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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回 庭柱塌一方 文 / 尋歡刀(書坊)

    黃河岸邊,本以為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二百徐州兵難得的迎來了一線生機,心驚膽戰的看著這條已經吞噬了他們一萬多同袍生命的滾滾黃河,眼中均是不敢相信的神色,這種劫後餘生的奇跡居然真的僥倖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了。再透過三萬的重重人影,他們皆都帶著複雜的目光盯向了那個和顏屠夫正在酣戰的過江龍。

    黃河自古被稱為護國天塹,是因為憑此一條河便可當十萬雄兵,顏良以一己之力連斬兩員徐州大將,再率軍將兩萬徐州精騎逼死到黃河岸邊,對剩下的兩百徐州兵而言,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然而當兩把從半路殺出來的悍戟抵住河北長刀並將其壓倒在地的時候,所有人的眼中均是驚異之色,能將「四庭一柱」中的「一庭」逼到這等狼狽姿態的人,能不是彪悍的存在?

    過河的小卒在棋盤上是一往無前的賣命死士,可渺小如這些籍籍無名的螻蟻,也是能看出眼前這兩個打架的神仙到底誰更生猛一些的,至於有沒有殃及到他們這些池魚,他們左右不了,只是能在死之前還能見到這等驚天動地的搏殺,再惶惶不可終秒的他們,也是盯緊了岸上的兩騎悍馬!

    足足十回合,顏良沒想到來人居然還真是猛龍過江,兩隻鐵戟被他運斤成風,好幾次都貼著自己的臉頰斫殺了一批毫毛,心驚之餘,顏良再無一絲小覷心理,河北長刀竟似彎弓,猛地開拓出一圈沙場,刀刃砍處正是對方肩膀。

    當此時,攢足了氣勢一騎殺來的典韋也是有些意外,北地之北,尚有勇夫!足足逼退顏良馬步達百步有餘,尚且是憑著自己一鼓作氣的結果,若是擺開陣勢,雖然自己也能做到這一步,但起碼絕不會這般容易。顏良刀法頗熟,出手之機竟是比張繡槍法更為刁鑽。典韋當下也是提起幾分警惕,抵住顏良生猛的一刀,怒目成金剛!

    顏良突感不妙,忽然收刀!

    然而,刀刃往下的刀身已然被一隻鐵手抓住,顏良用力抽刀,卻只不動。

    二人僵持之間,顏良只覺頭頂冷風驟起,比冬日的北地寒風更冷。

    一戟劈下,顏良尚來不及抵擋,一顆威震北地數年的腦袋就此一分為二,兩隻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甚至都沒跟自己說過一個字就殺了自己的男人,到了陰間,他去尋誰再戰三百回合?

    這次沒有意外,典韋一把抽過長刀,掄出一個圓圈,刀刃向下,用刀面猛地橫拍過去,一刀拍飛這個不可一世的河北屠夫,典韋低頭瞅了瞅自豁了口的鐵戟,喃喃道:

    「果真是一顆硬骨頭。」

    等到身後兩千兵馬趕到黃河渡口的時候,卻發現只有一人橫刀豎戟再立馬,背影寬闊。另一邊,則是一個無頭屍正從馬背上緩緩墜落。

    要是叫袁紹知曉了五人庭柱已毀其一,恐怕整個冀州都將坐臥不安,匆匆趕來的槍王張繡只是盯著地上的死屍顏良,再看看眼前這個管殺不管埋的粗漢,眼中神色不同尋常。

    死了?

    三萬河北鐵騎均是一臉的不相信,堂堂顏良,那個威震北地數年的男人,就這麼給人剁了?一把成名長刀還被人拿去耍了自己的頭顱?

    方纔還威風八面的河北精騎此刻有些接受不了了,再看看河邊原本即將要被黃河吞噬的二百徐州兵,頓時有種風水輪流轉的可怕覺悟,果真是因果報應,屢試不爽的段子。

    反觀二百徐州兵,均是露出驚喜的神色,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比顏良還要可怕的男人會不會接受自己的投降,但比起那個一句不合就要將自己等人「殺乾淨」的河北屠夫更能給他們希望。

    所謂求生,就是比妓女上床還要可怕的本能。

    第十一合斬了屠夫顏良,典韋舉起長刀,擲到了三萬河北精騎的面前,悍然道:「不降者,殺無赦!」

    「嗡——」

    長刀插在地上和石面拼湊出的聲音和眾人心底懵了的巨響壓在一起之後,終於形成了在耳邊久久迴響的震撼。之前還是主宰兩萬人命運的上帝,此刻居然被人騎在身上宣判了不降即死的命運,不可謂不戲劇性十足,然而對上這樣一個十一合便斬殺己方大將的煞神,一時間所有人都是沒奈何。

    三萬人向兩千人投降?若是傳了出去,豈不笑掉人的大牙?

    黃河岸線長達五千里,但到了此處卻是不足五十里的蜿蜒地帶,正如三萬河北人馬圍獵兩萬徐州兵那樣,虎豹營和飛熊軍的七百人馬加上東郡城的一千守軍,一夥甚至不足兩千的騎兵居然就這樣很簡單的就完成了對十倍於己的敵人的圍殲形勢。兵法講十則圍之,可誰又聽說過十分之一也能圍?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三萬河北精騎即便不投降也可以選擇逃亡的出路已然被扼殺,說來也巧,他們現在的命運和之前的兩萬徐州兵一般無二,好一點的是,除了死,他們可以選擇投降換來生。

    群龍無首正是樹倒猢猻散的最好時機,然而向人數遠遠少於自己的敵人投降,誰也拉不下第一張臉皮,樹活皮人活臉,尤其是在這個看似無道無義的世界裡,名聲可以算是最為重要的了,曹阿瞞再囂張也還將微末之勢的漢庭捧上了帝王的寶座,劉皇叔最得意的無疑就是仁義之名正統之師了,可見這人口相傳哪怕是以訛傳訛的市井傳言,對於想在這樣亂世中混出一個不邋遢模樣的人來說,那真是比自家娘們還來得重要。

    當三萬河北兵還在考慮是拼著一死回去冀州見家中丑妻,還是碎掉所有節操就此彎膝然後大丈夫先屈一下的時候,那個遠沒有比顏屠夫更好脾氣的男人再次虎聲震天:

    「放下武器!下馬!」

    刷拉拉,再無一絲矜持,就像是被脫了衣服的少婦。三萬河北精騎哪兒還有絲毫的猶豫,刀槍棄於地,翻身下馬比脫自家婆娘衣服的速度還快。眼看那兩千人馬已然擺開衝鋒架勢,若再不投降,背靠黃河的可是他們,若是被這個彪炳無雙的男人一番衝殺,可真的就是退無可退要葬身魚腹了。

    跟著河北人馬一起投降,無疑就是那首鼠兩端的徐州二百小卒了,朝秦暮楚沒什麼,能活命才是最大的道理。

    然而就在此時,典韋卻指著岸邊兩百徐州兵道:「徐州呂布的人馬?」

    殘破的旗幟早已被踩踏凌亂,但典韋還是看出了那二百兵馬正是徐州來的。

    頓時有人高聲應道:「我等乃是溫侯呂布部下,特向將軍乞降!」

    典韋哼道:「呂布?」

    那人一驚,聽這語氣似乎有些不妙啊。

    果然,典韋面無表情道:「我叫三萬河北將士下馬,可沒叫二百徐州小人入我麾下,死就死了,還死不乾淨!」

    眾人登時大驚!和顏屠夫簡直一般無二啊,剛剛生起的希望就這樣再次破滅,怎能不叫他們肝膽俱裂。

    張繡也在旁邊皺眉道:「收編了豈不更好?」

    典韋看了張繡一眼,還是開了口,「我得替袁紹殺殺呂布的威風!」

    張繡頓時瞭然,再不廢話,甚至率先開拔,對下馬的三萬河北精騎絲毫不作理會,直接率人從眾人中間開出一條道路,槍鋒直指岸邊二百「幸運兒」。

    典韋出乎意料的多說了一句話。

    「可要殺乾淨了。」

    槍王嘴角微微扯開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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