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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舌燦蓮花史道人 文 / 劍花如夢(書坊)

    第三十章舌燦蓮花史道人

    劉宏、劉照父子相對無語,大殿內的氣氛一時間似乎凝固了起來,正當劉宏欲言又止,劉照雙手在袖中相握,手指交纏,挖空心思的想著話題,而張讓也向前踏出了半步,臉上堆著笑容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名內侍進來稟報,說史道人已經到了。

    殿上的眾人聞言,似是同時出了一口氣一般,劉宏喝道:「還不速速傳史仙師進殿來見我?」

    聽到劉宏的呵斥,那傳報的內侍一溜煙的退了出去。過了片刻,只見史道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殿,向劉宏稽首下拜,道:「臣史邈拜見陛下,恭祝陛下千秋萬歲,長樂未央。」

    劉宏忙道:「仙師不必如此多禮,請入座。」

    史道人拜謝之後,往劉宏左手邊入座,正與劉照對面而坐。劉照拱手道:「弁見過先生。」史道人亦回禮道:「邈拜見殿下。」

    見禮完畢,劉宏開口問道:「我最近風聞了一些流言,令我頗為費解,還望史仙師為我解惑。」

    史道人笑道:「臣乃山野之人,見識淺薄,怎敢妄言為陛下解惑?但凡陛下所問,是臣所知道的,臣自然不敢不直言相告。」

    「我最近聽人說,仙師在夢中得到先賢老子傳授經書,叫什麼『太一救世』?」劉宏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

    史道人從袖中取出一卷簡冊,雙手捧起,稟道:「正是,我道家祖師所授的這卷經書,名曰《太一救世經》,臣已經將其記錄成冊,今日特地獻給陛下,敬請陛下一觀。」

    隨侍的內侍,將簡冊接過,遞給了劉宏。劉宏眉頭微皺,打開簡冊,匆匆看了一遍,問道:「這神仙下降之事,果真是實麼?」

    史道人答道:「陛下,上古之時,華胥踏巨人跡而生伏羲,安登感神龍而生神農,女樞感虹光而生顓頊,附寶見大電繞北斗而生黃帝,女節接大星而生少昊,慶都遇赤龍而生堯,握登見大虹而生舜,修己吞薏苡神珠而生大禹,扶都見白氣貫月而生湯。這都是因為上天不忍見民生困頓,故而降下神仙以為聖王,拔濟黎民。我大漢高祖皇帝,亦是這般出身。」

    「昔日,黃帝與蚩尤對敵,初戰不利,故而上天遣玄女臨凡,傳授給黃帝兵信神符,又遣應龍與女魃相助,這才最終擊破了蚩尤。商湯有伊尹輔佐,而伊尹生於空桑;高祖有蕭何臂助,而蕭何乃昴宿臨凡。光武之時,漢室傾頹,上天降下二十八宿神助光武皇帝復興漢室,是為雲台諸將。這些,都是上天派遣神仙下凡,扶助人主的事例。」

    劉宏聞言,不置可否,轉而問道:「那我身為天子,又是何方神聖轉世啊?」

    史道人微微一笑,道:「陛下雖貴為天子,但依然是人,並非神仙下凡。」

    此言一出,不僅劉宏變了臉色,就連劉照也在心中叫苦:「史老道啊,你可要兜住了,千萬別亂講啊,到時候弄得全盤皆亂,可怎麼收場!」

    張讓趙忠聞言,紛紛上前,斥責史道人。史道人卻不為所動,依舊神情從容的坐在那裡。

    劉宏一擺手,制止了張讓趙忠等人,問道:「這神、人之論,還望仙師為我詳解。說得有理也就罷了,如若還滿口胡言,莫怪我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是」史道人一拱手,又開始侃侃而談:「上天以神靈管理日月星辰、山嶽河流、四時風雨,以君王管理世間萬民,兩者之間,各司其職,本無干係。神靈永生不墮,人有生死輪迴。人死之後,按照生前的善惡因果,進入輪迴之道:至善之人,升入平安樂土,從此安享福樂,擺脫輪迴;大善之人,依照善行的多寡,轉世到富貴之家,安享榮華;小善之人,轉世到平常百姓之家,自食其力;小惡之人,轉世為牲畜禽獸,受人勞役,一生辛苦;大惡之人,視其罪惡,打入地獄受刑,直到消去罪孽,放才轉世投胎;至惡之人,永墮地獄,日夜受苦,不得再入輪迴。陛下今生身為天子,乃是人中至尊至貴者,就是因為前生積下了莫大的善行,今生才得以享此富貴。」

    看到劉宏臉色稍為轉好,史道人接著說道:「神靈與人主,雖然各司其職。但是,人主受命於天,施政的好壞,會得到上天的感應,如果人主施政,違背了天意,則上天會命神靈降下災禍。同樣,如果人間遭逢亂世,生民罹難,上天便會派遣神靈轉世為人,救濟世人,安定天下。」

    劉宏聽到這裡,臉色禁不住又黑了幾分。自他當政以來,天下連年災異不斷,史道人這般說,簡直是當場打臉,說他無才無德,違背了天意。可是,天人感應說此時早已深入人心,劉宏又不是「無神論」者,內心對上天和神靈還是有所敬畏的,因此,也只好當沒有聽見,轉而問道:「聽聞你們有修煉成仙的法子,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說上一說?」

    劉照聞言,生怕史道人給劉宏出主意,把劉宏導向求仙、求長生的路上去,連忙望向史道人,暗暗給他打眼色。

    「陛下,此乃是歪門邪道!」史道人假裝沒有看到劉照的示意,出言勸諫道:「人身處輪迴之中,豈是區區丹藥就能擺脫的?唯有累世行善積德,方能最終超脫輪迴,升入平安樂土,永享福樂。」

    「唉,無趣。」劉宏長歎一聲,又問道:「按經所言,我兒阿弁,便是太一神轉世?」

    「正是。」史道人答道:「皇子弁出生之日,天現異象,日月雙懸,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太一者,北極星神也,乃是天上日月星辰之首,正如泰山乃是山嶽之首,大河乃是江河之首一般。故而其下凡之時,日月二神,也要親自駕車相送。」

    劉宏聽了,轉而問劉照道:「我兒怎麼看?」

    「子不語怪力亂神。」劉照一臉正氣,答道:「『未知生,焉知死』,神仙之事,終屬渺茫,兒臣不知前生是何人,但知今生是父皇的兒子,就當恪守人子之道,以孝事親,其餘,就非兒臣所應該知道的了。」

    「罷了。」劉宏點點頭道:「我兒能這麼想,我心甚慰。我兒總算是沒有白白學了《孝經》,盧子干講得好,我兒學的好。」頓了一頓,劉宏一揮手,意興闌珊的說:「今日就說這麼多罷,你們且都回去吧。」

    劉照與史道人施禮告退。出了大殿,劉照向史道人微微含笑致意,正待說上幾句,卻見張讓也跟著出了大殿,走了過來。於是劉照只好拱手告辭,先行上車走了。

    史道人向張讓施禮問候,道:「拜見張常侍,多日不見,常侍可還安好?」

    張讓還禮道:「史仙師不必多禮。」左右瞧了瞧沒人,張讓壓低聲音道:「今日仙師所言輪迴等事,可是真的?」

    「我怎敢誆騙天子?那可是欺君之罪!」史道人看著張讓,心裡不由得有氣,想,你們沒事兒誹謗皇子弁也就罷了,幹嘛還拉扯上我!什麼現在的皇子弁是我的私生子,被我掉包頂替了原來的皇子弁,什麼何皇后與我有私情,這是要害死我啊!於是他板著臉道:「世人無知,徒逞一時口舌之快的,原也不少。卻不知道信口胡言亂語,乃至造謠訕謗他人者,死後要被泰山神問罪,下拔舌地獄,每日拔去舌頭,次日復生,然後再次拔去,如此往復,受足了一甲子之苦,方才能重新投胎為人。而敢訕謗神仙者,不僅要受拔舌之苦,還要每日裡受油炸、刷洗之刑。這油炸之刑,便是將罪人投入沸騰的油鍋之內,被炸的吱吱作響,要是在人間受此刑罰,剛入油鍋,片刻就死了,也不多受罪,但是在地獄之中,卻是神智清醒,油炸之痛,切膚感受,卻只能在鍋中哀嚎掙扎……」

    說到這裡,史道人抬眼偷偷看了張讓一眼,發現對方臉色發白,心下高興,繼續說道:「那洗刷之刑,卻是將罪人剝光了放在砧板上,用鐵做的刷子,反覆刷他的身體,只見血肉橫飛,白骨顯露,那罪人也是渾身顫慄,反覆哀嚎,唉,慘吶,慘吶……」

    「這……」張讓一時間嚇的臉色慘白。他們這干權閹,不要說「無神論」,就連士人所信奉的儒家的那套「敬鬼神而遠之」都做不到,相反,他們比其他人要更加迷信鬼神。歷史上,一干權閹,幾乎人人信奉太平道,這倒不是說他們有心要反劉宏,反朝廷,而是被張角等人的「神通」所迷惑,故而篤信不疑罷了。

    「史仙師,我平日雖然沒做過什麼大惡,但是善行似乎是少了點。」張讓放低了姿態,討好般的對史道人說道:「不知道仙師有沒有什麼禳解的法子,可以避免死後的責罰?」

    「輪迴之罰哪有那麼好禳解的?只有日後多行善舉,方能抵消罪孽。」史道人翻了下白眼,但他轉念一想,又道:「不過,張常侍若真有悔過之心,那我倒也可以寫一道奏疏,向泰山神稟明你的悔改之意,就是不知道張常侍有多少誠意?」

    張讓忙道:「既如此,我願意捐獻十萬錢,讓史仙師代我施捨積善。」

    「如此,足見張常侍的誠意。心誠則靈,泰山神定會減免張常侍的罪過的。」史道人心滿意足的拱手告辭,登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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