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壞了壞了壞了 文 / 村長老害(書坊)
不知不覺之中,陳升來到了一個小鄉鎮上,他向這鎮上的人打聽吳大帥軍隊所在地,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在哪裡,陳升想可能是小鄉鎮的人沒見識,所以不知道,等會找個大的鄉鎮問一問吧。
陳升走到了一顆大槐樹下休息,突然覺得自己的胸中有東西硌得慌,陳升奇怪,他伸手摸了一會,居然把密封金信給拿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把這倒霉的信給了張大錘那個混蛋了嗎?怎麼又回到了我懷裡了……《聊齋志》你給老子出來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個情況?」陳升有點怒,他知道這信是帶詛咒的。
陳升腦中一道紫光,《聊齋志》瞬時出現:密封金信交予誰的手中就由誰完成任務,如果把信給了別人,一個時辰之後,這信就自動歸來!所以密封金信是丟不掉的信箋,唯一的辦法是找到收信人。
「這?也太坑人了吧?」陳升心中不爽,咋還有這麼倒霉的事情,丟都丟不掉,這下可完蛋了,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陸老倌了!可是路老倌叫個什麼名字,到底是在哪裡啊?這一點線索也沒有,愁死個人了!
「咕嚕!」陳升的肚子突然響了一下,陳升離開軍隊到現在走了不少的路,這其中他只是吃了點野果,根本就不頂用,此時肚子已經癟了,這下如何是好。
陳升在軍隊的時候都是吃食府的,想吃啥就吃啥,可是現在自己在這個孤僻的小鄉鎮上,到哪裡弄點吃的呢?突然陳升看到了前面有個小飯館,叫博山飯館,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陳升邁步走進了飯館。
「客官!吃點什麼?我們這裡可是有名的博山四四席,嘗嘗嗎?」小二很客氣地打招呼。
陳升迷惑問道:「什麼是博山四四席?」
小二趕忙回答:「客官不知道啊,那就讓我來告訴客官,咱們博山是做菜的名家,好東西多的是,這其中頂數四四席招待客人是最上檔次最豪華的,要問這四四席是什麼,那自然是最具代表的四冷盤、四行件、四大件、四飯菜……」
陳升打斷小二,插嘴道:「小二哥,你這菜當中可有豬後腿?」
小二說:「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們飯館的廚師是博山人,最會做飯,他有一道醬肘子倒是全用的豬腿,客官可嘗嘗?」
陳升說:「那就來份醬肘子嘗嘗!」
「一份肘子太單調,不如四四席上幾樣?」
「都上!我能吃!」陳升很歡喜——要吃飯了,他能不歡喜嗎!
「六號桌!醬肘子一份!四四席全上!照顧好客人!謝謝惠顧嘍!」小二扯開了大嗓子喊。
這一嗓子剛開始把陳升嚇了一跳,但是明白了之後,突然就覺得很新鮮,這吃飯都如此威風,確實好玩。
眾人都看陳升!
陳升看到眾人的眼光覺得自己很有臉面——其實大家看陳升的真正目的是:誰這麼能吃!
「大爺大娘大叔大嬸子,大哥大姐大嫂大妹子!今天諸位來到了博山菜館,算是來對了地方了,這裡菜餚豐盛價格便宜;還有一說,那便是小的要給來個表演了,小人最會唱歌,諸位欣賞一下?」
眾人鼓掌大喊一聲:「好!」
這?
陳升望著那站在小戲台上的人吃了一驚。
那人身高大概一米五五,賊胖,身穿一身宋朝的比較名貴的直裰,此外那人大頭圓臉,腮上烏黑像煤炭,滿臉絡腮鬍須像土匪,黑眼珠一瞪賽張飛,大鼻厚嘴闊四方。
現在是什麼時代,居然還有人穿宋朝的服裝,顯得不倫不類,再有那直裰在宋朝也是富貴家人才穿的,穿在這個黑臉胖子身上一點不著適宜,加上那人臉上的模樣,這倒是有點想黑李逵穿了身華彩服——當然這個傢伙要比李逵矮許多。
要說這個傢伙的衣著奇怪也可以,但是要比起另外的一個裝扮,之前的那些就不算什麼了——這個人的頭上居然帶著直徑半米的粉色千層大牡丹!
單論那牡丹花,那真是雍容華貴美麗無邊,而且這花陣陣清香招蜂引蝶,若是這話種在苗圃當中,無論從哪個角度,這花一定輕鬆就能獲得花魁……只是這麼好的一朵花居然在這這個不倫不類的黑漢子腦袋上,那真是說不出的不協調。
所以陳升禁不住笑,笑了好久。
「說了許多了,我就唱起來了!」那大花黑漢子清了清嗓子果真就唱起來了:
「河裡有水蛤蟆叫,吵得大爺心裡惱,抓了幾隻下酒餚,咕呱全跑了!」
飯館裡的人無不哈哈大笑,連陳升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說這算是什麼歌,胡編亂造的嗎,不過聽上去真的是很詼諧。
「大嫂起床院裡掃,樹上鳥兒枝頭鬧,一磚頭打去鳥飛了,落下幾個大紅棗!」
那帶花黑漢子繼續在唱,此時陳升點的四四席也已經上來了,醬肘子也弄上來了,陳升先吃醬肘子,果真味道不錯,既有豬腿的香味,又有醬油蒜泥的味道,好吃極了,在吃肘子的間隙,陳升品嚐一下其他幾份菜餚,果真是味道鮮美,自此陳升就記住博山菜。
陳升正吃的起勁,不曾注意那帶花的黑漢子已經唱完了歌來到了他的桌子前。
「這位小哥一個人吃這麼多?」那帶花黑漢子說道。
陳升一抬頭看到居然是這個漢子,於是就哈哈笑了幾聲,「來一起吃吧!一起吃!」
陳升一直以來就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就像是當初他的葫蘆裡就剩下一點糟酒,他還送給了老者王詡一樣。
那帶花的黑臉漢子也沒有推讓就坐在了陳升的對面。
那黑漢子自我介紹說:「我叫秦川!榆林神木縣人!」
陳升也說:「我叫陳升,淄博淄川人!行,以後就算咱倆認識了,你別客氣趕緊吃!」
於是那黑漢子果真不客氣,坐下之後就動手了——這傢伙居然不用筷子,都是直接下手抓。
陳升也不在意,心說能打扮成這樣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吃點飯估計也不計小節。
於是倆人就放開了吃。
以前在預備軍的時候,陳升總是被人叫做飯桶,往往他一個人的飯量能頂五六個人的量,陳升自己也搞不懂這是為什麼,曾經他還為此煩惱過,本來想少吃,但是吃不飽又會肚餓,所以沒有辦法,他只好是多吃了。
陳升在吃這一方面一直很自信,從來沒有碰上對手,但是今天這秦川比起陳升一點也不含糊,至於吃相上,那就更加瘋狂了,畢竟這秦川用的是手,這麼胡吃海塞一會就超過了陳升。
這本是一桌席的四四席居然讓他倆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吃光了,這讓飯館的眾人都驚呆了——這倆傢伙是人嗎?
「吃光了!好像還沒飽的樣子,怎麼辦?」秦川說。
陳升大手一揮,「小二再來兩盤醬肘子!」
那小二很勤快就給上了兩盤醬肘子,來的時候還用手捅了一下秦川,「黑胖子,你又在這裡蹭吃蹭喝!幸虧遇上的是個好人,要不人家打斷你的腿!」
秦川笑了笑,只顧吃。
沒一會的功夫這倆醬肘子也只剩下骨頭了,倆人此時都覺得差不多了,互相之間飽嗝連連。
秦川情不自禁地說道:「說起來,這博山菜果真好吃,味道就是純正,正和我意,要不是我幾月前貪吃了這裡的博山菜,如今我也不會滯留於此了!」
陳升好奇問道:「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秦川說:「他大奶奶的!我當年也是有要事在身,走到了這個飯館前聞到了肉香,於是就進來吃了一頓,可是忘記我身上沒有錢了,我本想跑了,可是又覺得不能不講信義,這小飯館的老闆也是辛勤之人,跑了不厚道,於是沒有辦法只好留下打工還飯錢!」
秦川喝了一口水繼續說:「可是到了後廚我什麼都不會幹,不會掌勺,不會摘菜燒柴,從頭到尾,從裡到外,沒有一樣是我能幹得了的,只好混到前面來給人唱小曲,本來來這飯館的人都是為了這美味來的,我的那小曲就顯得可有可無了,因此老闆也不多給錢。」
秦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說:「可是不曾想到的是,我的飯量著實太大,賺得不如吃得多,而且虧欠很大,於是我欠老闆的飯錢是越來越多了,我可能一輩子都走不了了!唉……」
陳升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是條漢子,你若是逃走了,老闆估計也拿你沒有什麼辦法,想必你沒走是因為信義二字!」
秦川使勁點頭說:「是啊!是啊!可是就是這倆字害苦我了!」
「呀!壞了!」陳升大喊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秦川也著急起來,「吃什麼壞東西了?這飯館的東西一向都是不錯,從沒有用壞了東西做吃的!」
陳升說:「不是飯菜壞了,是我也沒有帶錢!」
秦川一臉地無奈說道:「你若這麼說,那便是真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