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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四章 君生我已去 文 / 王風(書坊)

    王秀婉言拒絕沈默晚上的邀請,說是要好好休息一天,打趣說沈默回去肯定出不來,以沈家老祖和家主的重視,晚上肯定要圈住沉默詢問。

    沈默不得不承認王秀說的有道理,只好約定過兩天再好好聚會。

    王秀吃飽喝足,又去香浴堂子痛快地洗了個澡,裡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個個透著無比的舒坦,剛到監捨就躺在床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正迷迷糊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了,睜眼一看屋裡黑洞洞的,一覺睡到了晚上,懶洋洋地不想動,但敲門聲不斷地傳來,讓他心煩意亂,只好掙扎著起身,披上一件長袍開門。

    「青君,你怎麼來了?」王秀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青君會一臉焦慮地站在門外。

    「官人,婢子請官人上車,待會再給你解釋。」青君二話不說,拉著王秀的衣袖就拽。

    「別忙,有什麼事不能說完再走?」王秀站著不動,哪裡是小姑娘能拽動的。

    青君拽不動王秀,急躁地道:「官人快走,我家二姐請你去,耽擱久了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我怕被人看到?」王秀有點想笑。

    「官人。」青君見王秀不肯動,一下子急眼了,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瞪著王秀,壓低聲音道:「婢子知道官人介意,但二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官人快點別誤了時辰。」

    王秀聽了青君的話,壓在心底的人影翻了上來,難道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這麼晚了約我幹什麼?他想起了西廂記張生和崔鶯鶯,升起了一點漣漪。

    「官人。」

    王秀匆匆整理一下衣衫鎖上門,隨著青君上了一輛馬車,車伕是一個木訥的中年人,載著他們絕塵而去。

    一路七拐八拐,車廂又是封閉的,王秀根本感覺不到車子到哪,過了很長時間,一陣顛簸停下了。

    王秀下車的第一眼是一跳黑漆的胡同,春季的風捲過幽深的巷子,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戰場上冤魂的吶喊,立個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官人不要看了,快隨我來。」小丫眷聲音顫抖,輕輕推開小門。

    這是大戶人家的內院啊!王秀跟在青君身後,在曲折蜿蜒的樓閣小靜中行走,越來越心驚。這叫哪門子事啊!夜入西廂,分明是竊玉偷香,朱璉,難道她要。後院西廂一處院落內的小樓,二樓閣子長窗緋紅的紗簾,隱隱透著曖昧地燭光,他不由地一陣興奮地忐忑。

    「官人,樓下的人都吃了藥睡著了,但官人還要快些,別讓人發現了,婢子就在外面守候。」青君戰戰兢兢地囑咐。

    王秀能聽到她牙齒的磕碰聲,心裡暗暗一沉,吃藥?朱璉和青君可真大膽,給別人下了蒙汗藥,他認真打量青君兩眼,月光下看不清臉色,卻能清楚看到眸子裡的惶恐。

    推門而入,人在香閨,王秀眼前一亮,幾乎窒息,險些驚的襄王魄散、宋玉魂消,但見紅燭火光下的玉人一身綾羅紅衣,俏生生站在檀木雕花大圍子床邊,目光羞澀地迎接他。

    如果說,一閃而過的女人是最美的,那燈火下的女人是最誘人的尤其是國色天香的美女。

    「官人。」朱璉被王秀兩頰暈紅似火,踏著蓮步輕輕走到王秀身邊。

    輕輕一聲低低解語,那柔弱無骨的嬌軀,絕代艷麗的臉蛋,如蘭似麝的幽香。他自詡不是聖人,更不是柳下惠,他有七情六慾有悲歡離合,是正常的男人,夜半、香閨、紅燭、佳人,感覺自己一點點地崩潰。

    不對,一定有原因,王秀忽然冷靜下來,汴河一別至今才相間,氣氛曖昧到了極點,很顯然朱璉要把清白的身子給他,難道真迫不得已。

    「娘子,你有話對我說?」

    「官人清瘦了許多,」朱璉素手抬起,輕輕撫摸王秀無須的臉頰,秀美的眸子儘是癡迷。

    一句關心,一個溫情,讓王秀放下滿肚子疑問,拋開冷靜的心思,輕輕抬手握住那芊芊玉手,目光柔和地凝視朱璉,柔聲道:「此物應是天上有,緣何為我落人間!」

    「官人……」

    本來,朱璉芳心忐忑不安,她一個千金貴女卻要私會情郎,不知是對是錯,一步錯則萬劫不復,卻鬼使神差地做了。當王秀握住她的手,頓時一陣迷醉,心中再也沒有不安的忐忑,更不去想萬劫不復的後果,女人一旦百分百地投入情感,是非常可怕的,沒有任何力量能擋住。

    王秀伸手輕輕撫摸白脂般地臉蛋,感受火燙地熱情,再也難以把持,輕柔地把朱璉攬在懷中。

    「娘子,那天那一眼,我感覺你我似乎那麼熟悉,好像前世注定今生會相遇。」

    朱璉的心都癡了,嬌軀依偎在王秀懷中,任憑他摘下金釵,如黑漆般地長髮散落下來,她的心幾乎跳了出來,一張發燙的俏臉,深深藏在王秀懷中,鶯鶯細語道:「官人,不會嫌棄奴家輕佻?」

    「既然是前世注定,我不管明天的刀山火海,今夜你是我的,今生你也是我的。」

    陣陣幽香撲鼻而來,王秀再也不考慮明天,再不是處心積慮有意仕途的士子,朱璉讓他回到了前生,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一個懷抱愛人的戀人。

    猿臂輕輕一抬,如花似玉的嬌軀橫抱在他胸前,四目相對慢慢走到床邊,如同懷揣珍貴珠玉,把朱璉輕輕放在絲錦大床上。

    羅帶盡開,玉體橫陳,朱璉忽然抓住王秀的手,眸子中閃出一絲驚慌,顫聲道:「官人,還望憐惜。」

    正是,暮雨乍開巫山夢,輕舟已過萬重山。

    王秀感到渾身乏力,朱璉臥於他的身側,枕著他的臂膀,香汗淋漓。

    那嬌艷可人,肌膚細膩白暫,細細想朱璉由嬌澀到放縱,真是讓人如癡如醉、欲罷不能。

    四更天,王秀戀戀不捨,但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處,不能不趕緊走了。

    「娘子,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官人金殿策士,難道還不明白?」

    王秀一陣沉默,長長一歎道:「值得嗎?」

    「值得。」朱璉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哪怕一點的猶豫。

    「要不,我們。」

    朱璉的素手摀住王秀的嘴,依偎在王秀懷中,秀眸中淚光盈盈,淒涼地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不是淮海先生的意思。」

    「沒用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有你就行了,恐怕今生很難再見。」

    「那。」

    「奴家有主張,官人放心。」

    王秀的心跟針扎一樣,卻不能再問了,朱璉?他心中起了從沒有想到的疑問,她是哪家的女兒,看府邸明顯非富即貴,相信能打聽出來。

    但是,他有興趣索然,既然朱璉把清白的身子給他,是打定主意不會跟隨他逃離,能做出獻身決定的女子,往往是外柔內剛,看來有不得不嫁出去的苦衷。

    他痛恨自己的自私,眼睜睜看著朱璉嫁給別人,心底深處竟有一絲輕鬆。

    「難道真的是結束嗎?」當王秀在朱雀門下了車,望著遠去的馬車,心中泛起了苦楚。

    他慢慢地步行出了朱雀門,心裡一片亂麻,既有後悔又有不甘,但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是哪家府邸,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朱璉。或許,他根本就在逃避,不敢去大膽地追求。

    因為,他心裡始終徘徊有琴莫言的影子,他對朱璉或許是一見鍾情,卻還是有一絲前世影子,他和有琴莫言卻是相敬相知,從最艱難的時刻走過來。

    「我都幹了些什麼?」王秀一陣搖頭,今夜太不可思議了,他回望風燈中的朱雀門,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肯定今夜在萬丈深淵上走個來回。

    小樓的閨房內,青君神色慌張地收拾床鋪,朱璉卻斜坐在床上,拿著一塊星星點點落紅的白綢,眉宇間有淡淡地憂愁,也有不知悲歡的欣慰。

    「二姐,也不知王秀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讓二姐以身相許。」青君撇了撇小嘴,醋意十足地道。

    「上輩子吧!」朱璉小心翼翼地疊起白綢,放進檀木匣子裡鎖上。

    「真是冤家,二姐,可能矇混過關啊?」

    「試試看,大不了一死。」朱璉絕色淒美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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