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後宮盡逍遙 文 / 王氏八弟

    珠寶木箱裡又窄又悶，為了活命，莫小邪只能咬牙忍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莫小邪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莫小邪被一陣搖晃弄醒了，外面一陣嘈雜聲。

    「你們幾個狗東西，給我扛穩了，這可是蘭妃的東西，要是摔壞了分毫，滅你們九族！」是王公公尖厲刻薄的聲音。

    幾個扛箱子的太監自然不敢頂撞，個個小碎步前行，心中卻在抱怨：「如今蘭妃受寵，這珠寶堆成了山！累死人不償命！」

    莫小邪不敢亂動，透過木箱的縫隙，細細觀察。

    天際間剛泛起零星魚肚白，後宮內院一片安靜，抬箱的幾個太監低著頭，不敢發聲。

    王公公在後面催緊著，步伐倒也輕快。

    「怪了，王公公運珠寶的事情，在後宮也不算什麼大秘密，今日為何卻這般偷偷摸摸，像是做賊一樣！」莫小邪心中納悶。

    「站住！」突然一聲喝令，讓莫小邪心中一顫。

    「王公公，這大清早的，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原來是趙統領啊！奉蘭妃娘娘的差遣，小的出宮辦點事情！「王公公臉色倒不慌張。

    「哦？蘭妃娘娘啊？什麼事情這般要緊？還抬了這麼多箱子？打開讓本都統查驗一番！」

    「哼！」王公公冷哼一聲，「趙統領，你耳朵聾了不成？這些可都是蘭妃娘娘的東西，你也要查驗？」

    此時一個壯碩的身影遮擋了莫小邪的視線，「哪那麼多廢話，這些箱子，統統給我打開，仔細查驗！」

    「大膽！」

    「大膽？」一聲冷笑，噌稜稜的拔劍聲，咕嚕嚕的滾地聲。

    莫小邪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巴，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眼前的地上竟是一顆血淋淋的腦袋，一雙血目好像在盯著他。

    「反……反了……你想造反不成！」

    「哼……趙公公，我接到密報，你私通西域旱魃妖族，密謀造反，奉旨捉拿你！」

    「……」

    一陣冷寂，淒風瑟瑟，莫小邪感到徹骨的寒冷。

    「嘖嘖……」王公公的冷笑，透露著陰森恐怖，恍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來趙都統今日早有準備？可惜……可惜啊……」

    「胡言亂語！」

    「如果是前日你來擒我，我自然不是你等對手，不過今日……哈哈……你等送上門來，剛好祭煉一下我這魃兒！」

    話畢，被砍掉腦袋的那個太監，竟然兀自從地上站了起來，其他幾個也是一陣抽搐，雙目陡然爆裂，留下兩個血窟窿。

    「果然是旱魃妖人！」

    「可惜知道這個秘密的都死了！魃兒們，這是你們的食物！」

    王公公陰冷一笑，幾個異變的太監拔地而起，速度快比常人，朝幾個衛兵撲去。

    趙都統倒也鎮靜，身形矯健，一個躍步跳出數丈開外，有些衛兵卻倒霉，直接被撲倒在地瘋狂撕咬。

    這些被煉魃的太監力量和速度都超乎常人，硬生生把倒地的衛兵撕裂，血肉橫飛，場面的慘烈讓莫小邪直接暈厥過去。

    等莫小邪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周圍站滿了人，一個個目光凜然地盯著他。

    「別……別殺我……」莫小邪嚇得臉色蒼白，縮成一團。

    「將軍，屬下無能，讓那個妖人給跑了！」

    「這不怪你，只怪情報有誤，沒想到讓這妖人練成了九陰玄魃之術！哎……」

    「那些東西實在可怕，不畏刀槍，即便是把頭砍了，還能不死！」

    「這個孩子怎麼回事兒？」

    「他在那個妖人的箱子裡，在下查驗了一下他的身份！是後宮紅花娘娘的一個小太監！不過……」趙都統皺了皺眉，湊到了將軍的耳邊低語幾句，將軍的神情也是微變，吩咐道：「把他帶回去！」

    司徒將軍府邸。

    「你叫什麼名字？」虎頭座椅上一個金鎧將軍正襟危坐，端目打量著座下少年。

    「小邪子！」莫小邪見過此人，正是皇城的第一大將軍司徒炎，掌管皇城安全，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權勢之大，可想而知。

    「你是紅花娘娘身邊的小太監？」

    「正是！」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

    「小的不敢有半點欺瞞！」

    「你為何會在王公公的珠寶木箱中？」

    「這……」莫小邪顫了一下，「小的該死，小的藏在木箱中，只……只為了……逃出宮去！」

    司徒炎一怔，「你可知道，私自出宮可是死罪一條！」

    「小的當然知道！小的也是被逼無奈，留在宮中也是死路一條，所以小的才冒險……」莫小邪知道自己根本瞞不住司徒炎，索性就和盤托出，把得罪紅花娘娘的事情統統講出來，包括紅花娘娘和那光頭和尚的事情的，但是獸籠脫險的奇遇，莫小邪隻字未提。

    「混賬！」司徒炎聽罷，緊鎖怒眉，猛地一拍座椅上的虎頭，其實後宮中的**之事，司徒炎早有耳聞，如今內憂外患，當今聖上荒淫無度，朝中更是多奸佞之輩，司徒炎想想這些，內心更是憤慨，「哎……大東王朝岌岌可危，我司徒炎愧對列祖列宗啊！」

    「將軍息怒，小的罪該萬死！」

    「哎……國家之罪，與你何干！」司徒炎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司徒炎是個忠良大義之人，自然不會把心中的憤懣遷怒到莫小邪的頭上，莫小邪也是看出了這點，才賭上一把，僥倖，他贏了。

    「小邪子，雖然你與那王公公無關，但你私逃出宮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小的願意聽大將軍發落！」

    「好！我這就把你送回宮去，繼續伺候你的紅花娘娘！」

    「啊！」莫小邪心中驚顫，這分明還是死路一條，硬著頭皮說道，「大將軍，你乾脆還是殺了小的吧，小的寧願一死！」

    「放心，紅花娘娘不會再難為你！」

    「……」

    三年後，皇宮後院。

    一位面容嬌羞娘娘穿著一襲紅紗綾羅長裙，在幾個貼身丫鬟的陪伴下，在後花園中賞花，妖嬈的身姿惹得幾隻蝴蝶縈繞。

    「小玉，今日怎麼不見莫公公？」

    「回稟娘娘，莫公公今天去了蘭妃娘娘那裡！」

    娘娘書中捻著一朵紅花，聽聞丫鬟的回答，玉手輕輕一顫，紅花折斷，臉色有些微恙。

    「小玉，本宮今天倦了，咱們回去吧……」

    一處宮院內，隱隱聽到一個女人長短幽韻的叫聲。

    不一會兒，院門打開，走出一個俊朗少年，只是星目中透出了幾分壞痞的神色，少年的臉上還有幾個紅唇的印記。

    少年整理著衣衫，嘴裡咂摸著，似乎回味無窮，「這個蘭可兒，難怪皇帝老兒拿她當寶，果然是天姿國色，吹彈可破啊……」

    少年嘴裡的蘭可兒，不是別人，正是後宮佳麗三千之一的蘭妃娘娘。

    少年也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獸籠脫困的莫小邪，不，如今掌管後宮的莫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