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二五）劉宗敏旅館作樂 文 / 許洋(書坊)
李巖說：「那也得等見面之後看情況呀！」他現在沒心思跟紅娘子辯論這些，就是想盡快讓紅娘子進入角色，兩人盡享夫妻交歡，以除多日思念之苦。事情總算有了迴旋的轉機，紅娘子的心裡安穩了許多，親暱地依偎著丈夫說：「要是李自成能投降，該多好呀！」李巖說：「好了好了，別想這個事了！」便翻身把妻子壓在身下。
兩人完事後，都拔除了心裡那長滿的亂草，安穩了！男女之間就是這樣，隔幾天不幹那事就想，幹完了又覺著無非如此。李巖平躺在床上，平息著剛才因忙碌和快感帶來的喘息，紅娘子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因為李自成的事，今晚有點影響她的情緒，並沒有完全的滿足，可她壓抑著再來一次的**，還是不放心李自成的事會給她的家庭帶來不安。她側轉身，摟抱著李巖那寬厚的胸脯，把一隻腿搭在李巖的小腹上，親暱地問：「還在想李自成呀？」
李巖側轉身，又把紅娘子樓抱在懷裡，親吻著妻子說：「我在想，你怎麼會有把李自成他們交官府治罪的想法。」紅娘子說：「要說李自成，我還是挺佩服和尊重的，這人有大將風度，看問題也能從大局出發，對下級也不錯，就是一條太重義氣，對他一起起事的弟兄們過於縱容，太不要原則了。」李巖說：「主要是沒化，農民意識重。」
紅娘子說：「劉宗敏和牛金星總鼓搗著他當皇帝，他那水平能當皇帝嗎？我不說李自成，單就劉宗敏和牛金星他倆，將來能當領兵大元帥和宰相？到一邊歇著去吧！」李巖說：「你咋會這麼瞧不起他倆？」紅娘子說：「有些話我沒有給你說，那個劉宗敏，看見女人恨不得死到女人裡邊；那個牛金星，見我就眉來眼去，嬉皮笑臉，我看見煩死了！」
李巖解勸似地說：「男人嘛有幾個見女人不愛的？皇上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你呢。」紅娘子說：「愛得有個愛法，得看女人愛不愛他；哪像他們？見女人就上，甚至吃生谷子米！」李巖說：「那也不能因女人問題就否定人家的功績。你看劉宗敏，打仗多勇敢；牛金星就是有智謀，遇事比自成的主意多。」
紅娘子撒嬌賭氣說：「反正我不會讓你再和他們攪在一起，更不容許你背叛皇上，再去造反！」李巖說：「現在天下大勢，就三股力量，外有皇太極，內有咱大明朝，還有一股勁是農民軍。自從咱們讓張獻忠歸順後，李自成就成了農民軍的領袖；現在打敗了，這裡有一個空擋，沒有農民軍的力量，這個世界勢力就不會平衡，階級矛盾就不會緩和，皇上也許又會站在地主階級立場上，阻礙社會就不會進步。」
人有時是不定哪句話打動和開竅的，紅娘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說：「你是說皇上今天對咱們的態度，完全是農民軍的力量推動的？」李巖說：「是呀，你現在才喝醉酒醒了？人是咋變的，不就是各種條件促成所變的嘛！」紅娘子說：「照你說，還是讓李自成他們造反為好？」李巖說：「造反也不是誰想造就能造的，得有大批沒飯吃將餓死的窮百姓，不是生活不下去，誰肯造反送命呢？」
就在李巖和紅娘子兩口子研究李自成時，李自成他們在做什麼呢？離開了商洛山那個窮山溝，一路奔波，擔驚受怕，現在來到了襄陽城。襄陽可比商洛山那個窮山溝裡繁華多了，這裡緊靠漢水，水運發達，商船雲集，商賈蜂擁，商舖林立，晝夜不歇；戰略地位還十分重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想吃想玩，真來是要啥有啥。
李自成他們所住的旅館裡，也是襄陽城有名的休閒娛樂之地，吃喝嫖賭一應俱全。多日的鑽山溝，已經讓他們寂寞透了，今晚是該好好放鬆放鬆，瀟灑瀟灑。對於女人，三人都愛好，李自成儘管檢點些，也難耐高夫人失蹤，這麼長時間沒碰過女人。經不起劉宗敏和牛金星的慫恿，李自成說：「好吧，今晚開戒！」
三個人都看中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各自領到自己房間裡解火。李自成是個慷慨利涼之人，就像他抓工作，直奔目標，速戰速決。他兩個女人都搞完了，可劉宗敏一個女人還沒搞完。劉宗敏這傢伙，他不是搞女人，而是玩女人；那女人年輕漂亮不說，剛接客不久，下身還隱隱作疼。女人根據以往的客人情況，知道要不多大一會兒就結束了，誰知這個客人和別的客人不一樣，上位下位，坐的站的，玩不完的花樣，甚至愈戰愈勇。女人早就堅持不住，實在疼的沒辦法，就流淚向劉宗敏哀求說：「俺也不要你的錢了，您就饒了俺吧！」
劉宗敏心想，你不要正好，我再找一個睡，可省錢了！開門出來，見李自成正在門口溜躂，就向李自成炫耀說：「這女的，我沒幹了她就不讓了！」李自成看女人出來，眉頭緊皺，眼淚絲絲，走路腿一拉一拉似有疼痛的樣子，就問劉宗敏：「沒干了錢給人家沒有？」劉宗敏說：「她說她不要唄！」李自成厲聲說：「快給人家去！」
待劉宗敏給錢回來，李自成趣笑說：「我倆都了了，你一個還沒了！」劉宗敏說：「你那算啥？又不是戰場殺敵，圖的就是娛樂——不行，我還得找一個，得把火出出來！」正說著，牛金星的房門打開了，劉宗敏吃驚問牛金星：「你一個也搞到現在？」牛金星說：「什麼呀？我就沒搞。」劉宗敏撇嘴說：「誰信？還有貓不吃腥的！」牛金星鄭重說：「不信你問呀？我就是愛跟這些女的聊天，愛研究她們，至多讓她們脫光看看，體型長得美不美，錢照樣掏，貴賤不搞，我噁心她們！」
李自成自嘲地笑說：「金星還真是這樣，我要不是急拉拉的多天不見女人，我也不搞，搞了就後悔。」劉宗敏大咧咧地說：「這種事，一是看她臉兒，二是揉著乳，下邊就是戳，想恁些幹啥！」牛金星揶揄說：「就是有好女人也糟蹋到你手裡了，你沒聽說過，寧吃鮮桃一口，不吃爛杏一筐！」劉宗敏不服道：「餓肚子好下食，餓急時候，大雁屎你還吃過呢！」
第二天，李巖就讓李年把李自成、牛金星、劉宗敏接到了府上新安排的住處裡，老友相見，真是悲感交集。李巖問李自成：「嫂夫人和女兒呢？」李自成擺手說：「別提了，隊伍一打散，各自逃命，他三個只保著我催促快逃，也顧不得她們了，就這樣，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李巖歎道：「唉，戰爭，比饑荒更殘酷！」
李自成讚揚道：「聽旅館老闆說，老弟在襄陽一帶搞得不錯，打土豪，均貧富，懲貪官，就是不知道你是在為皇上賣命，還是在為自己開闢根據地？」李巖說：「闖王，我不是給你說過嗎？皇上不壞，是官僚階級壞，我不止一次地見過皇上，皇上的心裡只裝著百姓，就是這批老官僚，從萬曆朝時，根兒就壞了，上欺騙皇上，下欺負百姓，只顧自己漁利，不顧百姓死活！」李自成不解問：「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