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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二二)靈魂深處是保險 文 / 許洋(書坊)

    林銘球字彤石,原籍福建漳州漳浦縣人。明萬曆年間,其父林懋到粵東一帶做生意,他隨父在粵東一帶遊學。入籍海豐不久,剛好舉行廣東鄉試。他與好友葉逢春等報了名到廣州參加鄉試。當時他雖然年齡不大,但自幼熟讀經書,功底十分扎實;故考試時八股章做得十分出色,與葉逢春一齊高中魁舉人。

    葉逢春得授雲南騰越州知州,而他卻被除去舉人的功名。因為有一位同去赴考的考生知道他的底細,怕他才高於己,便去衙門揭發了他冒認籍貫的事(即類似現所謂高考移民者),因此被除名。思宗即位後,林銘球伏闕上書,才得以恢復舉人籍。即與本縣舉子葉高標、鄭洪猷等一起上京參加會試和殿試,獲戊辰科三甲第一百八十二名進士。

    崇禎五年,崇禎皇帝冊封各王府,委任林銘球為副使隨正使曹匡治、張鏡心等朝臣同往岷王府宣讀聖旨。是年明藩王之一的唐王逝世,朝廷又差遣太常寺少卿解學龍、行人林銘球等往南陽唐王府弔喪。並由林銘球主持喪禮,少卿解學龍致祭,稽勳司員外郎丁鳴陛為馬念封司郎中,驗棺出殮。

    由於林銘球政績突出,不久升任江西道御史。在監察御史職務上,他做了幾件引人稱許、轟動朝野的事情:

    (一)薦起忠臣黃道周:崇禎四年正月,因黃道週三次上疏,論救被袁崇煥案牽連的內閣大臣錢龍錫,遭到朝廷革除官職,逐出都門為民的處分。經林銘球多次上疏,推薦黃道周才堪大用,被皇上召見入京,恢復右中允的原官職。

    (二)彈劾太監王坤,論救魏呈潤。御馬太監王坤,為人陰鷙便巧;奉敕閱視宣府,以冊籍委頓之罪名,趁機陷害巡按御史胡良機。御史魏呈潤為解救胡良機上疏彈劾王坤誣枉罪,反而遭到崇禎皇帝的斥責和嚴厲責罰。林銘球挺身而起,不顧個人安危,犯顏直諫,使同年進士魏呈潤免卻牢獄之災,僅被責以黨比之罪貶三級出外任地方官。

    (三)糾彈宣(化)大(同)總督梁廷棟。梁廷棟是陷害袁崇煥致死的罪魁,當時,被起用為兵部右侍郎兼右都御史,代楊嗣昌總督宣府、大同、山西軍務。這年秋,清將阿濟格統率八萬大軍,分三路於京畿連敗明軍七次,逼近京城北郊。明宣大總督梁廷棟及兵部尚書張鳳翼身負重任,擁兵十餘萬,卻畏敵如虎,不敢迎戰。在時任宣大巡按御史林銘球與朝廷眾言官的交相彈劾下,梁廷棟和張鳳翼日夜憂心,竟服大黃先後畏罪而死。

    林銘球在湖廣巡按任上,亦因向朝廷參奏主管岷王府事務的長史貪贓枉法、虐待百姓的行為時,遭到駐守湖南武岡的岷王府的反誣,險遭不測。幸虧林銘球秉公辦事,沒有把柄被岷王抓住,所以崇禎皇帝才沒有治他的罪。

    翌年春,林銘球出任湖廣巡按御使。到任時,見安陸城(承天府治)低矮,不能抵禦義軍的攻襲,於是題請增高城牆以防不測;並以招撫大臣身份代表朝廷來到谷城,授予張獻忠的副將頭銜。事前林銘球曾與分巡道王瑞旃、總兵左良玉密謀,準備在谷城舉行受降儀式時,將張獻忠和義軍一網打盡,但遭到熊燦的極力反對而流產。

    投降後張獻忠把部隊分散駐紮在谷城四郊,當時,巡按林銘球和鄖陽巡撫戴東旻、襄陽道台王瑞楠、總兵左良玉等幾位頭腦清醒,對張獻忠始終不放心,主張應抓住機會,予以徹底解決,免得養虎貽患;但熊燦堅決不肯,認為不能輕舉妄動。

    要說林銘球為官是比較清廉的,也有正義感,對官場的**深惡痛絕,深為大明的江山社稷擔心。但他尋找不到出路,無力改變這一切,和整個官僚集團一個認識,覺得是刁民造反和外敵侵略的緣故。李巖以為,對於這些官員,不是一般的認識問題,而是階級利益問題,但畢竟是正直清明之人,他總想拉住林銘球,讓他改變立場,為己所用。於是,兩人有過一場激烈地辯論和較量。

    林銘球說:「李大人,你搞的這些名堂,皇上知道嗎?」李巖答:「知道。」林銘球問:「聖旨呢?」李巖說:「沒有聖旨。」林銘球說:「那又怎麼證明是皇上的旨意?」李巖說:「皇上頒布的有大明法律,推行的有大明政令,實行的有大明條款,這難道不是皇上的旨意嗎?」林銘球說:「你提拔任用的人有吏部任命書嗎?你殺的人有刑部判決批嗎?你招的兵有兵部番號嗎?」

    李巖說:「你說的這些政府要件還真沒有!」林銘球說:「那你不是另立中央,和皇上唱對台戲嗎?」李巖說:「另立中央倒有點像,因為你們那個吏部、刑部、兵部就不是為百姓和國家服務的,我就不會聽他們的;但你要說我和皇上唱對台戲,這我不承認,我要所幹所做的,正是皇上想做而你們這些官僚集團干擾阻撓做不到的。如果不相信,知府大人,你可以做個檢察官,審查我所提拔判刑的人,推行實行的事,看哪一件違背大明條律!」

    林銘球說:「打土豪,均貧富,這是大明的條律嗎?」李巖說:「大明的條律是沒有這一條,但大明的江山需要富國強兵,大明的社稷需要千秋萬代,大明的皇上需要有識之士為他開拓進取,為他改故鼎新,為他推動著歷史向前發展。林大人,難道我做的不是富國強兵之策,開拓進取之舉,忠於皇上之心嗎?你還有更好的辦法拿出來,我採納你的!」林銘球竟無以言對,停了好長時間說:「你這樣是很危險的!」

    李巖說:「謝謝林大人的關心!林大人,我發現你也是有識之士,正人君子,我問你,你有沒有放棄自己的私心雜念,一心報效皇上,為匡扶明室,振興中華,面對巨大的邪惡勢力,傾其畢生精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決心?」林銘球說:「我只想讓你明確地告訴我,皇上真的支持你這麼搞嗎?」李巖說:「支持呀,皇上親口答應我的!」

    林銘球說:「你能不能讓皇上給我寫一個手諭?那我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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