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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石碑堵路 文 / 三姐姐

    第七十章石碑堵路

    青衣男子臉上一紅,閃過一絲怒意,終究沒敢再說什麼。

    但青衣男子的話確實有些道理。石碑上的簡單刻痕一般人看不出門道,但這些人全都是入道級高手,自然能看出這幾道簡單刻痕的不凡之處。雖然只有直來直去的幾條線,卻蘊含了極為艱澀難明的道意,真要想從中悟出名堂來,絕非易事。

    譚志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觀望了一番,看向一個紫衫女子,問道:「紫煙長老,這裡就數你境界最高,不知是否從這石碑上看出了什麼?」

    這紫衫女子便是任紫煙。

    她想了想,說道:「諸位可知仙魔古碑?眼前這塊石碑,其材質似乎和仙魔古碑一模一樣,說不定二者會有些相似之處。仙魔古碑須注入道力才可勉強觀看,一人之力或許有些勉強,不如大家一起出手,應該能有些收穫。」

    聽到仙魔古碑四個字,有幾人露出瞭解的神色,但大部分人都有些疑惑,似乎沒有聽說過。然而此時也不是追問這種事情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破解眼前這塊石碑的奧秘,打開通往荒古之路的門戶。

    「紫煙長老說得有理,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不妨試一試。」說到這,譚志環視了眾人一番,道:「好像還有幾位道友沒來,是否應該等上一等?畢竟大家同來荒塔,不然有些說不過去。」

    有些說不過去的意思,就是勉強也說得過去。

    「譚長老,沒來就算了,我們這麼多門派都到了,少一兩家也沒什麼,沒來的什麼時候來我們都不知道,總不至於等到他們來為止。」一名黃衣老者說道。

    「這……」譚志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做。

    「任裕長老說得沒錯,他們不來是他們自己的事,錯過了不能怪我們。依我看,不必等了。」先前那青衣男子忍不住說道。從他言行看來,多半是個性急之人。

    譚志仍然沒做決定。

    隨後又有幾人附和,譚志沉吟片刻,終於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好吧。」說話時,他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既然定下計劃,眾人便開始行動起來。

    一條條道紋從在場強者體內蔓延出來,齊齊伸向石碑處。

    由於修行的功法不盡相同,道紋的形態和顏色也各不一樣,有的如籐蔓,有的如髮絲,有的如蝌蚪,甚至有的像劍一般。

    各種道紋幾乎同時接觸到石碑。

    石碑之上,四道刻痕瞬間閃爍一下。

    這一下閃爍過後,石碑又回復了先前的樣子。而十七名長老,卻進入了一個玄奇的世界。

    劍氣。

    很多劍氣。

    鋪天蓋地的劍氣。

    在這個玄奇的看不到邊際的世界中,每一個細小的角落都充斥著劍氣。

    這些劍氣彷彿無窮無盡。

    雖然劍氣近乎無所不在,但看起來沒有什麼威力,一點凌厲的氣勢都沒有。

    然而正是這些並不凌厲的劍氣,在觸碰到伸進石碑的道紋時,卻爆發出驚人的能量。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差不多所有道紋都被一道劍氣斬去了最前端的一小段。

    一連串的悶哼聲響起,十七名長老面色蒼白地睜開雙眼,臉上俱都浮現出一抹驚恐之色,甚至有將近十人,嘴角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咳!」譚志滿臉凝重地看了看受傷的眾人,說道:「浩瀚劍海。別說我們十七個人,就算是一百七十個,甚至一千七百個境界和我等相仿的強者,都無法撼動石碑中的世界,更別說找出打開荒古之路的線索。」

    「嗯。太可怕了!沒想到簡簡單單四道劃痕,竟孕育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小世界。看來,需要想想別的辦法了。」柳華心有餘悸地說道。

    任紫煙是唯一一個安然而退的人,她面色如常,兩道秀眉微微蹙了起來,似乎陷入了沉思。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受了些傷,荒古之路的凶險比之荒古界只會更甚而不會不如,在場的各派長老便就地調息療傷。半日之後,眾人陸續恢復過來,開始商議起如何破解這石碑中的小世界,尋找打開荒古之路的契機。

    日已西沉,月漸東昇。

    他們依然沒有停止討論,可惜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收穫。

    當一點點星光逐漸在夜空中閃爍起來的時候,譚志終於出聲中止了這種不具備任何實際意義的討論。

    「各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荒古之路近在眼前,不通過荒古之路,就不可能到達萬塔之門,更不可能進入內塔之中,那些東西……也將在往後的百年之內徹底與我們無緣。」譚志沉聲說道。

    「大哥說的沒錯,再商量下去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來。應該採取其他措施。」譚毅跟著說道。

    「兩位長老有話就說,該怎麼辦我們照著來就是。」一身黃袍的任裕道。

    「譚長老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大家覺得可行的話那就試試。」柳華接著說道。

    還有幾人也表示了認同。

    譚志見眾人都是這個意思,便開口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好辦法。我的意思是,集在場所有人之力,轟開這個石碑,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起初還有人不屑,認為石碑上的四道刻痕已經如此玄乎,石碑本身不可能差到哪裡去。但思來想去也沒有別的靠譜的方法,只好試上一試。

    果不其然,任眾人如何施展神通發動猛攻,那小小石碑兀自巋然不動,連半點石屑都不曾飄落。

    「我就說吧,這石碑怎麼可能轟得動,能承載一個小世界的神物,豈是我等能撼動得了的。」青衣男子不忿地說道。

    譚志有些慍怒地瞪了青衣男子一眼,卻沒有說什麼不好聽的話。他現在累得不輕,沒空理會這些埋怨。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累得夠嗆。此時天已經亮了,一整夜過去了,反而費了好大的力氣卻半點收穫都沒有。氣氛一時間便有些沉悶起來。

    消耗了靈力,自然要補充回來,荒古界中危機四伏,最好隨時保持全是狀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靈石跟不要錢似地被十七名長老擺了出來,又不要錢似地一顆一顆被扔到一邊。被扔的,自然是報廢了。

    任紫湮沒有跟著其他人一起恢復靈力,她不斷地打量著其餘的十六個人,眼神極為凝重和認真。

    忽然,她的目光停在右邊的一個老者身上。

    老者一身雪白的長袍,頭髮也有些微微發白,背部已經有些佝僂,並不像這裡的大多數人一樣挺直。

    在他的腰間,懸著一柄劍。

    他就是金光勝地中,差點在菩提樹下被草蒲團裡的器靈度化的西門先生。任紫煙和他並不相熟,只知道他叫西門先生。當時雲逍在意外之下救了他,時候他還來找雲逍和任紫煙道過謝。

    然而這些都不是任紫煙把目光停在他身上的原因。

    任紫煙之所以盯著西門先生,是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甚至連嘴巴都不曾張開過。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一切。

    而且,任紫煙隱約記得,他在那塊石碑中小世界裡,是受創最輕的一個,而他的道紋,正是劍狀。

    西門先生的實力並不強。至少比起三大門派的九名長老算不上強。在這裡的所有人當中,西門先生只能算是中下等。

    憑借這樣的實力,他沒可能成為受傷最輕的那個。就算是劍紋和劍氣都佔了一個劍字,也不能成為他被小世界特殊照顧的理由。

    除非……他知道那是什麼。

    劍氣大家都知道。

    但石碑上的四道刻痕卻沒有人知道。

    如果有人知道,那麼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西門先生。如果他知道,為什麼沒有說出來?他不想去荒古之路?還是有別的原因?

    這些問題,任紫煙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卻並沒有多少興趣。

    她關心的是,西門先生願不願意說出來。

    要想得到西門先生知不知道真相,或者知道了又願不願意說出來,自然需要問一問。任紫煙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

    所以她傳音給和她只隔著一個李木雲的譚志。

    說了兩個字。

    「西門。」

    譚志正在手握靈石恢復靈力,忽然收到傳音,不禁睜開雙眼,略帶疑惑地看了看任紫煙。

    後者輕輕點了點頭。

    譚志微微一笑,繼續恢復靈力。

    三天後,眾人先後從入定中醒來。

    跟身邊的人閒扯了兩句,譚志忽然小聲「咳」了一下。

    雖然是很小的一聲咳,卻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是入道級的高手了,還有誰會傷風感冒?無緣無故咳了這麼一聲,基本上意味著有話要說。

    譚志算是眾人此行的首領,不管其他人承認還是不承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面子還是要給的。更何況,現在進退維谷,大家也都想聽聽看譚志會說些什麼。

    「是這樣的,我忽然想起來,我們中間有一人專修劍道,而那小世界中有無盡劍氣,也許,這位修劍的道友能提出不錯的建議。」譚志緩緩說道。

    一身白衣的西門先生眉毛動了一動。

    十七名長老,唯一一個劍修便是他,所以眾人的眼光紛紛轉向一直端坐在靠後位置的西門先生。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西門先生似乎是昔日一位大能的後人,於劍之一道想來頗有見地,西門先生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就算沒有直接破解小世界的辦法,也能讓諸位參詳參詳。集思廣益之下,總能有些發現。」柳華也出聲附和道。

    西門先生眉頭一皺,用他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哪裡是什麼昔日大能的後人,石碑中的小世界,我也無能為力。」

    他這麼一說,眾人一時沉默起來。

    片刻之後,蓑翁扶了扶斗笠,說道:「西門先生,話不是這麼說的。柳長老不敢肯定,我卻可以肯定。五千年前,西門無敵橫空出世,御劍術縱橫天下,正是劍如其名,所向無敵。被尊為一代劍聖,號稱聖者之中攻擊力第一人。我的一位長輩曾和西門劍聖相識,跟我說起過他的一些事,你的劍不能納入儲物袋,想必是因為劍氣太盛的緣故。西門先生,我說得沒錯吧?」

    西門先生聞言看了蓑翁一眼,默然不語。

    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說道:「西門無敵……劍聖……攻擊力第一人……都已經隨風而逝。你說的不算錯,但我並非西門無敵的傳人。我祖上是西門無敵的劍侍,西門無敵死後,祖上便離開了西門家。感於西門無敵恩情,祖上才改姓西門。數千年過去,傳到我這一代,對西門無敵這個名字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有沒有感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從這石碑刻痕中看出了什麼?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西門先生你是之前受傷最輕的一個。」譚志輕輕一笑,若有所指地說道。

    西門先生眼中一動,並沒有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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