開折扇為趙顥扇風,「王爺息怒,不要衝動啊!」

    「怎麼?怕啦?不敢去?」趙顥斜眼瞟了曹立勳一眼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王爺,您先聽我說呀!」曹立勳攔在了趙顥跟前。「王爺,這麼晚了您去孫家要人,萬一事情鬧大傳到皇上耳中,那可就麻煩了!更何況,孫叔豪此刻根本不可能將眠玉姑娘藏在將軍府裡,您這麼去了也肯定是空手而回啊!」

    「那那怎麼辦?就這麼算啦?我可是堂堂的皇子,你叫我的臉往哪裡擱?」趙顥怒氣沖沖的說道。

    「啊呀!王爺,您先靜一靜,聽我說。」說著就讓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他坐到趙顥身邊,道:「那孫叔豪真是太歲頭上動土,得罪了王爺!不過我們要報仇也不急於一時啊!王爺,您想想,雖然離國喪還有一月不到,但畢竟還是在服喪期內,為了一個煙塵女子大動干戈,豈不是讓人笑話?王爺的顏面也不保啊!」

    趙顥看了看他,稍有冷靜。「難道本王就忍下這口氣了嗎?」

    「當然不!這口怨氣當然要出!但不是現在!」曹立勳道:「本來王爺出宮就事瞞著皇上的,所以一切我們都要小心!至於怎麼對付孫叔豪,日後有的是時間,還怕他跑了不成?就算他跑了,還有他的父兄在呢!」

    「噢?看來你有了盤算?」趙顥看著曹立勳問道。

    曹立勳笑了笑道:「那自是當然!我聽家父說,皇上已經有意讓王爺參與政務了,到時候我們和孫家父子交手的機會就多的是啦!王爺您是皇子,說不定就是將來的太子,您還怕沒有機會教訓孫叔豪嗎?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吳王趙顥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心中盤算了一下後,道:「哼!好!這次就便宜了孫叔豪那小子!到時候本王要他十倍奉還!」說著他轉向曹立勳道:「你記著,給本王多多留心!我一定要找到眠玉!」

    「是!是!我一定為王爺留意!」說著他俯在趙顥耳邊輕聲說道:「王爺,聽說燕三娘近日買了個標緻的姑娘,還是個雛兒呢!要不,今晚就讓她來服侍王爺?」

    「雛兒?」趙顥「嘻嘻」笑了起來。「好!你去對燕三娘說,今晚本王就來為她開苞!」

    第二日一早,叔豪才回到將軍府。昨晚因為擔心眠玉,所以他就住在了城郊的小院兒裡。原來快馬趕來天還未亮,可是叔豪擔心有人跟蹤,於是就多繞了些路,這樣到家時已經是早飯時間了。一進門,管家就迎面跑來了,「三公子,您怎麼才回來?將軍生氣啦!」

    叔豪頭皮一麻,知道他這次夜不歸宿已經被父親知道了,一頓罵是少不了的了。他一步一步地朝廳堂走去,心下盤算著如何解釋這一夜不歸的去向。一進到廳堂,就看到父親孫廷敬正襟危坐的坐在堂上,三個兄弟侍立在一旁。叔豪走上前去,請安道:「孩兒,請父親安。」

    「哼!你還知道回來啊!」孫廷敬一拍桌子,喝斥道:「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叔豪忙跪了下來,道:「孩兒知錯了!請爹責罰!」

    「罰,是少不了的!說,昨晚去了哪裡?」孫廷敬問道。

    「孩兒昨晚與之祥、應賢一同喝酒,酒喝多了便在客棧裡夜宿了一宿。」叔豪解釋道。

    「是嗎?」顯然孫廷敬將信將疑。

    只見孫季傑站出來說道:「爹,三哥說的沒錯,本來他們還要加上孩兒的,可是孩兒昨夜身體不適,所以才沒有去的。」

    叔豪朝季傑看去,眼中充滿了感激的目光。這個時候,伯英也站了出來道:「是啊!孩兒也曾聽他們說起過。爹,三弟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酒,才會一夜未歸的。」

    三個兒子都這麼說,由不得孫廷敬不相信。他搖了搖頭道:「酒能誤事,你不知道啊?行軍打仗講究的是嚴謹的態度,最忌諱的延誤軍情,你如此嗜酒如何能擔當大任」

    孫廷敬訓兒子訓得正厲害的當口兒,只聽到管家匆匆跑來道:「老爺,夫人回來啦!」說著就看到林鳳荷和花想容、楚卓瑄一齊從門口進來。這些日子,林鳳荷帶著家中女眷去了寺廟吃齋祈福去了,這日一早才回來。一進門,林鳳荷就看到叔豪跪在地上。

    「喲,這是怎麼啦?好像是有人犯錯了!」花想容一見到這情形,便笑著說道。

    「是啊,老爺,發生了什麼事啊?」林鳳荷也問道。

    孫廷敬回答道:「老三昨晚與朋友喝酒,一夜未歸。我正訓斥他呢!」

    「爹,娘!孩兒錯了,以後不敢了。」叔豪知道母親最疼愛他們,便馬上很主動的認錯。

    林鳳荷多日未見兒子,這一見便看到兒子在受罰,當然心疼。於是說道:「啊呀,老爺,您也訓過了,叔豪也認錯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就這麼算了吧。」

    「是啊!姨父,如今叔豪也大了,有些應酬也是不得不去的。」想容也應合著。

    孫廷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叔豪道:「好吧,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可再犯!」

    「是!」叔豪笑著站了起來。

    「幹什麼?別高興得太早!罰你去祠堂跪上兩個時辰!」孫廷敬嚴肅的說道。

    「是!」叔豪乖乖的往祠堂去了。

    孫廷敬陪著夫人去了後院。兄弟三人忙追上了叔豪,季傑拉住叔豪就問道:「昨日你出門是去教靖波武功去了,難道一整晚你們都在一起?」那緊張的樣子好像失了魂一樣。

    叔豪搖了搖頭道:「沒有!黃昏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他好奇的看著

    季傑道:「你幹嗎這麼緊張?就算我跟他在一起又如何?我又不會把他吃了。」

    「呃我只是問問而已嘛!」季傑忙把頭縮了回去。

    「那你昨晚幹什麼去了?」仲雄問道。

    「不是說了喝酒去了嗎?」叔豪笑道:「好啦!不要再跟著我了,我是去罰跪的,你們也想陪著我一起跪嗎?」

    眾人離去後,伯英拉住了他,悄聲說道:「近日你都悶悶不樂,今天卻心情頗佳,一定跟眠玉有關,是嗎?」

    叔豪微微一笑,拍了拍伯英的肩膀道:「大哥,日後你有你的俏瑄妹,我也有我的嬌玉兒啦!」說著便吹著口哨去祠堂罰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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