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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回 你大爺 文 / 尋歡刀(書坊)

    曹植緩緩走到依舊跪在泥水中的典韋跟前,伸出了一隻手。

    我怎受得起你這一跪?

    從此這天下,我們兄弟誰也不跪!

    可典韋卻沒有伸手,只是對著曹植搖了搖頭,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台上的曹丕。

    這一跪,必須要一個答案。

    曹植瞳孔一收,猛然一腳踹在了典韋身邊張繡的肩上,後者猝不及防之下,被曹植力道奇大的一腳踹倒在泥坑之中,昔日堂堂名震北地的槍王,今日先被典韋鐵戟逼敗,後不計榮辱的雙膝跪地,到現在又被曹植踹於當場,任憑泥水在臉上染上一灘屈辱的印子,支在一塊泥巴,張繡緩緩起身,依舊跪好,無絲毫怒氣。

    曹植冷笑道:「自以為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宛城侯?就是做了現在京城執金吾又如何?以為這一跪一拜就能讓我不遷怒於你?那我還不得不告訴你,你那踢在典韋身上畫蛇添足的三腳我根本不需要,今日即便沒有你,誰也不能傷他一根毫毛!」

    張繡鼻子吐氣,卻終於沒有說出一句話。

    曹植也不再理睬這個性子高傲的槍王,目光迎上一直朝自己這邊投來的視線,卻冷氣作刀,劈斷彼此氣機,然後便蹲下身,對著典韋突然嘿嘿笑道:「典鬍子,你要讓我也跪在你跟前你才能站起嗎?」

    典韋一怔之間,手中寶劍被曹植忽然奪去,大驚之下,典韋便要出手阻攔,卻見曹植引刀一劃,一撮混雜著雨水的黑髮瞬間被割首而落,曹植一把抓住,站起身,對著台上的曹丕冷聲道:「典韋不敬之罪,我以髡刑相贖,夠否?」

    曹丕向後招手,一張大椅被搬了過來,上面還插著一頂遮雨華蓋,曹丕擰了一把沾滿衣角的雨水,一甩衣袂,堂皇坐下,靠著椅柱,一手支額俯首,如王臨天下,對著台下猶在雨中的曹植笑道:「四弟,想不到那麼大的長安城還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今日冒雨前來,就是要跟二哥扳手腕嗎?」

    曹植面上不動神色,心中卻一陣腹誹,扳你大爺的手腕!曹植難得靈光乍現,想起了上樑不正的一出割發代首的戲碼,於是就當做自行理發換個髮型上演了,不過曹植也知道髡刑實則是古代重型,古人極為重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聖人之語,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曹丕你大爺的居然還想跟我討價還家!

    當然,明面上,曹植還是對答道:「當初我入長安,你就該想到今日再出長安的。至於跟你較量,我沒興趣。我知道這八年來虎豹營若不是你辛苦經營,也難保不會就此被改編,既然如此,多餘的我也不要,把原先的人馬給我,今日之事,我們就此翻過,如何?」

    曹丕面容笑意不減,左手一招,令旗被放在掌間,「四弟,知道我這旗子一劃,是什麼後果嗎?」

    曹植聽聞此話,也是揶揄笑道:「二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虎豹營自相殘殺的作風,就是你帶出來的優良傳統?」

    曹丕也不以為杵,一問一答頗為自如,「怎麼,拿下一個趙軍,再殺一個無足輕重的虎豹營叛徒,你就打算跟我撕面了?」

    曹植回頭看了看昔日熟悉的面容,此刻大多已然盡染胡茬,面上也添了不少疤痕,當年校場同為手足的八百朴刀,如今鋒銳已經寥落只剩四百,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輕率下南陽的後果,終於導致了自己身困長安,虎豹營雖不換姓,卻已「更名」,八年之後再相見,竟是集體跪地,面向一個陰鷙的罪魁禍首,而趙軍生死不明,小六子也險些慘遭毒手,若是自己再等些日子出長安,那麼今日再見的,恐怕又會多幾具死不瞑目的同袍衣塚了。此刻再聽得曹丕這般嘲諷,曹植也由不得終於動怒。

    「曹丕,你以為我不敢!」

    曹丕一笑置之,擺擺手道:「四弟,先莫動怒。當年那四百人為你埋刀,三百人為你折槍,這些我知道,但我不說,重新配發他們弓弩箭矢,再將刀槍相換,才得以重塑兩支驍銳之軍。做這些,不是想你感恩戴德到忘了你因我而生的嫌隙,只是我不想這兩支曾名震天下的軍隊就此失了血脈。但是,今日你一回來,張口就問我拿走我八年的心血,你說,我會給你嗎?」

    不等曹植答話,曹丕突然變色道:「當年你一走了之,看似給我撿了便宜,可你知道這個爛攤子收拾起來有多難?假如你不冒然出兵南陽,攻打宛城,我就還會是那個足不出府甚至不介意你榮耀加身的無名小卒,裹一襲公子制式的袍子也就將就著過冬了。可你功名之心太重,不惜拉上整個虎豹營和飛熊軍去賭你的一時榮耀,那麼,我就不得不跨出那道門,再把你逼進去,也難得你在裡面能待八年,老實說,你若再等兩年,虎豹營飛熊軍我還就真會拱手給你送到長安。不過既然你今日敢堂而皇之跟我伸手,我要是不隨手就給了你,也太不對不起你這八年的隱忍了。」

    曹植冷冷道:「你待怎樣?」

    曹丕緩緩起身,食指和中指併攏,對著曹植手上的寶劍虛空輕輕一抹,喃喃道:「如此寶劍,割一撮頭髮也太不值了,髡刑?也虧得你說出口,典韋的罪自是由他自己來償,你頭髮割了也是白割!」

    曹植頓時啞然,沒想到曹丕根本不吃這一套,當下不禁有些鬱悶,他原以為這種在後世看來無所謂但此刻卻意義非常的舉動會讓曹丕動容,卻沒想到曹丕的思想如此「先進」,完全不配合呀。

    可同時,曹植也是氣從心起,不再理會曹丕,話既然說不通,曹植也懶得再跟這個步步心機的曹家二公子,轉身便雙手扳住典韋的肩膀,「此事自有我來解,讓兄弟們起身,從今日起,虎豹營還歸我管!」

    典韋還欲堅持,卻被曹植一個眼神打斷,曹植雙手用力,扶起了典韋。

    「典鬍子,我不跪的人,今後你也不可跪!」

    台上曹丕眼中閃過一絲冷色,霍然道:「曹植,你莫要以為我手中這令旗真是擺設!」

    前世為人就秉著不肯吃虧原則的曹植絲毫沒有給如今權柄彪悍的曹丕留個面子的打算,割發扶人之後,寶劍猛地一擲,劍鋒指處,赫然就是曹丕手中的令旗!

    曹丕驚愕之下,手中一脫,令旗直接被自己的寶劍往後帶飛,之後珵地釘入木樁上。

    「曹植,你大膽!」

    曹植拍拍手,回口便罵。

    「曹丕,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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