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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五:外患滋擾英宗籌立太子,皇儲懸空皇子各有憂心 文 / rich

    程靖波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裡,最高興的莫過於皇后了。她吩咐宮人送去了很多的滋補藥材,希望靖波能為吳王生下一個健康的王子。

    皇室的喜訊與朝政成為了鮮明的對比,雖然西夏已經遞交了議和條約,但是西夏王李諒祚對此並不甘心,心懷怨恨的他還是會不時地滋擾宋夏邊境,宋英宗不得不駐派了重兵駐守在那裡以防西夏的侵略。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西夏王朝暫時平息的時候,北方的遼國又開始了侵犯。遼國國近年因為耶律宗元和耶律乙辛的內訌,使得遼國無暇顧及對宋開戰。最後,耶律宗元因病去世,宣告了耶律乙辛的勝利,如今遼國重振旗鼓再次來犯。守護在邊境的楊宗保因為年事已高已經退回了京師,留下兒子楊廣駐守。面對遼國來勢洶洶的攻勢,勢單力薄的楊廣只好向朝廷求援。

    英宗得到消息後,臉色蒼白、手腳顫抖,頭腦感覺到疼痛難忍,一下子暈厥過去。太醫們緊張的聚集在一起為皇帝診脈,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英宗緩緩睜開眼睛,對床邊的太監說道:「去,把穎王叫來。」

    太監忙從內室出來對殿外聚集起來的大臣們說道:「陛下有旨,宣穎王殿下覲見。」

    「穎王?」皇后忙道:「那吳王呢?」

    「回皇后娘娘,陛下並無召見吳王殿下。」太監說道。

    「本宮要見皇上。」皇后心覺不妙,便要求見皇帝。

    可是太監攔住了皇后道:「陛下有旨,只召見穎王殿下,請皇后娘娘在此等候,容小的進去通報一聲。」皇后被擋在了門外,心裡又急又焦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穎王走進了內室。

    英宗近來的身體在場的人都很清楚,皇帝的身子一如不如一日,這次很有可能就要定下太子的人選。而今天皇帝醒來後第一個要見的便是穎王趙頊,於是一些猜測便傳了開來。站在前面的皇后和吳王耳中聽到這些竊竊私語,心裡都不是滋味。

    趙頊走進皇帝的內室,看到父皇正頭纏著黃巾靠在床上,臉色蠟黃。「頊兒,過來。」皇帝見到趙頊便喚道。

    「父皇,您沒事吧?」趙頊握著英宗的手問道:「頭還痛嗎?」

    英宗擺了擺手道:「先不說這個,朕有話要跟你說。」他讓內室裡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然後對趙頊說道:「頊兒,你是朕的兒子中最出色的一個,所以朕一定要將這個重任交給你。」

    「父皇」趙頊為父親墊高了靠墊說道:「有什麼要緊的話還是等父皇身體好些後再說吧。」

    「朕的身體自己知道,朕已經是油盡燈枯了,熬不了多久。」英宗握著趙頊的手說道:「你二弟吳王趙顥雖然沒有你能幹,也沒有你的雄才偉略。但他畢竟是嫡子,也並無什麼過失,將來他繼承了皇位後,你這個做哥哥的一定要好好的輔佐他。」英宗緊緊握了一下趙頊的手道:「朕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顥兒雖然不是你的親兄弟,和你也沒有什麼手足之情,但他究竟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念在血肉之情你就拋開一些芥蒂吧。大宋江山就交在你們兄弟手中了。」

    「父皇兒臣一定謹遵父皇之命,盡力協助太子。」趙頊點頭道。

    有了趙頊這句話,英宗終於欣慰的笑了,「頊兒,切記今天朕與你的話不可向人提起。」說完後他就躺了下去,疲勞的睡去了。

    趙頊退了出來,眾臣們一擁而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皇帝的病情。趙頊安撫了群臣後,便離開了。皇后看著趙頊離去,也不願意進去看望皇帝,帶著吳王也走了。

    一回到寢宮,皇后便氣呼呼的說道:「皇上被那小子蠱惑的糊里糊塗!」說著她又指著兒子說道:「你也是!只知道花天酒地,從來不在正經事兒上用功!現在好了,你的皇位就這樣雙手送給別人了!」

    吳王「哼」了一聲說道:「這個野種,敢跟我爭皇位?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

    「你還好意思說?你連一個野種都鬥不過!白費了為娘多年的心血!以後你還是識相一點,夾著尾巴做你的王爺吧。」

    「哼!」趙顥拍案而起,橫眉怒目、咬牙切齒。他看了看母親什麼話也沒說就揚長而去。

    穎王趙頊回到穎王府,一進門就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他忙向雛鸞的房裡走去。只見雛鸞正抱著襁褓,哄著孩子睡覺。看到趙頊回來了,便道:「你回來啦?」

    趙頊走過來伸出手道:「我來抱少璇吧。」說著他便把孩子抱了過來,這個剛滿月的嬰兒就是他和向雛鸞所生的女兒,趙少璇。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啼哭不止的少璇馬上停止了哭聲,看著趙頊直笑。

    「這孩子就是認你,你一抱她就不哭了。」雛鸞笑著說道。她為趙頊送上茶點後,便問道:「聽說皇上暈倒了?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醒過來了,暫時沒什麼大礙。」趙頊輕輕的說道,生怕驚擾了懷中的女兒。不一會兒,少璇就睡著了,趙頊把孩子放在搖籃裡,然後直起身子說道:「你剛出月子,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操勞了,有什麼事就讓奶娘和丫頭去做。」

    「嗯,我知道了。」丈夫關切的話語讓雛鸞倍感溫馨。

    這時候家丁在門外輕輕說道:「王爺,程大人來了。」

    「老師?」趙頊忙道:「快將老師請去書房。」然後自己便換下了朝服去見老師。

    程頤見到趙頊,還不等他行師生之禮,便拉著趙頊地手悄聲問道:「王爺,剛才皇上對你說了些什麼?」

    「呃」趙頊答應過英宗不能透露,但

    是又面對老師實在有些為難。

    程頤見他為難的樣子便知道了他們說話的內容,於是問道:「王爺可是不方便言明?」

    趙頊點了點頭道:「是啊,我答應了父皇不能說的。望老師見諒。」

    程頤想了想,便問道:「那為師問你,你只需點頭搖頭便是,這樣就不算洩露。」他不等趙頊答應,就開口問道:「皇上是不是跟你說了皇儲的事情?」

    趙頊看著程頤,點了點頭。

    「皇上屬意的皇儲人選是」程頤看了看趙頊,問道:「是吳王趙顥?」

    趙頊瞪大眼睛看著程頤,點了點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老師會猜中,一般人都會以為是他。

    只見程頤捋了捋鬍子,笑了笑道:「皇上此招真是高明啊!」

    「嗯?高明?」趙頊問道:「學生不知老師是何意思?請老師明示。」

    程頤看了看窗外,又檢查了一下四周,然後問道:「不知王爺是怎麼回答陛下的?」

    「父皇讓我將來好好輔佐吳王,我就點頭答應了呀。除此之外並無他言。」趙頊說道。

    「王爺,您這麼說就對了!」程頤點頭道:「皇上其實是在試探您哪!」

    「試探我?為什麼?學生不明白。」趙頊皺了皺眉頭說道。

    程頤笑道:「王爺深知兵法,對帝王之術還是不甚瞭解。陛下幼年時的坎坷經歷讓陛下深知親情的重要,陛下一直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兄友弟恭,而又怕將來為了皇位會骨肉相殘,所以才故意說此話來試探王爺。為的是要看看王爺是否甘心位居人下,輔佐兄弟。」程頤看著趙頊說道:「王爺的回答正合陛下之意,看來陛下對王爺已是期望甚高了。」

    「可是我並不想做什麼皇儲啊!」趙頊聽到這個喜訊的時候,反而表現出了擔憂。「我已開始就沒有想過什麼太子之位,我只希望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如果父皇真有此意,那我一定要趁早表明自己的立場。」

    「王爺此言差矣!」程頤臉上顯示出了擔憂,「那吳王雖然是嫡皇子,但是性情乖張、性格頑劣,若是他繼承了皇位,一定會弄得民不聊生。敢問王爺,您就忍心看著天下百姓受苦,而自己一個人偏安一隅嗎?」

    「老師,吳王可是您的女婿啊!」趙頊不解的問道:「為什麼老師會希望我為太子呢?」

    程頤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沒錯,吳王的確是我的女婿。但他實在不成器,做不了大事。為師又怎能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呢?為師之希望能有一位明君,這樣大宋才能安定、百姓才有福祉啊!」說著他突然握著趙頊的手說道:「為師知道王爺的難處,王爺與皇上的感情疏遠,反而親近孫家。但想必孫將軍也教過王爺捨生取義的道理,現在只是希望王爺能積極進取,將皇位爭到手,這樣才能有百姓的安居樂業呀!」

    「這」趙頊想了想,的確,如果讓趙顥登上皇位,他會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來誰都不知道。老師這一番天下、百姓的道理,讓無心皇位的趙頊動心了。「但按照老師的看法,父皇是有意將我立為太子,那麼今日在寢宮又為何對我要將吳王立為太子的那番話呢?」

    「王爺,這就是帝王之術了。」程頤解釋道:「皇上這是一石二鳥的權術。第一,皇上是想看看王爺是否真的宅心仁厚,如果王爺真的願意為了骨肉親情而輔佐吳王,那麼將來王爺即位後就不會為難您的兄弟們,也會善待他們。第二,皇上單獨召見王爺,為的就是讓群臣猜測太子之位即將確立,這樣就會引出一些圖謀不軌之人,藉機為王爺掃清障礙。」

    程頤這麼一解釋,趙頊豁然開朗。原來父皇是如此用心,他不得不佩服父皇的帝王之術。

    吳王趙顥回到家裡,想起剛才父皇只召見穎王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拿起了茶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罵道:「死野種!竟敢和我爭太子之位!看我怎麼收拾你!」他衝著門外便喊:「來人哪!快把曹公子找來!」

    不一會兒,曹立勳便來了。吳王拉著他便問道:「立勳,你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了。你給我想想法子!我不能輸給那個野種!」

    「王爺請稍安勿躁。」曹立勳勸道:「照此看來,皇上已經有意冊立穎王為太子,王爺不如趁此與穎王搞好關係。」曹立勳和眾人一樣都認為皇帝屬意趙頊,而且看皇帝的樣子也熬不了多久,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改變皇帝的主意實在是不容易。所以他也勸吳王放棄。

    「什麼?你要本王去巴結他?」吳王一拍桌子道:「哼!辦不到!」他拉著曹立勳,低聲道:「立勳,你幫我!我要把那個野種解決了。」

    「解決?」曹立勳瞪大眼睛看著吳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刺殺皇子可是大罪,曹立勳就算膽子再大對此也要猶豫幾分。

    吳王點頭說道:「對!我要先下手為強,殺了趙頊」

    這時,只聽見門外「光當」一聲,趙顥忙衝了出去。只見靖波正背過身去要跑,一旁的花盆碎了。顯然是靖波聽到了他們的話,驚恐之下不慎踢翻了花盆。吳王罵道:「賤人!敢去通風報信?」他衝上去一把就拉住了靖波的手臂,把她拽了回來。此時靖波已經懷孕七個月,身子沉重的她根本沒有力氣與吳王掙扎。吳王一巴掌就打在靖波的臉上,道:「你都聽到了些什麼?說!」

    靖波害怕得一步步往後退,嘴裡喃喃的說道:「我什麼都沒聽見」

    「沒聽見?你當我是傻瓜啊?我看你是想去給你的情郎通風報信,讓他趕快通知趙頊!是不是?」趙顥一把揪過靖波的手臂,靖波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動彈

    不得。

    曹立勳見狀忙跑過來,道:「王爺,王妃還懷著您的骨肉呢!快叫大夫來看看吧。」

    「哼!本王巴不得她和她肚子裡的那個孽種去死!」吳王扭過頭看都不看靖波。

    「啊呀!見紅了!」曹立勳看到靖波的裙子都染成了紅色,忙說道:「王爺,快叫產婆啊!如果王妃能生下皇長孫,您就有了勝算啦!」

    經曹立勳一提醒,吳王只好命人去找產婆來。因為靖波的孩子未足月便要出來,而靖波又身體虛弱使不上力氣,經過了整整四個時辰,才將孩子生了下來。其中,皇后聽說了吳王妃動了胎氣要早產,忙從宮中趕了過來。產婆笑呵呵的從產房裡出來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王爺殿下。王妃娘娘生了位小皇孫!」

    「啊呀!謝天謝地!」皇后雙手合十感謝了上天。「快!進宮稟報皇上,皇長孫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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