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一個小太監 文 / 王氏八弟
「小邪子，你好大的膽子，連本宮的點心都敢偷吃！」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小的見娘娘不吃，丟了實在可惜，小的嘴饞，就偷吃了半口……」
「哼！狗奴才，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是打死了，就直接丟了餵那西域送來的奇獸！」
「遮！」
幾個太監托著莫小邪瘦小的身軀，直接拉到了後院，傳來莫小邪撕心裂肺的叫聲。
娘娘聽得倒也開心，朝門外吩咐了一句：「給我使勁兒打，打得他不叫了為止！」
莫小邪心中悲憤，自己從小就被閹割入宮，受盡了欺凌，在旁人眼裡，他還不如娘娘後花園裡餵養的一條狗，狗命都比他高貴百倍千倍。
打了不知多久，莫小邪終於不再出聲了，屁股上已然血肉模糊。
一個太監稟報：「紅花娘娘，人打暈了！」
「哼！這麼不禁打，一點意思都沒有，算了算了，把他拖出去餵了那奇獸！」
「遮……」
莫小邪的身子被人在地上拖著，走了幾個院子，忽然聽到一陣嘶吼聲。
此時，莫小邪奄奄一息醒了過來，「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一個太監冷哼一聲：「小邪子，只怪你命不好，得罪了紅花娘娘，故意餓了你三天三夜，讓你偷吃點心！死路一條！」
莫小邪一陣心冷，他何嘗不知道，那日聽到後花園假山後一陣男女喘息的聲音，他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卻愕然發現紅花娘娘被一個光頭和尚脫得精光，兩個人正在那裡行苟合之事，實在是鮮廉寡恥！
那一刻，莫小邪就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命不久矣。
「哎……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賤……」莫小邪心灰意冷，看著前面一個巨大鐵籠，鐵籠裡是前幾日西域送來的一隻奇獸。
這只奇獸十分凶殘，送進一隻黃牛，不消半刻，就被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莫小邪含淚閉上了眼，心中唏噓：「奇獸啊，奇獸啊，只求你給我來個痛快的，我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鐵籠上面有個口子，莫小邪被人從籠口直接丟下去。
「吼……」
莫小邪生命的最後一刻，只聽到這個聲音。
幾個太監瞪大了眼珠子，臉色灰白，心中也是陣陣寒意：「這西域的奇獸真是厲害，竟然一口就把莫小邪那兔崽子給吞了進去！嚇死人了！」
幾個太監灰溜溜的逃走，籠中的奇獸盤臥在原地，碩大的瞳眸微瞇成一條縫，帶著幾分譏諷的意味。
暮色降臨，放置獸籠的院子裡一片漆黑，唯獨一雙眼睛散發著淡綠色的光芒。
「臭小子，還睡啊……該醒來了……」一聲曠遠的呼喚。
莫小邪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卻發現周圍一片混沌，屁股下軟軟的，倒也舒服。
「這……這是哪裡呀……」莫小邪突然想起白天之事，猛然一驚，「啊……莫非……莫非這裡就是閻王殿……閻王爺……我……」
「你這小子，膽子這麼小！」曠遠處傳來一陣冷哼聲，「放心，你還活著！我還治好了你的屁股！」
莫小邪一愣，雙手往屁股上摸了一把，「咦？白天被人打的皮開肉綻，怎麼現在一點事沒有？我被人扔進了籠子裡，肯定是被那奇獸給生吞了，莫非……莫非我在奇獸的肚子裡？」
「臭小子，不要瞎想了，以你的靈慧，自然猜不出這其中的奧妙！我只是告訴你，你還沒死！」
聽到自己沒死，莫小邪趕忙跪拜：「謝謝老前輩救命之恩，小的來世當牛做馬，一定好好報答……」
「來世？以你的功德善業，來世想做牛馬都難，頂多就是那馬屁上的蒼蠅……」
莫小邪啞然，一時語塞。
「臭小子，我之所以救你，確實是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
「前輩吩咐便是，小的一定竭盡所能！」莫小邪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這件事對你來說倒也非常容易，在這八角瑞麟腹中，有一顆琉璃珠，你把珠子找出來，我便把你從腹中弄出來！」
「腹中？原來那奇獸名叫八角瑞麟，可惜在皇宮中無一人能喊出它的名字！」莫小邪壯著膽子，抬頭看了看，「前輩，這周圍一片漆黑，哪裡有什麼琉璃珠子啊？」
「不急，我教你一套口訣，名叫焰心燈，可以幫助看清周圍！」
「口訣？焰心燈？前輩說的什麼，小的一點也聽不懂？」
「你不需聽懂，這只是一些簡單的奇術法門，只要掌握了要領，凡人也可以學會！」
「哦！」莫小邪應道，心中卻是莫大的驚詫，「前輩說我是凡人？難道？難道他不是凡人？那……那他……他……難道是仙人？」
「好了，你按照我說的做……先凝神靜氣……」
莫小邪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忽然感覺彷彿一陣清風拂面，識海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過了片刻，待莫小邪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多了一盞飄忽不定的燈籠，周圍也亮堂起來，雕樑畫棟，亭台樓閣，自己正置身於一座宮殿中。
「咦，要說那奇獸雖然龐大，可也沒有這般大吧？它的肚子裡怎麼能裝得下這樣一座宮殿！」莫小邪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別浪費時間，此乃仙道紫府，不是你等凡人能理解的，快去幫我找東西吧！」
「哦哦！」莫小邪也不敢耽擱，趕緊四處搜羅起來。
莫小邪太監出身，平時伺候娘娘們，做事當然格外仔細，大概搜羅了兩個時辰，莫小邪在殿中央一個紫鼎香爐裡找到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莫小邪拿著珠子，除了一股溫熱的感覺，並沒有其他異樣。
「前輩，這是不是您要的珠子？」
「臭小子，你手腳倒也利索，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你知道了！哈哈……」
話音落，一股清風忽然環繞莫小邪，周圍一片恍惚。
待莫小邪再次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籠中，那頭八角瑞麟正盤臥在自己的面前，一雙雪亮的瞳眸盯著自己。
「前……前輩……」莫小邪心中一緊，唯恐再被這奇獸給吃了。
嗖——
眼前一陣輕霧，那只八角瑞麟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白衣老者，週身散發微光。
莫小邪趕緊跪拜，雙手奉上那顆琉璃珠子。
白衣老者輕捋鬍須，拿過琉璃珠子，嘴中叨念幾句：「這東西鎮壓了老夫千載，今日終於自由了！破……」
只見那琉璃珠子在老者手裡瞬間化為粉塵，消散不見。
莫小邪心中一陣唏噓，「難道……難道是那珠子讓前輩變成了八角瑞麟？」
白衣老者能夠看穿莫小邪的心思，輕聲說道：「你有所不知，此乃浮屠九界珠，當初老夫一口吞了九歸殿，本想煉化為己用，卻沒有想到這九歸殿暗藏玄機，受浮屠九界珠鎮壓，老夫只能化作一隻瑞麟凡獸，在你東洲疆土匍匐千年！只待能有人為老夫取出這珠子，還老夫一個自由身！」
「前輩這般大能，隨便吞一個人進來，便可以讓其取出這珠子來啊！」
「不瞞你說，千年來，老夫已經吞食了不下萬人，可無一人能在這九歸殿存活的……」
莫小邪一怔，滿身寒意襲來，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並非眼前這位前輩想放過自己，絕對是自己命夠硬！
「世事無常，仙道更是詭秘莫測，雖然有些事情老夫也無法推演出來，但是你總歸救了老夫一次！說吧，你有什麼心願，老夫定幫你達成！」
「前輩，小的不敢奢望，小的就是這皇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平日裡受盡欺凌，今日若不是前輩相救，小的這條命早就沒了！所以小的已經知足了！」莫小邪跪拜。
「知足常樂，倒也輕鬆自在！不過這東洲皇帝老兒荒淫無度，國家氣運渙散，周邊異族早已虎視眈眈，不消幾年，這裡必遭戰火，亂世中想要活命，必須要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你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前輩所言極是，如果前輩真得憐惜小的，小的斗膽，求教前輩傳授一些保命立身的仙法！」莫小邪整日侍奉娘娘，自然知道娘娘們的脾氣，心想眼前這位前輩高高在上，想必脾氣也比娘娘們大的多，如果自己一開口就讓前輩教自己，唯恐貪心不足蛇吞象，惹惱了前輩。
白衣老者搖了搖頭，「我的仙法，豈是你一個凡胎小輩能學得來的，我教你反而是害了你！你若真心想學，我倒可以指給你一條路！」
「前輩請講！」
「東洲城外靈寶山，那裡有一仙宗外門，他們的祖師爺當年受我恩惠，你拿著我的玉簡，他們自然會收你為徒，在那裡你能學到一些本領！」
話畢，一枚散著白光的玉簡落在了莫小邪的面前，莫小邪捧在手中，連連叩拜。
「好了，老夫還有要事在身，老夫臨走前再成全你一次，咱們之間的恩情也到此為止！」
又是一個紫色錦囊落在了莫小邪的面前，頓時一陣清風徐來，白衣老者踏風而行，眨眼間已經到了天際。
「這仙坤袋子裡有一散仙仙根，你把他服下去，可以還你一個完整之身！」
莫小邪一怔，抬頭遙望天際那個光點，「前輩，小的莫小邪，受前輩恩惠，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星河之中都稱老夫天元子，若是你有朝一日踏入仙途，或許你我還有見面的機會，人生漫漫，你且好自為之……」
聲音飄渺漸遠，直至周圍陷入一片黑暗，關押莫小邪和奇獸的籠子也沒了，莫小邪手裡拿著仙坤袋子和玉簡，久久不能平靜。
散仙仙根？還自己完整之身？莫小邪都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莫小邪絲毫不懷疑天元子所說，迫不及待地就把仙坤袋子裡散仙仙根取了出去，藉著焰心燈一看，莫小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仙根，這仙根分明就是王公公房間裡那一瓶瓶的珍藏，王公公把那些進宮閹割下來的男人東西都泡了藥酒，陳列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聞王公公是有特殊的癖好。
不過，莫小邪不得不承認，這散仙仙根可比王公公房間裡的要大得多長得多，若真的要比較，恐怕只有那皇帝老兒的能有一拼。莫小邪暗暗咋舌，不過對天元子所言他深信不疑。
趁四下無人，莫小邪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又是仔細鑽研了這仙根一番，聞起來一股怪怪的味道。
「不管了，死都死過一次了，我莫小邪還怕啥！」
一咬牙，一閉眼，莫小邪竟然捏著鼻子直接把這仙根塞進了嘴裡，嚼了兩口，便囫圇吞下，嘴裡回味著一股怪味兒。
吃下仙根，莫小邪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褲襠，毫無反應。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是沒有起色。
莫小邪有點心急，心中嘀咕：「莫非這老仙人真把自己給誆騙了不成？」
思索之際，莫小邪頓感丹田一陣暖流，瞬間遍及全身，那被人閹割殘留的地方，一陣火辣辣的腫脹感覺。
莫小邪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猶如春雨潤物，破土而出，甚至自己身上殘留的一些傷疤也奇跡般復原，皮膚也變得光滑細嫩起來。
「哈哈，我莫小邪重新變回男人了！！」莫小邪抑制住心中的狂喜。
莫小邪並沒有被驚喜沖昏頭腦，他是有罪之人，那惡毒的後宮娘娘若是知道他還沒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怎麼辦？逃出皇宮？可皇宮之大，又有禁軍護衛巡邏，稍有不慎就會被抓到，難逃一死。
橫豎都是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一把。
莫小邪目光一冷，他想到一個冒險的法子，那便是掌管後宮大權的王貴，王公公。
王公公手握大權，平日裡就是一些娘娘們都要敬他三分，莫小邪更是不止一次看到，王公公和一些宮女在敬事房中行苟且之事。
深夜，莫小邪偷偷溜到了王公公的宅院，門前掌燈，兩個小太監在門外候著。
莫小邪知道柴房有個窟窿，剛好可以通到這宅院後面，那裡並無人看守。
莫小邪身形瘦小，在深夜裡更是難以引起注意，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柴房，順著那個窟窿溜到了院後，後牆有個氣窗，雖然不大，莫小邪卻剛好可以鑽進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莫小邪試了五六次，最終總算鑽了進來。
「咦？有動靜？」
「王公公，快停手，你摸的人家好癢好癢啊……」
「香兒，若不是我平日照顧你，你怎麼能得到藍娘娘的寵愛！」
「王公公大恩大德，香兒無以為報……」
「不……你今天就可以報答我，我這神功能否煉成，就看今日，哈哈……」
「不……不要啊……」
莫小邪心中一驚，這王公公在幹什麼？那個香兒應該就是藍娘娘的貼身丫鬟吧。
小心翼翼撥開一條門縫，莫小邪偷瞄了一眼，不禁駭然。
這……這怎麼可能？那王公公明明是個太監，怎麼……怎麼他下面那個東西……哪裡來的？
難不成他和自己有一樣的際遇？吃了一條所謂的仙根？
就在莫小邪困惑不解的時候，王公公已經抓著那香兒兩條纖滑的**，左右分開，春光乍洩，嘴裡發出陣陣陰笑。
「不……王公公，奴婢求求您，放了奴婢……」香兒面色粉黛，渾身無力，嘴裡嬌軟喚著。
她哪裡懂得，這樣反而更讓王公公興奮，一舉便把那個奇怪的東西塞進了香兒的玉體之中。
莫小邪此時自身難保，他自然不會冒險去救一個和自己素無瓜葛的宮女，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香兒被王公公前前後後糟蹋了一遍。
過了一個時辰，香兒癱軟地躺在床榻上，眼神渙散無光，面色焦黃，起伏的酥胸讓莫小邪知道她還活著。
此時的莫小邪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到了一個木頭箱子裡，莫小邪知道，這箱子裡是王公公從娘娘們那裡得來的一些珠寶首飾，明日便會送出宮去，在宮外換一些道符之類的東西，據說娘娘們把道符壓在床下，便能召來皇帝的寵幸，甚至懷上龍種。
透過木箱的狹窄縫隙，莫小邪看到王公公竟把襠下之物取了下來，拿來一個瓶子，重新泡在其中，嘴角上浮，分明有著幾分得意。
「這王公公，倒真有幾分能耐，把那東西裝到自己身上，還能以假亂真，發揮威能！」
王公公放好瓶子，又從木匣子裡取出一卷軸，自言自語說：「哈哈……這吸陰之法，老夫總算大功告成了！」
目睹王公公如此怪異醜陋的一幕，莫小邪心中陣陣發冷，這件事若是被王公公察覺，以王公公的陰險手段，自然要比紅花娘娘狠上百倍。
「無論如何，明天都要逃出皇宮！」莫小邪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