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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步步緊逼 文 / 指導靈(書坊)

    他媽的,這個該死的戀屍狂,膽子不小啊,有你這麼猥褻女性遺體的嗎?我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猥褻犯,這種人是世間最最卑鄙無恥的人,於是我勃然大怒,正要衝過去揍他時,發現他又有新動作了,只見刀疤臉又翻身下來,將女屍拉平,然後動手拉開了女屍旁邊小包另一側的拉鏈,取出了好多小東西放在抬屍床的旁邊。我看不清刀疤臉從奶油色的女包裡到底取出來的是什麼,只得多探個身位出去仔細看,這一彆扭的姿勢讓我踮起了兩個腳尖,很不舒服,好像馬上就要失去平衡了。

    此時我可不能弄出聲響,不然前功盡棄。

    我暗暗告誡自己先冷靜下來,千萬不要動怒,等看完了所有的過程再發怒不遲。只要有了證據,任憑他一個糟老頭子也插翅難飛,我要看看他究竟還有些什麼骯髒伎倆。

    我帶著怒氣看著,只見刀疤臉迅速戴上了藍色的醫院護士們用的那種一次性紗布口罩,再戴上了一副橡膠手套,然後細細地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著女孩的臉部,接著就聽他小聲地嘟囔著什麼,至於他說了什麼我根本聽不見,只看見他的口罩在動,這證明他在說話。

    我靠,這個醜八怪在女屍的耳朵邊上竊竊私語??

    而後我看見此人拿起身邊的小物件,是一隻小毛刷子,他竟為女孩的臉部打起粉底來了。這時我才看清他取出來的真的是一些化妝用品,有粉餅啊、眉筆啊、口紅啊、小刀片什麼的,還有幾樣我見過但叫不上名來。只看到他用一層粉底將女孩死後皮膚上呈現出的暗斑遮蔽掉,然後又拿出乾淨的粉餅輕輕薄薄地施一層透明蜜粉,之後他又俯下身子拿起一隻眉筆,用一個小手術刀刮了刮筆尖,接著用眉筆畫出女孩柔和自然的眉形,緊接著他又從小包裡拿出個小刷子輕柔地刷著女孩的臉頰。我看著他上心地為姑娘化妝,前前後後有十來分鐘。

    這些動作我以前只在城裡的表姐家見她用過,可一個老男人給女人化妝還是第一次見,更不要說是給死去的女人化妝了。可我感覺怎麼這麼彆扭?一個醜八怪老男人給漂亮的女屍化妝?這難道是家屬要求的嗎?家屬一點都不挑剔服務人員的素質嗎?最起碼我覺得得找個精幹一點的人來為孩子化妝吧,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帶著種種的疑問我繼續看,絲毫不敢走神,生怕錯過什麼。

    刀疤臉的動作很輕柔,柔和的好像害怕弄醒睡著的美人。此時我眼裡的刀疤臉完全不像個粗俗的、有口臭的貪財男人,倒像是一個醫生、化妝師、女人,或者說是一位母親。

    他在幹什麼?難道是良心發現後的將功補過嗎?我疑惑著,盡量減弱自己的呼吸聲。

    等全部過程完畢,我看到醜八怪把那些用來化妝的東西又挨個仔細收回裝好,檢查完後拉上了拉鏈,期間未見他動女孩的耳朵邊、脖頸上的首飾,也未見他翻動女孩旗袍的口袋。

    我漸漸覺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了,倒也不是害怕,反正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像我這樣老是趴在門邊張望也不是回事兒,萬一有人出現還以為我是變態呢。現在該怎麼辦?是該衝過去質問呢,還是該安靜的走開呢,還是該幹點別的?

    總之我有些躊躇。

    裡面發生的一切不協調的事兒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巨大的吸引力。我說過,好奇心就好像是鴉片,會讓人上癮而難以自拔,此時我趴在殯儀館的門邊張望,這種感覺跟當初在寡婦家的門口張望是一樣的,我一遍遍從一個熟悉的位置望著一個陌生的位置,心中充滿了疑問和好奇,難道這就是冥冥中發生的輪迴倒轉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醜八怪的身上有著怪異的感覺,是一種讓我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也許是站的久了,我漸漸感覺後背上有風斷斷續續地吹來,吹的背脊發涼,我下意識地拽了拽喪服的下擺,沒想到這個動作卻讓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門。門很配合地發出「吱呀」一聲響。那是厚重的木頭門軸發出的枯澀聲,聲音空洞而刺耳。好像一個老女人在回答「嗯?」這個聲音。此時,裡面的那個他發現了站在門邊的這個我。我們兩個人的眼睛再度對視,只是這次我感覺我的眼睛裡怎麼也擠不出火焰了。

    「你怎麼在這?」刀疤臉看到我之後怔了一下。他起初有些驚訝,而後就恢復了平靜。他摘下口罩的一邊,讓另一邊掛在他的耳朵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算將化妝包收起來。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我無語回答,只好習慣性地反問。我覺得此時要壓抑自己的火氣,但又不能太示弱,好像顯得自己很冒失的樣子,這樣他的心理就會佔上風。

    「小伙子,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我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現在你沒必要說出來。」

    「你不會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人知道我的內心,你少跟我玩這套欲擒故縱之計,切!幼稚!」我冷冷一笑。

    「幼稚?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對遺體不敬,我只是……」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看到了。」

    「呵呵,那就好,其實我平時也不常來這裡的,就是今天……」

    「說了嘛,你不用跟我解釋的,我明白!」

    「那就好…」

    之後我們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你經常做夢是不是?」刀疤臉繼續他標誌性地笑,我覺得他不笑比笑好看一點。

    「那又怎麼樣?誰不做夢?」我覺得這賊傢伙使了一招江湖騙子慣用的伎倆,可這招在我跟前使不通,於是暗暗嘲笑他。

    「你做的夢可跟別人的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聽他這麼說我有些吃驚,步步緊逼,難道他能看穿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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