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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一六)海蘭珠薦親妹妹 文 / 許洋(書坊)

    李巖上前摟抱著了表妹,親吻著說:「別怕,有我呢,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能讓大明滅亡。」張皇后向表哥撒嬌說:「我真的好怕!你說,要是真城破了,不管農民軍還是北蠻軍,那些暴徒們看見我,該作何感想?『啊,這是前朝皇后,還這麼年輕漂亮??????』表哥,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你要好好保護我!」李巖說:「你放心,我會的!」

    張皇后也擁著環抱著李巖,像怕李巖會說話不算數跑了似的,反吻著說:「表哥,你知道我多麼討厭宮廷生活,我就希望和你一起過平民生活,男耕女織,夫唱婦隨,恩恩愛愛,生兒育女;鄰里官府,誰也不欺負誰,大家和睦相處,人人都自由平等,到處都充滿著愛的社會。」李巖說:「可你要知道達到這一步有多難呀,必須得有一套制度保證,這個制度的第一條,就是皇帝不能有特權。」張皇后歎道:「可皇上沒特權誰又服他呢?」李巖說:「就是靠法律,必須建立法治國家,依法治國。」

    李巖從皇宮回到吳府,陳圓圓和紅娘子都在急於打聽情況,李巖向二人通報了宮中情況,向陳圓圓讚揚說:「圓圓,這次你可得到皇上的重用了,讓你作為明朝代表,和高起潛一起,到清國去和皇太極秘密談判。」陳圓圓笑道:「我一個小女人,懂得什麼軍國大事?是利用我與海蘭珠的關係,讓我當敲門磚吧?正正經經皇上應該讓你出面去談判!」李巖說:「我級別不夠呀,皇上讓我當個總兵還是強行的,反對我的人太多!」

    陳圓圓問:「主要讓我們去談什麼?」李巖說:「議和。」陳圓圓說:「皇太極能同意議和嗎?」李巖說:「這就看你的本事了!據我的分析,議和皇太極會同意,關鍵是條件。不過,這還不是關鍵的,關鍵是我還想賦予你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就是你能說服皇太極,讓皇太極向明政府提出建立聯合政府的要求。要是真能促成明、清和農民軍三方組建一個聯合政府,那你陳圓圓就要名垂青史了!」陳圓圓咯咯笑說:「我能有這本事?」李巖堅定說:「能,你聽我給你說怎麼辦,怎麼談??????」

    聽說高起潛和陳圓圓代表大明政府要來談判議和,皇太極心想,崇禎皇上終於放下了架子,開始俯首議和了。他回到宮中,給海蘭珠說:「愛妃,你的好朋友要來了。」海蘭珠不解問:「誰呀?」皇太極說:「陳圓圓呀!」海蘭珠笑說:「去吧,她咋能到咱們清國來?崇禎咋敢讓她接觸我!」

    皇太極說:「你還別說,崇禎這次還真派她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崇禎最信得過的大太監高起潛;不過他們不是為你來的,而是為了兩國議和,代表崇禎談判來了。」海蘭珠有幾分嫉妒說:「看人家的皇上,敢於派一個女人擔此重任,來和咱們議和,你何曾有這政治氣魄,信得過一個女人!」皇太極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想出面談判嗎?」

    海蘭珠說:「我自然沒那水平,可我的妹妹莊妃,那可是個政治家,你何不讓她鍛煉鍛煉,代你出面和崇禎較量較量呢?」皇太極一拍大腿說:「嗨,還真是你的,一句提醒了我!我原想讓多爾袞出面作為談判代表,正愁沒一個女的和陳圓圓相匹敵,倒是你慧眼識英雄,給我物色了這麼合適的一個人選!」海蘭珠說:「你早該想到她了!自從咱倆結婚後,你總是粘著我,把她給冷落了,虧得我們是親姐妹,要是別人,還不知我倆咋相互算計呢!」

    皇太極笑道:「是了是了,我也不是有意冷落她,只是咱倆總有說不完的話,更想聽你彈曲,看你作畫。」海蘭珠說:「女人嘛,總是眼皮兒薄,希望丈夫重視她;你這一次能夠給她委以重任,她不僅會竭力幹好,還會打心眼裡感激你,何樂而不為?」其實海蘭珠心裡清楚,單靠她一個人籠絡皇上,總是單方面的;要是讓妹妹從另方面參與到政治上,再加上姑姑是皇后,這天下不就掌握在他們博爾濟吉特氏家族的手裡了嗎!

    夫婦倆正說的熱合,只聽人報:「明使陳圓圓女士私人來訪。」皇太極有點措手不及,驚慌說:「說曹操曹操可就到了!」海蘭珠激動說:「那就快請她進來呀?」皇太極為難說:「我還是迴避一下吧!」海蘭珠不解說:「這又是為什麼?」皇太極說:「這是兩個國家的事,還不知道他們的動向,一下子就見面不太好吧?」海蘭珠笑說:「你呀,不早就垂涎人家陳圓圓色藝俱佳?可來到你面前讓你一飽眼福,你又發怵了!」於是向外叫著:「快請進來!」

    陳圓圓像旋風,像撫柳,翩翩如一隻舞蝶,搖搖地進來了,驚艷四座,光彩照人。皇太極眼睛一亮,有點目不暇接,只見兩個女人擁抱在了一起,「姐姐」、「妹妹」互相寒暄。海蘭珠給陳圓圓介紹說:「這位就是夫君。」陳圓圓早看到了這位男人,從他那黃袍馬褂,偉岸身軀,高高在上的氣勢,就知道他是皇太極,便在腰間作了一禮,說:「見過姐丈!」

    倒是進來服侍的太監發火了,衝著陳圓圓怒喝道:「這是我們大清國皇帝,怎麼如此無禮,還不跪拜行大禮?」陳圓圓不慌不忙笑說:「這位大人,姐姐介紹說是夫君,我自然該叫姐丈了——皇上,叫錯了嗎?」皇太極本有點不悅,可聽陳圓圓說的入情合理,要錯也是海蘭珠介紹錯了,咋能怨客人呢?於是向發火的太監說:「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海蘭珠說陳圓圓:「坐,快坐呀——上茶!」皇太極說:「圓圓姑娘,感謝你呀,教出了海蘭珠這麼好一個學生,朕見她如見你一樣。」陳圓圓說:「皇上過獎了,是你慧眼識金玉,也是姐姐的福氣,圓圓求之不得呀!」皇太極抱歉說:「只是兩軍對壘,阻斷了你們的姐妹關係,師生情誼,我也有愧,也怨你們皇上。」陳圓圓咂了一口茶,悠悠說:「皇上,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各持己見,反目為仇呢?」

    皇太極說:「我早就說過罷兵,兩家和好,可你們皇上不同意呀!」陳圓圓說:「不是我們皇上不同意,以我們皇上之意,一天都不想打,可他身不由己,他手下的官員大都是主戰派,力主要打,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海蘭珠吃驚說:「難道皇上當不了大臣們的家,那還當什麼皇上?」陳圓圓說:「這就是封建皇帝的悲哀,國和家一樣,拖不過富不三輩的怪圈兒,從秦始皇到元世祖,再到今天的明王朝,長的不過三百年,短的才十五年幾十年。特別到最後亡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下場悲慘;更不用說皇宮內部的爭權奪利,政變廝殺,一天都沒安穩過!」

    海蘭珠擔心說:「你說還真是這樣,你讓我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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