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出征在即 文 / 蕃薯一支花
「主人，主人！」費仲在房門口叫道。
「這個不長眼的東西，不知道大爺我正在休息嗎？」龍承天正摟著薇酣睡，被費仲一陣叫給吵醒，心中甚是不爽，雖然龍承天不是喜歡睡懶覺的主，但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心累、身累，更加上女人折騰的，實實是太累了。
更何況現在正一隻手搭在薇兒**的身子上，軟軟膩膩的，這睡覺的感覺，太爽了！
「公子，外面在叫你呢。」薇兒睜開惺忪的雙眼，用手輕輕揉了揉，懶懶地說道，彷彿一不小心又要沉沉睡過去了般。
「費仲，你一大早的吵吵啥，你不知道大爺我在睡覺呀？」龍承天沒好氣地說。
「龍兄弟，是老朽。」外面一個年老而蒼桑的聲音。
「梅伯？這老傢伙被放出來了？」龍承天趕緊穿上衣服，邊穿鞋邊往外衝出去。
立在院子裡的，正是梅伯。
龍承天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記憶力了。
這老傢伙只見他頭戴銅冠，一襲黑袍，留一山羊鬚，面色剛毅，滿是風霜，明顯比上次剛到都城遇到的要清瘦了許多，但還算整齊，畢竟這大商的牢裡不好待呀。
「原來是梅伯，這太好了，你終於出來了！」龍承天確是非常開心，衝過去拍著梅伯的雙肩。
「多謝龍兄弟相助，我梅家終得洗清莫名冤屈，你就是我家的恩人，請受老朽一拜。」梅伯說著就往下跪。
「哎哎哎，你是前輩，何必說這客套話。」龍承天拉住梅伯，一股真氣貫出，讓梅伯無法下跪。
梅伯心中大驚，卻認為自己在獄中還未恢復，被龍承天輕鬆阻卻，說道：「老朽不中用了，老朽不中用了。」
龍承天暗想，你這可憐的人，日後卻因冒顏進諫而會被商紂王剁成肉醬的人。
梅伯見龍承天不響，還以為他謙虛，說道：「老朽剛出來，便聽說高公士斬殺沐楓這奸細，大功一件，連微子大王子都獎賞了你。」
「大王子？他可是真正陷害你的人，還這麼崇敬的樣子，忠奸不分，難怪你會被剁成肉醬。」龍承天心裡想著，卻在嘴上朗聲說道：「沐楓這奸賊，人人得而誅之，在下只不過剛好碰上了。」
「龍兄弟年輕有為，為人又如此謙遜，前途定不可限量，我兒庭君能交得你這等豪傑，真是有幸。」梅伯回過頭來，「啪啪啪」梅伯擊掌三聲，只見廳下抬進四大箱東西，也不知道是裝著些什麼，梅伯說道：「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請高公子收下。」
「這可如何使得，在下萬萬不敢受了。」龍承天推辭道。
梅伯連忙說道：「我等在牢中多虧高公子暗中托人相助，不致被折磨而死，今日又得高公子想助，得脫囹圄，真是不知如何感謝。」
龍承天正還想推卻，不想那費仲卻已經著人抬進後堂去了。「這見錢眼開的傢伙，沒等我發話，竟然自作主張了。」龍承天一時又不好發作，只好嘴上說：「梅伯太客氣了，龍承天實在有愧。」
梅伯見龍承天收下禮物，心中甚是歡喜，因剛脫得牢獄，事情千頭萬緒，也不便久留，推說改天再來拜謝，便告辭而去。
「費仲！費仲！你給我出來！」龍承天嚷道。
「主人喚小的有何吩咐？」費仲趕緊跑過來，可能剛才正在整理禮品，累得氣喘吁吁的。
「我問你，這禮物又不是送你的，我還沒答應收下呢，你幹嘛來得這麼快？到底你是主人呀還是我是主人？」龍承天問道。
費仲聞聽吃了一驚，「撲佟」一聲跪倒在地，回道：「小的自行作主，實是有罪，不過這大商禮制，如有人來送禮答謝，即使主人推辭，家奴也可當作主人面收下，這也是大商官場一條不成的規則。」
原來這商朝還有這講究，可能是當時官員為彰顯自己的清廉之風，都是假意推卻，而實際上家奴就充當了這個心底貪慾的手。
真是虛偽，想收就收唄，這些當官的當**還要立牌坊。
「原來如此，那此事也不怪你，這樣，你把這此東西拿去和下人分了吧。」龍承天說道。
費仲大喜，連忙叩謝。
「不過我有言在先，以後再不許未經我同意，就自行其是，不僅是收禮，其他事情兼是如此，否則，大爺我定讓他如同此杯！」龍承天說完，便將一個茶杯扔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費仲趴在地上，嚇得一動不敢動。
這時，府中的蓼五急急地跑進來，趴在地上說道：「主人，大王子府差人請主人過去，似有緊急軍務。」
「承天，你總算來了，本王等你多時了。」微子端坐在大堂之上，見龍承天進來，說道。
「承天叩見大王子！」龍承天單膝拜見。
「本王子經考慮再三，你本領高強，決定派你出使鬼方，共助中潏老將軍驅逐鬼方奴，願你此去殺奴逐鬼，保我大商邊境安寧。」微子說道。
「謝大王子器重，只怕，只怕在下不才，辜負了大王子的厚望。」龍承天一聽要去鬼方，心中老大的不樂意，心想：「這是要把我支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呀，在這都城多舒服呀，有晴夫人溫柔鄉，有薇兒溫存語，這是要流放我的節奏呀。」
「本王子已向大王奏請聖意，你不必推辭了，你年少有為，正是為我大商效力之時，你即刻到黃飛虎將軍營中親點五百精兵，明日就領軍出發吧。」微子不容置疑地說道。
「在下領命！」承天只有硬著頭皮，接下了將令，他知道，這不接是不行的，微子確實是想將流放到越遠越好，因為自己在都城，時刻讓微子因為沐楓的事而坐臥不安。
「父親，你怎麼可以讓他帶兵，這豈不是養虎為患麼？」稽公子從帳後走出來，看著承天離去的身影，不解地問。
「你以為他去了還能再回來麼？只怕他到不了鬼方，自己先成鬼魂歸西了。」微子陰沉地說道。
龍承天沉著臉回到府中，費仲跟在後面不敢出聲，薇兒迎了出來，問道：「公子有何心事？如此不快的樣子？」
「大王子讓我領兵去鬼方，還要明日就出發。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的都是出頭鳥呀。」龍承天嘟喃著。
「什麼人怕出名豬怕壯，槍打的都是出頭鳥？」顯然薇兒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前面的話是聽懂了，眼裡閃過一絲讓人不易覺察到的光芒，說道：「領兵去鬼方？那太好了！」
「好什麼好，去那種不毛之地。」龍承天不明白薇兒這麼高興，不滿地說。
「哦，我是說公子終於能夠領兵殺敵了，定可建功立業。」薇兒也感覺自己有所失態，趕緊說道。
「如此，你在府中等我歸來，我即去飛虎營中點兵。」龍承天說道。
「公子，薇兒要隨軍出征，公子去哪，薇兒也去哪，公子別丟下薇兒。」薇兒期待地望著龍承天，讓人無法拒絕，特別像龍承天這樣對女人作可憐狀沒有免疾力的人。
「那好吧，你如不所路途艱辛，就一起出發吧，那還不趕緊去收拾下？」龍承天說道。
「好的，薇兒這就去收拾。」薇兒甚是興奮的樣子，回身跑去房中了，彷彿這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旅遊一般。
龍承天無奈地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確實對女人的溫柔沒有抵抗力。
北蒙城效，三軍校場。
龍承天隨黃天化策馬飛奔從北門出城，走出不到五里許，便隱隱約約聽見軍隊的吶喊聲，還有戰鼓擂響的聲音，一陣陣「商軍威武！商軍威武」的聲音傳入耳朵。龍承天離聲音越近，越感覺到興奮，這古校場就將呈現在他的面前。
營門守軍看是黃天化一行飛馬過來，趕緊讓開，營內軍旗迎風獵獵作響，軍中將士披鎧甲執銳，劍拔弩張，軍風嚴整。
龍承天隨黃天化來到軍營正中間的一大帳，只見帳內燈燭輝煌，兩旁將士肅立，鴉雀無聲，一中年男子威坐大帳之上，黃天化拜道：「孩兒參見父帥！」
孩兒？父帥？黃飛虎？這就是反出五關的主？
龍承天見勢，便單膝下跪，道：「叩見黃將軍！」
黃飛虎笑著說：「龍公子本領高強，聲名無揚，不愧人中龍鳳，此去鬼方，必定建功立業，前程不可限量。我黃飛虎敬佩得緊呀！」
原來飛虎營已經接到接到微子令了。
黃飛虎繼續道：「五百精兵已經點齊了，都是歷經戰陣的好兒郎，此去路途甚遠，一切須以聽從中潏老將軍號令，不得有誤。
龍承天接令拜別黃飛虎，與黃天化一起出得大帳，黃天祥、黃天爵、黃天祿三魔將已候在轅門之外，紛紛迎上來說道：「龍兄弟，這五百精兵，都是和我們兄弟出生入死的好漢，你儘管放心。此去征戰，必能成就大功。」
眾人言表中都想隨龍承天出征，一展身手，建功立業，但奈何軍規森森，只能聲聲歎息。
「多謝各位美意，既然如此，明日辰時大軍開拔。」龍承天別過黃家四魔將，又返身策馬，因為他還要去向一個人道別，一個美人。
庭台樓閣依舊，風信子花開的一團燦爛，上次匆匆來匆匆去，想不到這晴夫人小院中已是別人一番景色。
龍承天隨兩個奴婢進到內院，畫橋煙柳，鶯與燕爭忙，蘭香撲鼻，又聞到了這熟悉的香，會讓人亢奮的香。此時，傳來佳人陣陣嬌笑，卻見院子的一棵大樹之下，見有十數個美婢，一名美人在鞦韆之上，寶髻兒高綰綠雲，繡裙兒低飄翠帶，宛如仙子一般。
龍承天不禁看得呆了，只見那美人見龍承天到來，下得鞦韆來，輕移蓮步，更是眼橫秋水，眉掃春山。
「原來這女人可以這樣美的！」龍承天不由的歎道，他知道晴夫人因他的事心境大好，應是精神爽時人更美吧。
「怎麼，我的眾軍領長，看到本夫人還不叩拜嗎？」晴夫人像個初戀中的小姑娘，抿著嘴微笑地著龍承天，完全與平時**嬌娃相聯繫。
「在下龍承天，叩見夫人。」龍承天正欲行禮，卻被晴夫人一隻手拉住了。
「你還當真了，在我這裡，以後你不必拘禮」晴夫人說笑道。
那些奴婢都四散走在庭中，有的去**朵兒插戴，有的去撲蝴蝶兒耍子，只有一個青衣婢女，見晴夫人和龍承天相談甚歡，便朝著眾婢子拍了拍手，那些婢聽得，都來隨著青衣婢女。冉冉而行，出了院小角門兒。「呀」的一聲就閉上了。
晴夫人走到畫欄邊的一個石古墩兒上坐下，龍承天在邊上選了個地方也大咧咧落坐，倚著欄干看了好一會，才吐出似鶯啼，如燕語的一聲嬌語來：「龍承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喜歡男人？」
「啊，哦…，這…」龍承天不知道怎麼回答。
晴夫人似乎沒聽到龍承天的話，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別人都把我當作喜歡玩弄男人的淫浪之人，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心裡有多苦，我是大王外出狩獵時從野外撿來的，並非是大王親生。」
「啊！」龍承天萬萬沒想到晴夫人竟然不是大王的親生女。
晴夫人也不理龍承天，繼續說道：「想當年，聽說大王子羨帶著升為正室的王妃和剛剛誕生的三王子外出，路途中突遇狂風，飛沙走石，天地齊暗，天地之間只見一條長龍的騰飛，吸走了地上的生靈，所幸大王命有天帝相佑，平安無事，當大王找到王妃時，王妃被掛於懸崖一棵大樹之上，而懷中的三王子卻不見了蹤影，後大王回都後，派人多方找尋，找不到兵士的回來一批殺一批，但最終都未能找到二王子的下落，大王怕王妃傷心，下令若有人再提三王子之事，殺無赦，這我也是母后一次在醉酒中得知的。」
龍承天感覺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急、越來越響了。
晴夫人繼續說道：「後來，大王和王妃到南部狩獵，在一處大樹下撿到還正襁褓中的我，王妃認為這是上天回賜給她的，便讓大王收我作女兒，此事除了大王和王妃，只有幾個近臣知道。在大王和王妃的呵護下，我有如掌上明珠，美貌出眾，四方諸侯求婚絡繹不絕，後來也不知道微子如何得之了我的身世，也對我垂涎欲滴，有次借無人之機欲對我行不軌，被我嚴詞拒絕，他便懷恨在心，當時正對東夷大戰，微子便極力慫恿大王把我嫁給了一名將軍，說是以證大王愛軍之心，我雖非情願，那將軍待我不薄，卻不料微子在我新婚第三天，便讓我夫君帶軍出征，最終命隕沙場。」
說到這裡，晴夫人已經是個淚人，龍承天恨恨地罵道：「這個偽君子，連自己的妹妹都下得了手！」
晴夫人無力地靠在龍承天的肩上：「我知道我夫君也定是死於微子設下的奸計，想讓我死心而歸附於他，他是大王子，朝中勢力強大，我為了擺脫他的控制，便經常徵召男人玩弄，使自己淫浪名聲在外，像他這樣的假仁假義之人，是絕對不敢再打我主意的。」
想不到一個女人，為了保護自己，竟然以玩弄男人的方式，這需要多大的殘酷。
晴夫人繼續說道：「雖說大王和王妃心疼我，但終歸他是大王子，是大商未來的國君，也就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我也只能以這種方式生存下去，那個沐楓……」，說到這，晴夫人停了一下，顯是在意龍承天的感受。
龍承天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晴夫人，讓她繼續說：「後來，有人帶來了沐楓，那個沐楓雖奇美，但我知道那是微子派來監視我的，也是看看我是否真的放浪，我只有將那沐楓當作男玩物，卻不想那沐楓心氣狹窄，只要我看上的玩過的男人，都被他殺了，而我對那些見過我身體的男人，也由著沐楓去處置，那天早上如果不是我阻止，你也可能早已被殺。」
龍承天又想起了第一次從晴夫人房裡出來，沐楓的那股殺氣。
「可是，老天就是這麼奇怪，為什麼我會對你如此用情？龍承天，你告訴我。」晴夫人側過頭，一雙美目不解地看著龍承天。
「因為我是上天派來的。」龍承天捧起晴夫人的臉，充滿柔情地笑道。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上次在館舍別院裡如此逼她，真是不應該。
「你真的是上天派來的麼？你不會再離開我麼？」晴夫人顯然已經動情了，緊緊地抱著龍承天。
「會的，我不會離開你，我會保護著你！」龍承天此時又想起了雲娘，自己也曾經這樣許下諾言，此次他決不能再對一個女人失信。
「承天，此去鬼方，必定千難萬險，聽說那邊鬼怪蛇蟲出沒，你一定要事事小心。」晴夫人抱著高天，眼中滿是不捨的淚水。
原來晴夫人已經知道了，在她看來，微子又故伎重施。
「晴兒，你儘管放心，我承天定不負你，平安歸來。」高天堅定的，緊緊抱著晴夫人。
一個女人對男人表現出萬般不捨的話，那男人也將會視對方如珍寶，高天即是如此。
晴夫人放開高天，從邊上木櫃中取出一把小短劍，劍鞘上鑲嵌著寶石，將它交到龍承天手中，說道：「此劍乃我母后所贈，現送承天防身之用，願保承天平安。」
龍承天接過短劍，「鏘」地抽出一半，只覺一股寒氣迎面逼來，「好劍！」龍承天不禁讚歎道。
放下短劍，見晴夫人對自己如此戀戀不捨，情義深重，龍承天不覺熱血奔湧，一把攬過晴夫人。
晴夫人的雙唇早已經主動熱烈地貼上來了，龍承天的一隻大手已經探進晴夫人的輕紗，輕撫著那胸前的香軟，如此讓人消魂。
「晴兒」龍承天的一聲輕喚，已經讓晴夫人的身子柔軟得不可思議，就像一個人掉入了棉花堆裡，柔軟到不肯起來。
兩人想到明日即將分別，此去不知何時再能相會，唯有抵死**，才能表達此時的心意。
**已經滿園，飛上了九重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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