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章 陌生的生死之敵 文 / 傳道者(書坊)
聶千羽的身影在黑夜中疾馳。
他的腦海中卻不斷的思索著剛才短暫的交手，越想他越覺得震驚。
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但當再次遇見同樣的狀況的時候，他猛然發現，自己居然未曾徹底明白，這種未知的恐懼讓他陷入了一絲迷茫中。
「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們！」
蒙面人冷酷無情，卻又充滿無奈的一句話，時刻在聶千羽的耳邊響起。
聶千羽心知，對方說的沒有錯。無論蒙面人是什麼身份，是什麼來頭，這些對於聶千羽來說都不是重要的，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法則功法——五藏山經！
他們都是身懷這部奇異功法的人，而這個共同點決定了，雙方的立場不是聶千羽，更不是蒙面人能夠決定的。
法則功法的殘酷性，初現端倪！
近乎被動的一決生死，讓聶千羽體會到對方的言語之間那種無可奈何的悲傷和痛苦。
蒙面人，是聶千羽發現的，除了自己以外，第二個懷有法則功法《五藏山經》的人，第一個是慘死在他手中，最終被頡利奪魂的聶千雲。
相對於蒙面人來說，聶千雲給予他的震撼要小很多，首先聶千雲的修為就不能夠給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再者風蝕聶家元、仲兩脈的血海深仇，也讓聶千羽在吞沒對方時候，少了許多的羈絆。
但，蒙面人卻不同。
他和蒙面人之間，不需要其他的理由，身份、來歷、立場、仇恨……這一切統統都無關緊要，甚至是根本不存在任何的關係。
身懷同種法則功法殘本，讓他們必須一絕生死！
令聶千羽感到震驚的是，這次他居然沒有發現對方，而是被動的承受對方的攻擊後，才知道這一切的，如此詭異的情況，無意讓習慣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聶千羽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雖然只有短暫的交手，但蒙面人所展現出現的修為，絲毫不亞於聶千羽，有這樣一個在暗處潛伏的敵人，對於四面楚歌，深陷險境的聶千羽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聶千羽一定要搞清楚，法則功法的一些特效來。
他的身影未停，一邊疾馳向前，一邊回憶著和聶千雲之間的點點滴滴，力求能夠從中得到答案。結果卻令他感到失望，任憑聶千羽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搞清楚其中的關竅來。
迫不得已，聶千羽只能使出最後一招。
他抬眼望去，發現自己已經逃出城外，隨即降下身形，盤坐在一顆大樹之上。
凝心靜氣，運轉全身的真元將丹田中那滴鬱鬱蔥蔥，卻只有黃豆大小的句芒之精，向著意識海中逼迫。
句芒之精在聶千羽的丹田中滴溜亂轉，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縷細如毛髮的綠芒順著經絡進入靈台之中。
嗡！
果然如聶千羽所料那般，句芒之精剛剛溢入意識海，羌泯殘魂凝聚的虛影就陡然出現，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將那縷綠芒盡然吸收，然後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道：「小子，說吧，又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夫解惑的？」
「我想請教有關法則功法的種種，越詳盡越好。最主要的是，究竟憑什麼來判斷另外一個人身上的法則功法呢？」聶千羽問道。
羌泯的殘魂沉默不語，就在聶千羽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說道：「老夫剛才查看的一番，你身懷的功法，的確是法則功法，至於究竟是那種，現在還不知道……」
聶千羽沒有想到，浪費這麼半天的時間，對方居然只是在探尋自己身懷的功法，他差點暈過去。
畢竟，尋求羌泯解惑，靠的是他的真元以及句芒之精的支撐。
察覺到聶千羽心中的不忿，羌泯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他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後，說道：「你所說的問題，無法描述。那是一種感覺。你懂不懂，一種感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的感覺！」
雖然羌泯的話，看起來有點語無倫次，但當聶千羽結合前後兩次，特別是和蒙面人交手的情況後，頓時明白了，那是一種獨一無二的感覺。
正如羌泯所說，那種感覺是很難以用言辭來描述的，很複雜，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將永遠都不會明白。
如果非要一種描述，那麼就是當和身懷同樣法則功法的人交手的時候，凝聚在魂魄深處的功法印記，就會自然
而然的跳動，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咦？有人來了！」
羌泯的驚呼，打斷了聶千羽的沉思，他立即清醒過來。
猛然抬頭，聶千羽大吃一驚！
只見頭頂之上，刀芒乍現，一道充滿凝肅，快如奔雷的刀芒，裹挾著無盡的天地靈氣席捲而來！
一刀揮動，赫然只見隱隱將虛空斬裂，實在凌冽可怕。
焦金流石！
情殤劍激盪，剎那間，銳金之氣四溢，天崩地裂一般朝著頭頂激*射而去。
轉眼之間，勢如千鈞的一刀轟然落下，竟然憑恐怖的巨力強行撕裂情殤劍上激盪的銳金之氣。
石破天驚的一刀，呼嘯著落在寶劍上！
叮！
兩人同時暴退！
隔空相望，兩人對視一眼，幾乎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種沉寂的交手方式。身懷法則功法的他們，都不想暴露行跡，不願驚動任何人。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戰鬥。
無論生死，都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略微停歇，蒙面人率先出手，登峰造極的恐怖力量，兜頭劈向聶千羽的頭頂，力量蓄勢待發，沒有絲毫聲響，卻猶如山嶽一樣砸下來，端的是氣吞山河！
饒是聶千羽戰鬥經驗豐富，面前這種一力降十會，快若閃電的一道，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避過要害，兩敗俱傷的打法！
「道！」
聶千羽臉色赤紅一片，一口精血噴出。那堪稱山嶽的力量，兜頭落下來，從肩膀上直接鎮壓，幾乎能將他壓垮打到跪下。
恐怖至極的力量竄入聶千羽的經脈中，將他的經脈撞擊的四分五裂，但因為有禁術的緣故，經脈開始不斷的自主恢復。
「嗯？」
蒙面人忍不住呆了呆，他本以為是必殺的一刀，竟然失手，不由流露一絲驚訝。
沉思片刻後，他出聲說道：「這就是功法中的禁術？！呵呵，看來你一定是得到了金系的殘本了。」
聶千羽並沒有說話，詭異之色在他雙眼中一閃而沒，隨意一道青光暴起。
神出鬼沒！
聶千羽的身體，消失不見。
在蒙面人以力逼迫聶千羽，謀求一擊必殺的時候，聶千羽何嘗不是暗中蓄謀一招制敵？
再次出現，聶千羽已然到了蒙面人的背後，妖艷的紅色劍芒在蒙面人措手不及下，以一種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方式，剎那間斬入他的背部。
僥倖躲過一劫的蒙面人，站在遠處，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脫口道：「天降神通！」
當聶千羽以為必殺的時候，蒙面人身形突然變的虛幻，隨即一道和他本人一模一樣的身影停留在原地，代替了蒙面人的真身，抵擋住聶千羽的必殺技！
「替死傀儡？不對，應該是武技！」聶千羽皺眉問道。
蒙面人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眼中帶笑，說道：「彫蟲小技而已，我年紀比你打，見的世面自然多一點，而且年紀大就意味著修煉的時間久，總有一點好處的，許多的武技自然水磨工夫了。
聶千羽點頭，凝視蒙面人腳下流淌的鮮血，問道：「這是什麼武技？難道也是神通？先前我以為必能殺你，沒想到居然失手。」
「這是移形換位，能擺脫直接攻擊和傷勢。」蒙面人絲毫不介意，流露佩服之色：「你的天降神通才是真的厲害，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身法類的神通吧。佩服！」
聶千羽洒然一笑，道：「謬讚了，你比我更強大。同樣是武尊，但你先前表現出的那一刀，都趕快趕上武君一擊了。」
說著，他看了一眼依然在流血的肩頭。
錯非禁術恢復力驚人，這一刀即使不是將他斬殺，多半也能將他的肩膀劈下。
「身懷神通，看來這次是分不出生死了！」
蒙面人長歎一聲後，收刀入鞘。
看到對方的動作，聶千羽也是洒然一笑，情殤劍重回腰間，他看著蒙面人，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蒙面人眼波中流轉奇異光芒，毫不介意的說起聶千羽最想知道的東西來。
他說道：「你和之前那個蒙面交手之時，我剛好就在那家客棧的附近。你動手之時，我就能能感應到，不動手就沒了感覺。」
說完之後，蒙面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眼神充滿狐疑道：「你沒有感應到？」
「沒有。」聶千羽色變，流露凜然之色，沉凝道：「你和我交手之時，我才有所感應。」
二人同時色變，露出凝重之色！
良久之後，蒙面人聲線嘶啞道：「如此說來，動真氣之時，又互相很近，才會感覺到。」
聶千羽點頭道：「不，不止動真氣，而是要動用相當真氣，才會被感應。」
「不錯，剛才從城中出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似有似無，直到你停留在這顆樹上的時候，我的感應才逐漸的清晰起來。」蒙面人回憶一下，點頭同意。
「而且，還和距離有關，我越接近你，感應就越清晰明瞭！」蒙面人補充道。
「距離？」
聶千羽腦海中靈光一閃，彷彿想起了什麼。與此同時，蒙面人也是滿臉驚駭，他死死盯著聶千羽，駭然說道：「修為越高，感應的距離就越大！」
話音既落，兩人均是沉寂下來，無不感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他們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