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我們都知道 文 / 枕上雨(書坊)
三位長老，有兩位比洪玄羽還高一輩。
其中大長老洪青鋒，乃是三長老洪玄翼的父親，修為高深，步入五行境界三十餘年，洪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修為究竟有多高。
二長老洪青雲的修為並不比大長老差，但他卻是個孤家寡人。昔日，他的妻兒盡喪另一個大荒山勢力大劍門之手，悲痛之餘，此生未再娶妻，直至今日。
三長老洪玄翼乃是族長堂弟，修為也達到了五行境界。
「你五天學會半月斬，很不錯。」洪青雲頭髮花白，是幾人中最顯老態的，溫和道：「不知道你是否能說說這幾日來，學習半月斬的過程？」
「這……」秦荒想了想，覺得三派聯盟之事，洪家顯然已經知道，自己也不必急於一時說出，便講起了修煉經驗。
對於他能望月而悟刀，在場諸人都顯得比較欣慰。
大長老洪青鋒看著秦荒道：「歲月不饒人，我等終歸要老去，未來還得靠你們。你十四歲開闢道界，本來資質不能說很好。但你對神通的領悟，卻是極佳，將來扛起洪家，還得有你的一份。」
「是。」看著眼前髮絲中也有了白髮，雙目渾濁的老人，秦荒很鄭重地應聲。
洪玄翼在旁邊看著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他而言，能看見洪家增加哪怕一丁點的力量，也是好的。他沒有其餘家族中那些兄弟們爭權的想法與野心，否則十五年前洪玄羽在外回來後，已經準備登記族長位置的他，也不會讓出。因為當時的他看得出，洪玄羽修為比他強，且謀略比他高！
「你前來，為的是何事？」族長溫厚地問道。
在場也沒有外人，秦荒直言不諱道：「族長，諸位長老，我修煉完回來時，發現了三派聯盟的修士在我們洪家附近。」
聞言，族長和三位長老均是目光閃爍。
秦荒繼續道：「我聽見了那三派聯盟的修士隻言片語，似是要對我洪家不利……不，應該是想對四家聯盟不利。」
他沒有聽見更多消息，說完便看著諸位長輩。
洪玄羽和幾人對視一眼，苦笑了聲道：「荒兒，你所說的，我們都知道。只是這屬於我們長輩的責任，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晚輩，豈料你們逐一發現，倒也令我們很欣慰。」
秦荒先是一怔，隨即有些無奈。從洪玄羽的話中，他估計自己是洪家同一輩中，最後一個知曉此事的人了。
「三派聯盟有吞併我們四家的野心，我們知道。」洪玄羽很平靜地笑著：「對此，我們也有應對措施，任他狂風暴雨，我自巍然不動。你就放心吧，好好去修煉，這些瑣事也不必太過理會。」
秦荒懵懂地點了點頭。
既然族長說沒事，諸長老也沒有反對，那應該不麻煩的。
想了想，秦荒又道：「我已經將半月斬學會，如今想要試試青冥眼。雖說青冥眼難學，但我總得嘗試一下。」
洪玄羽點頭道：「好。」
一本書籍被他從書架上攝了過來，遞給了秦荒。
「我們還有事相談，你就去其餘的房間裡記下書中內容吧。」洪玄羽道。
秦荒點了點頭，拿著書籍起身。
地底密室並非僅有此地一處房間，外面十餘丈的走廊裡，還有幾間房，平時也是置放些諸如兵器的公共物品。像秦荒的洪刀，在其中一間房裡就有很多，只是品質沒有他手中的那把好。
秦荒特意去了左側第二間房屋內，此地乃是處酒窖。
「以前可沒機會進這些房間，但這些房間裡放的是什麼，我可都知道。」秦荒低笑了聲，將酒窖內的幾罈酒快速裝進了道界，輕聲嘀咕著：「家族為何要定下未及十八歲不得飲酒的規定呢。不過沒事，我偷偷來誰會知道。」
拿了五罈酒，對房間內堆積如山的酒罈而言，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麼。
見此，秦荒安心地看起了記錄青冥眼的書籍！
而在原本的地底密室中，族長與三位長老安靜地坐著，氣氛有些僵硬。
「他們的動作愈發肆無忌憚了。」洪青鋒率先開口道：「以前，也就我們這些老傢伙能發現點問題，現在連小輩都能看出情況不對！」
洪玄羽苦笑道：「誰叫他們有靠山呢？雲線山水雲宗，那可是佔據了整座山嶺的門派，而雲線山也不比我們大荒山小多少。真鬥起來，說實話，我沒有信心。」
「大哥。」洪玄翼詢問道：「如今可查到三派聯盟是如何聯繫到水雲宗麼？」
洪玄羽搖搖頭道：「目前還不知道。按理說，大荒山和雲線山不近，三派聯盟和水雲宗也不會有絲毫關係才對，可事實卻擺在面前。如今，我們就得知道他們聯繫的樞紐是什麼。只要將其暗中拔出，聯繫不攻自破！」
「這是一個拯救我洪家的方法，但方法不能單一。」洪青雲淡淡道。
「沒錯，所以我還將目光放在了北冥山。」洪玄羽說著，聲音漸漸有些低沉，略顯悲哀地說道：「若是可以，誰願意寄人籬下？可事關家族生死，我沒有辦法，只能借助參與北冥山修煉大會的機會，看是否能求得北冥山庇佑。」
聞言，三位長老均是暗歎。
正如洪玄羽所言，誰願意仰人鼻息？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們也不會想出這個辦法。
「我還準備了一個撤離大荒山的計劃，但願不會被用到。」洪玄羽無奈道。
其餘人亦是心情沉重。
大荒山是他們祖輩打下來的，洪家也是此地的一塊招牌了。若是離去，何去何從？
在大荒山住了這麼久，洪家沒幾個人想要離去流浪。在這裡，他們還能佔據一方，可這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中，能容得他們再去他處佔下一塊地盤麼？
洪玄羽緩緩地道：「撤離大荒山的計劃中，我準備了數條路線……儘管不希望發生這種可能，但事關重大，我還是模擬了幾條撤離路線，至少能保證我洪家還可以傳承。」
「大哥，你幸苦了。」洪玄翼歎息著，緊接著似有想到了什麼，張了張嘴，問道：「大哥，秦荒的生母，你覺得是何修為的修士。真的不能找到她，幫助我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