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問道任紫煙 文 / 三姐姐
第四十九章問道任紫煙
夕瑤莫名其妙地看著雲逍,不知他為何發笑。
「夕瑤姐姐……」雲逍柔聲喚道。
「幹嘛?」夕瑤小心翼翼地後退了一步,略帶提防地問道。
雲逍面色一苦:「夕瑤姐姐,你用得著這樣嗎?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有件事情想問你。」
「說。」
「是這樣的,如何去拉攏一位強者,並且讓她答應當我的靠山?」雲逍頓了頓,說道。
「何出此言?」夕瑤秀眉一挑。
「哎,夕瑤姐姐,不瞞你說,我本非中原人士,是從幾十萬里外的西域來到這裡的……」雲逍把他如何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中原,以及此前發生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除去一些極為隱秘的私事,其他一切他都未曾隱瞞。
也許是出於心底對夕瑤莫名的親切感,也許是長久以來無人可以傾訴,他說話間並未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俱都如實相告。
說來說去,雲逍此時不過是一名年方二十的小青年,就算經歷過再多事情,也難免有心中疲累之時,在這陌生的地域遇上夕瑤這麼一個像極了故人的女子,吐露心聲實屬水到渠成之事。
「原來如此……」夕瑤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想找任紫煙當你的護道之人?」
「護道之人?嗯……這麼說也行。」雲逍起先疑惑了一下,回答道。他只以為護道之人便是靠山的意思。
「哼!你救我一命,還需找他人護道?」夕瑤冷聲說道。
「這……夕瑤姐姐,你現在有傷在身……」雲逍遲疑道。他倒不是懷疑夕瑤的實力,如果夕瑤答應當他的靠山,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懷疑。只是眼下夕瑤的情況太過糟糕。
「三年時間,我自可恢復如初。」
雲逍一陣無語,可看著夕瑤認真的神情,他又不好明說,只得撓頭說道:「夕瑤姐姐……那在你恢復之前,我想讓任紫煙稍微關照我一下,該怎麼做?」
「仙魔古碑。」夕瑤從牙齒縫兒裡蹦出四個字。
雲逍被夕瑤有些幽怨的眼神看得混不自在,不由低聲感歎道:「這女人吶……真是招惹不得。」
「你說什麼?」夕瑤眼睛一瞪,雲逍雖然說得小聲,但兩人僅有咫尺之遙,夕瑤又怎麼可能聽不清他說的什麼。
「沒……沒什麼。」雲逍趕緊否認,琢磨起投靠任紫煙的事情來。
夕瑤說得沒錯,一眾寶物中最適合當敲門磚的就是仙魔古碑。如果送其他的,比如五行真陽甲和五行太陰珠之類的,痕跡太重。任紫煙就算收下,她以後對雲逍的態度也不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那些東西雲逍也捨不得送。他現在用不了,以後還用不了嗎?再說了,這都是夕瑤的東西,真要送出去,沒得惹夕瑤生氣,一舉多弊,得不償失。
而仙魔古碑就不一樣了。這東西邪乎得緊,雖然夕瑤和張文都說它上面的仙魔圖蘊含有無上大道,但想要有所領悟,難之又難。
長弓城張家的一眾強者想必都參悟過仙魔古碑,以他們的修為尚且一無所得,雲逍又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悟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這仙魔古碑在雲逍手裡,純粹是個廢物。
倒是任紫煙這個級別的強者,一定會對仙魔古碑有興趣。這一點雲逍可以肯定。任紫煙的實力,保守估計也在悟道境界,仙魔古碑上的仙魔圖,對這個級別的高手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不是雲逍妄自揣測,如果不是這樣,夕瑤不會建議他選擇這個東西。
「就是它了。」雲逍打定主意,便往門外走去。
「等等。」夕瑤忽然喚道。
「怎麼啦?」雲逍轉過身來,看著夕瑤道。
「你……真要找她當你的護道之人?」夕瑤輕聲問道。她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夕瑤姐姐,你不是說了嗎?既然我救你一命,何須再找他人護道?」雲逍鄭重說道。他隱約覺得夕瑤口中的「護道之人」跟他所理解的「靠山」似乎不是同一回事。
「嗯。你去吧。」夕瑤點點了頭,沒再說什麼。
在去紫煙樓的路上,雲逍就已經想好了見到任紫煙之後應該怎麼說仙魔古碑的事,確定沒有什麼疏漏之處,才向眼前不遠處的紫霞樓走去。
穿過繚繞的煙霞,雲逍走入庭院中。紫煙樓不同於張海的那座浮島,既沒設下法陣,也沒有別的玄機,只有淡淡的紫色煙霞瀰漫於四周。
樓門忽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一名氣度儒雅溫和的男子。
「原來是雲師弟。」此人正是任清,他先前感應到有人靠近紫霞樓,但並未有神識出現,遂出來一看。
紫霞樓的訪客幾乎都是修為和任紫煙相仿的強者,這些人都會神識傳音告知此間主人,然後任紫煙或者親自出迎,或者讓門下弟子出來迎接。一般來說極少有其他弟子冒昧上門。
不過雲逍顯然不知內情,他上前見禮道:「見過任清師兄。」
任清微微一笑,擺手道:「雲師弟不必客氣。你是來找小師妹的嗎?」
在他看來,雲逍來此只可能是一個目的,而且動機多半不算單純。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也是,自己的小妹拜得名師,做哥哥的前來蹭點東西也不算太過。
只是任清性情溫和如水,向來不喜歡做壞人。要是換了個脾氣不好的,多半就把雲逍給轟走了。
「如果方便,我自然想見珊兒一面。然實不相瞞,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求見紫煙前輩的。」雲逍誠懇說道,
任清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問道:「你找我師父有重要事情嗎?」無怪乎他如此發問,若沒有合適的理由,法體級的小修士想求見紫霞樓樓主確實說不過去。
「這個……有些事情不好如實相告,望師兄勿怪。還請看在珊兒的面子上代為通報一聲,想必紫煙前輩不會指責於你的。」雲逍面露難色地說道。
「好吧。」任清略一沉吟,終是答應了下來。誠如雲逍所說,任紫煙就算不願見雲逍,看在張珊兒的面子上,她也不會責怪於任清。
不多時,任清便將雲逍帶了進去。
雲逍進樓之後,正看見任紫煙緩緩走下樓來,遂趕緊上前見禮道:「見過紫煙前輩。」
「嗯。你找我所為何事?」任紫煙淡淡說道。
雲逍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有意無意地看了旁邊的任清一眼。
「直說吧。」任紫煙自然清楚雲逍的意思,但她並沒有那麼做。
「哦……雲逍冒昧來訪,還請前輩原諒則個。是這樣的,來太一城之前,我曾得到一塊古碑,古碑兩面分別刻有兩張古圖,一似仙,一似魔,隱約有道韻流轉其上。我參悟數月,一無所得,不僅如此,而且那仙魔古圖看久了居然會讓人產生極度眩暈之感,甚至神識震盪而昏死過去。時至今日,我拿這古碑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起珊兒拜在前輩您門下,故此今日前來,便是想麻煩讓前輩替我一觀,看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玄妙之處。望前輩解惑。」雲逍緩緩說道。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不知內情的人只會覺得可信度極道。
任紫煙眉毛微微一蹙,沉吟片刻,道:「拿出來,我看看。」
雲逍點頭,依言取出仙魔古碑交給任紫煙。
「真是它……先放這裡吧,我需要一段時間。你可有其他事情?」任紫煙眼簾微垂,然後看著雲逍說道。她只是端詳一番便將其收了起來,並未立刻以神識探入。
雲逍頓了頓,問道:「紫煙前輩,珊兒近來修煉可還勤勉?」
「她很好。你盡可放心。再過一段時間應可破法。」聽雲逍提起修行的事情,任紫煙不禁重新打量了他一眼,她原本極不看好雲逍在修行上的天賦,可她現在發現,斷斷數月不見,雲逍居然大有進步。對此她有些意外,卻也沒有相問。
「有前輩照看,我自然沒有不放心的道理。如此,晚輩就告辭了。」
「嗯。你去吧。有事可以找清兒。」
聽到這句話,雲逍便知道此行不虛,遂轉身走出門去,離開了紫霞樓。
張珊兒精進神速,回想起來入門也才不過數月時間,居然就整整提升了一個大等級,從化靈巔峰一路飆,到現在破法在即。這般神速,當然有張珊兒本身天資不俗聰穎通透的原因,但更多則要歸功於任紫煙這個好師父。
走在路上,雲逍心裡是為張珊兒高心的,而壓力也漸漸重了起來。這種壓力有一些來自於張珊兒,畢竟人家是個姑娘,而雲逍是個男人,被她這一比下去,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兒。再說了,還有李雲海這座山壓在頭上。
雖然張敬之對雲逍言明李雲海已經答應不會在出手,可雲逍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放下戒備。現在不出手,以後會不會出手?梁子已經結下了,哪這麼容易解除。就算李雲海真的打掉了對雲逍的殺心,雲逍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回到居所,夕瑤正靜靜地站在門口,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