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小徒怎敢怪罪師父!」
李景琛垂首沉思,雙手指節搓揉鐵膽「格格」作響,許久,方才緩緩說道:「徒兒,如若那個叫趙襄的小子當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恐怕這次吃虧的是我們傲雪門了,為師身為傲雪門一門之長,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傲雪門受旁門之辱?」
「那依師父之計,咱們該怎麼辦呢?」杜烈微微躬身,垂手站立,疑聲問道。
「我看,定是那小子的身上有什麼玄虛,」李景琛的一雙細眸凝成一條細線,思一字說一字,聲線愈發低沉,「昔日,我與他父親的交往甚是密切,怎麼會不知道那小子的底細,定是趙暉還有他們趙家人在他的身子上做了什麼手腳,讓他可以臨時發揮出武學的至高境界——『勁』!」
「可是師父!」杜烈略遊戲急躁的爭道,「小徒雖然沒有達到武學的巔峰之境,但卻也是明白『勁』的高低之分的,師父您曾經說過,如若是虛張聲勢的『勁』的話,那這股『勁』一定會後氣不足,甚至會在使用這『勁』的時候,維繫勁道的玄力鏈條突然斷裂……可是趙襄這小子……他所發出的『勁』不僅沒有半分半毫的後勁不足,他的指力甚至還很充盈,不僅是玄力,就連招式也可以算的上十分了不起!」
李景琛一面深邃的將杜烈言語納入耳中,一面緩緩的輕舉茶盞啜茗。
「師父,有的事可是常常會出人意料的啊!這一次關乎我傲雪門是否能獨霸襄陽城,師父您可不可以輕敵啊!」杜烈心中只覺隱隱不詳,抱拳垂首向李景琛說道。
「徒兒的功力深淺,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李景琛的眼珠轉了一轉,自杜烈古銅色的面頰劃開,暗自想道,「他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也不是一個會見利忘義,輕易背叛師門的人,他的話倒是真有幾分可信的!」
面膛仍是一副不喜不悲,不徐不疾的模樣,平靜說道:「徒兒,為師相信你的話,可是你要想想,就憑他趙襄的一身武藝,是否能夠挽救也已走向衰亡的襄陽趙家?他們家族的生意做得甚大,襄陽城中走鏢的鏢師、趟子手有六七成都是他襄陽趙家的人,你來說說這是什麼緣故?」
「自然是他家有實力,能夠駕馭那些武林中比較零散的勢力。」杜烈想了一想,開口說道。
李景琛滿意的哈哈一笑,徐徐接道:「正是如此,他家實力的來源便是他們的家主趙暉,趙暉陽謀陰謀計策還有武功可甚是厲害,這些武林豪傑中,有一部分便是畏懼趙暉的實力方才歸順於他,還有一部分是害怕趙暉的冷血方才順從於他,真正對他趙暉服膺的並沒有多少,如若我們現在將這個消息,公之於世,讓襄陽城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會怎麼樣?」
杜烈茫茫然抬頭,愣愣望著李景琛,一動也不動。
李景琛長聲大笑,心情自然大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李家傲雪門就算輸了一場比武招親,但是贏得整座襄陽城,想來還是划算的,徒兒你說是嗎?」
眸色偏向杜烈,直直逼射他的瞳膜。
而李景琛自杜烈的瞳膜內,竟看見一種從未有過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