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六）聯合遇匪恨見晚 文 / 許洋(書坊)
李自成感到面前兩個都是貪官污吏，有這些人把持政權，官官相護，剋扣軍餉，虐待士兵，軍隊咋不人心渙散，失去戰鬥力？這樣的部隊又咋能打勝仗！越想越覺著氣不過，更兼王參將說他有人命案，情急之下，李自成竟一刀殺了縣令。見王國轉身就跑，他一個飛刀擲出去，那刀正穿過王國的後心，王國應聲倒下，一命嗚呼了。李自成向兵卒們高喊道：「弟兄們，我們是為了活命才來當兵的，但是當官的不讓我們活，剋扣我們的軍餉不說，還鞭打我們，不把咱當人看，我們反了吧！」
這一聲喊，竟然得到了兵卒們的歡呼，嚇跑了總兵楊肇基和甘肅巡撫梅之渙，使進京勤王的甘肅兵全部潰散。李自成率眾在榆中起義後，在當地擴充了一些人馬。在同當地官兵的戰鬥中，燒燬了興隆山的很多廟宇。爾後翻過馬卸口山，到臨洮、渭源、河州一帶活動。不久，兵力擴大到數萬人。後來被官兵追至洮河，李自成「棄其眾，率七騎涉流而渡」，突圍出去，進入漢中參加了王佐掛的農民起義隊伍。
崇禎三年，王佐掛接收招撫，投降了明王朝，李自成遂參加了另一支由張存孟領導的農民起義軍。崇禎四年四月，張存孟在陝北戰敗，又投降了明軍，李自成不得不帶著妻子高桂英投奔到舅舅高迎祥的起義軍隊伍裡。
李自成之所以站不著腳，是因為流寇思想，不懂得建立根據地，不會造輿論打政治仗，而且殺人太多，對明朝官員和豪紳富商不知招降納叛，這一切，遠在河南一帶活動的李巖看得十分清楚。既然要舉大事，以推翻明王朝建立新政權為宗旨，就必須建立一支紀律嚴明的人民武裝，打出殺貪官，懲**，均貧富，耕者有其田的旗幟，提出人人平等的口號。只有這樣，才能通過戰爭，使國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結束封建輪迴的朝代更替，把中華民族推進到一個嶄新的時代。
由於農民軍像燎原之火，原來是分散的，小股的，為對抗官府鎮壓，最後就合併、聯合，成了幾股大勢力，具有了燎原之勢，馳騁於陝西、河南、山東、湖北、四川等省，其中以高迎祥為闖王，李自成、張獻忠為闖將的這支隊伍勢力最大，攻城略地，有20多萬人。此時，崇禎為了鎮壓和一舉剿滅農民軍，命陳奇瑜為五省總督，為防止被官軍吃掉，李巖決定聯合高迎祥和李自成、張獻忠的隊伍。
李巖原打算隻身一人先到高迎祥活動的鄖縣接好頭，再帶部隊合夥，可紅娘子說什麼也不放心他一人去，李巖只得同意，委託洪鐵安頓部隊，就帶紅娘子一起上路了。不說兩人的一路艱辛，一進鄖縣境內，就被不堪入目的一幕驚呆了。那些入伙的士兵一是饑民，二是兵變的官軍，每到一地，除了開倉放糧，就是對富豪和明朝官員家庭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令人髮指的是，張獻忠下令，兵卒們打進富豪和官員的宅院，男人，不管老少，全部殺光；女人，也不管老少，獎給士兵們，先姦後殺。遇到年輕漂亮的小姐、丫鬟、姬妾，皆分給當官的佔有，順從罷了，不順從隨意處置。
李巖恨恨說：「這怎麼能行呢？」紅娘子說：「簡直是一群土匪、強盜！」話音沒落，就被一群農民軍圍著了，嗷嗷叫：「好啊，敢罵我們闖王軍，看你們這穿著打扮，不是富少爺，就是闊小姐！」「啊，這小妞長得還真不賴，拿去獻張闖將還能封賞哩！」一群無賴向紅娘子靠近，嬉皮笑臉地伸手想摸臉蛋沾光。
紅娘子早恨得牙癢癢，飛起一腳，就把湊上來的一個士兵手中的刀給踢飛上了天；就在李巖伸手從空中接過刀柄時，紅娘子飛起又一腳，狠狠踢在了那士兵的****上，士兵疼的應聲倒地，抱著破裂的****在地上打滾「娘的、媽的」嚎叫。士兵們驚慌了，以為遇到了官府人，一個個抽出刀來，怒目而視著。
李巖揮刀指著一群人厲聲說：「我看你們誰敢動，我這刀可不是吃素的！給你們說清楚，我們是你們闖王請來談合夥事的，快帶我們去見你們闖王！」一群士兵聞聽松勁了，為首的一個說：「原來是自己弟兄，你為什麼不早說？」紅娘子指他們道：「早咋說？你看你們像不像個為百姓打天下的兵，百姓看見你們嚇死了！」
兵們不好意思笑了，說：「這就叫造反，造反有利！」紅娘子撇嘴說：「屁！」李巖說：「好了，不說廢話了，快帶我們走。」於是，那個為頭的就直接把李巖和紅娘子帶到了縣衙闖王的議事廳。
高迎祥和李自成早聽說李巖和紅娘子在登封起事，只是還沒謀面，一聽李巖是來投靠他們，共謀大業，高迎祥下位去，一把拉著李巖的手，來到自己身邊坐下說：「知道你是有學問人，武雙全，你來了，我真是如虎添翼呀！」李巖說：「只是闖王，容我直言，你的搞法我不贊成，你看你那些兵們，簡直如土匪、惡棍，這咋能得民心呢？」
高迎祥給坐在身邊的李自成說：「自成，你那個劉宗敏，你得好好說說他，殺人不能太多。」繼而又歎道：「那個張獻忠，我也是沒辦法他；都是一起起事的，肩膀頭一般高，他還有他的一套理論，說是把貪官和富豪殺完了，窮人就有了出頭之日，天下就太平了。」
李巖嚴肅說：「闖王，此言差矣！我們造反起事，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要改變大明王朝不合理的制度；這個制度不改變，就是我們得天下了，將來還會出貪官和富豪，還會回到現在的朝政上來，窮人還沒有出頭之日。」高迎祥說：「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說，我還沒認真考慮過，我看還是先把仗打好再說，究竟建立個什麼國家，還早著呢。」
李巖說：「假如現在不把這事弄清，仗也打不好；因為都不知道最終要干到哪一步，所以就得過且過，撈一點是一點，於是就見東西就搶，見女人就睡，這怎麼成呢？你看我的部隊，殺貪官，不是貪官的不能殺，還要使用他；對於富豪，是惡霸，有罪惡的殺，沒罪惡的不能殺，把他的財產沒收給窮人分分就行了，激勵他以後勤勞致富，不要官商勾結得不義之財；就是窮人，不勞而獲也是不允許的。」
坐在一旁的李自成頗有感慨說：「我聽出名堂了，頓開茅塞，真是相見恨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