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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看我助攻 文 / 劍花如夢(書坊)

    第六十九章看我助攻

    陳耽望著曹操,良久無語,最終,他長歎一聲,道:「孟德,你說得雖然有理,可是我終究心中難平啊。」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人都是各懷心事,岔開話題,又隨意的說了幾句閒話後,曹操起身告辭。

    陳耽將曹操擬好的奏疏,又讀了幾遍,最終還是將手中的奏疏放到了一邊,拿過一卷新的竹簡來,自己動筆,開始重新寫奏疏了。

    在奏疏裡,陳耽痛陳了許戫、張濟二人,阿附中官,不僅包庇其子弟賓客,反而陷害無辜者入罪的罪行,寫到這裡,陳耽停下筆,思慮良久,最終還是接著下筆,開始彈劾一班權閹放縱子弟賓客,在郡縣裡橫行無忌,殘害百姓,又指責劉宏寵幸奸佞,放縱中官,這才導致一般權閹橫行不法,無人禁制。

    「我已經老啦,就算是『愚』下去、忍下去,恐怕也看不到天下清平的那一天了。不如,拼了這把老骨頭,來給年青的一輩做個鋪墊吧。天子收到我這封措辭嚴厲的奏疏,兩相比較之下,肯定會對孟德的奏疏,更加覺的順眼吧?而且,有了我來吸引一班權閹的怨恨,孟德便會安然無恙了。」

    寫完後,陳耽在自己的這封奏疏上署了名,然後拿過曹操所作的奏疏來,在最後面,署上了曹操的名字。之後,陳耽命家僕持書,分別投往公車署與尚書檯。

    公車署是衛尉的下屬機構,負責接待臣民上書言事,陳耽如今已經罷官,所以只能通過公車署向劉宏進諫。

    不過,奏疏最終還是要被送到尚書檯,由尚書檯轉交給皇帝批閱。

    尚書令盧植這裡,不僅僅有陳耽和曹操的奏疏,更有司徒袁隗,太常楊賜,侍御史王允等,皆就此事上疏天子。盧植草草的瀏覽了一遍,其中以曹操的措辭最為委婉,並且只注重於替無辜者申冤這一件事情;而袁隗和楊賜,則不免彈劾了許戫、張濟幾句,並且質疑了劉宏在年初以民間風評查舉官員這一舉措的合理性;至於王允,依舊是辭氣激昂,大義凜然,但是終究還是勉強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雖然屢次提到許、張二人「阿附中官」,但是好歹沒有把火力轉移到中官的身上。

    只是,陳耽的這一封奏疏……言辭就未免太過激烈了。

    盧植有心將陳耽的奏疏壓下,但是略一回想,他也大致上明白了陳耽的意思。曹操的這封奏疏,最初是替陳耽寫的,然而此時卻是以曹操的名字,呈遞到尚書檯的,而陳耽自己,卻親自寫了另一封幾乎是一心求死的奏疏,這其中的緣由,多想一想,也就不難猜到了。

    最終,盧植將王允的奏疏放在了最上面,接下來,是袁隗與楊賜的,然後是陳耽的,而曹操的奏疏,卻被壓在了最底下。

    為了避免這些奏疏被中官壓下,盧植決定親自將奏疏送往西園,求見天子。

    到了西園,盧植原本有些擔心,劉宏會因為玩性正濃而推辭掉接見,結果沒有多久,前去稟告的內侍便回來傳他覲見。看到劉宏今天居然如此破天荒的迅速接見了外臣,盧植心裡也非常的詫異,但是,等他到了猗蘭殿之後,他登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劉照此時也在猗蘭殿中。

    自從前兩天答允了曹操,在申冤一事上出手相助之後,劉照不僅讓盧、王兄弟回去轉告盧植、王允,讓他們聯繫一些大臣一起上疏外,還格外的留了個心眼,準備在劉宏接到了這些奏疏後,親自前去,左右周旋,或者暗中助攻,或者悄悄滅火,總之,小心為上,以備萬全。

    內緝聽廠發揮了它的作用,盧植前腳離開尚書檯,消息後腳便傳到了劉照那裡。二話不說,劉照連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就搶先去了西園,借口是向父皇親自請教《羲皇篇》中的字。

    《羲皇篇》是劉宏的得意之作,在漢賦的宏麗之中,又揉入了幾分楚辭的浪漫想像。劉照讀它,一則是對這卷後世已經散佚的作品的原貌非常的好奇,二則是熟悉下父皇的作品,以備日後拍馬屁的不時之需。可巧,今天就剛好用到了。

    尚書檯在南宮,盧植又是外臣,所以要去北宮的西園求見劉宏,無論是路程還是手續,都要頗費一些時間的。而劉照的芳林園就在北宮,他每日晨昏定省,出入西園早就成了慣例,因此一路暢通無阻,趕在盧植前面就見到了劉宏。

    聽到自己的兒子要向自己請教《羲皇篇》,劉宏登時意興大發,先向劉照解釋了幾處字方面的「疑難」,接著正想要大談詩賦的作法的時候,內侍前來稟報,說尚書令盧植求見。

    尚書令是皇帝的秘書長,份量自然不比其他的朝臣,劉宏雖然懶惰,但是也知道盧植素來持重,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輕易前來求見的。何況盧植是自己兒子的老師,此時兒子就在旁邊,自己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最主要的是,此刻雖然自己談性正濃,不想被人打斷,但畢竟不是花前月下,與美人同樂,沒有半點接見外臣的心思的時候,因此,順帶召見下盧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植進了大殿,拜見過劉宏之後,將外郡有吏民入京上告申冤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將手中的奏疏舉過頭頂,道:「消息傳出後,朝野震動,司徒袁隗等大臣,皆上疏進諫。茲事體大,臣不敢怠慢,故而特來將奏疏呈遞給陛下,請陛下定奪。」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位中常侍立刻變了臉色。劉宏眉頭微皺,知道又有煩心事找上門了。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先把幾封奏疏一一翻看一遍。

    看完了王允的奏疏,劉宏無奈的笑道:「這個王子師,脾氣還是那麼的剛直。」

    再看過袁隗、楊賜的奏疏,劉宏點點頭道:「袁、楊二卿,說話倒還公允,到底是老成持重之臣。」

    等看完陳耽的奏疏後,劉宏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氣沖沖的擲下奏疏,怒道:「這個陳耽,真以為我不敢殺他嗎?」

    張讓等人聽到劉宏這般說,心中大喜,連忙跪下乾嚎起來:「陛下,老奴等人一心侍奉陛下,只知道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外郡發生的事情,老奴如何會知曉!還望陛下明察,還老奴等人一個清白!」

    劉宏正欲發作,命人收捕陳耽,但是看到還有一份奏疏沒看,便勉強抑制住怒氣,將奏疏展開,細細閱讀起來。

    看了這封奏疏,劉宏的臉色居然慢慢回轉了起來,最後,一臉的怒意竟然化作了哀憐,他長歎一聲,道:「這事兒下面的官員確實辦得不好,白白冤屈了這麼多人,唉,也真是無辜、可憐啊。」

    幾位常侍聽到劉宏的感歎,心道不妙,正想進幾句讒言,卻聽劉宏道:「阿弁,這封奏疏,你猜猜是何人所作?」

    劉照道:「看父皇的神情,兒臣斗膽一猜,或許是兒臣的郎中令曹操所作。」

    劉宏訝然,道:「你是怎麼推斷出的?」

    劉照道:「幾天前,曹卿曾經拿過一封奏疏來給兒臣看過,說得就是外郡官吏蒙冤之事。兒臣當時也深感其言辭懇切,感人肺腑。也正是因為這封奏疏,兒臣才動了多讀一些辭賦的念頭,因此命人找來父皇所作的《羲皇篇》來賞讀,然後遇到了不少不解之處,這才專程來向父皇求教的。今日父皇對這封奏疏,如此的感慨,兒臣猜想,如果曹卿已經將奏疏呈遞上來,那麼應該就是父皇手中的這封了。」

    劉宏點點頭,道:「不錯,曹孟德這篇奏疏,寫得確實感人。更難得他明是非,知事理,不故作姿態,以攻訐朝廷大臣邀取清名,難得啊,不愧是季興公的後人。」

    略頓了一頓,劉宏又問道:「既然你已經聽曹孟德說過此事,那依你之見,這事該如何處置?」

    正題來了!劉照清了清嗓子,肅容答道:「依兒臣之見,民間的流言,本就是泥沙具下,真假難辨,若是以此為依據來查舉官員,似有不妥。許、張二公,聽到有流言攻訐諸常侍的子弟賓客,出於持重謹慎的心理,將事情壓下,乃是老成謀國之舉,無可厚非。要怪就怪底下的一些官員,為了邀功,胡亂誣陷清白官員入罪,致使吏民蒙冤,大臣蒙羞,應當予以徹查、嚴懲。」

    劉宏聽了,道:「看來是我當初太過輕率了。」

    爹啊,千錯萬錯誰敢指認是你錯了啊,劉照忙道:「父皇身在宮禁,心繫黎民,天下萬民,莫不感念父皇的恩德。昔日武帝設樂府,收集民間歌謠,正是想以此瞭解民間疾苦,父皇能多聽到一點民間的風評,本是極好的,不過是下面有些酷吏乘機興風作浪罷了。」

    劉宏聽了,十分受用,旁邊的張讓等人,也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只有盧植,望著劉照,一臉複雜的神情,莫能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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