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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回 契機 文 / 東樓春秋(書坊)

    「關老前輩怎麼會害我?」嗓音已了有些怒聲,「他如若要害我,何必偷聽我爹爹媽媽說話,何必冒著生死安危來救我趙二叔,你如若是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在自己身中你的藥毒之後,想方設法的施展『換脈訣』利用我的身體來救趙二叔和歸雲大師?」

    彭意晴恬適一笑:「可是他最後卻逃了,如若是真心視死如歸,真心想救你趙二叔是絕對不會在最後的關頭逃跑,並且還毫不猶豫的拋下了你。」

    「你胡說!」趙襄大聲斥道,想要反駁彭意晴的話語,卻又不知從何駁起。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是我救了你,」頓了一頓,一字一笑著說道,「你心中的大惡人,大壞人救了你,救了你這襄陽趙家不知好歹乳臭未乾的小子。」

    「你救了我,指不定會用什麼樣惡毒的方法來折磨我,」眸光如電般迸現,咬牙狠狠說道,「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我趙襄堂堂趙家男兒,絕不會對你感恩戴德!」

    「殺人不過頭點地,」臉頰笑容一斂,淡淡說道,「不識好歹的小子,你還不配讓我殺你,我也決計不會殺趙暉的廢物兒子,我要好好的養著你,養在隱壇之中,將你養成一個連廢人都不如的廢人,哈哈哈。」

    格格笑了幾聲,輕靈的目光有些不屑的睇了趙襄一眼。

    「歹毒!我趙襄絕不會讓你得逞!」

    「好啊,不讓我得逞得有不讓我得逞的資本,你有嗎小子?」將青絲漫不經心的纏繞在自己指節上,緩緩道,「你打得過我?打得過風雷五彪?莫說這些人,你連那三匹灰狼都打不過,你只有受我擺佈這一條路,誰也幫不了你。」

    嗓聲冷淡,徐徐接道:「別以為我不知,你自幼身中花罡雨『易水寒』掌毒,不僅經脈僵硬,連氣海丹田也是如篩子一般,壓根就儲藏不下半分玄力,你就是有一身通天武藝,我也不怕你。」

    趙暉教導趙襄武藝的那幾日也曾將「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的道理與趙襄說過,此時趙襄聽著彭意晴囂張的言語,卻無半點回辯的力氣。雖然趙襄服食了凌雲寺的「九轉易玄珠」氣海丹田中也有歸雲大師的至剛正氣維護,但畢竟自身功力太弱,莫說在彭意晴手下,就在那幾匹灰狼爪下也是不堪一擊的。

    彭意晴見趙襄不語,只道他心灰意冷,兀自傷神,微笑著說道:「我『醫隱』從不會將事情做得太絕,離塵你聽著,如若你能將我打敗,我便立馬送你出隱壇,絕不留你!不過如果你沒有這等功力,那便乖乖在我隱壇中呆一輩子吧。」

    趙襄剛欲啟唇道「我父親決計會來找你算賬!」心頭的念想卻想喉頭話語浮現:「彭意晴的話其實也不錯,連趙二叔消息這樣靈通的人也不知江湖之中有個隱壇,便更不用說爹爹了,這惡毒的女人不知道我此前經歷一番奇遇,貿然放下這等話語,哼,有一天你總會後悔的!」

    仰頭軒眉,決絕向彭意晴道:「你說的這話可不能反悔!」

    「哈哈哈,」彭意晴見趙襄將自己諷刺他的話語聽的如此認真,唇角不自禁抹上更濃一分的莞爾,「絕不反悔,哈哈哈,離塵,本壇主便等著你將我打敗,哈哈哈。」

    「不過,我們可得將規矩訂好,免得到時你耍賴。」趙襄將彭意晴的嘲笑未置可否,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規矩?」彭意晴嗓帶笑音,詢問道。

    「如若我來向你挑戰,你不可以用暗器,也不可以有藥物來偷襲我!」趙襄一字一句著說道。

    「這又何難?」

    彭意晴的笑音一頓,思忖道:「這小子怎麼這般有恃無恐?難道他還有什麼法寶或者是別的幫手不成?哼,他竟然給我擺下道兒來,我不回敬他一條,讓他徹徹底底的死心,未免也有點太對他不起。」

    「不過,你竟然給我擺下道兒,立下規矩,我是不是也得給你立一條規矩?」彭意晴饒有興致的向趙襄說道。

    「這是自然,我趙家男兒還會佔你的便宜不成?」趙襄略略頷首道。

    「你聽清楚了!」彭意晴面頰表情戛然消失,唇口微張,一字一字緩緩說道,「你只能向我挑戰一次,如若一次不成功,那麼你就得永永遠遠待在我隱壇之中,哪裡也不能去!」

    「好!」趙襄眉峰一褶,咬牙答應了下來。

    彭意晴的妙目環過趙襄介乎成熟與稚嫩之間的臉龐,淡淡一笑,足步生蓮,幾點幾翩間,便提縱到這間房舍的獸簷之外。

    「狗眼看人低,」趙襄待彭意晴的身姿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小聲嘀咕,「你這一身功夫很了不起嗎?只不過是跑得快,又會對敵手使陰招而已,待我『趙家心法』大成,還會怕你不成?區區女流,何足掛齒?」

    「你在說誰?」一個清冷的嗓音自趙襄背後的窗外傳了進來。

    「是誰?」趙襄兀的一驚,回頭喝問。

    只見一張薄瓷般光滑的臉頰,在窗外離趙襄不盈半尺的位置不假表情的盯著趙襄,冷冷說道:「小子,你剛剛說區區女流,何足掛齒?」

    「這女孩怎麼這般眼熟?」趙襄的瞳光朝那窗外女子面頰上一聚,暗自想道,「連說話的聲音也這般熟悉,我難道認識她不成?」

    女子見趙襄一味狐疑眄視自己,不言不語,玉頰不覺一紅:「漢有呂後,魏有花木蘭,唐有武曌,這些女流之輩難道也不足掛齒?」

    「你你你……你是不是就是那個養狼的姑娘?」趙襄似乎全未聽女子說話,忍痛抬手訝聲向那女子說道。

    「你說女流之輩不足掛齒,何必咄咄問我姓名?」嘴角漠然彎起一個寒冷的弧度,「我可真恨昨天我未讓我的灰狼咬死你!」

    趙襄不禁打了個寒戰,搖了搖頭:「姑娘,你這樣子想可不好,我說的是你們的壇主彭意晴,況且你方纔所說的巾幗當中,有哪一個最後能修得善果?」

    女子雙眸淡淡眨了一眨,素手倏出,宛如穿花拂葉般一翻,乍然鎖住趙襄毫無抵禦之力喉頭正中的「將台」穴位。

    「我再問你一次,你將不將你方才說的『區區女流,何足掛齒。』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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