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要學神通 文 / 枕上雨(書坊)
閣樓內，沒有想像中的昏暗。明亮的燭火照亮四壁，周圍儘是古色古香的擺設。
牆壁的隔音效果極佳，進入其中後，外界的大雨聲聽得便不清晰了，仿若傳自另外的世界，四周顯得較為寂靜。
秦荒進來後，無視了一側往上層走的階梯，走向了相反一處。
此處閣樓並非表面所見的三層，實際上地底還有一層，那裡才是洪玄羽靜修之地。而此處的出入口，便只有洪家嫡系和秦荒才知曉。
挪動一處不顯眼的花瓶，一側伴隨輕微的聲響立刻打開了一道門。
地底亦有燭火點亮，不顯黑暗。
秦荒下來後步行十丈，進入了一間清簡的房屋中。屋內有塊蒲團，其上正有一青袍中年男子端坐在那裡。
「族長！」秦荒輕輕喊了聲。
洪玄羽睜眼看過來，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
他身為族長，平素頗為嚴肅，即便面無表情也能讓洪家內的僕從在其面前不敢多語。但如今一笑起來，卻是褪盡了威嚴，如同慈祥的長輩。
「過來坐下。」洪玄羽淡淡道。
秦荒點頭，來到洪玄羽身前的蒲團上坐下。
「此次你前來找我，莫非又想聆聽你母親的事？」洪玄羽笑問道。
「不是……」秦荒苦笑否認道。
「那所謂何事？」洪玄羽看著秦荒道。
十幾年養育下來，他也知曉秦荒的些許性子。因為秦荒自小無父無母，比較孤僻，故而造成了行事乾脆利落的作風，事出定有因。
秦荒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堅定道：「族長，我要學神通！」
洪玄羽的眉頭當即一挑。
所謂神通，多數為戰鬥的法門。而在他們洪家，神通也有三門！
其一為傳承所用的洪峰拳，拳出如山洪湧動，勢大力沉。但此神通，因過於霸道，唯有達到五行境界方可修煉。
剩餘兩種則是先天境界也能修煉。
一種是半月斬，需要一把鋒利的武器才能施展，威能頗為不錯，也是洪家嫡系子弟人人都會的神通。
還有一種是青冥眼，雖說先天可修煉，但難度與半月斬毫無可比性。在洪家子弟中，學會此神通者寥寥無幾。
「你要學哪種？」洪玄羽問道。
秦荒雖非洪家嫡系，但洪玄羽待他向來如親子，這些神通也不是不能傳授。而且，每每思及十五年前之事，他更沒有拒絕的道理。
秦荒笑著道：「我打算先學半月斬！洪峰拳我顯然還無法學習，青冥眼又有難度，那就先從簡單的學起。等我學會半月斬，再來向族長討要青冥眼的學習之法。」
洪玄羽點點頭道：「好，我便先教你半月斬。學習這式神通的過程，以你觸摸到了先天大成境界的修為，或許有一絲機會直接突破。」
話說著，洪玄羽伸手往左側一伸。
在左側靠牆處本就有一排書架，上面置放著一本本黑皮書籍。能被放入地下密室，這些書籍對洪家而言相當珍貴。除卻神通，還有其餘諸如地圖、丹藥、寶物……等記載信息。
「嗖！」
書架上一本書籍倏然飛射而出，落在了洪玄羽伸出的手掌上。
洪玄羽將書籍遞來道：「這便是半月斬的修煉之法了，此書不可帶出，你在此將上面的修煉內容記住。」
秦荒點頭之餘，飛快地翻起書籍，目光緊緊地落在上面。
洪玄羽溫和地笑著道：「你對此神通有何不明之事，都可來問我。在北冥山的修煉大會開啟之前，我不會離開此地。」
秦荒抬頭複雜地看了眼洪玄羽，點了點頭。
北冥山的修煉大會，昔日洪家都不會參加。因為對北冥山而言，洪家太小了，就如同面對巨龍的螻蟻，沒有可比性，何必前去丟人？
而如今洪玄羽提起此事，有極大的可能要去參加。若非洪家有困難，又如何要去參加這北冥山的修煉大會？
秦荒雖然與世接觸不多，但正因為單獨寂寞，他時常翻閱洪家書籍，對外界的名聞奇事知之甚詳，略略猜出了族長的一點心思。
「養我育我十五年，可我連洪家面對什麼困難都不知道……」秦荒內心苦笑。
他並非不過問洪家之事。只是當他問起，洪玄羽總是緘默，不想對他多說。從洪玄羽深邃的眼中，秦荒看到了十五年來如一的目光。
那是看孩子的眼神。
只是一個孩子，或許在洪玄羽看來，還沒有必要為洪家的難事憂慮。孩子就應該跟一個正常的孩子那樣，無憂無慮地活著。
秦荒吐出一口氣，將腦海中的思慮放下，專心地看起了書籍上記載的神通。
三日時光，一晃而過。
地底密室的秦荒放下書籍，閉目沉思了良久。
洪玄羽在對面含笑看著，不言不語。對眼前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少年，洪玄羽越看之下越是滿意。
以他多年的閱歷，豈會看不出秦荒的打算？
只是正如秦荒猜測的那樣，洪玄羽認為孩子就應該高枕無憂地生活。而且……秦荒先天小成的修為，對他根本沒有多少幫助。
「半月斬，我也許懂了。」秦荒展開了雙眼，眸底深處隱隱有半月之光掠過。
洪玄羽笑道：「我也知道你懂了，可懂了未必知道如何去做。帶上我今年在你生辰時送的那把刀去修煉吧，等你真正會施展這門神通，那才叫懂了。」
秦荒點頭站了起來。
告別洪玄羽，秦荒便離開了地底。
隨著三天時間過去，大雨早已散去，天際白雲茫茫，明媚的陽光透過浮雲點點滴滴地灑落在大荒山，各處地面陰影搖曳，斑斕成片。
秦荒匆匆忙忙地來到了自己的房屋內，從床頭摸出一把刀柄與刀鞘漆黑如墨的長刀來。
刀寬半指，長有兩尺，拔出後如一泓清泉。這把刀整體筆直，只在尖端處霍然一斜，勾勒一抹彎彎的鋒芒。
此刀或許不是很精貴，卻是洪玄羽在秦荒生辰時所送。當時洪玄羽見秦荒對於刀兵也有些許喜愛，便將洪家制式的長刀取了一把做工最好的送給了他，被秦荒命名洪刀！
拿著洪刀，秦荒離開了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