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冰釋前嫌 文 / 三姐姐
第一百二十章冰釋前嫌
「以我自己的實力,當然沒法抵抗罡風,可我不還有神器麼?鎮龍盒……鎮龍塔……管他什麼,總之窮奇說它是神器碎片,就算是碎片,抵抗罡風也綽綽有餘了。再不濟,我還可以進入鎮龍盒中,總能避過一劫吧?」
想到這,雲逍不再遲疑,直接祭出鎮龍盒,催動它變成一丈高,然後自己化成一道流光沒入其中。
這突然出現的房子嚇了張敬之一跳,待看清這小房子的真面目時,他才恍然了悟,二話不說,學著雲逍的樣從那門口處竄入其中。
在他進去之後,便聽得「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
「呼!師兄,剛才嚇死我了。」雲逍一屁股坐在地上,背後剛好靠在牆壁上,他大呼一口氣,如是說道。
這鎮龍盒中的世界說不清具體的大小,裡頭隱約有些光亮,就這麼看上去,大抵有個數十丈,但這玩意兒又能變化大小,是以到底有多大,著實說不好。
張敬之見雲逍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便問道:「雲師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見他問起,雲逍便抬頭看著張敬之,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番。
張敬之聽了之後,只是責怪地看了雲逍一眼,轉而說道:「如此看來,這鎮龍盒當是如窮其所說,是神器無疑。儘管不完整,其妙用卻也是無窮盡的。對了,不是說窮奇也在盒中麼?為何沒有見到它蹤跡?」
雲逍自然知道張敬之的那個眼神是責備他什麼,他憊懶地一笑,回答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感應,它就是這盒中。只是不知為何看不見它。」
「嗯……不對,雲師弟你看!」張敬之忽然一指雲逍身後,說道。
雲逍疑惑這轉過頭去,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塊金色石碑之上。
「這……這不是荒古界中那塊神碑麼?它怎麼會在這裡?」雲逍一臉驚訝地道。
「你不記得了嗎?那天四獸爭碑,後生異變,這神碑和窮奇一起飛入你體內,卻原來是立在了此處。」張敬之提醒道。
他這麼一說,雲逍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昏倒之前,恍惚中是看見有兩道光朝自己飛來,只是這神碑為何會立在鎮龍盒中?
「鎮龍盒……神器碎片……碎片……這神碑不會是鎮龍盒的一部分吧?看著情況,多半就是了。我的個老天爺啊,荒古界四大凶獸死命爭奪之物,竟然只是鎮龍盒第一層的一部分……那鎮龍盒的完全形態,到底有多強大?」
雲逍此時已經徹底被自己的想像給嚇到了,窮奇是何等強大的存在?玄冥,朱雀,巨猿……哪一個是等閒之輩?這四大強者拼了命想要搶到手的神碑,居然只是自己手中這個小白玉盒子的一部分。而這個白玉盒子,又只是神器的碎片……那真正的神器,該是何等強大?怕不有翻江倒海,崩天裂地的逆天之力吧?
直到現在,雲逍才真正意識到鎮龍盒的來頭之大。這玩意兒在自己手中,一定不能丟,更不能透露出去,萬一讓別人知道了,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自己麻煩就大了。幾乎不用想,完全可以預見到四方修士會是如何瘋狂。
當日在木子城,一枚蛟龍之角尚且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而神器碎片……這種事情一旦傳揚出去,若是不把它交出來,只怕天下之大,亦無自己容身之地。
還好,現在知道此事的人不多。碧婉鳶,朱雀,窮奇等自不用擔心,前兩者乃荒古異獸,居於荒古界中,自然沒有把這種事情跟人族說的道理,而窮奇雖然此行要出荒塔,但想來不會害自己。
至於張敬之,他已經是自己認可之人,值得信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知道此……不對!糟了!還有人知道!
當日自己發生異變,飛身於神碑之上,前前後後的事情,還有人看見了!看見的人還是和自己有著死仇的敵人!就是李雲海和李青。
「雲師弟,怎麼了?」一旁的張敬之見雲逍面露異色,不由問道。
雲逍先是陷入發現鎮龍盒巨大價值的驚喜之後,旋即又驚覺其中凶險,心情一起一伏,一熱一冷之下,竟是冷汗連連。
直到張敬之問話,他才回過神來,把自己的想法通通說了一遍。
張敬之聽完之後,面色也是十分凝重,他想了想,說道:「雲師弟,你也無須太過擔心。依我看來,李雲海不太可能將此事公告天下,此人心機深沉,慮事周密,並不遜於你我,只看當時窮奇和神碑其入你體內時他果斷帶著李青離開,就知他之機警敏銳。但他有一個最大的缺點,那就是佔有慾極強。」說著,張敬之看了雲逍一眼。
雲逍略一思索,道:「你是說……他知道我有神器碎片,不但不會告訴任何人,反而會守口如瓶,暗中尋找機會謀奪?」
「沒錯。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一定會這麼做。」張敬之鄭重點頭應道。
雲逍亦不懷疑他的說法,因為張敬之和李雲海之間有血海深仇,他對李雲海的恨意遠超自己,而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不留心李雲海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會看不出李雲海性格中的缺陷?
想了想,雲逍便道:「若真如此,倒確實所須擔心的不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起見,我們易容之後,再出荒塔。」
「嗯。確實小心為是。」張敬之點了點頭,應道。
拋開這件事情不談,雲逍很好奇這塊神碑到底有何奧妙,反正還沒出時空隧道,閒著也是閒著,他便坐起身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仔仔細細地對著神碑研究了一番,除了那些看不懂的紋刻,他實在是找不出別的殊異之處來。
瞎忙乎了好半晌,雲逍一無所獲,便想起集思廣益來,問張敬之道:「師兄,你說……這神碑之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張敬之其實也沒閒著,雲逍在觀察這石碑,他也在觀察,其結果和雲逍一般無二,見雲逍相問,他便也只得苦笑一聲,說道:「師弟,這可是你的東西,你都看不出名堂,我又哪裡看得出來?」
雲逍聞言「哦」了一聲,想想也是,鎮龍盒在自己手中已有數年了,自己都沒琢磨出什麼玄妙來,師兄乍看之下又能看出什麼。
歎了一口氣,雲逍接著道:「寒潭之中,我曾問過婉鳶姐姐和朱雀兄,他們都只知道這東西是神器碎片,至於到底有何秘密藏於其中,卻是不曉。如此看來,最有可能知道石碑來歷的,應該就是窮奇了。不過……以他的脾氣,應該不會告訴我的。看來……」
「哼!」
一聲冷哼忽然響起,打斷了雲逍的話。
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雲逍不由一愣,這不是窮奇麼?
心念一轉,雲逍朝四週一拱手,說道:「窮奇前輩,你既在此處,可否現身一見?雲逍有事請教。」
「前輩?人族小子,老夫身為大帝之子,豈是你說的那等狹隘之人?既然你想知道,老夫說與你聽便是。你手上的神器碎片,並非浩土之物。」
「什麼?不是浩土之物?那……難不成是天外之物?」
「當然不是。人族小子,天下之大,遠超你的想像。浩土五域,只不過是這一界的全部。此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據老夫所知曉的,就有三界。一為魂界,一為靈界。父帝曾言,整個天地並非單一的空間,而是由平行的世界重疊而成,無有邊界。即便是他,也並不真的知道這天地到底有多大。本界以人族為尊,號稱人界。至於魂界和靈界,與人界有想通之處,是為界口,界口所在,如今已少有人知曉,但毫無疑問,只要找到界口,便可以往返於人,魂,靈三界之間。而你手中的神器碎片,乃是魂界之物。」
窮奇帶著一種戲謔地語氣對雲逍解釋道。
聽它這麼一說,雲逍兩人皆是面露驚容。
「浩土之外,竟還有其他世界?這……這這麼可能……浩土五域,每一域都逾方圓千萬里,以我現在的修為,終我一生,亦難以走遍五域。魂界……是什麼樣的一個所在?靈界……又是怎樣一方世界?天地之大……果然無有邊際。仙道尚可期,天地無有盡。師兄,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去魂界和靈界走一遭!」雲逍喃喃自語,最後竟是心生衝動,興奮地對張敬之說道。
張敬之亦是心中神往,說道:「魂界和靈界……一定迥異於中原。若有可能,還真想去看一看。只不過……我現在除了中原,哪兒都沒去過。」
「哼!就憑你們也想去往魂界和靈界?真是笑話,以老夫之能,尚且無從得知界口所在之處,你們怎麼可能找得到。」窮奇見兩人說得有滋有味,不由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它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雲逍聞言,遂按下心頭的衝動,說道:「窮奇前輩,多謝提醒。晚輩還有一個問題,望前輩解惑。」
四周沉默片刻,窮奇的聲音再度響起:「人族小子,老夫現在才發現,你確實有過人之處,那就是臉皮甚厚!當日直呼吾名,威脅於老夫,此時又一口一個前輩,做盡恭謹之態。」
「這個……」被窮奇這麼一說,雲逍一時語塞,他想了想,終是摸著頭尷尬一笑,解釋道:「窮奇前輩,當時晚輩也是出於無奈,更何況,那時的情況和現在不同,怎能同日而語!前輩你既然出手救了我,不管是不是為我所脅迫,畢竟也是我雲逍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尚且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雲逍更不能忘。既然無有報恩的機會,自當且恭且敬,不敢冒犯。」
雲逍這一番話,說得倒也十分真誠。以窮奇的閱歷,怎能看不出一個毛頭小子態度的真假?儘管這個毛頭小子很有些聰穎,但在歷經無盡歲月的窮奇面前,亦不過是一張白紙罷了。
「嗯……老夫看你也算有心,過往之事就不與你追究了。說吧,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這一次,窮奇的身形終於顯化出來,立身石碑一側。
見窮奇出現,雲逍上前深施一禮,說道:「前輩,這石碑之上的紋刻,究竟有何玄機?」
窮奇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算是承了雲逍這一禮,以往的事情就算是一筆勾銷了,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窮奇自覺被一人族小子用鎮龍盒困了一段時間,有損遠古凶獸的威名罷了。既然雲逍擺低了姿態,它也就找回了面子,自然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冰釋前嫌便是。
聽到雲逍的問題,窮奇神色一肅,說道:「這些玄奧字符,大有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