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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商水縣的博弈1 文 / 王風(書坊)

    王秀整天蝸居家中,安安靜靜地寫書,閒暇時便給幾個孩子灌輸後世的理念,原先也寫了不少,但那都不很系統,此時給予修補完善再進行擴充。

    當然,他講的並不全面,自我感覺還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好在孩子們如同一張白紙,可以由他來臨摹,他也並不是灌輸式的教育,而是把實際情況結合起來,一點點地讓他們去接受,至少讓他們自己去體會。

    在講到馬洛斯人生五種需求時,他用了很殘酷的例子,以老人和孩子們的經歷讓孩子們自己接受,讓他們自己去體會最低層次的生理需求,然後是安全、情感上的需求,借此用尊重和自我價值實現來激勵他們。

    「自我的體現,難道就是功成名就?」劉仁鳳提出了問題。

    王秀擺了擺手,正色道:「不,功成名就不過是得到尊重的體現,並不能說明自我的實現,二者相差十萬八千里。」

    「自我,功成名就,難道不是自己想要做的,一件件得到了實現?」劉仁鳳很不滿,更不理解。

    王秀對劉仁鳳鍥而不捨的態度,並沒有半點不快,學術上就要爭辯,一潭死水不利於思想的昇華,他耐心道:「登壇拜將,將兵十萬,開疆擴土,還是位列公卿,金紫朱佩,衣錦還鄉,難道就是你說的自我體現?」

    劉仁鳳不語,但他心裡不服,反倒是李長昇高聲道:「先生,人最終最求,不就是當大官,掌權柄嗎?」

    「我就想掌兵十萬,殺盡胡虜。」封元一臉的興奮。

    「能深入上京,斬殺契丹國主於睡夢中,那才是人生價值的實現。」秦敏目光閃爍。

    「能讓天下生民吃飽穿暖,沒有人流浪,沒有人擔憂溫飽才是人生價值實現」薄章笑咪咪地道。

    王秀面帶微笑看著孩子們,待他們嘰嘰喳喳說的差不多了,才說道:「你們的理想都很不錯,四哥的說法是實現了得到尊重,向自我體現的邁進,六哥的就很不錯。」

    「只有通過不斷地努力,得到了你想要的官位、財富和權力,這樣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也就是自我價值的實現。是想,你有地位、財富、權力,得到的是別人的尊重,姑且不論其中的虛偽成分,至少你得到別人的承認,得到了別人的尊重。」

    「自我價值的實現,就看你們個人的人生目標,有的想做一富家翁,你有了財富,這一理想就得到了實現,人生也就到達了頂峰。但是,人的**是無窮的,當你得到了財富、權力,得到別人的敬重,**就會再次膨脹,也就是從尊重邁向自我的階段。」

    「剛才,四哥說掌兵十萬,便是權力的象徵,是某種人生巔峰。殺盡胡虜則是不滿足現狀,向人生最高層次邁進的步驟,殺盡胡虜是要做什麼?不外乎收復疆土,開疆擴土,不僅讓自己名垂青史,還能夠向時人和後人展示你的能力,不會身死道消,人生到達此境界,才是道家所說的大乘。」

    「那完成自我體現,還能有什麼最求?」秦敏眨了眨眼睛,儘是機敏的光芒。

    王秀一怔,笑道:「你這一生,能夠達到自我實現層次,便已是難能可貴了,要知道很多人,包括時下的名人重臣,也不多是受人尊敬而已。」

    「豈不是說,往後就沒了追求?」秦敏又來了句。

    王秀一陣暴汗,這些小傢伙還這能想,五個需求層次,看是非常簡單,其實每一步都是艱難無比,有人一輩子在第一層上掙扎,還是社會上的大多數人,能達到第四層的,哪一個不是名垂千古的人物。

    當王秀玉孩子們將人生需求時,張山卻在朱家酒樓和陸大有吃酒。

    陸大有聽了女兒的話,抱著有早無早打一桿子的心,約張山出來吃酒,卻不想張山竟然欣然而來,讓他大為驚喜,立即好酒好菜上菜,甚至要了五十年窖藏商陽濁酒。

    「的確是好酒。」張山不是第一次吃,每次卻都讚歎不已,這酒實在讓人回味悠長,酣之若怡啊!

    「許久不曾得張兄賞臉,今個可要多喝幾杯才是。」陸大有一臉的恭維,生怕慢待了張山,誤了他兒子的性命。

    「老弟太可氣了,你我是什麼關係,不要太見外了。」張山何等人,姿態拿捏得恰當好處,早就處於不敗之地,陸大有充其量就是他掌中玩物。

    陸大有長歎一聲,苦笑道:「本打算常和張兄吃酒,也好聆聽老兄教誨,在營生上賺點好處,無奈犬子太不爭氣,讓在下焦頭爛額,實在騰不出功夫。」

    話轉到了正題上,張山眉頭微挑,夾了口菜放在嘴裡嚼,笑道:「我也聽說二哥的事,太不謹慎了!」

    陸大有揣摩張山的意思,似乎感到對方有點意思,按捺心下狂喜,謙卑地道:「家有不幸,實在讓張兄見笑。」

    「我倒是納悶,二哥平素裡也不是惹是生非之人,為什麼會去刺殺王秀,就算是他前去找事,王秀竟然毫髮無傷,這也太說不過去。」張山嚥了菜,放在嘴裡咀嚼,腔調拉的長長地。

    「可不就是嘛!誰知道裡面隱情,王家太強勢了。」陸大有又是一陣歡喜,張山分明是有意幫襯,事有可為。

    「算了,王秀和沈家有了交情,現在王秀又是陳州頭名舉子,或許來年就成了天子門生,你我升斗小民,還要為城外田產奔波,只能怨二哥命不好。」張山一陣歎息,臉色可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慈悲。

    陸大有臉色微變,嘴角一陣抽縮。心下暗罵張山不是個東西,這話明顯在要挾他,想要他陸家在城西六百畝上好的良田。

    這塊田地可是土地肥沃的良田,每年收成都頗為豐足,交了皇糧每畝還能收入三四石,可以說是商水最好的田畝。張山不止一次表示羨慕,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雖然對張山可以結交,卻也是防備十足,田產可是立家之本,老祖傳下來的,怎麼能輕易拱手相讓,他生怕這個老狐狸咬上一口,卻不想這個時候對方提了出來,分明是在要挾訛詐他,真想一拳頭砸上去。

    但是為了兒子,他不得不強忍一口氣,心裡滴著血,做最後一步的努力,勉強笑道:「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惜家門不幸,我有看那王秀小人得志,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卻又不得不嚥下去。」

    張山倒是一怔,陸大有分明是不捨得那塊田地,這讓他心裡很不高興,端起酒杯看著裡面的酒水,玩味地道:「要是你家不和王家退了婚,或許還有迴旋餘地。」

    陸大有一聽,氣更不打一處來,暗罵要不是你這老東西,他也不會坐下這等背信棄義的事,更可恨的是,女兒一門心思落在張啟元身上,看平素身姿舉止,恐怕是落了紅。

    幾乎要忍不住暴起,但一想起兒子,一肚子火頓時滅了,但他還是不甘心被訛詐,畢竟是自己家立業的本錢,一下子被人拿去,實在很不甘心,於是試探著道:「張兄,我的境況你也是知道的,這年月實在是艱難啊!再說,五姐和小官人情投意合,張兄看這婚事.」

    張山淺淺飲了口酒,笑道「婚事要貢舉後再說,也不急於一時嘛!」

    「是啊,是啊!張兄所言極是。」陸大有是有把柄在人手,心裡再有怨恨,不低頭不行啊!

    「不過,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

    張山淡淡地笑道:「王秀從一開始,就要把二哥往死裡整,難道你沒看出來?」

    陸大有一怔,臉色大變,再也顧不得什麼田地和面子,急忙道:「實不相瞞,此番還望張兄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若有花費用度,我絕對一力承擔。」

    張山這把火加的,讓陸大有徹底崩潰下來,與兒子性命相比,六百畝田產又算得了什麼!

    好大一塊肉,張山看著陸大有,撚鬚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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