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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凡事要有策略 文 / 劍花如夢(書坊)

    第六十八章凡事要有策略

    第二天清早,曹操倚在車座上,神情頗有些疲憊,昨晚,他既要完成今日講課所需的《孫子》註解,又要寫一封聲情並茂的奏疏,這兩樣東西都十分重要,費神費力,饒是他精於兵法,字嫻熟,也依然忙到了凌晨才將其完成。

    特別是那封奏疏,陳耽並非自己不會寫,之所以專程上門來拜託曹操,這裡面也是有一定的考量的。陳耽雖然忠直,但也並非全然不知權變,之前他與許、張二人當面起了衝突,結果非但沒有阻止許、張二人徇私包庇閹黨的子弟賓客,反倒讓自己丟了官職。如今想要進諫之言能被劉宏採納,就需要採用一定的策略,投其所好才行。劉宏喜好學,對於大臣的奏疏,也經常用對待詩賦作品的態度來看,如果奏疏的采好,他便要留下來賞讀。因此陳耽這才拜託曹操來寫這封奏疏,以期能依靠字的精彩,來吸引劉宏的目光。

    為了不負陳耽所托,曹操一整晚斟詞酌句,嘔心瀝血,反覆修改,終於完成了這封奏章。

    眼下,這封奏章就籠在曹操的衣袖中,雖然昨晚答應一經完成,就送與陳耽過目,但是他一大早就需要入宮當值,所以一時間也沒辦法將奏疏送到陳耽那裡。

    何況,自己如今身為弘農王的臣屬,有些事情,還是事先與弘農王通下氣的為好。

    到了芳林園,曹操往演武場走去。演武場中,劉照尚未到來,只有史阿在那邊侍立等候。見了曹操,史阿趕忙上前施禮問候,曹操還了禮,道:「子陵來的早啊,辛苦了。」

    史阿道:「職責所在,哪裡敢言辛苦二字,曹令謬讚了。」

    曹操呵呵一笑,道:「子陵,你我乃是同僚,不要如此見外,呼我表字即可。」

    史阿受寵若驚,連聲稱是。

    不多時,劉照一行人也來到了演武場。前面鮑煒帶著一隊衛士,照例在場外進行站崗和巡查,而關羽則緊緊跟在劉照身邊,到了場中,向曹操微微頷首示意後,便站在了一邊,雙目微閉,手按在劍柄之上,彷彿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隨時可以向進犯劉照的敵人發動撲擊。

    史阿見了關羽的樣子,後背隱隱生出了一絲涼意,也不知道是關羽有意,還是他虧心,他總覺得關羽的目光,時刻鎖定著他,把他當成了預備攻擊的目標。但是史阿來不及多想,那邊劉照已經從侯謹手中接過了七寶劍,就要拔劍練習了,他趕忙走過去,準備在旁邊監督、指正。

    二盧、二王兄弟也拔出了長劍,準備與劉照一起練習。

    曹操握住劍柄,將長劍從鞘中拔出了一小截,又推送了回去。他剛才在心裡經過一番考量之後,決定還是先把奏疏的事情,向劉照當面提出來,免得一拖再拖,最後耽擱了。因為如今劉照每天的事情,安排的也是比較多的,早上先要去向劉宏與何皇后問安,緊接著練劍、習射,然後是上課讀書,中午吃飯、午休後,下午本來可以有一些閒暇的時間,但是如今也被安排上了講授兵法的課程,上完課後,沒多久,劉照又得去向劉宏和何皇后問安了——晨昏定省嘛。

    所以還是乘早將奏疏的事情提出來,讓劉照決定處置的時間,不然,劉照的一整天,可都是十分忙碌的,如果因為眼前沒空就推後的話,那這一整天都要被推過去了。

    曹操邁步上前,拱手道:「殿下,臣有一事,要向殿下稟告。」

    劉照聞言,將已經出鞘的七寶劍又納入了鞘中,訝然道:「能讓孟德如此心急的,定非小事,請說。」

    曹操便將許戫、張濟二人包庇閹黨,構陷無辜的事情,向劉照說了。但是有關陳耽上疏,以及拜託自己執筆等事,曹操暫時沒提。因為此時雖說在場的,都是劉照的心腹近臣,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果然,劉照「聞絃歌而知意」,聽了曹操的話,他只是點了點頭,沒再催促、詢問,只是跟史阿說:「今日的練習,時間減半吧。」

    早上的練習匆匆結束之後,劉照回到了崇光殿。侯謹知趣的自行告退,關羽見狀,也不似往常侍立於殿中,而是退到門口守衛。劉照與曹操、盧、王兄弟坐定後,曹操便將陳耽想上疏彈劾許戫、張濟,為無辜者鳴冤,並委託自己代筆寫下了奏疏等等事宜,向劉照一一稟明,並且將寫好的奏疏從袖中取出,呈給了劉照。

    盧、王兄弟聽過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他們都知道,目前劉照採取的是韜光養晦的策略,對於朝政之事,向來十分謹慎,不會輕易插手。此番曹操代陳耽作奏疏,明著是彈劾許戫、張濟,實則將矛頭指向了諸常侍,看來朝廷之上,又要起一番風波了。

    劉照將奏疏粗覽了一遍,不愧是曹操,一代豪的手筆,果然寫的精彩。更妙的是,整篇奏疏裡,沒有提到閹黨一個字,對許戫、張濟,也只是指出他們失職,除此之外,再沒有半點的攻訐之辭,而是將大量的字篇幅,都用在了替無辜者鳴冤上,字字泣血,感人肺腑。真是好策略啊,人言孟德奸詐,果然如此,深得我心啊!

    當然,說是奸詐,實際反應出的,是曹操做事的策略,以及務實的精神。正因為做事追求務實,所以才會採用各種策略,而非蠻幹一氣。皇帝已經是那樣了,指望他跟楚莊王一樣「一鳴驚人」,大概是不可能了。閹黨深受皇帝寵信,擅權專政,誰也沒有力量將其扳倒,強行雞蛋碰石頭,雖然能贏得身前身後的清名,但是於事無補。許戫、張濟,身為宰輔,位高權重,與他們過多的糾纏,也只會引起對方的反撲,最後,還是兩敗俱傷之局。

    眼下,最有可能做到的,無非就是洗刷無辜者的冤屈,讓他們免於被誣陷罷了。看清自己的實力,能做成一件事就算一件事,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否則,匡正天子不能,扳倒權閹不能,彈劾宰輔不能,而救助無辜也不能,最後一事無成,收穫的,大概只有一個「忠直」「不畏強權」的名聲吧。除非你一開始就是奔著這點名聲去的,否則,要這點虛名有何用?

    曹操就曾經說過:「不得務虛名而實處禍。」這才是好隊友啊。

    劉照放下奏疏,道:「孟德采斐然,字字感人肺腑,相信父皇看了,定會釐清冤獄,還他們一個清白的。」

    曹操謙遜道:「殿下謬讚了。臣還有一事,想要稟報殿下。如今陳公已經去職,上疏言事,未免有些不便,而且份量也不夠。如果盧令君、王御史等人,也能對此事有所聲援的話,相信可以事半功倍。」

    這是要盧植、王允出面了,劉照暗道,雖然之前已經決定,在自己接班之前,不與閹黨直接起衝突,但是,也不能凡事都躲避推辭。這一次,如果能成功幫那些邊郡的官吏洗清冤案,那麼對於自己的聲望和民心,也是有很大提升的。至於和閹黨的衝突,只要避實就虛,將重點放在為無辜者申冤上,那就完全可以避開。

    「這樣吧。」劉照向二盧、二王兄弟說道:「幾位師兄請回去稟告盧師、王御史,讓他們就此事上疏進諫天子。只是,千萬要叮囑盧、王二公,在奏疏之上,要就事說事,不要過多的牽扯閹黨,一切以幫助諸位蒙冤的官員洗清罪名為重,切不可因此與諸常侍起了衝突,又引起一場劫難。」

    盧、王兄弟都答應了下來。劉照將奏疏還給了曹操,道:「既然陳公還在等候,那孟德你就早點將奏疏送過去,讓陳公過目吧。」

    辭別了劉照,曹操趕忙出宮,登車去了陳耽家。

    接過奏疏,陳耽細細看了一遍之後,對於曹操的采,也是讚口不絕。但是,陳耽迅即沉下了臉色,道:「孟德,你在奏疏之中,為何一點都不提許戫、張濟阿附中官之事?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他們『失察』?」

    曹操道:「陳公,中官勢大,許、張二人身為三公,本來就位高權重,再加上他們阿附中官,地位就更加難以動搖。與他們直接起了衝突,我們根本沒有勝算。到時候彈劾他們不成,反倒把申冤的事情給耽誤了,豈不是讓冤獄中的無辜者白白翹首企盼了?」

    陳耽道:「孟德,『豺狼當道,安問狐狸』!不能正本清源,這樣的冤獄,豈非時時刻刻都會發生?難道你如今做了弘農王的臣屬,就珍惜起自己的前程來了?你當年杖斃蹇碩之叔的豪氣呢?」

    曹操苦笑一聲,道:「當年我確實覺得自己執法嚴明,可以整頓都中風氣,可是沒過多久,就被調任頓丘令,所有的舉措,都前功盡棄,付諸東流。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沒有遭到中官的報復,一是仰仗祖父遺德,二是依靠父親厚禮賄賂諸常侍,這才逃過一難。陳公,『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何況,我如今的打算,也並非要裝瘋賣傻,鉗口不言,只是想做事採用一點策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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