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週一仙 文 / 夏焰

    「咕嚕嚕」張羽凡是真的餓了，不爭氣的肚子居然在這個時候作怪，難道你就不能等一會嗎，他板著臉不再說話，眼神隱於頭髮之下悄悄的向窗外看去。

    只見無數難民顛沛流離，他雖然是局外人，但這世間種種又豈能說的清楚，心中不忍竟是一片淒涼。

    突然流動人群中一條黃色的布幡，遙遙擺動，張羽凡本來是個近視眼，可來到《誅仙》眼神卻是一流的好，布幡上分明寫著「仙人指路」四個大字，前面一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一些的小妹妹，生的可人俏麗，後面一個黃袍老道仙風道骨，再後面拿著布幡的人也是道家打扮個頭高大、卻是生的奇醜是一張狗臉，行走之間目光不時的落在那女子身上，不是週一仙還會是何人？

    「爺爺，我們現在是哪裡？」遠處小環問。

    「當然是找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週一仙滿臉歡笑，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這樣，眼下的危機好像不關他的事，反倒是最近流民四起占卜問卦的人不少，這老小子發了不少的橫財，那黃布幡已然是裝不下了。

    河陽城最好的酒樓莫過山海苑，這個地球人都知道的，何況是這個人精——週一仙。

    「爺爺，這可是青雲地界你要吃白食可得看清地方啊，要是再被人追殺我可只能把你推出去送人了！」小環發現週一仙看山海苑的眼神有些異樣，知道他又在盤算著如何白撿一頓了，心下就有幾分反感大聲道。

    「呸呸，你爺爺的……」週一仙一聽小環如此大聲張揚，雖然正是心中所想但無論如何嘴上是不能承認的，憤慨道：「你爺爺我什麼時候吃過人家白食了，那都是吉言相贈換來的！」

    跟在後面的野狗道人，看著兩旁的流民微微皺了一下眉，插嘴道：「道長您還真有悔悟之心，跟了您這麼長時間還是頭一次聽您罵自己，你這個人還有得救！」

    小環一聽「噗嗤」的笑出聲來，顯然也注意到了週一仙話中的漏洞。

    「你這野狗，我什麼時候罵我自己了？」週一仙大怒。

    野狗冷了他一眼，反駁道：「你再罵一句聽聽！」

    「你爺爺的，怎麼了！」週一仙隨口就來。

    小環又是一笑，插嘴道：「是啊，我爺爺的，混蛋騙子大白癡……隨便你罵什麼都好，我是絕不會反對的！」說完「呵呵」一笑向山海苑走去。

    週一仙一愣，立刻明白了過來，想要罵人，小環和野狗都不見了，生怕這兩個傢伙會把布幡裡的銀子盡數發給了難民，正所謂拿別人的錢積自己的德，小環和野狗恰恰就是這樣的人，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小環！」野狗道人突然道。

    小環一驚，他知道野狗道人要是沒有什麼事不會主動和她說話的，忙問：「什麼事，道長？」

    野狗道人眼神所指正是張羽凡所在的這個窗子，張羽凡忽然發現有人朝這裡看來，感覺很不自在連忙將連調過來，這時候店小二已經下去了，時間不長上了八道菜：諸葛烤魚、蘆花雞、一品當官、百鳥朝鳳、蛟龍戲珠、孔雀迎春，店小二一連報了七道菜名，可這最後一道他卻不知道該叫什麼好了。

    「呵呵……」曾書書笑道：「看你口若懸河，你倒是說說這最後一道糊弄我的菜，豬頭肉炒豆芽該叫什麼？」

    店小二啞然，一臉尷尬神色。

    「亂棍打死豬八戒！」

    一句話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說話的正是張羽凡，這裡本來該這麼叫的只是這裡的人不懂這雅稱罷了，還是店小二機靈，急忙道「還是客官見多識廣，這菜就叫『亂棍打死豬八戒』，掌櫃昨天才說過的我就給忘了，都怨我都怨我！」

    店小二這麼一說，周圍的人頓時啞然，但更多的是奇怪，這豆芽炒肉怎麼還有這麼一個雅稱，誰也不知道張羽凡這話一直影響到現在。

    街外。

    小環望著這個靠窗的那個身影，有些愣神的站在原地，失聲道：「是他，真的是他嗎？」

    江湖上一直流傳魔教三大派伐在毒蛇谷一役中全軍覆沒，無一生還，這個小小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暗戀上小凡了，一路走來一直和週一仙問長問短的，說不好就要大吵一架，搞得笨嘴笨舌的野狗不知道該幫誰好。

    「小環，你怎麼了！」野狗發現小環居然哭了，手裡的那串冰糖葫蘆也掉在地上，這些日子下來他自然知道這小小少女之心，不禁有些酸了。

    小環愣了半響才道：「道長，那個真……真的是他嗎……」

    野狗感覺心裡真不是滋味，自己也很喜歡小環的，但自己這個樣子哪裡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只要好好的守在他的身邊看著她就已經很幸福了，而做在床邊的那個人此刻正一點一點的傷他的心。

    「他真的還活著！」小環狂喜。

    「那人還活著！化成灰我也認得他！」當年鬼厲滅了煉血堂不降的人全部被殺死了，唯有這個野狗道人骨頭硬得很，反倒是被一向譽為魔教三公子最狠辣的鬼厲放了他一馬，還收在帳下揚言什麼時候都可以來報酬，野狗道人對他刻骨銘心。

    說話間小環已經進了山海苑。

    野狗急匆匆跟了上去。

    張羽凡當真是餓壞了，也不管曾書書訝異的眼光，一個人很快就吃了諸葛烤肉和亂棍打死豬八戒，正回味時候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意料中的事還是來了。

    小環來到桌子前也不說話，呆呆的看著這個心儀已久的人，他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眼中竟是深深情誼。

    「小姑娘，你認識他麼？」突然來這麼一個妙齡少女，曾書書眼前一亮，要說到好色曾書書當屬《誅仙》第一人，他的眼神頓時留僵住了，還好他是修道之人定力堅定，馬上感覺到自己的失態，但更擔心有人認出「鬼厲」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羽凡看到小環，這個印象裡本該是個不算成熟的少女此刻突然出現在眼前竟然生得如此的俏麗，小臉、喜眉、朱唇、玉鼻那一處不是美人坯子，耀艷身材讓人不覺得怦然心動。

    張羽凡一愣，隨口說的竟是鬼厲的那一句「你長大了！」

    小環眼淚在眼眶裡盤旋了好久但還是強忍了下去，必定在這青雲山小竹峰上還有一個人，也許他在這裡出現為的就是她吧，自己從來都是一個小妹妹而已，而即使是個妹妹她也如此的心安如此情願。

    「這個丫頭真是個賠本生意！」樓下突然傳來週一仙的聲音，又在罵小環胳膊肘往外拐了。

    在週一仙後面緊跟著那個黃色布幡，寸步不離的老道樓上。

    張羽凡一驚，暗道：「週一仙究竟是什麼來頭，如此年歲眼神如炬，除了那些白鬍子哪裡有什麼衰老的痕跡，《誅仙》裡第一號大謎團就是他了，有機會一定得查查他的低。」

    「是你！」週一仙看到張羽凡身子突然大震，整個人搖擺了一下險些跌倒的樣子。就連小環和野狗道人都同時吃了一驚，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張羽凡錯愕，鬼厲在他心中還沒有到這種地步吧。

    週一仙站定身子，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道：「你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