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大勢已成 文 / 枕上雨(書坊)
牧白靠坐在椅子上,心潮起伏。
「在當年,我試過去尋找你母親,但是失敗了。」牧東喝了口茶,重重吐出一口氣道:「當時我遠沒有你這等天賦,還只是個元境修士,在得知你母親被妖族所抓,也獨自去過大荒群山數次,卻都無功而返。我本來也想請宗主出手,但是他不願意,說我你母親不是日月宗的弟子,宗門不可能為了你母親進犯妖族!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宗主的本質了。」
「他不願意?」牧白的拳頭握得更緊了,在那種緊要的關頭,陸陽不出手,無疑會改變許多結果。
若是陸陽願意,或許母親現在還能陪在他身邊……
「當年我在宗內,也沒什麼地位,自然無法說動宗主。」牧東有些自嘲,現在他是有地位了,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還能改變什麼?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牧白心中有恨。
前世,他雖然看不慣陸陽,但也沒對陸陽做什麼。早知道還有這番故事在裡面,也不用太虛教來滅日月宗了,前世他就應該一巴掌拍死陸陽!
「今日,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牧東緩緩說道:「我要去找你母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也去!」牧白起身道。
「好。」牧東點點頭道:「我已經聯繫好了眾多同門,回頭就對宗主說這件事。大勢所趨,他沒辦法反對。」
「父親,知道是哪一族擄走母親麼?」牧白沉聲問道。
「是兩族,火樹族和火猴族。」
「這兩族可有什麼強者?」牧白沉吟了下,發現記憶中並沒有這兩族,估計只是小族。
「最強者不過氣境。」牧東說著有些自嘲,氣境而已,竟讓他含恨多年。
「只是氣境?氣境而已,陸陽當年居然也不出手?」牧白大怒,一掌將桌子拍碎,心中火氣甚大。
「小聲點,別給宗主聽見你直呼他的名字,否則他就有借口對你懲罰了。」牧東囑咐道,他自然也看不慣陸陽,但他足夠隱忍。
牧白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息心中的怒火,只有眼中一縷縷的冷光閃爍。
「我們走吧,去跟宗主說一聲。」牧東冷靜地道。
兩人很快就到了宗主閣,宗主常年在此,倒是比較容易尋找。
踩著大堂裡的白虎毯,牧白抬頭看了看坐在高位的陸陽,差點忍不住出手。只是他知道現在母親的事情更緊急,若此刻就靠天火殺了陸陽,日月宗還會大亂,沒必要牽連過多。想要對付陸陽,來日方長。
「你們兩個來得正好。」陸陽微笑道:「有件事情,我也想請你們拿拿主意。」
「宗主請說。」牧東不卑不亢道。
「我愛慕九長老已久,這些天宗內的傳言也非空穴來風。不過,今日九長老卻上門表對此事表達了否定態度……」陸陽說著站了起來,上前道:「但我不想放棄這樁姻緣,想請你們去九長老那幫我說說情,如何?」
「宗主!」牧白開口道:「既然九長老拒絕了,那就不必勉強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陸陽目光閃爍,視線落在牧白身上。
他說話的對象明明是牧東,牧白卻插話,那種眼神與神色,讓他明白對方絲毫不尊重他,心中也有點火氣。尤其是牧白還否定了他的決策,這讓陸陽的臉色也不太自然。
「宗主,強扭的瓜不甜,你又是何必呢?」牧白淡淡道。
「聖子,你贊成令郎的說法麼?」陸陽又去問牧東。
「孩兒已經長大了,考慮的方面很周全,他說的話都可以代表我的意願。」牧東平靜地笑道。
這讓陸陽的雙眼微縮了下。
牧東一向對他都比較敬重,至少表面上如此。不過在最近,這種情況愈發少了!
隨著自身越來越強大,牧東的態度當然會不同。他已經是氣境七重的修士了,距離地境二重的陸陽雖有距離但也不是遙不可及。
對於這個可能間接害死了自己妻子的人,牧東很難再擺出好臉色了。
「看不出來,你對九長老還挺維護的。」陸陽看著牧白笑道。
「還好,不過你別打不切實際的想法。」牧白漠然道。
陸陽深深看了牧白兩眼,最後嘴角還是掛著笑容。站在宗主這個位置多年了,他懂得如何控制自己情緒。不過在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牧白不能留!
「宗主,其實我們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希望宗主答應。」想到即將要做的事情,牧東眼中也不禁泛起了波瀾。
「何事?說來聽聽,不過……」陸陽笑著道:「若是對本宗影響不好的,我作為宗主,要為本宗各方面考慮,可就不能答應了。」
聽陸陽這麼說,牧東父子都明白陸陽這是想報復一下,否決他們的事情。
牧東淡笑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只是想帶宗內弟子去大荒群山歷練一番。」
「這樣不好吧?」陸陽故作驚詫道:「大荒群山剛剛經歷過大戰,誰知道還有沒有可怕的存在留在那邊,若是不慎觸怒那該如何?我們可不能視宗內弟子性命為泡影,一切要為本宗考慮啊。」
「宗主請放心,此事我已經與眾多弟子談過了。」牧東言簡意賅道:「宗內六百弟子,已經答應我前去大荒群山歷練,我相信是不會遭遇不測的。大荒群山雖說剛剛經過大戰,但也因此妖魔退避,可以說是最安全的時候。」
陸陽幾乎沒將牧東後面的話聽在心中,瞳孔一縮道:「六百弟子?」
「沒錯。」牧東笑容滿面,看著陸陽道:「六百弟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練武場上,宗主可以去檢閱一下,我們今日就下山。」
「聖子真是負責人,這等事情居然都準備好了。」陸陽在兩人面前來回走著,心中非常不平靜。
牧東如此得人心,給了他很重的危機感。他背對兩人時,眼中不時冒出殺意,但面對兩人時,又擺出笑意,心中斟酌著。
「我想宗主也是不會反對的,對吧?」牧東當然知道陸陽在想什麼,依舊從容不迫。
「歷練?也好,也算好事啊。」陸陽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就看聖子的了,希望聖子不要讓弟子損耗過多。」
「宗主請放心。」牧東微笑道。
待牧東和牧白兩人離去,陸陽完全無法再保持虛以委蛇的笑容,神色陰沉無比,將椅子把手捏碎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