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辱 文 / 傅渝
「這個價,是我看在我們算是熟人的份上……不然一晚上,憑著你這副殘花敗柳的身體和這番死魚一般沒有反應的身子,哪裡去掙到一萬?」葉隱冷笑著,扔了幾張錢到蘇小鏡的臉上。
蘇小鏡應該覺得屈啊辱的,但是這個時候,她只是慢慢的蹲下身子,把那些錢,一一的都撿起來。
她的動作很慢,好像每次拿起一張紙幣都用了全身的力氣,但是她也那麼認真,黑淒淒的長睫毛靜靜的搭在大大的眼睛上,頓時投下了一圈黑色的陰影。
葉隱看著那晨光中越發玉白的脖頸,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名的暴虐。
「怎麼了,嫌不夠?那好,再來一次,我給你兩萬!」想也不想的,他的話就這麼出口。
蘇小鏡的手指一僵,她幾乎都要握不住手中的紙幣,但是最後,她只是撿起那些粉紅的錢幣,慢慢的放到自己的口袋中,轉頭對那個用尖刀不停的穿刺著她的心的男人說道:「就算是女支女,也有選擇客人的權利,而我,早已經不要你了。」
蘇小鏡說著,就要越過葉隱往門外走去。
她的步伐很慢,很穩,一步一步踏在那柔軟的地面上,她直起自己的背脊,彷彿那樣,才能給她無數的力氣和支持,她才能勇敢的走下去。
「不夠麼?那麼十萬?」一張支票,扔到了蘇小鏡的面前。
蘇小鏡眉頭一動,但是卻是直接的踩著那支票,緩緩的往前走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是葉隱在背後惱羞成怒的聲音,蘇小鏡只覺得自己的手一緊,手腕已經被牢牢的握在男人的手中,還是同樣的鏡頭重現,一個天旋地轉,她被扔到了那張大床上。
……
蘇小鏡彷彿陷入了一個幻境,好像時間一直沒有走過一般,很多年前,他也是那麼溫柔的凝視著她,然後給了她最完美的一晚上。
可是,那都是假的……
第二天,醒過來,赤啊裸裸的背叛讓她措手不及,她哭,她質問,她後悔,但是所有的所有都不能挽回那次的錯誤。
是的,她認為,那是次錯誤。
時間好像一直沒有走一般,她看著男人溫柔的眼,眼淚流的更加的洶湧了,這般的溫柔,是為了把她拋上天堂,然後迅速的打入地獄麼?
葉隱說過,站的越高,才會摔得越疼。
他還是不想放過她麼?
……
「啊……」那是她的聲音麼,她覺得羞愧,抬頭,對上的正是葉隱一雙冷冷的眸子。
充滿了譏諷,好像在嘲笑她。
看,你永遠都不能不能拒絕我,永遠都不能逃離我?
心,是那麼的冷,但是,身體卻再次火熱起來。
蘇小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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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葉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只有床上放著的支票和身體的酸痛提醒了蘇小鏡,那不只是一場夢而已。
衣衫已經被葉隱盡數的撕碎,她沒有辦法,只有給玫瑰打了個電話,支支吾吾的讓玫瑰給她送上一套衣服來,最後在離開了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
玫瑰知道蘇小鏡發生了什麼,因為滿身的淤青讓她都不能直視。
「對不起,小鏡……」她不知道會是這樣,她只是想給蘇小鏡一次掙錢的機會,但是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玫瑰忍不住抱住蘇小鏡,喃喃的開口道歉道。
「沒關係。」蘇小鏡搖頭,溫柔的一笑,「並不是你的錯……真的,沒關係,玫瑰……」
「可是……」玫瑰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蘇小鏡笑著打斷,「我好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
看著蘇小鏡勉強擠出的笑容,玫瑰忽然覺得心疼萬分,但是她所有的話都好像卡在喉頭一般,說不出來,只能慢慢的咽到肚子裡。
臨走的時候,蘇小鏡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到了那床頭櫃上的放的支票和現金,她沉默了一秒。
「小鏡?」玫瑰看著她,滿目的驚訝。
蘇小鏡搖搖頭,但是身體已經往那支票走去。
她需要錢,她需要錢,她以前鄙視痛恨的,但是卻沒想到,現在居然要用這麼屈辱的方式來得到它。
小心翼翼的把錢收到口袋裡,兩個女孩攜手慢慢的走出房門。
天,已經是大亮。
蘇小鏡本想去吃點東西,因為她真的覺得太餓,也太累。
但是還沒走到門口,口袋中的電話都是響了。
打開電話,蘇小鏡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電話,頓時心中一涼。
那是醫院。
「怎麼了,張醫生?什麼……我馬上來……」
「玫瑰,我父親出了事情,我要馬上去醫院。」和玫瑰匆匆的說了一聲,蘇小鏡提著包包,就是往門外衝去。
蘇小鏡到達醫院的時候,張澤已經守在了門口,見到蘇小鏡急沖沖的跑了過來,他的臉上浮起一抹溫柔,「別急,小鏡……」
「張醫生,我的父親,他怎麼樣?到底怎麼樣?」好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蘇小鏡也不顧男女之嫌,抓著張澤的手,慌忙的問道。
「小鏡,你先冷靜下來,你聽我說……」張澤握著蘇小鏡的手,把她拉動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父親到底怎麼了?」蘇小鏡擔心極了,收到醫院電話說父親的狀況有異狀的時候,她幾乎是承受不了,急忙的跑到了醫院。
父親因為兩年前的貪污事件,受不了打擊,出了車禍,最後勉強救回一條命,但是也變成了沒有知覺的植物人,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兩年。
「小鏡,你聽我說……」張澤歎息一聲,看了蘇小鏡一眼,才是說道:「小鏡,伯父的情況,不容樂觀……醫院……醫院都建議……」
「建議不要我父親的命了,是麼?」蘇小鏡的聲音忽然尖了起來,她呼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們……你們居然要……」
「小鏡……不是……只是……伯父他……」張澤幽幽歎息一聲,說道:「要是伯父知道你這麼辛苦,他也不願意的……」
「辛苦?」蘇小鏡擺頭,抹掉眼睛,「和父親所做的,我一點都不辛苦,張醫生……」蘇小鏡忽然抓住張澤的手,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哀求,「求求你了,張醫生,救救我的父親……求求你了……我只有他一個親人了……求求你……拜託……救救他……」
「可是……」看見這個女孩滿面的眼淚,張澤很是心酸,但是……
看到張澤面又難色,蘇小鏡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從口袋中掏出來錢,放到了張澤的手中,「張醫生,我有錢了,我馬上就去絞醫藥費,求求你……不要放棄它……」
張澤大驚失色,「小鏡,你的錢,哪裡來的?」
蘇小鏡面上一僵,但是很快的,她恢復了正常,搖搖頭說道:「這個……張醫生,你別管了……你只要記得一定不要放棄他……求求你……拜託了……」
「哎……」張澤看著那充滿祈求的臉,心中一軟,最後還是點點頭,「我再去和院方申請一下……但是小鏡……你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蘇小鏡勉強一笑,「張醫生,你別管了。我……我去看看我父親……」說著,蘇小鏡快步的走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