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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回 刀斬黃門走狗 文 / 尋歡刀(書坊)

    天空細雨如牛毛,除了早就被淋透的眾人,曹節溫潤的面頰上也被沾染了一層細細的霧氣,如出水芙蓉一般,眉上卻又帶著一絲難以舒展的憂愁。兩個都是自家兄弟,可車不同軌,夾在中間叫她好生為難,突然之間接受了這個特殊的使命,是出自哪個傀儡天子也好,或說是那個真正坐擁漢家天下的男人也罷,無論如何她也知道,今日之事對於曹丕和曹植來說,將是決定誰更適合一條通往那個未知高度的道路。

    曹節不確定這是不是那個即便她這個女兒都看不清的父親給這兩兄弟八年之後再度「相逢」而出的考驗,可曹節卻清清楚楚的明白,從小時候就開始暗暗較勁的兩兄弟從此將再無和解的可能。而最讓曹節疑惑的卻是,那個始終猶如遮了一層面紗的父親是不是真的希望他們和解呢?

    而此刻站在曹節身後的黃門侍郎卻是一陣頭大,他現在騎虎難下,其實他倒是不介意再裝一回孫子,像條看門狗一樣搖搖尾巴乖順的退後以求得自己安然無事,可他卻知道自己身後的那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自己,若是這個當口他不去銜接,恐怕以後他也沒有機會在那座雖然姓氏不明,但依然威嚴赫赫的皇宮裡大搖大擺的踱步輕走了。

    說到底,黃門侍郎張義府是從心眼裡恨著他那個名不副實的主子的,當初車騎將軍當朝國舅董承和那個大耳皇叔劉備密謀誅殺曹操,一向聰明卻性子懦弱的劉協居然親手寫了血書衣帶詔,等到事情見敗,國舅爺倒算敬業,大不了死了個乾乾淨淨,可恨那大耳賊平日裡滿嘴的匡扶漢室,竟當下就撇下了主子自己逃命去了,到了現在聽說還窮困潦倒談何匡扶社稷?

    這些張義府都從不置喙,如此人人自危的亂世,能保住性命就已然不錯,何苦要掙扎著跟當今權柄彪悍的曹大將軍作對呢?可張義府唯一覺得可恨的卻是那個根本沒有絲毫權力的傀儡皇帝,明明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卻總夜夜抱著那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據說藝術性甚高的前朝宰相篆書大字的玉璽痛哭流涕。

    張義府總想,誰當那個每天除了可以臥龍床叫人羨慕不已、其餘就是坐在一張還不夠他一個小太監躺下伸展懶腰的皇位上摁印子的皇帝,還不都一樣?做個太監也沒什麼不好,總比想殺人卻被差點反殺,最後落得自己的皇后被誅殺,連個遺腹子都沒留下、一屍兩命的下場要好得多吧?

    所以此時此刻,張義府心裡是恨著那個自以為受命於天卻難以永昌的主子的,明明自己君已不君,卻偏偏下了一個叫自己如此為難的命令,雖然張義府也知道這個命令到底是出自誰手,可黃門侍郎說白了也就是一個身殘腦更殘的太監,自己不得痛快,怨恨起人來哪兒還分得清誰好誰壞呢?更何況,這個干戈寥落的世道,哪兒還會有什麼好人,即便真有,估計也是像咱們的國舅爺一樣死無葬身之地才算合適吧。

    容不得張義府在心中有過多的時間去捋清現狀,曹植一雙冰冷的眸子早已將他凍了個寒冰三尺,張義府終於咬了咬牙,死就死吧,反正也沒想著能在曹家人手中能活個百八十年的,只求二公子還能記著咱家的好,給家中老母送點自己恐怕來不及去吃的上路飯。

    「四公子,典韋身為虎豹營騎督,卻慫恿手下將士意圖謀反,此為叛亂大罪,罪不可恕。更何況,四公子不知,在你離開許都城的這八年,典韋屢屢偏袒賊人,擾亂國家法度,更是在當初對袁紹一戰中,由於他下了將士埋刀埋槍的命令,致使虎豹營和飛熊軍未能完成截擊敵人糧草的使命,如此罪名纍纍之人,四公子當真要力保到底嗎?」

    張義府理清了思路之後,說話又恢復了平日裡滴水不漏,殺人不見血的宦官本質。只是等他再看到曹植手上動作時,還是不由一驚!

    聽了張義府對典韋過去一番罪名的整理歸納,曹植只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同袍短刀雖是後世偽造瑞士軍刀,但比起這個時代的冶煉技術,同袍刀依舊是鋒銳無匹,此刻只見他緩緩走到張義府身邊,刀鋒輕輕劃過張義府的小腹,並繼續向下。

    曹植嘴角噙著一絲微笑,在張義府耳邊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侍郎大人,當初那一刀如果不夠斷子絕孫的話,今日曹植倒是可以代勞!」

    張義府猛然大驚,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誰說宦官無羞恥之心,起碼在每個入宮淨身的太監心中,那決定一生命運的一刀,將會是他一輩子都不能提及的疤,但此刻曹植竟不僅將它掀起,還不忘狠狠的撒一把鹽,張義府剛剛鼓起的力氣竟就在曹植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中,化作了無盡的憤怒和深沉的怨。

    「曹植,休要潑狂撒野,我有天子諭令,汝何敢放肆!」

    說完這話,張義府身後數十名衛隊甲士隱隱上前,握劍之手輕輕叩住刀鞘,似是只要他們的主子一聲令下,就會像惡狗一般撲將上去。將對方撕咬成碎片!

    可是與此同時,曹植身後的七百虎豹飛熊卻馬蹄輕撥,殺氣騰騰!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曹丕見狀,終於道:「四弟,沒有虎符,你若是輕易調動著七百人馬,罪則不輕!」

    曹植回過頭,輕笑道:「這就不勞兄長費心了,我倒要試試我們的侍郎大人手段如何!」

    張義府咬著牙道:「曹植,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尊不尊令!即便你不動手,把典韋交給我,我可以看在曹司空國家棟樑的面上不與你追究!」

    曹植置若罔聞,道:「我若說不呢?」

    張義府視線餘光往一處瞥了一下,卻見曹丕只是轉過身,背影深沉。

    張義府見此,終於把手一揮,暴怒道:「曹植,那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來呀,給我誅殺典韋!」

    命令一出,張義府身後數十皇宮衛隊甲士拔劍而起,站在張義府身前的曹節登時花容失色,大驚道:「不可!」

    只是誅殺令一下,士卒只知道奮勇向前,又如何會顧得一個尚未進宮立穩腳跟的女子之言,當下便要蜂擁而上!

    而曹植身後的七百袍澤則在一瞬間拔刀綽槍,寒光乍現!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刻的曹植距離張義府只有一步之遙,所以接下來的一刻出乎包括曹丕在內的所有人的意料!

    曹植緩緩拔刀,同袍短刀從張義府的腹部被一寸一寸的抽離,一股血流頓時噴湧而出,又終於化作涓涓細流一般,順著刀身,流過曹植的手臂,在其肘部掉落在地,血灑當場!

    張義府儘是滿眼的不相信,他絕沒有想到曹植居然說殺人便殺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朝自己這個天子特使出了刀,而且是一刀致命,毫不留情!腹部的疼痛很快傳遍全身,張義府突然大吼一聲,當場栽倒!

    正待衝鋒的皇宮衛隊甲士登時止步,曹植身後七百鐵騎也是即刻收勢,兩隊眼看就要廝殺起來的人馬,就在曹植簡簡單單的一刀之後,皆都驚呆在了當場!

    曹丕扯了扯嘴角,眼皮輕跳。

    曹節愣在跟前,雙手捂嘴!

    站在不遠處的典韋神色不變,只是握著鐵戟的雙手指尖發白!此刻膽敢「作亂」者,殺無赦!

    曹植抬起左腳,踏在張義府的胸口,左臂手肘搭在左腿膝蓋之上,向下緩緩彎腰,嘴角噙著一絲笑容,對著死不瞑目的張義府輕歎道:

    「殺你一條黃門走狗,竟是錯用了同袍!」

    擦刀,俯首。

    要變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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