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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要相信醫生的話 文 / 無間左手

    第八十章要相信醫生的話

    存在,就是合理的。(這簡直就是一句廢話,不合理還能咋地?!)

    無論是對那個世界來的人,還是對老人這邊,界碑石的出現,始終是一個意外,尤其是地下之城中竟然會出現聖境,更是顯得不可思議,然而,存在,就是合理的。

    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是會為自己所在家族、家庭的將來謀劃著,而人與人之間又存在諸多聯繫與交集,之後,這些謀劃,便在不知不覺間聯繫在一起,好像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可笑的是,人的自負還是喜歡把早就為他人所知的心思,盡可能的掩埋。

    2011年1月1日,星期六。

    大風降溫好像已經在前兩天影響到蘇州城,不過,之後兩天,天氣預報說還好像有雨雪,天氣真的要冷下來了,去年的這個時候是什麼樣的,有幾人有心去記住?

    據說今年冬天是千年來最為寒冷的,到現在,在蘇州的人們也沒有感覺到這一點,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感覺到吧。不過誰又知道呢?從來都是在一天就要結束的時候再去看天氣預報,才會發現,有關於今天天氣的預報是最準的,更不要說是一千年的據說了。

    「叔叔!」楚玲見來人,站起身來。

    「玲兒!」楚連成見這個侄女憔悴下來的臉色,不禁一陣心疼:「我來替你一會兒,先休息吧!不然,可沒人要了!」

    「我要我要!」這個時候,一個興奮的聲音傳過來,有刻意壓低,不過,聽上去還是中氣十足。

    「你怎麼來了?」楚玲被這二人打趣,臉上泛起淡淡笑意,不由得沒好氣的問來人:「不上課嗎?」

    「上課!」來人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很是陽光:「不過,人總是要為自己喜歡的事……物……人,放棄什麼不是?」

    「嘁!」楚玲好笑的看著來人,道:「不就是放假嗎?沒放假的時候也沒見你上過課!」

    「郝聰!」楚連成當然知道,這個年輕人正是楚玲的男朋友,作為長輩,楚連成還是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有好感的,不過,就是楚玲的父親楚連飛好像不甚滿意:「帶玲兒休息一會兒,從昨天到現在,可是沒睡過,這一夜可是辛苦他了!」

    「呵呵!我一定照顧周到!」一聽見楚連成的話,再看看眼前這小人的臉色,郝聰不覺得心痛起來,有些嗔怪的看楚玲一眼,當著長輩的面,竟也沒有什麼忌諱,微微彎下身:「上來!」

    「叔叔在這呢!」見郝聰這樣,楚玲急切的低聲道。瞥見楚連成一眼,憔悴的有些蒼白的臉上,竟也是微微膻紅。

    「呵呵!」楚連成便洗手,邊沒在意得道:「最近兩天,怎麼覺得自己老了許多,耳朵不好使,這眼睛也開始模糊了,唉!上了年紀了!」

    楚連成是什麼意思,年輕的二人怎麼能不知道,楚玲的臉色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來,狠狠一跺腳,也沒不好意思,重重的壓上郝聰的後背,這許多時間的相處,郝聰早就把楚玲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知道楚玲肯定會重重的壓上自己,也正好把立即控制好,像是沒想到楚玲會這樣,猛然一下,差點摔倒,卻沒有摔下去,而背上的人也沒事,但小女生的臉,卻是殷紅到極致。

    「你……」楚玲現在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狠狠地抓住郝聰的腰部,就那麼不慎用心的一擰,之後,便感覺到身下面的人,一陣輕顫,不由得意:「小樣,我還不瞭解你?!嘁!」

    郝聰忍著痛,卻還是高興的說道:「公主起駕!」

    「呵呵!」看著已經出去的二人,楚連成不由得笑著:「幸虧有這小子在,不然,玲兒的日子,還真不知道怎麼過了!」

    擰乾溫熱的毛巾,楚連成坐到林峰的床邊,拿起林峰的一隻手,慢慢的擦拭,像是一個父親在愛惜自己的兒子一般,那麼仔細,那麼認真。

    「小峰!」已經中年的楚連成一邊擦拭,一邊說著:「真快啊!都十年了,玲兒也從那個小丫頭長到這麼大了,咱們爺倆前幾天還說著話的,沒想到,今天卻是這般,現在看著你,舅舅好像想起了那個時候你剛剛來的時候,七歲,也是躺在床上,那個時候,你外公、外婆只是出現一下,你二姨和你大舅也脫不開身,幾個表哥也還是孩子,玲兒也是這般看著你,後來我才知道,那丫頭看著你,竟然不敢睡覺,那個時候,我就問她,為什麼不去睡,知道她說什麼嗎?」說到這裡,中年人又轉頭看向門口,笑著微微搖頭,繼續道:「她說,只要看著你,你就會醒的,呵呵,玲兒當時也就一個十歲不到的小丫頭,真不知道從學來的,不過,就是因為這個,玲兒整整五天沒敢閉眼,五天啊,呵呵,現在想來,真不知道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中年人像是不知疲倦的說著,從林峰才加入這個家庭開始,到之後幾個兄弟之間的好笑的事情,語氣是說給林峰聽,倒不如說是楚連成在回憶,回憶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自己遺忘的美好場景。

    在中年人進來之前,林峰已經醒來,只是那個時候,林峰是在虛弱,想動一動眼皮都不行,可有一點林峰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已經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要在休息一會兒,就能睜開眼睛。

    聽著這個舅舅講述著什麼,林峰也陷入回憶,這些年來,真的有太多東西被自己隱藏起來,也漸漸的變得越來越人不出來自己,聽著舅舅講述這個表姐當初看著自己,想想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女孩,一股久違、甚至是從來都沒有感覺過的熱流,來回的在胸口流動,鼻尖竟也有些發酸,眼角也開始發燙,心中不禁想到,這個不喜歡說話的舅舅什麼時候學會了煽情?

    「醫生過來了!」

    這個時候,楚玲和郝聰正好回來,遇見一直在門口沒有進去的醫生。

    「呵呵!楚先生!」那個醫生不是別人,就是那個之前一直照看林峰的中年醫生,卻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在林峰的周圍。

    見到進來的醫生,楚連成只是微微一笑,示意一下自己不會影響,之後,那中年醫生才在這三人的目光之下,來到林峰病床前,掀掀眼皮,看看瞳孔,聽聽心跳,然後,搖著頭,歎口氣:「唉!」

    「醫生!怎麼樣?」雖然知道答案,楚玲還是有點不甘心。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嗎?」楚玲眼中又含起淚水。

    「還請楚小姐放開心!」中年人一臉的悲憫。

    「真的嗎?」

    「他是醫生,要聽醫生的話!」郝聰聽見這聲音,一轉頭,對著說話的人很嚴肅的說道。

    「哦!」說話之人應聲答應,然後,腦袋一歪,又睡過去了。

    這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在場的人根本沒人反應過來,都愣愣的看著床上那個剛剛開口說話又睡過去的人,然後齊齊看向郝聰,眼中怒火,不言自明。

    「啊!」

    楚玲聽見那聲問話,神情一滯,呆呆的看著躺在床上,說話的人,哪裡知道身後那個傢伙竟然一句話把自己親愛的弟弟給說沒了,一時間竟然不知怎麼辦,心中一著急,滂湃的淚水,猛然湧出。

    「我,我……」郝聰真懷疑剛剛那一的瞬間是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只是自己胡思亂想,看看那個還躺在床上的人,好像真的沒醒過,可是,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又該怎那麼解釋?

    楚連成也是不可置信,剛剛那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天突然了,就在自己一愣神到回過神來,這之間真的發生什麼了嗎?不過還是試探性的問道:「小,小峰?」

    林峰微微睜開眼晴,看著嘴巴就要湊過來的舅舅,一連嚴肅的學著剛剛郝聰的口吻,說道:「舅舅,要聽醫生的話!」

    一聽這話,楚連成一臉恍然,同意道:「對!要聽醫生的話!」

    說完,楚連成看向另外被雷的不知怎麼想的人,道:「來,醫生,我們研究一下,是電擊,還是直接解剖呢?」

    「啊?」早就被林峰醒過來震驚的不知道怎麼辦的醫生,一聽見這話,眼睛更大了。

    「不用,不用!」林峰只覺得額頭冷汗直冒,馬上說道:「都不用!」

    「哪能不用?」說到這裡,楚連成眼中已經噙著淚,語氣一轉:「臭小子,你可算醒了,再不醒,我就真把你給解剖了!」

    那邊,楚玲已經高興的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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