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橫渡大河 文 / 蕃薯一支花
天邊的紅日噴薄欲出,陽光穿透層雲斜射進洞來,照在薇兒的臉上,泛著聖潔的光澤。龍承天從後面輕輕地抱住薇兒,把臉貼近她的耳邊。
「這兒真美!」薇兒輕輕的說道,半身靠著龍承天。
「那我們就在這兒住下,生一大串娃兒?」龍承天正經地說道。
薇兒「噗嗤」一聲笑出來,轉過身粉拳雨落,說道:「誰跟你生一串娃,你想在這裡當猴子,我還不想呢。」
「誰要當猴子?誰要當猴子?」惡來革從地上一骨碌起來,不明就裡地問道。
龍承天和薇兒相視而笑,那笑中彷彿忘記了身處絕境之中,惡來革也撓著著,沒來由地跟著笑起來。
原來這就是大河,石涯下清澈的江水,翻滾起浪花,升騰著碧波,山崖兩邊鬱鬱蔥蔥。想起龍承天那個時代,黃河夾帶著大量的泥沙,呼嘯而下,吞噬著兩岸的一切綠色,只留下漫漫黃土。
龍承天三人將樹皮擰成粗繩,順著石涯慢慢滑下,河邊是一片青青草地,河岸邊突兀的石頭,鬼怪嶙峋。
三人沿著河流逆行而上,指望找到過河之處。走了小半個時辰,遠遠望見前頭有人正來回踱步巡視,一身黑衣戎裝,頭上圍著黑巾,整只左臂上繡著一隻玄鳥。
惡來革興奮地說道:「這是我們大商的士兵。」急急地奔向前去。
那人看到惡來革朝他直奔過來,顯是吃了一驚,立刻摘弓搭箭,喝道:「哪來的野物,還不快停步!」
原來龍承天三人這一路奔波,已經是衣棠襤褸、面目全非,像三個野人一般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惡來革豈知自己是這個模樣,大聲喝道:「大膽賤奴,你惡來大爺在此,何敢放肆,不…」
惡來革還未說完,「嗖!」的一聲,一支箭從他的頭頂貼著髮梢飛過。
一縷髮絲隨風飄落。
還來真的!
惡來革又惱又怒,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蹲下來,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罵罵咧咧的:「狗娘養的,看老子不八大塊卸了你!」但又無可奈何。
龍承天和薇兒也貓在一塊石頭後面,離惡來革不遠,露出頭去看前方動靜,卻只見那黑衣兵士一箭往天上射去,那支箭破空而出,發出尖銳的嘯聲。
「不好!」龍承天心裡暗暗叫苦,心想定是那士兵在發出信號,召喚周近的士兵。
果然,只見那兵士身後的半山坡上人頭攢動,槍頭閃耀,兵器相交聲不絕。
「奶奶的,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壞了你大爺的打獵的好心情,那就讓爺爺我把你當豹子宰了!把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你的腸挖出來當下酒菜!」一個聲音,像天邊的滾雷,快速地由遠及近,到最後都差不多要讓人掩上耳朵了。
「父親!」惡來革興奮地從石頭後面站起來,衝著那一臉惡氣的人大叫著。
「你是?」那人衝著惡來革,愣住了。
「我是你的孩兒惡來呀?」惡來革嚷道。
那人瞬間沖道惡來革面前,反手就是「啪」的一記巴掌,罵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這模樣了,害我等你好苦呀!」
原來,這山上下來的人正是惡來革的父親,飛廉。
飛廉,亦稱蜚廉,號處父。此人是個天才,天生力大腿快,跑起來快如疾風,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就像傳說中的風神「飛廉」。
難怪當時山上下來這麼快。
惡來革跪下抱住飛廉的腿,連連叩首。邊上的兵士紛紛圍攏過來。
「父親,此二位是我從都城北蒙一併前來的,龍承天、薇兒。」惡來革站起身來,指著剛從石頭後面露出頭來的龍承天和薇兒兩個人說道。
兩人也不好意思再貓著了,乾脆都走了出去。龍承天向飛廉拱手道:「參見飛廉將軍!」
飛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這位年輕人,只見他雖衣冠不整,但身材挺拔,一股英氣自然而發,令人有屏吸之感。
「龍老弟一表人材,氣宇軒昂,定非凡人呀。」飛廉說道。
「父親你真厲害,龍兄確實非一般人,他…」惡來革充滿敬佩地看著飛廉,那是孩子對父親的崇拜。
「飛廉將軍過獎了,我和令公子情投意合,相交甚歡。」龍承天打斷了惡來革的話,他不想在不明情勢的狀況下把底子都交給對方。
原來,飛廉久等惡來不回,便率一隊人馬向南接應,行之多日,卻不見惡來蹤影,心中甚是煩悶,便上山找獵,不想在此相遇。
「此地河垅穴,與都城北蒙相距千里之遙,相必你們歷時艱辛半月了吧。」飛廉問道。
「半月?!」龍承天等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雖然森林中路途艱辛、險象環生,但從都城出來到這裡,滿打滿算也不足十天呀!
「父親大人,你難道記錯了?孩兒到此不足十日?」惡來革說道。
「你們肯定路上艱辛,還是先回營再說吧。」飛廉只道是三人路上辛苦所致,也不多問。
眾人來到大河邊,河邊停駐數只木筏,大家上得木筏,薇兒緊緊抱著龍承天,臉上儘是驚恐之色,身體竟有瑟瑟抖之相,龍承天撫手相慰,讓其安心。
木筏開動,眾兵士撐著竹篙,向著對岸艱難而行。
風吹著龍承天,擾亂了他的頭髮,河水濺起,打濕了他的心緒,他回首向著身後漸漸遠去的山崖之上的那片森林,參天的怪樹在隨風舞動,就像一個狂舞的頭瘋狂地甩著頭髮。
突然,他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在那山崖之上,竟然找不到那個留宿他們三人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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