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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九:靖波暗語孫家兄弟共議,死無對證吳王僥倖脫險 文 / rich

    吳王一回到家就派人去傳召曹立勳,但是家僕去了後回報說是曹公子不在府中,也不知去向。吳王心中一寒,暗道:難道曹立勳他自己跑了?而今那個犯人已經漸漸甦醒,不知道他知道些什麼,總之他活著就是一個未知的威脅。心焦的吳王急得團團轉,渾身冒冷汗。若父皇知道這件事他是幕後主謀的話吳王不敢往下想,恐怕就連他的母親也保不了他。

    孝騫不知為何哭鬧不止,靖波和五兒怎麼哄都停不下來。孩子的哭聲吵到了書房的趙顥,本來就頭昏腦脹的他被孩子這麼一哭鬧,便開始頭疼起來。他一腳踢開了房門,衝到靖波面前嚷道:「你能不能讓他靜一靜!吵得我頭疼!」

    靖波抱著孩子不斷的安撫哭鬧不止的孝騫,說道:「好好好,我會哄他睡覺,不吵著你。」

    趙顥一把抱過孝騫,對著完全無辜的嬰孩兒吼道:「哭!哭什麼哭!是不是因為今天見過你親爹了,所以心裡惦念著!不願意回到這裡來是不是?想回到你親爹身邊是不是?」他用力的抓著孩子,孝騫哭得更加厲害了。

    「王爺,您弄痛皇孫了。」五兒上前要將孩子抱過來,可是卻被趙顥一把推開。

    靖波用力從趙顥手中奪下了孩子,護在懷裡說道:「你在這裡發什麼瘋!說了多少次,孝騫是你的親生骨肉!是你自己一直不肯相信!」

    「你要我相信?你要我相信這個小雜種是我的兒子?」趙顥逼問靖波道:「那好,你給我解釋今天孫季傑抱他時候的那副表情!你給我解釋你們在大庭廣眾下的眉目傳情!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什麼都看不出來!你解釋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天季傑抱著孝騫時的神情,一旁的靖波也看得清清楚楚,她知道季傑是在感歎造物的弄人,但是這話能對眼前這個野蠻人說嗎?靖波緊緊保護著孩子,說道:「總之這孩子就是你趙顥的親生骨肉,由不得你信還是不信!你最好對孝騫好一點,如果他有什麼不測,你也別想登上太子之位!」

    「你在威脅我?」趙顥伸手拽住了靖波的胳膊,眼睛狠狠地瞪著她。

    「王爺,不要傷害我家小姐啊!」五兒拉著趙顥的手臂哀求道。

    靖波說的也沒錯,現在他手裡唯一的籌碼就是皇長孫,如果事情敗露他也可以拿兒子來做求情的理由。趙顥「哼」的一聲,將靖波推倒在床上,然後將她懷中的嬰孩兒抱了過來人扔給五兒,道:「好!我可以不傷害這個孩子,但是我可以蹂躪你啊!」說著就撲上前去撕扯靖波的衣衫。

    「王爺,王爺。小姐剛出月子,大夫說不能行房,請王爺節制一下吧。」五兒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趙顥,想把他從靖波的身上拉開。

    趙顥轉身將五兒推了出去,將門反鎖。五兒因為手中還抱著一個孩子,根本無力與他抗衡,只好被推出了門外。然後她就聽到屋裡傳來的靖波哀求的聲音,那聲音撕心裂肺讓人心碎。她懷中的孝騫哭得嗓子都啞了,母親在屋裡被折磨的呼救聲和孩子在屋外的哭聲交織在一起,讓人不忍目睹。五兒無力的坐在廊下,安撫著懷中無辜的小生命,默默落下淚來。

    季傑還在想著剛才在宮裡面和靖波相見時的情景,她憂傷的眼神讓他心疼不已。然而最後靖波囑咐自己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公主推門進來,可是季傑卻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公主看到他一手托著腮,癡癡的望著窗外,就知道他心裡在想著那個人。自從那夜季傑酒醉後呼喚靖波的名字時被公主聽到,公主就特別留意季傑和靖波相見時的神情。後來公主從側面打聽到原來在他們還沒有成親之前季傑和靖波是一對情侶,今天從季傑眼中流露出來的憐香惜玉,讓公主肯定了丈夫心裡還有著舊愛的身影。公主對此當然很生氣,她婚前也是傾心於別人,那人便是季傑的大哥伯英。但是那時候伯英已經有了婚約而且成親,公主聽從了父母之命嫁給了季傑,從成親的第一天起,她就告訴自己要愛自己的丈夫,要全心全意對他。可是自己能做到,為什麼丈夫卻做不到呢?一年多來的婚姻,與季傑之間的相敬如賓,一切看來都是那麼的和諧完美。公主也漸漸愛上了這個孫家最弱,但最聰明的幼子。可是丈夫心裡卻始終有著另外一個人,公主的心情便也可以想像得到了。

    看到丈夫眼中的那份癡情,公主心裡就有些不悅。但是她還是保持著笑容,輕聲喚道:「季傑,很晚了。該睡了。」可是季傑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公主走到他身邊說道:「季傑,天色不早了。該回房休息了。」

    季傑這才回頭,「啊呀,你怎麼還沒有睡呢?」他忙站起來,扶著公主坐下,道:「你懷著孩子,應該早點休息才是。」

    「我睡不著,所以來看看你。」季傑的溫柔讓公主剛才那一刻的不悅消失了,她感覺得到丈夫還是關心自己的。「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呃沒什麼。都是些公務。」季傑忙掩飾道:「那我陪你回房休息吧。」說著就扶著妻子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季傑還是久久不能安睡。他始終在想著靖波最後的那句話,吳王會對孫家不利嗎?吳王一直針對孫家,這一點誰都知道。其中有叔豪奪愛之恨,也有後來的仲雄爭寵之妒。但這些都僅僅是在一些口舌上有過衝突,至於加害一事倒是沒有過。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其中最大的莫過於穎王遇刺這件事。難道是吳王為了爭奪太子之位而下的毒手?想到這裡,季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皇位爭奪而引起的兄弟鬩牆向來是歷朝歷代最為忌諱的事情。他一下子坐了起來,披上一件衣服踩著鞋子就往外走。他要馬上和大哥、三哥好好商量一下。

    「咦?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公主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

    季傑解釋道:「我突然想起了件事情要辦,你先

    睡吧。不用等我。」說著就關上了房門。

    伯英和叔豪在睡夢中被季傑叫醒,三兄弟來到父親的書房。季傑關上房門輕聲說道:「大哥,我可能知道是誰要加害二哥了。」

    「那個犯人還沒有醒,你怎麼知道?」伯英到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問道。

    「是啊,這件事關係重大。若是牽扯在內,很可能就會萬劫不復了。你可不要胡亂猜度啊。」叔豪也提醒道。

    「我知道這件事很敏感,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聯想到這件事啊。」於是季傑便將今天靖波對自己說的話告訴了伯英和叔豪。

    伯英、叔豪二人聽了之後也覺蹊蹺。「靖波所說的會不會是我呀?」叔豪問道:「可能吳王知道我回來了,要對我不利。」

    「不會,不會!你才回來三天,除了二哥我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吳王不會這麼快就知道的。」季傑否定道。

    伯英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冥思。突然他說道:「可能這件事吳王的確是幕後主腦。」他看了看兩個弟弟,解釋道:「試想一下,如今誰都知道皇上在考慮立儲的事情,而且自從上次皇上單獨召見穎王后,大家都猜測穎王會是皇儲人選。如果穎王有所不測,得利者必然是吳王。從此上看,吳王的確有嫌疑。」

    「可是吳王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他會不會冒著險呢?」叔豪問道:「如果刺殺不成,那他不是最受懷疑的一個嗎?」叔豪以他聰慧的思維去考慮這件事,但他沒有考慮到吳王簡直是個豬腦袋,他哪裡會想這麼多?這次刺殺曹立勳也反對,只是他一意孤行曹立勳才只好照辦了。所以有時候大家都會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但事情有時候卻就是那麼簡單。

    「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季傑說道:「所以我才不能肯定,找你們來商量一下。」

    伯英說道:「現在不要猜測了,那個犯人就快醒了,可能他會知道些事情。」他看了看兩個弟弟,說道:「但既然靖波囑咐我們要小心吳王,我們也不可掉以輕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總之大家以後小心便是。現在我們孫家老弱婦孺都佔全了,就靠我們三個來保護了。」

    「嗯!我們知道了。」叔豪和季傑點頭說道。

    三人離開書房各自回房,可是伯英卻叫住了季傑。他把季傑拉到一邊,問道:「你現在和靖波還有來往?」

    「沒有啊!」季傑搖頭說道:「我們只是在後宮偶爾會碰面而已。」

    「嗯,總之你要記住你和她此刻的身份。不要為了心中的那段情而在見面時失了態。」伯英好言勸道:「公主對你一片真誠,你還是多放些心思在她哪裡吧。」「唉∼∼」伯英歎了口氣,拍了拍季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下靖波,我也知道靖波在吳王府過的不如人意。你也為此更加放不下她,但是她現在畢竟已經是王妃了,該有的避諱還是要避諱。這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她呀。」

    季傑低下了頭,原來大哥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大哥。」

    吳王為了犯人的事情焦急萬分,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心思,他告了假不上朝。這日,他突然收到消息,說那個犯人死了,沒有留下一句話。吳王聽到這個消息後,總算是鬆了口氣。這個時候,家僕稟報,說是曹立勳求見。

    「你終於肯出現了呀!你知不知道本王都快要急死了!」吳王一見到曹立勳就埋怨道:「幸好老天相助,那個犯人死了,否則本王還不被你害死!」

    曹立勳心道:早就勸你不要這麼衝動,還說我害死你?我不被你害死已經是萬幸了。他心裡雖然抱怨,但是臉上還是掛著笑容。「王爺,在下是在替王爺辦事所以才不在家。我回到家一聽到王爺找我,這不馬上就來了嗎?」

    「替我辦事?」吳王斜眼看著他道:「辦什麼事?」

    曹立勳關上房門,笑著說道:「難道王爺真的以為是老天相助,讓那個犯人死了嗎?」

    「哦?」吳王看著他,問道:「難道是你?」

    「正是!」曹立勳點頭說道。

    「父皇派人重兵把守,不讓人輕易靠近。你是怎麼得手的?」吳王好奇的問道。

    曹立勳笑道:「旁人自然不得靠近,但是太醫院的太醫可以出入自由啊。」

    「你是說收買了太醫?」吳王笑道:「真有你的呀!快跟本王說說怎麼回事?」

    「在下去調查過這次醫治犯人的那個張太醫的家世,原來他有個兒子正在考科舉。所以我就答應他幫助他兒子考個進士,入朝為官。條件就是把那個犯人給毒死。」

    「好!不愧是本王的軍師啊!」吳王馬上變了副嘴臉,「對了,那個張太醫不知道本王和你的關係吧?」

    「王爺放心,他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是在下出面,一定不會牽扯到王爺身上。」

    吳王這才稍有放心的點了點頭。「為了安全起見,那個張太醫也不能留在世上太久,你知道該怎麼辦啦?」他看了看曹立勳。

    「是!在下知道。」曹立勳心道:好傢伙!這吳王比我還要心狠手辣。

    吳王這時心情舒暢起來,久未謀面的笑容又浮上臉龐。「立勳,你對本王的好,本王心裡知道。將來如果本王大業得成,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勞。」他指了指房間角落裡的一堆古玩,說道:「這些個都是各地上貢的奇珍異寶,你喜歡的話多挑幾件回去。就當本王的謝禮。」

    曹立勳看一眼那堆古玩,笑道:「能為王爺辦事是在下的榮幸,

    哪裡敢收王爺的謝禮呢?不過」他頓了頓後看著吳王問道:「不過在下想問王爺一句話,若是王爺將來登上大寶,是否還會對付孫家?」

    「會!當然會!」吳王肯定的說道:「孫叔豪的奪愛之恨和孫季傑給本王的恥辱,就算是他們全家死光,都不解恨!你問這個幹嘛?你不是知道的嗎?」

    「是!在下只是想再確認一下。」曹立勳說道:「王爺若是想犒勞在下,就請王答應在下一個要求。到時候在下想保孫家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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