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宗內 文 / 枕上雨(書坊)
沒有人打擾牧東和牧白父子交談,兩人回到了居處的院落。
陽光明媚,風吹樹搖,此地顯得很安靜。
「跟我說說你遇上的事吧。」牧東關懷地看著牧白,那一頭白色長髮讓他倍感醒目,讓他暗暗歎了口氣。
少年白髮,他知道牧白肯定遇上了麻煩事。
牧白很平靜,將該說能說的都告訴了牧東。但一些涉及方面比較複雜的事情,他也沒有說出口,知道太多未必會是好事。
與此同時。
宗主閣,陸陽也得到了牧白回來的消息。
「孫學兵和徐舒死了,牧白則活著回來了?」陸陽瞳孔收縮。
他原本對牧白已經沒有多在意了,一個元境修士去了眾神遺跡那種地方,所面對的危險顯然不是自身所能承受的,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死亡。
結果,牧白還是回來了,修為突飛猛進到元境九重,隨時可能成為氣境修士!
「現在還不算什麼,可修為提升得也太快了,誰知道會不會成為威脅?」陸陽輕聲說著,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他將桌案上的櫃子打開,從其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上書三個字——日月印!
「世人都以為我日月宗最強的神通也不過人位中品……這可能麼?畢竟我們是下位宗門,可不是那些無品級的小宗門。」陸陽嘴角勾起了一絲笑。
日月印,地位中品神通,這才是日月宗立宗的根本。這門神通可分作日印與月引兩種,分開後的印法亦算是地位下品神通。
這門神通,向來只有宗主才可以修煉,從而保證宗主的地位。看見這門神通,陸陽也心安了點,這是他的底牌。
「來人!」陸陽一聲呼叫,外面立刻有弟子進來。
「幫我給聖子傳去消息,就說我恭喜他愛子平安歸來。」陸陽緩緩地道。
「是,宗主!」弟子退去。
地牢。
徐茹再度被關入了這裡,所犯之事太過嚴重,沒有人可以保她。
「停下!」徐茹陡然出手,將牢外走過的看牢弟子抓住。
看牢的弟子還很年輕,這回嚇得不輕。他可知道徐茹對地牢做過的事情,兩次都把看牢弟子害得不輕。說實話,把徐茹關在這裡,看牢弟子都是相當不放心的。
「我剛聽有人說,牧白從眾神遺跡活著回來了?」徐茹問道。
「沒錯。」看牢弟子點頭。
「那……其餘人呢?」
「死了。」看牢弟子小聲回答,唯恐徐茹發怒。
但徐茹沒有多做什麼多言什麼,鬆開了看牢弟子,就那麼靠在牆壁上。
見此,看牢弟子快速離去。
「死了?那你還活著做什麼,回來做什麼?」徐茹的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見,眼底陣陣寒光掠過。
日子像是又回到了從前。
牧白又教了牧東幾門神通,就說是眾神遺跡所得的。不過牧東卻沒有信,他知道牧白有自己的秘密,但也沒多問。
日復一日,轉眼就是三天。
三天後,也不知從哪傳出了小道消息,稱陸陽竟想讓長老九曜嫁給自己為妻,弟子間對此事都在議論紛紛。
牧白倒沒什麼意外的,這種事情前世也發生過,九曜自然是不願意。而陸陽為了自己的臉面,也不好逼迫九曜。
只不過,這件事情發生的日子似乎提前了。
牧白當然明白消息是陸陽暗中傳遞出來的,就是想看看別人對此是什麼態度。
這天,九曜找到了牧白。準確來說,她是來找牧東的,只是牧東正好不在。
「在眾神遺跡吃了很多苦吧?」九曜清清冷冷,坐在一張石椅上詢問。
「還好,至少活著。」牧白應答道。
他一直覺得九曜的氣質與月神府的弟子有些像,那些人所修煉的『明月決』,對自身的性情會有一定影響,所以都如冰山般。
「外面的消息我想你也聽見了。」九曜淡淡道。
「我知道,你是否願意?」牧白問道。
「不願。」
「那大可拒絕!」
「拒絕宗主?」九曜有些遲疑,旋即道:「這樣合適麼,畢竟等若打宗主的臉,他會善罷甘休?」
「當然不會。」牧白搖了搖頭,說道:「不過他不會發作,他還需要面子。在人前,他可一直是個行事公正的宗主。」
「我懂了,聽了你一番話,我放心了許多。」九曜有所明悟,已經明白回去後應該去怎樣做。
隨後,九曜便起身告辭,走得匆忙,想快點解決事情,牧白也沒挽留。
九曜剛走,牧東恰好回來。
「九長老前來,是為了那件事情?」牧東問道,最近宗內對此事傳得非常火,他當然也知道。
「沒錯。」
「你怎麼和他說的?」牧東笑問道。
「拒絕。」
「這樣也對,陸陽不會多說什麼的。」牧東點頭道,說到對陸陽的瞭解,牧東尚在牧白之上。
「今天,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清楚。」牧東斟酌了下說道。
「何事?」牧白問道。
「和你母親的生死有關。」牧東說著,臉上也失去了笑意。
他的妻子趙瑩死去多年,每次想起來,都會有苦澀的滋味湧上心頭,這叫他又如何釋懷呢?
「我母親?」牧白有些奇怪,問道:「我母親不是意外身亡的麼?還是說,這件是其實還有隱情?」
話說著,牧白的神色也不是多好看了。即便在前世,他都不知道母親之死還有什麼問題!
「唉,其實你母親當年是被妖族擄走的,生死不知,但我看多半凶多吉少。」牧東神情黯然地道。
「什麼?」牧白的心中生出一團火。
他明悟了過來,前世牧東被派去了眾神遺跡,一去再沒能歸來,所以此事沒能和他說,導致他一直都沒能為母親報仇。
牧白的拳頭都握緊了,心緒不能平靜。他很少失去冷靜,但這種事情實在讓他無法繼續從容。
「為什麼以前都不告訴我?」牧白沉聲問道。
「以前我們力量不夠,我也沒和你說,因為無用。但如今不同,我為聖子,以前不能做的事情現在卻是能做了。若非要等你從眾神遺跡回來,我早早就去大荒群山尋找你母親了。」牧東心中也很迫切。
這幾天,他到處在聯絡各個弟子,要一起前去大荒群山。他怕即便為聖子,開了口陸陽也不會答應,只能製造一種大勢,讓陸陽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