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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玄巫屍體 文 / 蕃薯一支花

    飛霞谷,籠罩在恐怖陰幽氣氛中。

    一隻狗兒在無聊地追逐著自己的尾巴,轉了幾圈,大概自己也感覺無趣,索性趴下來吐出舌頭,瞇上了眼睛,做自己的清天白日夢去了。

    一陣風吹過,街上落葉飛舞,那酒樓之上飄揚的招牌旗,在述說著曾經的繁華。

    「唉約!娘的!哪條爛狗攔了你老爺道!」兩個路人匆匆而行,一個人腳下被什麼東西拌了一跤,一個嘴啃泥,嘴還未離開地面,就嘶罵開了。

    「快走快走,千萬別惹出什麼禍端來!」另外一個同行的路人,趕緊將他攙扶起來,那個被攔到的路人聽他這麼一說,也趕緊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匆匆離開。

    原來,這街邊除了剛才那只在打盹的狗,還有一個衣裳襤褸的人,蓬頭垢面,被剛才那路人踢了一腳,挪了挪身子,又繼續曬他的太陽,臉上掛著笑容,彷彿他才是這飛霞谷中最得意自在的人。

    「起來!起來!」一個掌櫃模樣的胖子,打開門看到一個乞丐在門口堵住了去路,說道:「真是晦氣,開門遇要飯,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那乞丐好不容易睜開了惺忪的眼,美美地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才算完成了美夢的收尾程序,看到這胖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咕嚕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理了理雜亂的鬚髮,一張四十歲上下的臉,溝壑縱橫,臉上沾滿了污泥,惡臭撲面而來。

    那胖子掌櫃趕緊掩面道,像是在趕蒼蠅般揮著手,喝道:「快走!快走!再不快走,我讓人將你打了走!」

    「掌櫃的,你就行行好。」那乞丐湊上來說道,「我們要飯的,也是不容易呀,我看你這家酒肆最是氣派,昨天晚上就候在你家門口了,你就行行好,給點吃的吧。」一個破碗伸到了那掌櫃的嘴巴下面,那掌櫃感覺自己要吐了。

    「小二!小二!」掌櫃那臃腫的身子,竟然以最快的速度,閃到一邊,朝著裡面嚷道。

    「來了來了,掌櫃的,有何吩咐?」一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小伙子,跑了出來,肩上搭了塊灰遢油膩的桌布。

    「你快去後面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剩菜剩菜,把這廝打發了!」那掌櫃的像躲避瘟神一樣的,跑進店裡去了。

    「老伯,你且稍等,我去給你盛來!」那小二接過那乞丐手中的破碗,和氣地說道,轉身跑進去了。

    不一會,那小二就端著滿滿的一碗飯菜出來了,剛才那碗還是污穢不堪,現在竟然被洗得乾乾淨淨,那乞丐接過碗來坐在台階上,竟用那滿是泥污的手抓飯到嘴裡,沒多時便又將碗遞到那小二面前,朝他看著,示意還要吃。那小二笑了笑,又回去盛了滿滿的一碗飯來,那乞丐又用手連抓帶扒的吃完了。吃完第三碗的時候,那乞丐才鬆了鬆褲腰,摸了摸肚皮,心滿意足的樣子。

    「掌櫃的!掌櫃的!」那乞丐又衝著店裡嚷道,現在吃飽了,中氣也更足,聲音也更響了。

    「唉!唉!唉!」那小二趕緊攔住乞丐說道,「老伯,你莫非還沒吃飽麼?」

    「吃飽了呀!」那乞丐作驚訝狀,回答道。「那你們叫我們掌櫃做什麼?」那小二疑惑道。

    「我要沐浴!」那乞丐用著小拇指的指甲剔著塞在牙縫中的飯粒,一撮嘴,把剔出的飯粒又吃了進去,津津有味的樣子。

    讓旁人看了簡直得吐了上來。

    「你還要沐浴?!」那小二彷彿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問道。

    「難道你沒長耳朵?我就我要沐浴!」那乞丐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時店前街上已經圍攏了數十個看客,紛紛指責這乞丐實在是欺人太甚,那乞丐理也不理,乾脆一屁股坐下,橫躺在門口,擋住了去路。

    這時,掌櫃的又跑出來,小二上前回稟道:「掌櫃的,這廝說要進來沐浴。」

    「什麼,你個臭乞丐,竟然蹬鼻子上臉!」那胖掌櫃一聽,鼻子都氣歪了,怎麼什麼怪事都記他給碰上了。

    那乞丐根本不顧眾人的指責,竟然在地上裝睡打起呼嚕來。加上他一身污穢,又讓人不也下手,竟然把周圍的人難住了。

    「罷、罷、罷,我張老櫃算是霉到家了。」原來這掌櫃叫做張老櫃,張老櫃一拍大腿,說道:「我也不怕再來霉運了,小二,伺侯這位大∼爺沐浴。」

    張老櫃故意拉長了聲音,裡面滿是無奈與苦澀。

    那乞丐一躍而起,鑽進了店裡,那街上之人指指點點,人歎息的、有不服的、有咒罵的,「小二!把門關了,今天不開張了。」張老櫃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這幾日也無生意上門,今天一開門竟遇到此等晦氣,還不如關了門省心。

    張老櫃坐在櫃檯上自顧自地生著悶氣,那乞丐已經沐浴出來了,想是那小二給了幾件舊衣裳,穿得也還算整齊,乍看之下,那乞丐眼睛炯炯有神,自透出一股豪氣,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瞧你這小子,還有幾分人樣。」老掌櫃說道,「現在飯也吃了,沐浴也沐浴了,你可以請便了吧?」

    「對,對,對,請便請便,請給人方便。」那乞丐說道,「掌櫃的,今晚我睡哪裡?」

    張老櫃的臉已經氣得變了形了,可那乞丐根本不顧他的感受,湊到櫃檯前,好奇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隻奇怪的動物一般。

    看來一時是趕不走這廝了,正好這些時間也沒個客人入住,既然你如此頑劣,也就怪我不得了,那張老櫃心裡的狠勁湧了上來,招手讓小二過來,附在他的耳旁悄悄說了幾句,那小二的臉色剎時就變了,磕磕巴巴地說道:「掌…掌…掌櫃,此人雖無理,但也不至如此。」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張老櫃喝到,在小二這裡,他又找到做掌櫃的感覺了。

    那小二無奈地轉過身,對那乞丐說道,「你隨我來吧。」那小二帶著乞丐上了二樓,往左手拐進,直接通向最裡間一間,推開門一股霉味撲鼻而來,桌上床上佈滿了灰塵,一看就知道許久沒有住過了。

    「老伯,你自己千萬小心,好好歇息,我…我先下去了。」那小二站在門口,進也不進來,看那乞丐進了屋,就逃也似的飛下樓去。

    那乞丐也許是從未住過如此好的客棧,竟然待在那房中一天沒有下來,小二也不敢上去看。到了晚上,那樓上發出乒乓作響的聲音,時而聽到有人在嘶吼。那張老櫃和小二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拚命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捂緊自己的耳朵,不斷地哆嗦。

    待到燈熄了,那樓上才算消停。

    「小二,你上去看看!」張老櫃一早起來,門也未開,躲在櫃檯後面,拚命地指揮著小二上去,那小二的兩腿如果篩糠米一般,軟得像兩根麵條。

    「小二!小二!」突然那樓上乞丐在叫喚,那小二更加哆嗦得利害了,簡直要癱坐到地上去。那乞丐不耐煩地從房間裡衝出來,嚷嚷道:「掌櫃的,你家小二死哪裡去了?還做不做生意的?」彷彿他是一個大財主,倒是掌櫃欠了他八百弔錢一般。

    「老伯,我…我…我在這兒呢。」小二已經站不起來了,顫聲道。

    「我還以為人死絕了呢?」那乞丐邊說邊走下樓來。

    「你…你…你沒死?」張老櫃還是貓在櫃檯後面,不敢出來。

    「我說掌櫃的,你的心也太惡毒了吧?」那乞丐衝到櫃檯前,衝著張老櫃氣道,「我也只是吃了你幾碗飯,借你的地方打了個尖,你也不用咒我死吧?」轉身在邊上的一桌旁坐下。

    小二已經把飯食端上來了,那乞丐抓起一個粟米團,就往嘴裡塞,嘴裡還嘟嘟喃喃的,像是在罵人。好像他現在倒成了這家客棧的爺了。

    「不…不知昨夜睡得可…可好?」張老櫃結結巴巴地說道,從櫃檯後面湊前來。

    「謝掌櫃安排,睡得很好。」那乞丐嘴裡包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張老櫃聽他說睡得很好時,臉上竟然有些許愧意,趕緊堆笑道,「你就沒聽到一點什麼動靜?」張老櫃在說這句話時,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乞丐。

    「沒有呀,哪有動靜?難道是你故意弄出來不讓我要飯的睡好?」那乞丐邊吃邊說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張老櫃眼裡既有些慶幸,卻又好像有些失望。

    突然,那乞丐黑下臉來,抓住張老櫃的手,神秘兮兮地說道:「實不相瞞,我乃是一元神教四大玄巫之一,教主玄靈聽聞此處鬼魅叢生,特命我前來鎮妖。前晚我在你門口見此地陰氣纏繞,必有血光之災,所幸你二人心存善念,不然斷斷逃不過此劫!」

    張老櫃和那小二本就對這乞丐疑心甚重,聽他一說竟然是一元神教的四大玄巫之一,兩人嚇得趕緊趴在地上,連連叩頭,哀求道:「仙人救我!仙人救我!」

    「解鈴還需繫鈴人,你二人且起來,將所知之事細細道來,若有半點隱瞞,令我下錯鎮符,即是上仙也無力回天。」那自稱是玄巫的乞丐冷冷地說道。

    張老櫃在邊上的凳子上坐定,擦著滿頭的大汗,未說之前,眼中便已露出恐懼之色,那小二趕緊給張老櫃倒上了一杯茶,好像這時找點事做做,也能緩解他心中的恐懼。在張老櫃斷斷續續的述說中,終於大致還原了當日的情形。

    當日,中潏老帥帶著親兵護衛來到飛霞谷,已是子夜時分,中潏老帥令隨從投宿客棧。由於當時此地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半夜投宿這家客棧只有一間客房了,也便是昨晚玄巫所睡的房間。中潏老帥一慣不以勢壓人,便自己住在這間房間裡,只留下兩個護衛,令其他五人住在鄰近一家客棧。第二天起來卻大雨傾盆,阻隔了去路,中潏等人只得暫且住下,不想這雨一連下了三日,待第四日雨停正欲起程之際,卻來了一干北奴的馬隊,一個侏儒模樣的人,帶著數頭壯牛到達此地,其中一人巨大威猛,面目可猙,也在另外一家客棧住下。

    那侏儒聽說有大商將軍在此,便特地備下酒菜,邀請中潏老帥等人前去飲酒,中潏老帥好像知道此侏儒的身份,也未見推辭,欣然前往,當天剛好來了一個自稱是中潏帳下的兵士,中潏也讓他一同前往,眾人喝到深夜才盡相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那兵士跑來敲門,大聲喊著大事不好了,待中潏老帥趕至現象一看,竟然是五名護衛橫死的當場,有的倒在床上,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趴在桌上,死狀不一,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寫滿了恐怖之色。

    中潏大叫不好,趕緊回去找那一干北奴馬隊,卻發現此馬隊酒散後半夜就已經走了。此時中潏本想直接追趕而去,卻被那個兵士和兩名護衛苦苦勸下,中潏好像估計敵眾我寡,就是追趕上去,可能也徒送性命,又好像在等什麼人來增援,便又在客棧中住下,那兩名護衛不敢離其左右,那名兵士服伺好老帥洗漱完畢,才告退去了隔壁原來住的客棧。

    不料,第二天早上,日已經上了三竿,中潏等遲遲未見下來,店中小二去請他,竟然發現中潏老帥雙手柱劍,怒目圓睜,已經死去多時,那兩名護位暈倒在地,被叫醒後竟然發現已經瘋了。

    一時之間,此地鬼魅之說四起,我們不僅幾家店也是被殃及,且飛霞谷也成了人們眼中的鬼魅之地。

    「人人都說此地出了鬼魅,小的也害怕的要命,但我有時在想,會不會是那北奴馬隊害了人。世上如何有這麼巧的事,中潏老帥在此地本來住得好好的,碰到他們來了,當天晚上就發生如此可怖之事!而且還接二連三的。」那小二低聲說道。

    「你懂什麼,為何不就是那名兵士呢?那兵士後來不也是不知所蹤了?」張老櫃責道。

    「可能那兵士被此等恐怖之事嚇跑了呢?有可能這兵士本來就是北奴馬隊的人呢?」小二不服氣地說道,那張老櫃也只乾瞪眼,沒有根據的事他也說不過小二,儘管他是掌櫃。

    「行了!」那自稱是玄巫的乞丐,「此事事關重大,中潏老帥乃是朝中重臣,在此處無故身死亡,朝廷已經震怒,不日便將派大軍前來,你們嫌疑最大,看來是難逃一死了。可能飛霞谷都將移為平地!」

    「仙人救命呀,仙救命呀!」張老櫃本來還在和那小二爭論不休,被那玄巫一說,又嚇的跪倒在地,把頭磕得像雞啄食一般。

    那自稱是玄巫的乞丐凝眉深思了半晌,才慢慢「要想保住萬全,你們必須按我說的去做,方可逃過此劫,你們附耳過來。」張老櫃二人趕緊湊上前去,那自稱是玄巫的乞丐在他們耳旁細說了許久,二人連連點頭。

    夜已經暗下,路上幾近斷了人影,只見那小二鬼鬼祟祟

    地探出頭來,左看看,右看看,確實沒有人了後,只見那客棧之中拉出一輛平板車來,面蓋著白布,白布下面露出一雙赤腳,慌慌張張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冷冷的夜風吹過,拂起蓋住的白布,那下面一張恐怖得扭曲的臉,雙目圓睜著佈滿了血絲。

    那屍體竟然是那自稱是玄巫的乞丐!10月28日晚,本人突發急性闌尾炎,現正在住院中,特更新一章,以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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