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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黑山羊之怒 文 / 指導靈(書坊)

    這種成年老黑刺采自深山野灌中,根莖長,黑褐色,週身佈滿一寸多長的尖刺,各個如大針一般。這些神刺用陳年的老酒侵泡三年,堅韌無比。平時一直放在廟裡,放在獵人保護神撒妥神的背後,充當刑具。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它被族人拿來使用。

    「哎呦,這下瘋婆子可得遭罪了!」

    「哪是瘋婆子遭罪啊,是薩莫淫鬼遭罪!這會兒看著表面上是打人,其實是打鬼呢,你怕個啥?沒出息!」

    「就你有出息!」

    「噓!閉嘴!看老族長的!」

    「獵人神君在上,借族民一點威風來驅邪吧!」說著「啪啪!」兩聲響,爺爺先用黑刺條狠狠抽了黑山羊的屁股兩下,然後又「啪」一聲抽在了寡婦的身上,頓時寡婦的身上出現了一條血痕。

    「哎呦!」寡婦沉沉的呻吟了一下。

    「怕不怕?怕了就趕緊自個兒滾蛋,省的獵人真君親自發威,將你這個畜生給活剝了!」爺爺又朝寡婦大喝一聲。

    「嘿嘿,舒坦,來啊,朝我的**上抽,來啊,快來!讓我享享福,舒坦,真舒坦。」寡婦僅僅沉吟了一下立馬變了個樣兒,她似乎一點都不疼了,反而很享受的樣子,笑瞇瞇地朝前抖著肩膀和胸,挑釁上了。就是抖胸這一下動作把圍觀的人群給惹急了。

    因為山羊配種之前總是抖著肩,顯得急躁。

    「看見沒?這婆娘絕對中邪了!」

    「大族長,動刑,動刑!再不動刑就遲了!」

    人們大喊著,語氣嚴厲!看得出剛才人們還存在一絲憐憫,覺得寡婦雖然不要臉,但罪不至動黑刺刑,可現在所有的人都確信她真的是中邪了,絕對是被淫鬼上身了。這鬼不除不行,不然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也罷!順著民意,我今天就收了你這惡鬼!」爺爺朝寡婦狠狠啐了一口痰,然後朝我堂叔點了點頭,放下黑刺掏出了七寸尖刀。

    此時堂叔吹了一聲口哨,就有一個壯漢牽過來一頭母山羊。那頭母山羊見到寡婦之後就渾身發抖,腿不由的直打哆嗦,壯漢在它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母羊才算安靜了一些。然後壯漢在母羊的身下放了一個大黑碗,又動手蘸了些水在母羊的****上摸了摸,就聽「嘩啦」一聲響,母羊抖著後腿尿出了一大泡尿,頓時一股濃濃的尿騷味傳開來,人們紛紛掩鼻不及。

    「撒網!」

    爺爺一聲令下,就有人上前將一大把黑刺扔到了寡婦腳跟前,然後有人把那一大碗母羊尿潑在了寡婦的身上,那濃烈的騷臭味在寡婦體溫的烘烤下頓時肆無忌憚地瀰漫開來,奇臭無比。

    這個動作,讓我想起了當初潑在我身上的土狼血,我深知其中滋味苦不堪言。

    寡婦被潑了尿後渾身一震,漸漸癱軟無力地癱坐了下來,身子順著繩索滑到了木樁底部,整個人像是一灘發麵團一般無力地坐在了一大把黑刺上。圍觀的人們看著都覺得心跳不已,那可都是些刺啊,戳在肉上得有多疼啊?可她卻不以為然,似乎根本覺察不到疼痛。

    此時紅毛線的小女孩掙脫了眾人,將自己的身子橫在寡婦的前面,怒視著眾人,人們指著她罵罵咧咧,可她卻毫不害怕,眼睛裡似乎能瞪出火焰來。而另一個個頭稍大一些的男孩子卻嚇壞了,一動都不敢動。

    「來人,把這個黃毛丫頭給我拖走,少留在這兒礙事!」爺爺一聲令下,一個男青年就上前想把紅毛線小女孩給拖出去,誰知他的手剛碰到小女孩,小女孩便對男青年又抓又咬,猶如一頭發狂的小豹子。

    此時眾人圍觀的眼球完全被小豹子給吸引過去了。

    沒錯,當初她也曾用這個撕打的動作來拚命保護我。我現在越發確定當初看到的小孩就是她無疑。

    「他媽的,你個小賤種,敢咬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是不是?!」男青年劈頭就抽了小女孩一巴掌,小女孩依舊不鬆口,男青年啪啪又是幾巴掌,直抽的小姑娘臉上陡起一道道紅斑,而圍觀的人竟然沒有半點反應。我氣瘋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上前拽著男子便撕扯,想拖開他,可我的勁兒不足,但我還是拚命拽他。男青年轉身也想打我,可看到我是大族長的孫子之後他才惺惺地把手縮了回去。這個寨子裡除了爺爺,其他人是不敢對我動手的。

    「你放開她!」我護著小女孩,推搡著男子。

    「心武,你瘋了?護著一個小賤貨?你忘了你是誰了嗎?」

    我就是不准你欺負她!」我把小女孩護在身後,高舉雙臂擋在她前面。

    「這是個小瘋子你知道嗎?走開,別管閒事兒。」男子來拉我。

    「滾,你給我離遠點,我不准你傷害她,再上前一步我就咬死你!」我壯著膽子罵著,男青年可能覺得當眾不敵兩個小孩有些令他感到難堪和羞辱,不依不饒。我索性張口在男青年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願意別人罵她,因為我深深的體驗過被人辱罵和歧視的滋味。男青年知道我也瘋了,趕緊捂著手臂撤開了。

    這時候小女孩恢復了自由,她又跑回到寡婦的身前,擋著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眼神裡有些感激。我這時才發現,面對她的感激我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為什麼。

    不一會兒,殷紅的血點沾滿了寡婦的褲子,不少黑血滲漏出來,凝結成了痂,可她連嘴皮子都不動,一聲都不叫,完全感覺不到疼,這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她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稍微有些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人受到疼痛的時候可以忍著不喊出來,但是神經反射的作用下眉頭肯定會動的,可她完全撇開了醫學常識,身體完全沒有反應。

    很多年以後我回憶當初心酸的一幕,總感覺當時寡婦肯定是服用了某種酒精或者麻醉類食物,因為我們村寨附近的山林裡有很多植物是可以採來當野菜充飢的,而多數這種植物都具有麻醉效果,常常被巫醫採來當麻醉藥品用。寡婦家裡貧困,常常缺衣少食,於是她就去採摘野菜野果充飢,久而久之,神經出現了異常。可當初我沒有這麼多知識,所以一度也認為寡婦中邪了,這是後話。

    小女孩護著寡婦,想把她扶起來,可她小胳膊小腿勁兒不足,我也想上去幫忙,可是卻停住了,這時候你讓我幫小女孩可以,但是幫她的母親對抗爺爺和整群族人,我還真沒有那個膽量。所以我猶豫了,不敢靠近寡婦。

    這邊的好戲剛剛結束,那邊的好戲又開始粉墨登場了,令人目不暇接。黑山羊聞到母羊的尿騷的氣味後有了生理反應,它胯下的黑玩意兒又暴漲了幾寸,呼哧著粗氣,猶如一條瘋狗一般往寡婦身上撲。它把兩條前腿搭在寡婦的肩膀上,另一條後腿高高撇起來,胯下紅褐色的陽物一抖一抖,活像一條大泥鰍。

    小女孩站起來對著黑山羊又踢又蹬,可她的力道畢竟很小。

    這時爺爺突然手起刀落,從側面一下子割斷了黑山羊的命根子,將掉在地上的羊鞭提在手裡。那黑山羊突然受了疼,怪叫一聲,雙目爆瞪,渾身的肌肉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下身的血管紛紛爆裂,血漿灑了一地。地上到處都是熱氣裊裊的污物,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撒妥迷也!嗷加撒妥迷也!獵人神,顯靈吧!讓惡魔感受到痛苦,感受到您的神威!滾吧,哪兒來的惡鬼就給我滾回哪去!」爺爺大喝一聲,手提著剛剛割下來的羊鞭照著寡婦的臉狠狠抽了幾下,然後又一刀砍斷了栓著黑山羊脖子上的繩子。

    這下好了,黑山羊自由了,而且還帶著傷,急瘋了眼。

    圍觀的人開始開始往後急退,膽子小的人開始瘋跑,大家都怕被發了瘋的黑山羊咬死。不少人都自動的聚在一起,圍成一個團,擺好了獵人狩狼的姿式,好集體抵禦惡魔。

    這時小女孩站起來就衝向爺爺,卻被爺爺一把推翻了,將她推坐在泥濘的地上。小女孩又頑強的從污物中爬起來繼續撲上去,爺爺又將她推翻,可她還是不甘休,繼續爬起來衝上去,如此反反覆覆幾次。看到她一次次的被推倒,如同被獵犬玩弄的兔子一般可憐無助,我心裡急得直冒火,可我又不敢喊叫,只是暗暗替她捏著一把汗,我真怕她突然不小心撞到爺爺的刀尖上被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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