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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四:父兄英勇沙場叔豪內疚,東窗事發雷霆吳王質疑 文 / rich

    揚州城外的一個小鎮,那裡一間小酒館裡坐滿了一天勞作歸來的人們。他們在這裡喝著酒,聽著店主人的妻子彈奏輕快的樂曲,一天的疲勞隨著那悠揚的曲調得到了釋放。

    「三老闆,再來壺酒!」一個農夫對著櫃上的叔豪說道。可是叔豪卻好像沒有在意,只是兀自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門口。農夫又喊了一聲道:「三老闆,來壺酒!」

    巧兒拿著收拾回來的碗碟走到櫃上,拍了拍叔豪道:「老闆,叫你呢。」

    「啊?噢,來了。」叔豪拿著一壺酒走到那個農夫身邊道:「貴叔,你的酒。」

    「三老闆,這幾天你怎麼都是心不在焉的?」農夫貴叔問道。

    叔豪笑了笑,轉眼看到一個衙役打扮的人走了進來,他馬上衝了過去,問道:「老周,前線有消息了嗎?」

    「三老闆,你怎麼這麼關心前線的事情啊?西夏人又打不到揚州來?」那周衙役笑著說道。這個衙役是負責這個小鎮上治安的人,因為鎮子很小所以當地衙門只派了沒幾個衙役來此管理。周衙役坐了下來道:「我聽說前線大獲全勝啊!都是孫廷敬將軍的功勞,要不是他一箭射中西夏國王,使得西夏人軍心大亂,敵軍絕對不會那麼早退兵。」說著周衙役就眉飛色舞的講述起他聽到的戰況。

    叔豪總算鬆了口氣,當得知朝廷派遣孫廷敬為大將軍出征慶州的時候,叔豪每天都在擔心父親兄長的安危,現在聽到宋軍大獲全勝父兄也平安抵京後,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

    晚上,叔豪算完帳收拾完東西後便回到房裡。眠玉替他倒上一杯茶,道:「今天聽到周衙役說孫將軍平安抵京,你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叔豪歎了口氣道:「身為孫家的子嗣,卻不能與父兄一起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真是遺憾。」

    眠玉聽了叔豪的話後,心道:雖然他身在這偏遠的山村,但是他的心還是在京城的孫家。眠玉笑了笑道:「我們在這裡也很久了,一切都很平安。不如我們回去看看你父母吧。」

    叔豪抬頭看著眠玉,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讓眠玉有了思量。他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說過要和你過平凡的日子,既然已經在此定居,我們就平平淡淡的在此常住吧。不要再回去了。免得再生枝節。」說著便寬衣上床睡覺。

    「叔豪,我知道你心裡掛念著你父母,既然你不想回家,那就給你家裡寫封信吧。至少也讓他們知道你在這裡過得很好。」眠玉說道。

    叔豪當時答應伯英一旦落腳就會給家裡寫信,但那個時候生怕寫信回家會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一直沒有寫。後來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後,叔豪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此定居,所以至今沒有寫信回家。眠玉這麼一說,也喚起了他思家的情懷。他心道:反正現在朝廷也不在追捕他們兩個,而且自己也已經與眠玉成親,怎麼也該向家裡報個平安並且告訴他們自己的婚事。想到這裡,叔豪便拉著眠玉的手,頗為感動得說道:「眠玉,你真是善解人意。能娶到你,是我孫叔豪前世修來的福分。」

    叔豪知道只要讓人知道他們的行蹤,就難保有一天會有意外發生,其實在眠玉心裡是不願意有人來打擾他們的。但是妻子太瞭解自己,知道自己想念家中的父母兄弟,所以才會勸自己寫信回家,好讓自己安心。他披上衣服走道書桌前提筆寫了起來

    父母在上,不孝兒叔豪叩拜。兒已離家幾近一載,思親之心不泯。當初悔婚不辭而別,令父母兄弟陷入窘境,兒實為愧疚!今兒已於揚州定居,一切安好並已與眠玉成親,孩兒不孝至今尚稟雙親知曉。日前聽聞父親率兵征討西夏,兒雖不能侍從左右,然每日憂心不堪,寢食不安、跪祈平安。今知父親得勝還朝,孩兒叩謝天神眷佑。身為孫家子嗣,自幼得承庭訓,志宏壯懷、忠義不忘。然兒難釋情緣,棄志偷安,枉為孫氏後裔。今父兄征戰沙場,兒偏安一方,更為慚愧。兒自知無顏叩拜高堂,惟有長祈父母安康以盡人子之孝。望父親延年益壽、母親慈竹延清,莫念兒!

    不孝子螅孫叔豪、眠玉跪呈

    曹立勳、張承嗣陪著吳王在溫柔鄉里飲酒作樂。曹立勳喝了口酒問道:「王爺,聽說穎王王妃已經有了身孕」

    「行了行了!不要再煩我了!」不等曹立勳說完,吳王就不耐煩的說道:「母后天天煩我不算,你們還要來嘮叨!不就是生孩子嗎?本王有的是女兒,還怕沒有兒子?」說著便又自斟了一杯。

    「王爺年輕力壯,將來一定子嗣興盛。」曹立勳馬上笑著說道:「但是王爺,只有您的王妃所生的子嗣,才是嫡出。所以」曹立勳從衣袖裡摸出一張方子說道:「這是我從一個老道那裡得來的生子秘方,不如王爺試試看?」

    吳王接過方子看了一眼,歎道:「倒不是本王沒本事。可是可是靖波見到本王就板著臉,本王何來興趣?」說著便將方子往邊上一扔道:「要這又有何用?」

    「哼∼∼看樣子王妃的心還是想著以前的舊情人哪!」張承嗣有些醉意的說道。

    他一說這話,曹立勳馬上就瞪了他一眼。可是吳王還是發了火,他看著張承嗣問道:「俊來,你說什麼?」

    「呃沒什麼!沒什麼!」曹立勳馬上賠笑著說道:「王爺,俊來喝醉了,別理他,他胡說八道呢!」

    「什麼胡說八道?是我親眼看見的!」張承嗣酒喝多了,便口無遮攔起來。「那日我去郊外秋獮打獵,親眼看見他們一前一後從樹林子裡出來!王妃淚眼汪汪的,那孫季傑還追著馬車跑了很遠,一幅難捨難分的樣子!」

    「俊來!你醉了,別說了!」曹立勳知道吳王聽了一定會發火,以他的脾氣一定會回去大吵大

    鬧,萬一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可就糟了。要知道皇上是多麼喜歡程靖波這個兒媳婦兒。可是當曹立勳阻止張承嗣說話的當會兒,吳王已經氣呼呼的回家去了。曹立勳想追也沒追上,只好快馬趕去吳王府。

    吳王一回家,就直衝靖波的屋子。此刻靖波已經要準備安寢,只聽得門被大聲的踢開。她一驚朝門口望去,只見吳王手裡還拿著馬鞭,滿臉怒火的向她走來。

    「王爺?你這是幹什麼?」五兒見了忙上前攔住吳王。

    吳王一把推來五兒,揮起鞭子就朝五兒身上打去。「臭丫頭!要你多管閒事!」

    「你這是幹什麼?又喝了酒來拿我們出氣嗎?」靖波忙撲上前去護著五兒。

    看到靖波那委屈哭喪的樣子,吳王就幻想她在孫季傑面前的笑容綻放。想到這裡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一腳踢在靖波的胸口道:「你這個賤人!竟然敢背著我去會你的舊情人!」說著就揮鞭朝靖波身上抽去,一邊抽一邊罵道:「賤人!賤人!破爛貨!破爛貨!」

    五兒忙撲過來替小姐擋吳王重重抽打下來的鞭子,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在靖波和五兒的身上,聲聲慘叫讓人聽了寒毛戰慄。想到自己老婆給自己帶了綠帽子,吳王就火冒三丈,他手上的勁兒也越來越大,靖波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鞭子抽打得破了,一條條滲著血的傷痕出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滿臉淚痕的她沒有辯解一句,此刻她突然很想就這樣讓趙顥打死算了,免得活在世上受罪。

    曹立勳衝進屋子,就看到趙顥揮著鞭子,他一把抱住了他道:「王爺,冷靜一點!不要動怒!萬一打傷了王妃,讓皇上皇后知道了,可就不得了啦!」

    「這個賤人背夫偷漢!就算打死了也不解氣!」趙顥還要揮鞭,但曹立勳一把就將鞭子奪了下來,道:「王爺,您聽我說!」

    「我不聽!把鞭子還我!」趙顥瞪著眼睛嚷道。

    「王爺,您再這樣,不正是幫著趙頊向皇上身邊推嗎?」曹立勳說道。

    趙顥滿頭大汗的看著曹立勳,再看看傷痕纍纍的靖波和五兒,一甩袖就走了出去。曹立勳忙跟著出去了,還馬上命人請了大夫來給靖波和五兒看傷勢。曹立勳回到自己的書房,往椅子上一坐道:「是她作出這等不要臉的事,還要本王忍氣吞聲?」

    「王爺,今日您若是打傷了王妃,這如果傳到皇上皇后耳中,您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曹立勳繼續說道:「況且王妃與孫季傑私會也是俊來一人看見而已,沒有旁人。就算說出來,除了給王爺您自己臉上抹黑外,並沒有太大好處。」

    「難道你就讓本王忍啦?」趙顥衝著曹立勳說道:「你要本王作王八呀!」

    曹立勳馬上陪笑道:「那怎麼會呢?只要王爺沉得住這口氣,等到登上金鑾殿的那一天,不要說是孫季傑了,就算把孫家全家都殺了又如何?」

    聽曹立勳的分析,吳王漸漸平靜下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和舊情人私會時的那一幕幕,他就來火!

    這時候,吳王府的管事兒來報:「王爺,大夫有事求見。」

    「見什麼見?那賤人沒死就行了!不見!」吳王大聲說道。

    曹立勳忙勸道:「王爺,剛才您下手太重了。不知要不要緊,還是聽聽大夫的話吧。」說著他就對管事兒的說道:「去把大夫叫進來。」不一會兒,大夫就進來了。吳王懶得發問,曹立勳便替吳王問道:「大夫,王妃怎麼樣了?傷勢要不要緊?」

    大夫說道:「老夫已經為王妃娘娘上了藥,也開了止血的藥方。都是一些皮肉傷,只要稍加將養就可痊癒。」

    「我就說不會有什麼大事!死不了的!」吳王瞥了一眼大夫說道。

    「王爺,王妃娘娘的傷勢雖然不很要緊,但是娘娘已經有了身孕。今後可要好好調理身體,不可再如此了。」大夫勸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她懷孕了?」吳王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曹立勳忙問道:「大夫,王妃有孕了嗎?你可要看清楚了呀!」

    大夫很肯定的說道:「老夫很肯定王妃娘娘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但依老夫看來,娘娘的胎兒極不穩定,若不精心調養隨時都會有滑胎的危險。」

    「大夫,那就勞煩您趕快開些安胎藥,一定要保住王妃的胎兒。」曹立勳似乎比吳王還要緊張。然後就命人隨大夫去抓藥了。

    大夫走後,吳王便說道:「怎麼會這麼巧?這會兒就有了?哼!肯定是這賤人背夫偷漢而來的孽種!不行!馬上命人打掉!」

    「王爺!您瘋啦?她肚子裡的那塊肉可是您爭位的最好籌碼啊!」曹立勳說道。

    「籌碼?這是孽種!不能要!」吳王氣沖沖的一心要把靖波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曹立勳攔住了吳王,解釋道:「王爺,如今穎王王妃已經有了身孕,對您的威脅越來越大,萬一是男孩兒,那可就是皇長孫了!您可要想清楚了啊!」

    「這」吳王明白了曹立勳的意思,但是一想到靖波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是孫季傑的,他便嚥不下這口氣。執意打掉孩子,那就會在皇位爭奪上輸一局,如果不打掉又看著靖波礙眼。

    曹立勳看出了吳王的心思,便勸道:「王爺,如果王妃生下兒子,那就是皇孫。您就有籌碼和穎王爭。就算這孩子不是皇嗣,又有誰知道?只要將來王爺登上大寶,要如何處置他們母子二人,還不就是您一句話的事情嗎?您現在一定要沉住這口氣啊!」曹立勳緊緊握住吳王的手,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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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吳王皺著眉頭,看著曹立勳。「唉!真是煩人!」吳王罵道:「好!如果將來本王登上皇位,我要這個賤人好看!還要讓孫家為本王的奇恥大辱付出慘痛代價!」

    「王爺英明!」曹立勳讚道:「王爺如此忍辱負重,一定會贏過穎王!」

    吳王看了看曹立勳,道:「立勳,若是本王得償所願,一定不會忘記你。」

    「那微臣就先謝過皇太子殿下了。」曹立勳馬上作揖叩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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