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推心置腹 文 / 腐草流螢
崔華仁看著仍在昏迷說著夢話張清,搖曳的燈光映在張清光潔的臉上顯得有一種異樣美,就在前一刻他真的很想去撫摸。
一想到一個男人撫摸另一個男人他心裡覺得說不出的彆扭。如果是個女子崔華仁會懷疑自己喜歡上了她,可是這分明就是個男子,心裡一旦有了這種想法崔華仁更覺得尷尬。
他問自己難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子,在心中他反反覆覆的否定了這個無極荒謬的想法。
崔華仁承認他對張清是有些偏見,最初在看到那樣漂亮的男子覺得心裡他很好看,隨後幾天的接觸則給崔華仁留下娘們的影響,當南山村出事了之後他則認為張清是一個冷漠毫無倫理的浪子,看到張清受傷的雙手之後崔華仁有些動搖,及至今天崔華仁對張清所有的認知幾乎顛覆過來了。
崔華仁從小在帝都有個相當幸福的童年,來到陵城之後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心境發早已經發生巨大的遷移。現在的他渴望平靜溫暖的生活,渴望和睦溫暖的家庭,也正是如此對張清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崔華仁漸漸的明白了張清說的是夢話什麼意思,他也這才對張清有了另一方面的認識。原來張清已經訂婚了,他的未婚妻叫顧蘭,李大牛吳安吳苗則是張清在這個村子的好朋友。張清在昏迷之中還想念他們,可見張清極為看重朋友,張清是個重感情的人。
崔華仁也才明白外表冷酷的張清只是一種偽裝,原來這一切都是張政夫婦對張清的要求,他們要求張清要堅強勇敢。這才是張清冷漠外表下火熱的心,崔華仁也這才瞭解張清手上的傷來源了。崔華仁對張清更多了幾分敬重,那樣堅強勇敢的男人值得他崔華仁敬重。
張清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床邊的崔華仁道:「崔大哥,我這是怎麼了?渾身沒有氣力」張清用力的掙扎的站起來,可是沒有成功。
「餓了吧,喝點粥」,說著就將手中的湯匙送到張清的嘴邊。
崔華仁道:「你今天突然吐血了,然後就是昏迷了一天」
「你還說了許多夢話」
張清道「我都說了什麼?」
「你想起你的親人村裡的夥伴了」
「就這些?」張清認真的看著崔華仁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確認。
崔華仁也明白了張清的心意,放下手中的粥碗道:「你說了很多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張清盯著崔華仁道:「我都說了什麼」張清再次重複了一遍,以表達對崔華仁回答的不滿。
崔華仁也認真的盯著張清道:「你害怕我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要偽裝?」
「你為要壓抑自己內心的情感」
張清已經明白自己在昏迷的時候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話,崔華仁這樣說定然是發現了什麼。
張清也不肯退讓似得道:「我從來都沒有掩飾什麼,或許我就是你眼中的形象」
「冷漠」
「你撒謊」崔華仁道
「你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說著已經抓起了張清的手。
「這分明是握拳太緊,被指甲插傷的」,崔華仁似乎想讓張清承認。
看著那認真的男子張清道:「你變得聰明了」
「村子出事的時候你那時就像一個傻子」
「當面變成廢墟的村子,你就是個莽夫」
「當你母親去世了,你就像個自暴自棄的孩子,不肯吃飯」
張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
「你現在為什麼連呼吸都這麼困難?」
崔華仁針鋒相對道:「你的手的問題還沒有說」
「你為什麼又吐血昏迷一天」
「你又在墳墓前賣弄你的琴技」
話說到這種地步,他們雙方都已經參雜著各種情緒,他們此時都不能在保持平靜。
張清繼續打擊崔華仁道:「你知道麼,當我在看到你進村時的慌亂的樣子時我是多麼的看不起你,如果不是我拉著你,現在的你已經是一具屍體」
「在我們進村子啊的那天晚上,我覺得你就是個女人」
「在外面的世界你這樣的男人只能成為小白臉,被女人養著」
那句你就是個女人讓張清心中有些難受,他想起了顧蘭。
隨即反駁道:「當你哭泣的時候,我是那麼的可憐你,你長得雖然高大,你哭的是那麼懦弱,要記得你是個男人」
「當你暈倒的時候我真的可憐你,你就像女子那樣弱不禁風」
張清沒有在理會崔華仁,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崔華仁只是因為娘親的去世,導致內心壓抑著情感的無法發洩,張清只能成為他的出氣筒。
張清覺得已經沒必要在說什麼,他的氣已經發洩了許多。看著閉目養神的張清,崔華仁也覺得沒有意思,一種難以說出的悲涼湧上心頭。
覺得有些泛酸道:「在你的鄉親都去世的時候你一點眼淚都沒有落下,你看似很冷漠,但是你內心中卻包含著對親人無以言表的哀傷懷念」。
「你的手就是最好的證明,悲痛太過所以你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壓抑自己的內心情感」
「你努力使自己顯得多麼麻木不關心,你大口的吃肉喝酒,卻壓抑不住你內心的這正的情感,所以你吐血了」
「你對父母逝去的悲痛不比我少」
「張清我真的很佩服你」
「其實我們一路人,我們都很重感情,我們都渴望一種溫暖真誠」。
聽著崔華仁推心置腹的話張清也睜開了雙眼,看著崔華仁道:「崔大哥,謝謝」
簡單的謝謝兩個字表達了張清對崔華仁的感激,彷彿崔華仁就是此時的自己,自己已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他會明白自己所沒有表達的無限深情。
「崔大哥,你有沒有考慮他們為什麼要殺光我們的村民」
崔華仁道:「多半是因為我們吧」
「村子以前都沒有出事,偏偏在我們母子來了之後就出現了這樣的滅村慘案,多少與我們有許多說不清的干係」
張清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村子的」
「是我父親告訴讓我們來投靠張伯父」
「只怕這這背後與你我兩家都有關係」,張清道「甚至這件事的背後有巨大陰謀」
崔華仁點了點頭道:「或許吧」
「我們以後怎們辦,這個村子是決計不能住了」張清想從崔華仁那裡得到更多的消息乃問道。
「我只想過平凡的生活,我想到陵城去做個小夥計」
「母親已經不在了,以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
「你不想報仇麼?」張清問道
「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報仇?我累了,我只想過著平淡的生活」
「我不會讓雙親枉死,南山村民的仇我也不能忘,我會讓那些人付出難以承擔的代價」
往日崔華仁只會當這話是個玩笑,如今他相信面前的這個男子或許能做到。
「即使是上天做的安排,我也要將這天踩在腳下」
張清的這句話在崔華仁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涼寒,他也沒想到日後張清真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