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V108 文 / 撿秋
一手拿只高跟鞋做武器,冷不丁的朱太太闖入滿是摳腳大漢的房間。
看著眼前那滿滿一屋目光不善,只用大拇指思考,朱太太也知道自己進入了不應當進入的區域。猛地一退,想要從雷區逃跑,只可惜她的後背撞上了隨後趕來得自家丈夫。
那名正處於藥物作用下的活蹦亂跳,完全不管她語言或行動上的阻止,只顧著自己的盡情盡興朱先生。守著這樣一個丈夫,手忙腳亂之中朱太太看上去就快要哭出來了。
摳腳大漢們面色陰暗地步步靠近。
開玩笑,他們可是在進行秘密會議,誰喜歡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而且,比起簡單的被人打擾,更令人厭煩的是突然闖進一名又哭又笑得癮君子。
正當他們即將把夫妻二人團團圍住時,隨後而來的梅簡雪到了。
只一秒時間,目光就在屋內兜了個圈子,那群摳腳大漢裡,有她所熟悉的人,比如胖老闆和他的人,還有她不熟悉的人,另外……梅簡雪的目光牢牢鎖在房間一角,一名努力試圖淡化自己存在的人身上。這人她見過,在莫紹庭事件上她曾經在另外一位老大身邊見過他。
前後一聯繫,這胖子還真是可疑。
見到梅簡雪就那麼直挺挺地闖進來,然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今夜的主要目標,胖老闆心裡一聲哀嚎。暗道大事不好的他一聲大叫:「拿下她,殺了那女人,千萬不要叫她跑了。」
嘴裡這麼喊著,手指更是直勾勾地指著梅簡雪。
心裡咯登一聲,梅簡雪下意思地往後一退,正被生理痛困擾的她當然沒有愚蠢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從數量眾多的摳腳大漢手裡逃走。不過,現在好在她還有各隨時能夠利用的肉盾。
淒慘哀怨地哎呀一聲,梅簡雪直接撲進朱先生懷抱。
那名一直對她抱有邪惡念頭,正被不知名藥物弄得智商全無的朱先生,哪裡忍得了這樣的香軟在懷,在雄性荷爾蒙的刺激下,他的保護欲空前膨脹。
匡匡地拍著胸口,完全不管自己妻子的哭泣哀嚎,甚至是直接動手拉扯,他豪言壯語道,誰要動他衣服私有財產,先從他屍體上邁過。然後把身子一橫,直挺挺地堵在門口上。
就這麼一秒兩秒,朱先生還真像個真男人。
然後,在朱先生大義凜然中,梅簡雪從容不迫地逃跑,只十秒不到,屋子裡響起了鈍器撞擊**的聲音,男人和女人哭爹喊娘的聲音。總之一句,夫妻兩人現在正被人輪流抽。
沿著古香古色的小路一路向外,因為肚子實在難受,身後的腳步聲,步步逼近。
因為心裡實在慌得厲害,所以頻繁地往後看。
冷不丁地,梅簡雪撞上一面肉牆,回頭一看,只見刷的一聲,淚水滾落。
盧克李和他的摳腳大漢們齊刷刷地站在外面。「喲,丫頭,想我了嗎?」黃金大板牙無良大叔揮著手,向她打招呼……
事情發展到這步,原本的囂張猖狂,現在變成了抱頭鼠竄。
燒烤店正門,金牌打手帶著一干小弟步步逼近,而後門,青蛇守在哪裡,準備甕中捉鱉,一切的一切,全都準備妥當。就像田野裡,等待收割的莊稼。
然後,就是熟悉的關門打狗情節。
當然,所有的一切全都發生在朱先生和朱太太被救護車拉走以後。也許等待夫妻兩人的還有警方的窮追不捨。不管怎麼樣,惹到梅簡雪,這兩口子在加拿大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依舊是那間包間,一幫摳腳大漢正在實施幫規。
鈍器敲擊人體的沉悶聲,因為嘴巴被堵說所發出尖銳吱吱聲,從門縫裡漏了出來。
空氣中,飄著血液的鹹腥味以及有機物碳化的味道。
屋子外,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的竹林之中,盧克裡舒服地躺在一大堆軟墊之上。在他正前方,跪坐的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梅簡雪。用力地拍了拍身邊,盧克李道:「喂,我說丫頭,在我對你有救命之恩的情況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及下一步該做什麼了吧。」
他那臉洋洋得意,依舊囂張猖狂無端引得梅簡雪不快。
所以,她大聲地給予了抗拒:「我說你,得了便宜就不要再賣乖了,今天你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不是為了清理組織內部,掃除通敵叛幫之人嗎?而我只不不過是你隨手放出去的誘餌而已,所以就不要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語言出來蠱惑人心了。」向前移了一大步,梅簡雪直挺挺地伸出手道:「把報酬拿來,不管怎麼說,我冒著生命幫你引誘那傢伙出來,你得給我報酬。」她驕傲地昂起頭,就像那些從來也沒有被征服拖得野性生物。
吭哧一聲,盧克李笑了,相當無奈地。「我說丫頭,給你百分之一百的財產你不要,卻在這裡和我計較這一塊幾毛幾。我說你至於嗎?你,早晚都會是我的女人,所以不要徒勞無功地扭捏了。現在我給你個選擇,你是要自己過來,還是要我找人把你拉過來……」
一方面,盧克李擺出了霸氣外露的姿勢,等等她過去,另一方面梅簡雪立刻爭鋒相對地抗爭道,對不起,我這人有個習慣,不是我的,我一分都不要。但假如是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您雖然在口頭上說是百分之一百,但我認為您頂多給了百分之一已經很了不起了,而就那百分之一,您也頂多只給使用權,而不是所有權。
假如您想要證明自己與眾不同,那麼拿三樣東西出來,第一結婚證明,第二個人財產證明,第三收入證明,假如你能給我這三樣東西
,我會考慮,要不要和你進行到下一步。
她頗為認真地板著手指,一條條道。「你要記住,在你拿出來之後,我只是考慮,並不是直接和你進入那什麼的,什麼模式。」
就這麼一瞬間,盧克李的表情變得尷尬和不耐煩,所謂男人,愛的是女人的義無反顧和柔弱無助,還有自己的野蠻佔有舒服享用。他們對能夠清晰把握自己的女性可沒好感。
因為那樣的女人,讓他們無機可趁。
不甘心地絮絮道:「可我們逼近在一張床上躺過,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們那樣親密地接觸過,你怎麼能?」
梅簡雪毫不留情地打斷他:「對不起,我上次之所以和你在一起,那是因為你看上去很傷心的緣故。所以,即便我們之間有情,那也只限於同情而已。請你不要混淆。除非您認為,以您的尊嚴和地位尚且需要他人同情。」她舉著雙手,坐著反正我無所謂的姿勢。
一步步向一旁的小几走去,几上的蘋果盤裡放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梅簡雪把那刀拿在手上,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很莫名其妙地,盧克李想到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時所發生的那些。幾乎是狼狽不堪地,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臉,他大叫道:「不許打臉。」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隨後,盧克李覺察到自己的失誤,他堂堂一個老大,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小心地移開雙手。看了看四周小弟的反應。
還好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還好。
一手拿刀,梅簡雪蹲在盧克李身邊,用平淡到幾乎沒有什麼感情一色彩的語言道。你激動什麼,我只是想要問您,看在您好歹為了解決了那對雌雄雙賤的份上,要不要我做頓宵夜給您和您的小弟。就這麼簡單,您激動什麼啊。
她翻翻白眼道。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盧克李點頭道好。
梅簡雪進一步道,那麼,您是要吃黃燜雞還是要吃雞火鍋,因為肚子實在難受,她盡可能地縮小選擇,按照剛才選菜看到的材料。盡可能的篩選出兩個好吃又好做的菜。
誰知道盧克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說好,娘子。我兩個全要,但是我還能不能再加個泡椒兔子呢。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那麼地道的故鄉風味了。
一時間,梅簡雪頭上出現無數迸射的青筋,但她同意了。
所謂道上混的人,一隻重情義。而是重榮譽,當一群摳腳大漢聽說有機會吃到大嫂親手做的宵夜時。他們全都高興極了。
……
將剛剛做好的飯食一樣樣呈現。
梅簡雪表現得恭恭敬敬,彬彬有禮,就像那些高檔會所裡日的服務員,在面對同性貴客時的做派。既讓對方感受到足夠的尊敬,但又不會親切到讓人想入非非。
她這樣,算是在叫我趁早死心嗎?
盧克李滿嘴巴苦澀地想,自從爬上老大位置之後,他還從未嘗試過對哪個女人如此上心,一直以來都是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倒貼他,他從來沒有嘗試過這麼用心地對待一個女人,但到頭來收穫的卻只有冷漠拒絕。他的心可真是波涼波涼的。
最讓盧克李鬱悶的是,明明對方都說得這樣明白了,可自己卻依舊犯賤到放棄不下。
人啊,歸根到底就是一個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