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神秘尺子 文 / 七日殺(書坊)
許光波怒氣沖沖地衝進柳昀的辦公室，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柳昀不露聲色地道：「小許，你帶隊搜索了一夜，很累了吧？看你臉色這麼差，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
許光波沉默了好久，突然吼道：「柳處長，為什麼你下令把蘇水墨抓了起來？」
柳昀沉聲道：「小許，幹我們這行的，要理智，決不能意氣用事！我能瞭解你的心情，你對小蘇同志一直心存好感，只是他現在有重大敵特嫌疑，所以，我必須採取這個措施！」
許光波怔了一下，忽然道：「柳處長，你剛才稱蘇水墨為小蘇同志？這麼說來，你相信她是清白的？」
柳昀正色道：「小許，我們不應該輕易懷疑自己的同志，也不會放過一名特務。小蘇確實具有重大的敵特嫌疑，只是從私人感情上來講，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何況我還沒對小蘇展開認真的調查，沒得出結論前，她還是我們的同志！」
許光波這才綻出了笑容道：「柳處長，我就知道你也不會懷疑小蘇是敵務的。小蘇有重大嫌疑，被暫時收押聽審，這個我能理解。柳處長，那個告發小蘇的特務呢？」
柳昀面無表情地道：「小許，徐媛傷重不治已死。她是給湯志偉，也就是那個假周順昌開槍打死的。也正是她，不但向我透露了龍泉劍鞘的秘密，更是指認了徐媛為潛伏在我們研究所內的保密局高級特工，代號獵狐。」
他瞄了一眼驚訝的許光波繼續道：「徐媛由於被驚雷震醒，竟然精神恢復了正常。那個時候，湯志偉正奉獵狐的指令潛到醫務室，向獵狐傳達龍泉劍鞘的秘密，同時刺殺徐媛，以免她一旦清醒後，落入我們手中，會洩露保密局潛伏特工的許多秘密！」
見許光波聽得一頭霧水，柳昀把事情的經過祥細地對著許光波講述了一遍，把許光波聽得目瞪口呆。
柳昀緩緩地道：「徐媛清醒後，偷聽到了湯志偉與蘇水墨的對話，她一下子醒悟了。她恨湯志偉也恨保密局，竟然不顧一切地從醫務室內室衝出業，要和湯志偉拚命。爭鬥中，湯志偉對她開了槍，徐媛昏迷了過去。那時，我恰好趕到，可不幸的是，與我同行的兩名警衛戰士被湯志偉開槍殺害了，而這時趕來的虞瑾同志，果斷開槍擊斃了湯志偉。」
「就在我向蘇水墨打聽情況時，徐媛竟然甦醒了過來。她向我揭發蘇水墨就是潛伏在我們研究所內的保密局高級特工，同時還因為恨湯志偉和保密局，向我交代了有關龍泉劍鞘的秘密。唉，還沒來得及與她就蘇水墨的事對質，她就因失血過多死了。」
許光波喃喃地道：「難道小蘇真的會是保密局高級特工獵狐？不，這肯定是徐媛臨死時栽贓陷害她的！」
柳昀道：「小許，我也懷疑徐媛是在故意陷害蘇水墨同志。可我們是公安戰士，不能意氣用事。徐媛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一會便知。」
許光波疑惑地道：「柳處長，你有什麼辦法鑒定徐媛話的真偽？她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能讓死人出來對質？」
柳昀道：「小許，徐媛透露了那個埋藏龍泉劍鞘的小土坡下埋藏著好幾顆高瀑烈性炸彈。如果我們能順利取到龍泉劍鞘，則說明徐媛的話基本是有很高的可信度的。你想想，她如果連最機密的事都交代了，還會故意冤枉蘇水墨嗎？何況她倆也沒有什麼交往，她根本沒有陷害蘇水墨的動機！」
許光波焦灼地道：「柳處長，那如何才能得到那把龍泉劍鞘？」
柳昀低聲回道：「徐媛臨終前交代，只有得到周順昌隱藏在老廁所裡的一把神秘尺子，然後以小土坡上的那株大樹作為參考，向東量五尺，向南量八尺，便可確定龍泉劍鞘的具體位置，能順利取出龍泉劍鞘而不會引爆炸彈。」
許光波急急地道：「柳處長，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還乾等著？趕緊去挖掘龍泉劍鞘啊！」
柳昀淡淡地道：「小許，你因為蘇水墨的事，亂了方寸吧？沒有找到那把神秘尺子前，你怎麼確定龍泉劍鞘的具體位置？徐媛奉湯志偉的指令，借夢遊為名，潛進了老廁所，就是為了得到這把神秘的尺子。可惜，連她也不知道尺子到底在哪，我們看來來得花一番功夫，必須找到那把尺子。」
許光波一拉柳昀的袖子，吼道：「柳處長，那我們還不趕緊到老廁所中尋找那把神秘的尺子？要是證明徐媛說的是謊言，那麼，就可洗脫蘇水墨的嫌疑！」
柳昀微微一笑道：「許科長，我在辦公室裡，就是等你來的。我知道你得知蘇水墨被我關押的消息，肯定會心急火燎地前來找我的。你說得對，只要證明徐媛臨死時是撒謊栽贓，就能還給蘇水墨同志一個清白了。小許，走，我倆這就是調查那把神秘的尺子。」
許光波心喜，立即拖碰上柳昀出了辦公室，直奔老廁所前。可不論兩人在老廁所裡怎麼找，都沒能發現徐媛所說的那把神秘尺子。
許光波哼了一聲道：「柳處長，這兒我倆都找了好幾遍了，哪有尺子？柳處長，你就別上了那狗特務的當，趕緊把蘇水墨同志放出來吧！」
柳昀一聲不吭，他心中矛盾極了。一方面，他不願相信徐媛的話，這樣，就能還蘇水墨一個清白；可另一方面，他更願相信徐媛的話是真話，因為找到那把神秘的尺子，就等於他為成功破獲鳳凰計劃打開了一個缺口。
柳昀出了廁所，來到那株曾經顯現過『吊死鬼』的大樹下，打量著眼前的老廁所和那堵已經被扒開了的影壁。
依然沒有任何發現，柳昀失望極了。他抬起了頭，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株大樹上。柳昀心中暗思：周來福向鄭介民透露的藏在老廁所的神秘尺子，會不會在這株大樹上呢？畢竟這株大樹，也在老廁所的邊上。
他心念既生，立即退後了幾步，然後發力對著大樹衝去。只見柳昀踩著樹幹往上蹭了幾步，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樹枝，一個漂亮的空中翻轉，已經站到了大樹的樹椏上。
柳昀仔細地搜索了許久，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他絕望地長歎一聲，倚在粗大的樹枝上不住地發呆。
許光波在大樹下高聲叫道：「柳處長，你倒是給我下來啊！我們都沒找到，這說明徐媛在撒謊。快下來吧，還等你下令解除對蘇水墨同志的羈押令呢！」
柳昀聽到許光波不住地催促，無奈地正準備下樹，突然間無意間的一瞥，他突然欣喜若狂地叫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小許，那把神秘的尺子我找到了！」
許光波給柳昀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柳昀已經從大樹上一跳就下，直奔老廁所而去。
許光波正疑惑間，忽然見到柳昀竟然在奮力撼動著老廁所唯一的小窗戶上的一根窗欞。那是一根歪歪扭扭的木頭，其實說是木頭，連木頭也算不上，更像是鄉下人家燒的土灶用的柴禾。
許光波驚訝地道：「柳處長，你發什麼瘋？那只不過是一根廢柴，用來支撐已經變形了的窗框的。」
柳昀這時已經拆下了那根木頭，如獲至寶地捧在胸口，來到許光波跟前，神秘地笑道：「小許，如果我沒估計錯，這根不起眼的廢柴，正是我們要尋找的神秘尺子！」
許光波搖了搖頭道：「這怎麼可能？當年周來福設局逃跑時，怎麼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又是這麼一根爛木頭！這明明就是因為老廁所年久失修而用來支撐即將倒塌的窗戶的。」
柳昀狡黠地一笑道：「這足以證明，周來福是一個老奸巨滑的老牌特務。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用煤油燈時的景象吧？整個室內都被煤油燈光照亮了，唯獨哪塊地方反而照不到？不正是在煤油燈座下嗎？這就叫『燈下黑』。幹我們這行的，有句老話叫『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那個周來福，正是用了這個原理。他把這把重要的尺子擺在窗欞上，你想會有多少人懷疑？」
「這本是一個廢棄的老廁所，平時就不會引人注目。何況這老廁所年久失修，窗框已經變形，和所有農村人家一樣，隨便找根木棍頂在那兒，是最正常不過的現象了，因此，一般不會引人懷疑。哈哈，周來福這個老特務，果然是有一套。他這一手，不但迷惑了我們，連我們的對手，保密局的特務也都蒙在鼓裡了！」
他頓了一下，看著那堵影壁道：「小許，看來這個影壁也是周來福處心積慮，借改善老廁所的風水而建。或許，周來福早就計劃他在撤退前，會殺了他全家以保證龍泉劍鞘的絕對安全。他既用影壁地掩飾了卡在老廁所窗欞上的神秘尺子，又用影壁分散了大家對老廁所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