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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回 悅來客棧過夜半 文 / 尋歡刀(書坊)

    是夜,原本入夜之後就該城禁的許都城內,此刻卻是人聲鼎沸,任憑巡邏士兵來回呼喝,嘈雜之聲還是此起彼伏,到了最後,軍士也是無奈,只好默認了這個特殊情況。畢竟在許都城外,早不知有多少敵人正在虎視眈眈,如此情形,又有幾人能安然入眠呢。

    在一場曠世大戰爆發的前夕,兩個落拓身影此刻正遊蕩在許都城中,他們一前一後,距離始終不曾拉開太遠。為首是一個略顯蕭索的年輕身影,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粗壯大漢,二人很默契的不說一句話,但目的地卻很清楚。

    悅來客棧。

    這個被後世武俠劇尤其青睞的酒店名字在曹植的關照下,終於將「悅來客棧」四個大字堂皇的掛在了旗桿上,字是曹植從長安太守鍾繇手中要來的,然而卻不是鍾繇最擅長的楷書,而是曹植尤為鍾愛的隸書。

    此刻,曹植盯著這支正迎風飄揚的青旗,嘴角微微一笑,停下腳步,等身後的典韋跟上來,便拍著典韋的肩膀,笑道:「典鬍子,沒想到換上鍾繇的字以後,生意果然好了許多啊。」

    典韋只是默默點頭,卻不說一句話。原本好不容易從長安城中走出的曹植有望重新上位,卻不曾想沒有官復原位也倒罷了,還被直接轟出了曹府,而且被那個男人直接下令滾出許都城!在典韋的心裡,有太多的愧疚無法說出來,只是看著依舊神采奕奕的公子,神色出現了從未有過的低迷。

    曹植也不說破,有些事糊塗比清楚更合適。

    兩個人一前一後魚貫而入,客棧到了這個時間基本是沒人的,整個許都城恐怕也只有悅來客棧在此刻還會營業,二十四小時營業時間是曹植曾囑咐過的,客棧裡也多招了一些夥計,平日裡與曹植交好的那些人士均都會在夜間前來照顧這裡的生意,並逐漸帶起了一種在後世才有的午夜黨,或者吟詩作對,或者飲酒品茗,總之曹植曾立志要在這個亂世之中打造一座不夜城的願望,也就在悅來客棧著手了,只不過沒想到一座華麗的不夜城還沒建造起來的時候,他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曹植直接扶著梯子上了二層,來到只有他才能進去的間,早有夥計前去報告那個風姿綽約的老闆娘去了,不到片刻,老闆娘便笑意盈盈的進入了間,並手中提著一壺一看就是窖藏已久的美酒,曹植眼睛登時一亮,依舊是他最喜愛的蘭陵酒。

    「好些日子沒見到公子了,好不容易盼了公子八年才回來,怎麼回來之後也才僅僅來過兩三次就不再來了,是不是本店有什麼不周到之處,公子但說無妨。」

    老闆娘熱忱的問東問西,曹植只是淡淡一笑,道:「老闆真是好福氣,如此風姿綽約的老婆竟然守了八年還沒跟著哪家公子哥跑了。」

    老闆娘雖是徐娘半老,但面上容顏卻依舊是風韻猶存,聽到曹植此話,更是臉上緋紅,宛如小姑娘一般嬌羞道:「公子說笑了,妾身老了,哪兒還能被像公子一樣玉樹臨風的年輕公子哥看中,要真有,妾身早就隨他去了,幹嘛還守著這個老不死的待在這裡日日受苦。」

    嘴上雖是這般說著,老闆娘的臉上卻是露著滿足的笑容,曹植看在眼中,也不說破,只是微微一笑,道:「老闆娘若是不嫌棄,曹植可以迎入府中,不用在此處日日受累,跟著我享享清福豈不更好?」

    老闆娘笑顏如花,道:「好哇,妾身等公子這話可是等了好久,不知道公子怎麼安置我呢?」

    曹植看著老闆娘如水蛇一樣的蠻腰微微扭動,面上幾分紅暈更是在這個原本該失去顏色的女子身上散發著獨特的光芒,曹植笑道:「唉,只可惜,曹植此刻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要不然還可以再讓這家客棧發展更壯大一些,今夜我便要出城了。」

    老闆娘的笑容頓時凝住,這個平日裡就喜歡跟自己說笑的公子哥看似放蕩不羈,但她瞧人的功夫早是熟稔的很,又怎會不明白曹植說迎她入府的話只是口上說說,有些男人,永遠是一副遊戲人間的浮誇樣子,可內心中卻總守著些什麼,從不打破,這比那些看似忠厚老實實則是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強了太多。

    「公子是否碰到了難事,若是有用得著妾身的地方,盡可明言。」

    曹植見老闆娘說的很是認真,倒是有些意外,他從不認為憑藉著幾兩銀子哪怕是幾百兩銀子,再有心無心的照顧了別人的生意,對方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到生死與共的地步,所以當下對於老闆娘看似輕微的話便有些感慨,但嘴上依舊是不鹹不淡道:「老闆娘若是能將這裡的生意做到全國連鎖,讓曹植走到哪兒都能喝到這蘭陵美酒,就算是對曹植的莫大幫助了。」

    老闆娘眼中神色微微一變,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到底不過是萍水相逢最多是多見了幾面,自己倒是自作多情的將這個俊公子看做了自家男人的患難朋友,所以之前說起話來倒是有些不入道了,此刻便轉移話題道:「公子可真瞧得上妾身了,雖然不清楚公子說的什麼全國連鎖,可一想到全國二字,妾身便怕得緊吶,老老實實在許都城中賺些過年用的銀子,就足夠了,現在整個天下戰亂一片,公子日後出去了,也可要當心一些,莫要被強人拿了去。」

    曹植飲下一樽蘭陵美酒,提劍起身,因為之前喝了不少,此刻也是有些暈乎,不過勉強還能行走,拎起一壺尚未開封的酒罈,笑道:「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老闆娘一愣,這平日裡就多顯的公子應該是真的遇到難解之事了,她雖不懂詩,可也聽得自家男人吟過幾首,勉強還能聽得懂詩中意思,只不過她不明白會有什麼事叫這個英俊公子發出如此悲歎。

    不等老闆娘發問,曹植已然跨出步子,身後一直不曾說話的典韋立馬跟上,曹植顫顫巍巍的下了樓梯,老闆娘這才醒過神,急忙送到了門口。

    曹植出了客棧,一股涼風頓時叫他驚醒,雖是夏夜,可滿城卻透露著一股蕭索之意。

    看了看手中美酒,曹植突然回頭,對那個依舊守在門邊的綽約女子笑問道:「這麼些日子了,還不知老闆娘名諱,若是不覺唐突,曹植此去也不知又是多久,臨去之時可否告知曹植?也好叫曹植在美夢之中與佳人相會呀!」

    老闆娘嫣然一笑,道:「妾身姓花,字辭雪。」

    曹植呵呵一笑,道:「好名字!姓得好,字也好。走咯!」

    哪個奔波風塵的女子不曾有過美麗的夢,可誰又抵擋得過歲月的雕飾?

    誰又能不理世俗的繁瑣,安穩如初的站在原地?

    城門一開,老子出去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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