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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鬼教室 文 / 指導靈(書坊)

    電梯固然可怕,其實我真正最大的忌諱的是「13」這個數字,這個數字帶給我的心靈創傷簡直太大了,還有13樓這個特殊的樓層帶給我的心靈傷痛也不言而喻。

    可現在的我畢竟已經是成人了,畢竟已經走上社會了,得要用雙手來為自己謀取權利,得努力賺錢養活自己,所以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由我來挑選了,我只能選擇堅持。

    你說我能因為怕乘電梯就不去上班嗎?你說我能因為怕13這個數字就隔絕一切和13的聯繫嗎?我能因為來了13個客戶就不去招待他們嗎?

    答案顯而易見!

    但是我還是在盡可能和這些特殊的「東西」保持一定的距離。

    幾年來,寫字樓的電梯我只乘過四五次,都是因為時間原因實在是避不過。我硬著頭皮鑽進電梯,哆嗦著摁下了13層的按鈕,然後渾身顫抖著站在了人群的中間。我從來不敢靠著轎廂的壁,我不敢轉頭,也不敢閉上眼睛,我必須時刻睜著眼睛盯著四周。我受不了電梯裡面的氣味,那裡有各種各樣的氣味,指甲油味、香水味、飲料味、快餐味,還有各種汗臭味。我也受不了電梯那走走停停,一層一層的頓挫感,這讓我腦袋裡的血反覆往上湧。最讓我難堪的是酒精味,一旦遇到有人喝酒,尤其是長著硬鬍子的男人身上有酒氣,我馬上就會犯噁心乾嘔,然後我會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擠開一條縫,選擇在此人進入的樓層跌跌撞撞地出門,然後在身後的一片咒罵聲中選擇步行走樓梯。

    電梯,這個方便了無數人的通行工具,竟成了我不招自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回想那些沒有馬可的日子,我幾乎天天與消炎藥、眼藥水、微劑量安定藥物為伴,這讓我的身上產生了有一股怪味。有段時間我甚至被老師與眾同學隔離開,單人單座,坐在教室的最後排。同學們對我避之不及,似乎在他們眼裡,我成了一個瘟疫傳播者。我在教室裡多走幾步都會引來不解與厭惡的目光,為此我曾和同學們發生過爭執,以至於後來成了老師重點監控的對象,這讓我很煩悶。

    缺少了馬可的幫助,我總是記不住初級部分的英語單詞,所以我只好採用一種笨辦法,天天埋頭於標注漢字,死記硬背之中。比如說「豬」這個單詞「pig」,我就這麼念:p-屁i-愛g-哥,然後解釋:連屁都愛的哥哥就是屁哥。屁哥就是豬,因為豬髒嘛!

    呵呵,我相信這種事兒很多人都幹過,可我不覺得這是一種丟人的舉動。

    沒有了馬可的高級彩筆,我的圖畫再也無法鮮艷生動了,因為畫面上少了色彩,不但畫面少了色彩,連我的生活也頓時感覺缺少了許多得色彩。我渴望色彩,也渴望有個好同桌。我每天都會趴在桌子上祈禱獵人神,給我一些色彩,給我一個好同桌。起初,這些祈禱沒有靈驗,可我一直堅持祈禱。我總覺得獵人神能聽到我的呼喚,他總有一天是可以聽到的,我常常這樣祈禱:獵人神,你還記得我嗎?我就是趴在你背上的小男孩心武,嘿嘿。你給我送個同桌下來吧,我一天無聊的要死!

    就這樣天天祈禱,日復一日的祈禱!

    直到後來,我遇到了她,煩悶和無聊感頓時少了許多,可也談不上特別的快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獵人神聽到祈禱後送給我的禮物,但她真的跟我成了同桌。

    她是我夢裡出現的小夥伴,一個外表很乾淨的小姑娘,大概五六歲的樣子吧,長得胖乎乎的很可愛,而且白淨的臉蛋上方有黑而茂密的頭髮。頭髮不是很長只是勉強夠紮成一對羊角辮。羊角辮上有拳頭大小的紅帽造型的別緻發卡。她白色的小毛衣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背帶連衣裙,白色的羊毛褲上穿一雙紅色的小皮鞋,小皮鞋的鞋面上有白色的金屬蝴蝶,還是翅膀會撲閃的那種。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因為我從來沒有問過,夢中的我好似從來都沒有詢問別人的意識,只是隱隱覺得她這身打扮可不是我們鄉里娃。

    這個乾淨的小姑娘給我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怎麼說呢?說熟悉是因為她長得又像黑妞又像護士姐姐,可又不完全相同,好像兼而有之,身上總有她倆的影子,而且她身上的衣服總是紅白相間,很規律,既有黑妞的披肩的紅顏色,又有護士姐姐的制服顏色,很格式化,我相信這就是獵人神送給我的色彩!她身上什麼都具備了,又是同桌,又有色彩!

    可說陌生是我對她完全不認識,說不認識是她的「性格」和「所作所為」。

    每次夢到她,我們倆都是在一間陌生的教室裡,我把這間陌生的教室稱之為「鬼教室」。

    為什麼叫「鬼教室」呢?慢慢聽我說,這裡的名堂和學問可大了!

    鬼教室裡光線很好,整齊的課桌間坐滿了學生,學生們都穿著統一的校服,在認真地聽著課。我不知道上的是什麼課,因為我從來沒有看過黑板,我記得我總是低著頭。

    夢裡我和她總是坐在左邊一組的最後一張課桌上,背靠著冰冷的後牆,而後牆裡總是會傳出粗重的呼吸聲和咳嗽聲,接著是氧氣瓶裡的水泡「咕嘟咕嘟」聲。

    我和她坐在這間教室裡是顯得那般的另類,因為在一片統一的灰色校服中間只有她的衣服是那般的鮮艷,好似我們都是電影裡的黑白鏡頭,而唯有她是彩色鏡頭。這令她很扎眼,好似全班所有的色彩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而我總是灰溜溜的,**著上身,冷的發抖,每次我都用雙臂抱著胳膊取暖,更主要是害羞,生怕有同學會轉過身來看我,看到我胸前的兩個小**和黑黑的胳膊。可印象裡我前面的同學們從來沒有轉過身,以至於我看不到任何一張同學們的臉,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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