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八）體驗女人不一樣 文 / 許洋(書坊)

    可人已經死了，又有什麼辦法呢？作為皇帝，他以為是不能承認自己錯誤的，既然袁崇煥殺錯了，當然不能再殺錢龍錫了，就這樣，錢龍錫雖保住了性命，卻還押在大牢，得等皇上找理由放他。

    果不其然，皇上提出和農民軍聯合，一致對外的事，叫大臣們討論，大臣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皇上是神經了，怎麼能與亂臣賊子坐一條板凳呢？除了剿滅和斬盡殺絕，天下就別想太平！特別是帶兵回來勤王的五省總督洪承疇，又提到陳奇瑜對農民軍心慈手軟，放過了李自成，結果放虎歸山，又釀成了大禍；要是像他的手段，把高迎祥凌遲處死，把投降的農民軍都殺死，哪會有今天的禍害？

    洪承疇不僅瞧不起農軍，更瞧不起農民，認為都是下力人，泥腿子，只是會說話的工具，誰怎麼利用他們，那是智者的心願。在他看來，世上人天生就是三六九等，皇上是天子，皇上以下就是諸侯，諸侯分忠臣奸臣，農民軍就是被亂臣賊子利用的一夥炮灰，只要把他們殺完了，天下就太平了。

    皇上聽洪承疇又提到放虎歸山的事，這其中也有自己的責任，於是就問：「洪承疇，想必這農民軍能趕盡殺絕了？你沒看見殺了個高迎祥，又出個李自成，殺了李自成還出個誰，你知道嗎？」洪承疇說：「臣不知，但臣知道，不管他出多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臣都能夠把他們一舉殲滅。」皇上說：「朕知道你的能力，你不過是在替朕割韭菜，割了這茬有那茬，你可能夠連根挖掉，再不會出現農民軍？」

    洪承疇說：「皇上，他們都是一群饑民，要得不讓他們造反，就得給他們糧食吃，我們哪有那麼多糧食餵養他們？就像一群豬一樣，喂不起的時候，就是殺了，既不耗費糧食，也能太平無事了。」皇上說：「那你還要殺多少人，天下才能太平？」洪承疇說：「現在農民軍也就是20多萬人，臣願意再帶兵前去征討，一舉圍殲，把李自成的人頭提來獻您！」

    皇上說：「既然你說的這麼容易，朕又何樂而不為？你真要剿滅了農民軍，安定了國內，朕就讓你鎮守遼東，那你就真是朕的忠臣，朕會更加重用你！」其實，洪承疇並不是說大話，他就是瞧不起溫體仁，他要做出個樣子讓皇上看看，究竟是他洪承疇行還是他溫體仁行，怎麼能讓溫體仁當首輔呢！」

    張獻忠和李自成是同一年生，都是米脂人，又都是軍人出身。當年張獻忠是縣令張鳳翼的捕快——就是捉拿犯人的人，其貌奇特，個頭瘦長，臉色發黃，有一雙鷹一般的的眼睛，鬍鬚一尺六寸，威猛而手狠。有一次因收犯人的禮品致使犯人逃跑，差點被開除；還有一次，因見被擒拿的女犯人有些姿色，路上他把人家強姦了。強姦後怕女人告他竟把女人殺害了，回來謊報說女犯要逃跑，不得已而殺。張鳳翼欲治他死罪，可一見張獻忠的長相，又不忍心殺他，便把他打了一百軍棍，趕出了縣衙。

    就是這麼個人，後來生活所迫，拉起了一支農民隊伍，因勢單力薄怕被消滅，就投入到了高迎祥的隊伍裡。但他不講信用，說話不算數，有利他就上，沒利他不幹，常受到高迎祥的整治；不過他變得快，不敢跟高迎祥翻臉，馬上就又匍匐在高迎祥的腳下。如今，高迎祥死了，與李自成分不出高低，一會兒合作，一會分裂是常有的事。但畢竟是老鄉，又一起造反，吃的都是這家飯，沒有根本的利害衝突，狗皮襪子沒反正，親三天臭半年，誰也不服氣誰，誰又離不開誰。

    這一來，李巖就成了兩人的粘合劑，兩人都想把李巖拉向自己，可誰也拉不著，李巖從大局出發，緊緊地將兩人拉在一起，抱成一個合力，共同對付官軍。其實，兩人也心知肚明，沒有合作，誰都難以站著腳，更不可能取勝。

    他們現在有20多萬人馬，鑒於洪承疇力主圍剿農民軍，皇上讓盧象升為五省巡撫，集結軍隊消滅農民軍，三人不能不坐下來研究對策。對於洪承疇和盧象升，三人當然心裡清楚，他倆面和心不合，這就是崇禎用人的「訣竅」，所派兩人共同從事的事，一定不能讓兩人同心同德，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那樣，他怕兩人結同黨，必須矛盾著他才放心。

    李巖因和皇上沒有達成聯合協議，回到農民軍隊伍裡，就給李自成和張獻忠兩人分析當前的軍事形勢，他胸有成竹說：「洪承疇瞧不起咱們，求勝心切，皇上同意他的剿滅計劃，給出時間半年，半年不消滅我們，就要軍法處置他們了。可他們號稱十萬官軍，除了吃空餉就是七萬，而真正現在能集結起來的就是四萬兵，四萬對咱們20萬，他二人敢輕舉妄動嗎？」

    李自成還有流寇的想法，重點他考慮的是20萬人馬糧草軍餉問題，更感到現在不是與官軍對決的時候，因而說：「所以，我覺得，趁官軍在陝西集結，信陽一帶空虛之際，咱們一路打到那裡，攻城略地，殺富濟貧，既解決了給養問題，也能使隊伍再擴大幾萬。」張獻忠匪裡匪氣說：「就這麼辦，咱們這軍隊，十天半月不打仗，不說軍隊吃的喝的成問題，我這心裡就直癢癢！」

    李自成譏諷說：「不是你心裡癢癢，是你手裡這幾個女人又玩夠了吧？」張獻忠罵著，向李巖訴苦道：「她媽的不是我玩夠了她們，是她們就不跟我一心，她們愛我、侍奉我，都是在應付我，是怕我殺她們，這樣的女人你說我咋辦？拴住人拴不住心，只有圖新鮮了！」李巖當然知道為什麼，可他不好向張獻忠說什麼，只有李自成敢當面毫無情面地揭露。

    李自成真心誠意地告誡張獻忠說：「老兄，無情未必真豪傑！我看你還是固定一個你愛的女人，兩人建立起感情，白頭偕老為好。」張獻忠說：「我這人愛說實話，不像你倆會哄老婆，心裡不如意也不說出來；這女人是不一樣的，長的美不一定睡著美，年輕的不一定會玩，會玩的不一定一心，一心的你又看不上她，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