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窮奇解惑 文 / 三姐姐
第一百二十一章窮奇解惑
「若老夫沒看錯的話,這石碑之上所刻的文字,乃是聖人之道。有可能是這尊神器以前的主人所修之道。字符之內蘊含天地間的玄妙道韻,以老夫之能尚無法明悟。不過給我些時日,當能有所收穫。」窮奇緩緩說道。
「聖人之道?」
「沒錯。所謂聖人之道,便是以往成聖之人留下來的道,這石碑,乃是聖人功法的一部分。若能集齊全部石碑,合成一部完整的功法,潛心修習,便很有可能有朝一日成為一名聖者。」
「聖者?休息聖人之道,就能成為聖者嗎?這……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雲逍略有遲疑地說道。
「當然。」窮奇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說道:「所以我才說有可能成為聖者,並非絕對。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少年悟性倒是確實不錯。成聖何其難也,現世我不知曉,但即便是在荒古年間,強者無數,異獸遍地,真正達到聖者境界的,亦不過萬,現世仙道難尋,整個修行界沒落,想來成聖者寥寥無幾。我且問你,可曾聽聞現世聖人的傳說?」
雲逍聞言一愣,仔細想了想,還真想不起來聽說過有關現世聖人之事,倒是古前聖人的事跡聽說過一些,便回道:「窮奇前輩,恕我孤陋寡聞,現世聖人之事……卻是聞所未聞。只聽人說起過古前聖者。」
窮奇嗤笑一聲,看了雲逍一眼,說道:「不是你孤陋寡聞,是現世無聖才對。聖人一出,必然引得四方震動,天降異象,若有聖人出世,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才是,又怎會無人聽聞?也是,以你的見識和修為,怎麼可能知道聖者的境界。」
雲逍被窮奇有意無意地又奚落了下,倒也不以為意,只是摸了摸鼻子,問道:「窮奇前輩,聖者……到底是何等存在?比起你來,又高出多少?」
窮奇聞言,竟是愣了一陣,似乎在想著該如何回答雲逍這個問題,沉默片刻之後,他才說道:「聖者……是僅次於我父帝的存在,具體情況我亦難言明,但聖人出世,天地同喜,四方皆有所感,是時天降異象,有祥瑞出現,而聖人隕落,亦是天地同悲,方圓數百萬里之內,但有生靈,無不悲從中來,哀泣難止。聖者,對老夫而言,也是只能仰望的境界,雖心嚮往之,卻難以抵達,更甚於登天之難。」說話之時,窮奇亦是感慨不已,致於陷入神遊之中。
「聖人出世,天地同喜……聖人隕落,天地同悲……那是何等境界?實在無法想像……」雲逍一邊暗自呢喃,一邊又好奇於窮奇的實力,便接著問道:「那窮奇前輩,以你現在的實力,居於哪一境界?」
被雲逍這麼一問,窮奇亦回過神來,頓了下,回道:「我的實力……大抵相當於你們人族的玄丹境界。據我所知,人族修士極道之後便是真人,再往後則是丹體三重。一為築丹,二為煉丹,三為玄丹。」
雲逍聞言,頓感差異,心中好一陣不信,忍不住犯起嘀咕來:「不會吧……窮奇前輩居然比紫煙前輩強那麼多?怎麼可能呢……」
也無怪他不敢相信,實在是因為,任紫煙在他心中,幾乎就是最強之人,對他而言,任紫煙的境界已經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了,突然冒出一個比任紫煙高出好幾個境界的強者來,這強者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多少會有些一時難以接受。
不過仔細想過之後,雲逍還是相信了窮奇的話。一來窮奇沒有理由騙他,二來……從一個最簡單的角度出發,任紫煙只不過活了數百年,而窮奇卻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它比任紫煙強上幾個境界,亦並非不能理解之事。
想通了此事,雲逍便定下神來,繼續問道:「窮奇前輩,為何入道級和丹體級都有三重境界,而真人……只有一重境界呢?」
窮奇聞言,面露奇色:「你不知道麼?」
「呃……這個……我確實不明白。窮奇前輩有所不知,雲逍並非中原之人,乃是自西域凌雲國而來,對中原之事不甚瞭解,而且在凌雲國的修行界中,只有到了相應的境界,門中長輩才會對弟子細說下一境界的事情,為的是不讓弟子們心存幻想,好高騖遠。」雲逍略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對窮奇闡明了原由。
「原來如此……老夫說與你聽便是。其實,真人並非一個單一的境界,而是一種煉心的過程。所謂真人,即是返璞歸真之人。凡真人者,須觀照本心,所行所想須與本心一致,不論所行所想是好是歹,是善是惡,總之不可做那違心之事。如何想,便要如何做。如若不然,便會虛弱,成為一個凡人,三日之內,除卻**之力,所有道法神通皆不能運用。過後方能恢復正常。」窮奇如是說道。
「竟是這樣……真人凡事不可違心,也就是說,一旦真人做了違心之事,就會變回凡人,這便是真人的最大弱點?」雲逍看著窮奇問道。
「不錯。」窮奇點了點頭,瞥了雲逍一眼:「你莫以為如此簡單,真人的實力已經與築丹期修士相差無幾,那天你也見過了,玄冥,朱雀,巨猿,三者合力之下,連我都應付得不輕鬆。而這三者之中,朱雀和巨猿都是築丹境界,玄冥則是煉丹境界。換做一名人族真人,或許不能打贏玄冥和朱雀,但是和那巨猿一戰,勝負或有五五之數。到了這等地步,就算沒有道法神通,光靠天地大道洗滌過的肉身,一般人也難以戰而勝之。在我看來,極道之下,若無稀世異寶,也奈何不得真人分毫。其中究竟,多說無用,到時你自己體會。」
「呃……那窮奇前輩,所謂玄丹,又是何物?」
「玄丹並非一枚渾圓的丹,而是天地大道在修行者體內種下的一顆種子。雲逍,這些事情對你來說著實有些遙遠,你還是不要多問了,極道之後的境界,很多事情並非三言兩語可說得清楚,還須你來日自行體會。好了,老夫想研究下這聖碑的玄奧之處,你們先出去吧。」窮奇說完,便不再理會雲逍,兀自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那石碑之中。
它走之後,雲逍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方才窮奇所說之事,乍一聽來像是平凡無奇的修仙常識,但其中蘊含的道理,卻不是聽起來那麼簡單。
譬如真人。
為何凡人修仙,到得真人境界,便要照見本心,不可做違心之事?為何這一境界,會以「真人」為名?難道說平時所見所交之人,都不夠真?
種種疑問,雲逍一時都想不通透,或許真如窮奇所說,只有到了那一天,那一個境界,才能有所體悟。
是以,雲逍便也按下心中種種雜念,回過神來之時,看見一旁的張敬之也是滿臉思索之色,看來在旁聽了窮奇的一些話,他也受到不小的衝擊。只是奇怪的是,他不是本就是中原之人麼?難道這些常識,他也是第一次聽聞?
「師兄,你在想什麼?」雲逍忽然問道。
「嗯?」張敬之先是一驚,然後很是感慨地回道:「雲師弟,我在想窮奇前輩剛才說的種種秘辛。沒想到,真人竟有如此弱點,而玄丹,竟然不是一枚丹,而是天地大道在修者體內種下的一顆種子……種種修仙之秘,實在太過玄奇。」
「啊?不會吧?」雲逍被張敬之唬得不輕,滿臉驚訝地問道:「師兄,窮奇前輩所說,難道並非中原修仙界的常識?居然連你也是第一次聽聞?」
雲逍這般模樣,搞得張敬之更是驚詫莫名,一臉古怪地對雲逍說道:「誰告訴你這些秘聞是中原修仙界的常識?窮奇前輩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連我師父都不知曉,又怎會是人人皆知的常識……雲師弟,看來你們西域……還真的是很偏僻啊!」
「我……」雲逍頓時語塞,轉而又眉開眼笑,說道:「好吧,我雲逍就這麼孤陋寡聞,但我運氣好,既有神器碎片在手,又有荒古異獸伴於身邊,教我秘辛,若非天命所歸,有上天庇佑,哪有這麼好的運道?看來我雲逍,確實是傳說中的天行者了!哈哈哈哈!」
說著,雲逍滿臉得意之色,還有意無意地瞥了張敬之一眼。
雲逍當然是說的玩笑話,張敬之不會聽不出來,可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出言擠兌雲逍。在雲逍轉過身去觀摩聖碑之時,還露出一種各位凝重和肅然的眼神。
「聖人之道……窮奇前輩所說不應有假,但這所謂的聖碑,我還真是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也許只有來日尋到能識得這聖碑上所刻文字之人,方能習得聖道。也罷,暫且不管它了。」雲逍拍了拍石碑,心中嘀咕了一陣,轉過頭對張敬之道:「師兄,好像快到時空隧道盡頭了,馬上就可以離開荒塔了。」
「嗯。我們先準備一下吧。」
「正該如此。那麼就讓師弟我,來給師兄你好好裝扮一番吧……嘿嘿」雲逍說著,竟有些不懷好意似地笑了起來。
「好吧……不過師弟你為何笑得如此古怪?很是滲人……」
「古怪?不不不,怎麼會古怪呢。師兄你多慮了,且閉上眼睛,讓師弟給你改個頭換個面……」
……
「師弟,你在我臉上塗了什麼?為何……有種淡淡的香氣?」
「啊!那個……自然是塗了些易容之物,此乃易容膏,乃是用了采自深山的奇花異草煉製而成,自然有些香氣,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那……現在又是用的何物?怎會要塗在嘴上?」
「這個嘛……師兄你嘴巴大,我幫你塗上這種東西,可以讓你嘴巴變小,這樣就不容易被他們認出來了。」
「可……你為何又動我的頭髮?難道頭髮也要易容麼?」
「當然!當然要的。師兄你想啊,你先前的髮型瀟灑不羈,氣質分明,太容易辨認,不弄一弄,很可能會露出破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