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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三:景依舊人依舊奈何追憶,情真切意精誠致金石開 文 / rich

    季傑午時等候在小樹林裡。這個地方他已經許久沒有來過,景物依舊,人心不再。季傑看著這裡熟悉的一草一木,往昔的一幕幕又再次呈現眼前。他背著手站在湖邊,看著靜靜的湖面,彷彿看到了他和靖波在一起時的倒影。

    吳王府內,靖波正在猶豫是否要去赴約。當五兒告訴自己季傑相邀時,她當下真的有些高興。可是轉念一想,又有太多太多的顧慮,她怕見到季傑後想起曾經的過去,她會更加的傷心絕望。

    五兒進屋看到靖波還坐在梳妝台前,便道:「小姐,您怎麼還沒有準備?時辰就要到了。」

    靖波看了看五兒,道:「五兒,我還是還是不去了吧。」

    「為什麼?」五兒關上了門,走近靖波輕聲道:「您心裡應該很想見孫少爺才是啊。」

    「五兒,現在已經不是過去,。不能說想見就見得,我的顧慮你還不知道嗎?」靖波歎了口氣為難的說道。

    「小姐,現在王爺不在家,您就去見見孫少爺吧。孫少爺上次看到您手上的傷後就一直擔心到現在。如果小姐這次不去,他一定會再次相邀的。」五兒勸道:「我們早去早回便是了。」

    「這」靖波也有些心動了。她想了想道:「那去去就回。」然後就隨著五兒去了。

    為了防止王府的下人向吳王告密,主僕二人來到了觀音廟,說要靜心參禪不能打擾。然後她們從後門出來,雇了一輛馬車往小樹林去。

    季傑抬頭看了看時辰,已經是未時了。難道靖波不願意來嗎?季傑還是擔心起來,他沿著湖邊來回踱步,不時地看著樹林的入口。盼望著那裡能出現他希望見到的人。正當季傑左顧右盼的時候,只聽到馬蹄的聲音。回頭一看,一輛馬車正朝這裡駛來。馬車到了樹林口,便停住了,車伕挑開簾子,出現在眼前的正是季傑希望見到的靖波。季傑喜出望外,立刻跑了過去。只見靖波一個人朝他走來,五兒則留在了車上。

    「靖波,你終於來了。」季傑一見到她,便抑制不住心裡的相思。他想伸手去握靖波的手,但是卻又停了下來。他們之間的溝壑提醒他不可以這麼做。

    靖波看到季傑這一舉動,心裡萬分傷感。她沒有說話,而是兀自往裡走去。眼前的景物讓她想起了太多太多的過去,那時候的兩小無猜、兩情相悅,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這裡沒有其他人,沒有太多的顧忌,靖波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而她也毫不掩飾內心的憂傷,任由眼淚肆意淌落。

    這一幕讓季傑看的心痛不已,他走到靖波身後想張開自己的臂膀擁抱著她,但是那條溝壑提醒著他,不可以。看到靖波越哭越傷心,季傑也顧不上什麼身份禮節,將靖波緊緊地抱在懷裡。靖波身上熟悉的體香,讓季傑的眼睛也濕潤了起來。兩人這樣子擁抱著,很久很久。

    「靖波,我知道你過得不好。如果能再選擇一次,我一定會像三哥一樣,帶著你遠走他鄉!」季傑悔不當初。

    靖波看著季傑流下了淚水,便拿出了絲帕替他拭去。「季傑,我們已經不能再回頭。不要再對我有太多的關懷,這樣你永遠都走不出過去的一切。」靖波流著淚道:「忘記我,不要再記得我」

    「不!不行!」季傑抱緊靖波,哭道:「我已經不能再擁有你,你又怎麼能這麼殘忍不讓我記著你。那些記憶已經猶如烙痕一樣深深的烙在我心頭,這輩子都抹不去。」

    「季傑」聽到季傑這麼說,靖波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她也摟緊了季傑,只有在他懷中才能感覺到安全。

    季傑凝望著靖波湖水般清澈的眼睛,忍不住心裡的激動俯身親吻她的雙唇。靖波起初有所躲避,但是當季傑的嘴唇觸碰到自己的雙唇後,心裡那份激盪的情懷不能自抑,她接受了季傑這傷心的親吻

    兩人像過去一樣坐在大樹下,靖波靠著季傑的肩膀靜靜的傾聽著他的心跳。雖然沒有說任何話語,但是那份濃濃的愛意卻籠罩著兩人的心房。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麼吳王、什麼公主,就像以前一樣,他心裡只有她,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的存在。其實他們很清楚,這一次的見面不會再有下一次,那條溝壑會永遠都橫在兩人之間。此刻短暫的相聚,只能是又一次的美好記憶。今天過後,他還是做他的駙馬,她還是當她的王妃。什麼叫做造物弄人?如此情是也。

    短暫的相聚總要分離,當季傑送靖波上車後,他還是緊緊拉著她的手。「靖波,如果他還是這樣對你,你記得要告訴皇上皇后。」

    靖波慘然一笑,點了點頭,輕聲道:「季傑,你保重。天氣漸冷,記得讓公主多關心你膝蓋上的舊患。」

    馬車開始走了起來,季傑追著馬車跑出很遠很遠

    當靖波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申時。剛進臥房,就看到吳王躺在床上,渾身酒氣。

    「你去哪裡了?」吳王見到靖波回來便開口問道。

    他這一聲讓靖波嚇了一跳。「我我去了觀音廟參神。」靖波回答道。

    「參神、參神!哪裡來這麼多神讓你參啊?」吳王坐了起來道:「不過你倒是要多去拜拜觀音娘娘,讓她盡快讓你有孕!省得母后天天煩我!」他站起來脫了衣服,道:「我剛讓人準備了熱水,你伺候我洗澡吧。」

    靖波終於鬆了口氣,還好他沒有懷疑什麼。

    話說孫廷敬回到了京城,不久便病倒了。林鳳荷忙請來了孫家一直請用的大夫前來看診,大夫看了之後眉頭緊鎖。

    「大夫,老爺的病怎麼樣了?」林鳳荷焦急地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說道:「孫將軍肺氣不清,失於宣肅,上逆作聲而引起咳嗽。這都是舊患,但是當時有秘製的藥丸,可以及時抑制。此次出征,將軍舊患復發,卻沒有及時服用藥丸,再加上外邪襲肺外感六淫,從口鼻或皮毛而入,使肺氣被束,肺失肅降,所以現在弄得病情嚴重,就連那藥丸也有些抑制不住了。」

    「啊?大夫!那還有其他辦法嗎?」伯英握著大夫的手問道。

    大夫說道:「現在只有繼續讓將軍服用藥丸,老夫再配以其他藥劑,希望能讓將軍的咳嗽得到好轉。」說著就開了方子,然後囑咐道:「切記不可讓將軍受寒,要悉心調養才是。」

    大夫走後,伯英便問母親:「娘,我有寫信回來索求藥丸,可是為何遲遲不見家人送來?」

    「信?我們只收到你一封信,但那只是保平安的信箋,並沒有提及索要藥丸哪!」林鳳荷馬上命人取來了當時伯英寫的那封信。

    伯英接過來一看,信封上的字跡的確是他所書,但裡面的信卻完全被掉了包。伯英見了心下一沉,感覺到一絲不安。他沒有告訴母親,以免她擔心。然後他立刻趕回軍營,命人將當時送信的信使找來。可是去找的人回來稟報,說那個信使在回來之後就已經暴斃。這就更加讓伯英起了疑心。

    孫廷敬吃了藥丸和大夫開的藥後,感覺好了很多。他靠在床邊,看著妻子說道:「唉∼∼看來不服老不行啊。」

    「老爺,您別這麼說。多加調養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林鳳荷勸慰道。為了讓丈夫心情好起來,林鳳荷便笑著說道:「老爺,您知不知道,仲雄就要當爹啦!」

    「哦?是嗎?」聽到這個喜訊,孫廷敬立刻高興起來。「真是喜事啊!」

    「老爺,仲雄還親口說,若是得男便取名『少澤』,若是得女就名『少璇』呢!」林鳳荷笑著說道:「你看這孩子多有心啊。不枉我們疼他。」

    「哈哈∼∼這孩子真是天真!」孫廷敬高興得笑了起來,笑聲讓他又咳嗽了起來。林鳳荷馬上拍了拍他的後背,才得到緩解。「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同了,孩子取名字也由不得他。要皇上欽定的。不過他有這份心,我也就老槐安慰了。」孫廷敬靜了靜,頗有深意的說道:「這次希望他能一舉得男,這樣宋室才有希望啊。」孫廷敬的這句話沒有引起旁人的太多注意,然後其中包括的意味卻關係到大宋的命脈。

    這日晚上,穎王帶著妻子回孫家吃飯。家宴上歡顏笑語,好不溫馨。孫廷敬舉起酒杯,道:「王爺就快要當父親了,孫某敬王爺一杯。」

    「將軍身體不適還是不要飲酒了。不如我替您喝吧。」他接過孫廷敬的酒杯喝了兩杯酒。

    「哈哈∼∼這真是喜事啊!」孫廷敬笑道:「我雖然病了,但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病立刻好了一大半一樣!哈哈∼∼」

    趙頊看到父親這麼高興,便多陪著喝了幾杯。這時候雛鸞突然噁心起來,趙頊忙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雛鸞笑了笑道:「沒事的。喝點水就行了。」

    林鳳荷笑道:「王爺不必擔心,懷孩子都是這個樣子。來人,拿些梅子來。」

    坐在一旁的想容,見此情景心中不由得羨慕起來。如果仲雄不是皇子,那坐在他身邊的人可能就是不過說來也有些奇怪,想容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傷感,心底似乎還有些為他們高興。她笑著拿起酒杯,道;「二表哥,我也敬你一杯,祝你早得貴子。」

    趙頊看著想容,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來祝賀自己早得貴子,趙頊頗為尷尬。他舉起酒杯說道:「謝謝你。」他看著想容喝完了杯中酒,心裡五味雜陳難以言明。

    這時候楚劍熙也端起酒杯道:「王爺,劍熙也敬你一杯,您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吧?」

    「哪裡哪裡!」趙頊舉杯道:「多謝劍熙!」

    劍熙放下酒杯後,便對身邊的想容囑咐道:「想容,天寒露重,不要喝太多酒,傷胃。」然後就將想容面前盛滿酒的酒杯拿了過來,命人端上了一杯熱茶。

    而想容面對劍熙的體貼,報以微微一笑。順從的飲起茶來。見到劍熙如此關懷想容,趙頊心裡有些醋意但又有些安慰。既然自己不能照顧想容一生,那麼就讓另一個好人來照顧她。所以趙頊拿起酒杯敬劍熙道:「劍熙,多謝你!這一杯我敬你。」趙頊的眼神看了看想容後,說道:「劍熙,你明白的。」說著就一飲而盡。

    當趙頊看著想容的時候,劍熙才瞭解了其中的含義。他微微一笑道:「不用王爺言謝,劍熙所做之事都是發自內心。」說著也看了想容一眼,然後飲盡了杯中酒。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啞謎其實在坐的除了卓瑄懷中的少怡外,大家都明白。家宴散去後,孫廷敬很早就去安歇了。雛鸞害喜有些嚴重,趙頊也陪著她早些離去。劍熙似有心事,於是背著手在花園裡踱著步慢慢走著。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涼亭。抬眼望去,想容在此。

    劍熙走進涼亭,道:「晚上風大,剛才喝了酒,你就不怕上頭嗎?」

    想容回頭笑道:「只不過飲了一杯而已,怎會上頭?倒是你,與二表哥一杯接一杯。」

    「哈哈∼∼喝開心酒是不會醉的。」劍熙走到想容身邊,抬頭看道:「今晚的月亮很美。」

    「劍熙,你說嫦娥她在廣寒宮中那麼多年,心裡還想著凡間的后羿嗎?」想容突然問道。

    「嗯?」劍熙一時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仔細想了想後才知道想容話中的別意。「嫦娥和后羿的感情深厚,就算她至今心中所念也不足為奇啊。只能說她是癡於此情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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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寒宮中還有一個吳剛。你說嫦娥會與他日久生情嗎?」想容接著問道。

    劍熙聽了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他自然明白想容所指的吳剛就是他自己。他笑了笑道:「可能吳剛並不在乎嫦娥心裡是否有他的存在。他只希望能守候著嫦娥,陪伴著她度過廣寒宮中的每一個夜晚。」

    想容回過頭看著劍熙,從他的眼中她總能看出無限的真誠。或許自己是應該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想容笑了笑道:「我覺得嫦娥會漸漸喜歡上吳剛的。」

    劍熙也是聰明人,自然聽懂了。內心喜悅的他臉上洋溢著笑容,他伸出手來輕輕的握住了想容的芊芊玉手。這一日終於因為他的精誠所至而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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