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新的開始 文 / 一席之地
半夜,趁著屋裡的母女都睡著,失眠的無燈摸著黑去廁所,昏暗的燈和狹小的空間使無燈小解之後坐在馬桶上久久不語,就這樣坐了很久無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直到屁股有些麻,起身打算回沙發時,一個東西猛地撞在了無燈的胸前。
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有些暈眩大腦沒怎麼反應過來,等到眼睛不黑才看清楚胸前蠻橫的漂浮著一本書,像是有生命般還繞著無燈來回轉了圈,隨後像是埋怨般對著無燈的後背撞了幾下。
別看是本書,撞得力道可不比虛雲打的輕,腦子裡又浮出了虛雲那面帶狐狸般笑容的面孔,無燈打算無視般離開廁所,隨即那本書蠻橫般又阻擋在了無燈面前,閃開,跟隨,閃開,跟隨,最後無燈清秀的臉上寫滿了不耐。
趁無道沒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了書角,無道瞬間驚悚的想要逃脫,無燈的臉上瞬間浮現了得意,小樣兒,我一人還鬥不過你這本書?手中鬆開了大部分的書角,只緊捏著幾張,只要無道繼續掙扎肯定會破掉。
像是明白一樣,無道停止了掙扎,看著手中和臉差不多大的書在半空彆扭的僵持,無燈的嘴角抽了抽,一本書還臭美的要死,這要是人還得了?
腦中惡補了一下,無燈趕緊搖了搖了頭,果然這畫面還是不能想像,拽著無道的書角,幾乎硬拉到眼前,無燈的臉對著無道越來越近,瞬間就能感到這本書在輕微的顫抖,無燈一巴掌打在了書面上,「把你那齷齪的想法收回去!」為了不把熟睡的母女打擾醒,無燈壓低了聲音對著顫抖的無道說道。
在別人眼裡估計他可能瘋了,但是直覺告訴無燈,眼前這本書一定能聽懂他的話,對著書仔細聞了聞,「你他媽今天幹什麼去了,一身大蒜味!」對於包裡只有衣服甚至連乾糧都沒有的情況來看,這書不知道去哪裡撒歡搞的一身大蒜。
無道顯得很不好意思的對著無燈扭了下蠻腰,但是對於長方形的它來說只是捲了下書頁,無燈好像看到了一本書在羞澀的對著自己,腦袋有些眩暈的看著被自己控制的無道,自己到底是遇到了「精靈」還是「妖精」。
趁著無燈有些深思的看著自己,把握好時機瞬間從無燈的手裡掙脫,隨即一聲悶響在昏暗狹小的廁所裡響起,看著瞬間化身為惡魔的無燈,無道開始來回躲避進攻,最後跟一本書爭執了將近半個小時,以書的狹小度在廁所裡的大獲全勝。
無燈懊惱的坐在了馬桶上,抬頭,看到無道閃著淡黃色的光芒平鋪著在自己的眼前,眼前出現了那段熟悉的字體。
「要練此功,必先戒色。」
再無燈撕掉自己之前,無道趕緊呈現了第二頁。
「佛無道,此功威力巨大,可劈天,可遁地,但其先供奉無道,引以精血。」
眉頭有些跳動,無燈覺得自己上世處男也就算了,這世投成和尚自己也認了,沒事可以還俗,但是眼下要想練這本破書就得戒色,戒色也就算了,還要抽血!
要知道從小到大能讓無燈崩潰瞬間暴走的也只有抽血這事了,一歲時寺裡抽血化驗虛雲抱著一臉熟睡安詳的無燈抽血,下一刻變換來了五天五夜無休止的啼哭,據當事寺裡僧人描述,附近當時還出現了嬰鬼傳說,傳說此嬰鬼極為厲害,沒到半夜時分啼哭不止,需要新鮮的孩童才可以化解,最後無奈只得虛雲抱著一歲的無燈四處遊走人家,才算解釋清楚。
五歲打育苗在一戶打鐵的人家裡,打完無燈便一腳踢中了打鐵的火盆把人家房子燒了,十歲生病的無燈在醫院被抽了血,暴飲暴食的要把血補回來沒想到補過頭了鼻子出了血直接讓無燈暈了過去,十四歲跟師哥比試劃破了胳膊流了點血,直接把師哥揍到了醫院急救。
這些種種使得無燈覺得沒有商量的餘地,抓著無道就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管你有什麼能耐,這兩條免談。
清晨是被包子的香氣叫醒的,無燈從沙發上起身,清新的空氣帶著包子的氣味,瞬間無燈就覺得自己就像餓了十幾天一樣,跑到廁所,從包裡拿出洗漱用品,看見無道安安靜靜的待在包裡,滿意的點了點頭,不一會兒秦韻穿著圍裙拿著一碗包子就給了無燈。
「你先吃著,早上客人很多,顧不來你。」秦韻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淡色的牛仔褲,粉色的圍裙使得秦韻就算未施粉黛也是美艷異常,頭髮隨意的紮起更顯得年輕可愛,無燈笑了笑點了點頭。
秦韻的鋪子離屋子很近,從窗戶能看見熱騰騰的蒸汽和秦韻忙碌的臉頰,邊咬著包子邊看著,一大碗包子很快見底了,無燈抹了抹嘴巴,站了起來,套上了自己的黑外套,看著紅毛巾,覺得就這麼出去還是很不妥,尤其是現在自己頭髮還沒長出來,把外套的帽子套在了頭上,無燈很快溜到了秦韻的攤前。
「秦韻姐,我來幫你。」攏了攏袖子,無燈覺得自己吃了人家的住人家的,能幫忙就得幫,搬起了蒸包子的蒸籠,熱氣騰騰的早上,收穫了飽飽的肚子滿滿的幹勁。
直到中午了秦韻這邊的客人才漸漸少去,不得不說美女的效應真好,前來的大部分是男性,這也是秦韻包子西施的由來,不過這麼看的話,秦韻也當得上這包子西施。
「秦韻姐,我出去一趟。」把帽子去掉,對著給自己遞毛巾的秦韻說道,擦了擦了頭上的汗。
「你要幹什麼去?」秦韻臉上也有汗水留下,不過今天早上顯然過得很愉快,秦韻是一眼就有種獨特氣質的美女。
「總不能讓你一直收留我,我總得找個工作穩定。」無燈表面無所謂其實心裡的打算很多,二十億不是小數目,而且也不能靠救了人家就賴在人家裡,況且她還有個孩子,這麼做不是明智的選擇。
「也對,要我跟你去嗎,你能行嗎?」有些擔憂人生地不熟的無燈,秦韻大大的眼裡有些擔憂。
「沒,月月醒了,你快去吧。」戴上帽子,對著跟著出來的秦韻揮了揮手,插著兜無燈便拿著手中收集的小廣告離開了。
無燈是屬於表面不在乎但是心裡清楚的那一類,秦韻人很好就像一個大姐姐無時無刻對你關懷的感覺,不過自己兩世為人,如今身上又有著二十億的債款,壓力不小,不過無燈覺得自己既然都能再活一次,二十億自己應該去嘗試嘗試。
經過了很多家的面試,從大堂經理到服務生再到洗碗工,無燈覺得這落差有點太大了,而且洗碗還是個技術活,一天要洗一整個酒店的盤子不說,還就50塊的工資,幹了一天,直到十點多無燈才從那些「高管」的手裡擺脫出來。
攥著五十塊錢,左手拎著這裡送的剩飯,無燈覺得自己中午的幹勁蕩然無存,就算在寺裡受苦很多也就算了,沒想到刷了一下午的盤子竟然也讓自己差點累倒,瞬間懷疑自己別說三年掙二十億了,就是三年二十萬都難。
就這麼連續幹了幾個星期,一直都未見起色,找工作也沒遇到合適的,在這麼下去無燈覺得自己去工地搬磚都比這個掙得多。
有些感悟的拎著東西趁著路燈往秦韻的住處趕,再快到地方時,前面一堆人和叫聲讓無燈加快了腳步。
「我說,今天我是走了狗屎運啊,竟然再次遇到你這個小美人啊。」陰陽怪氣的生音從前頭個頭不高的人口中說出。
秦韻有些驚恐的仔細辨認了眼前的人,待到看清楚之後,不敢相信的摀住了嘴巴,絕望再次席上眼球。
李強自從被打斷了鼻子,在被送到醫院之後醫生說只能做個假鼻子了,無奈為了能見人去了韓國花光了本就不多的積蓄整了一個鼻子,沒錢的他地位也在慢慢的下滑,心裡又憤怒又鬱悶的他只能趁著晚上帶著手下亂逛尋找下手的對象,遠遠看見一個包子鋪攤位上站著一個女人,他覺得下手的機會來了,等到抓住,一張美艷的臉頰熟悉感瞬間襲來,綠豆眼裡儘是好笑與狠毒。
如今自己鼻子被毀,子孫根也差點斷掉,還好去的及時保住了命根,不然豈不是連男人都做不成了。
「竟然是你。」秦韻失聲叫道,美麗有個性的臉上有些驚慌失措。
「不是我還是誰?我鼻子現在還痛著,今天上完你我要你也嘗嘗你自己鼻子的滋味!」李強扭曲的臉上寫滿仇恨,如果不是秦韻自己也不會用假鼻子度過一生,錢賠完了不說,想起這幾天所受的恥辱和嘲笑,更是想把秦韻毀容的意思都有。
揮手便在秦韻的臉上打了幾個耳光,手勁很大秦韻捂著臉倒在了地上,自己的驕傲不准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流淚,硬是把眼淚逼回了眼眶裡。
一個人上前忍不住道「強哥,這女的怎麼分?」長得不錯,就是眼裡的齷齪毀了這張皮囊。
「我先上,後面你們自己分。」李強的皮膚在慢慢接近自己,能清楚的看到他的門牙與其他旁邊的牙齒顏色不一樣,上次無燈把他的牙齒揍掉了一大半,想必這些也是假的。
秦韻趕緊的後退,卻發現後面被人圍住了,只能看著李強的手抓在了自己的外套上,他的眼裡儘是惡毒的意思,「今天不把你這娘們整殘,我的名字倒著寫!」
啪啪!剛說完,四周便響起了規律的巴掌聲,眾人望了望發現不是自己兄弟拍的,轉頭只見對面的路上迎著路燈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月光混合路燈把他的身形拉的很長,修長的身影慢慢的映入眼簾,但是表情卻看不真實。
「說的好,倒著寫,你的名字會更顯得你英俊無比。」清朗的聲音從人影的口中襲來,待看清面目,李強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你怎麼在這裡!」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李強對著這個把自己鼻子揍碎的人充滿了恨意,原本是想這個人偶然間救了這個女人,沒想到竟然再次的遇見了他!
「我覺得一定是我們前世有緣,今世有分,上次沒有好好的結交結交,這次我們不如乘著這月光好好的聊聊天,你看怎麼樣?」明白是上次的雜碎,這次竟然整了個假鼻子又出來作祟,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咬緊了牙齦,李強看著那張欠扁的臉,從牙縫裡恨恨的壓出幾個字。
「是嗎,真是太可惜了。」無燈搖了搖頭一臉你吃虧了表情,眼中卻飛快劃過幾絲計較。
無燈上次自己十幾個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今天本來是打算干票小的沒帶這麼多人,眼下五六個人更不是他的對手。
「算你走運,我們走!」招呼人,打算離開為妙,剛轉身,卻發現剛才還在很遠之外的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拍了拍李強的背,無燈的清秀異常的臉上笑意漸濃,「我有讓你走嗎?」
李強只感覺後面人的恐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動聲色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後,這個人的來歷不簡單!
無燈說完腳下變換了姿勢,在眾人以為他要打李強的時候傳來一聲慘叫,旁邊已倒下一名男子,而他捂著的位置依舊很特殊。
「你他媽有種!」卒了一口,李強也是紅了眼有些崩潰的說道,這人難道還打算繼續斷掉自己的子孫根嗎,斷一次可以,再一次,可能這輩子就變成太監。
「我他媽哪有你有種,看來上次沒踹斷,你還敢玩女人?」無燈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對於李強這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貨色來說,就得硬!
對著身邊撲來的男子就是一腳,踩著他的手臂右腳對著旁邊的就來了一下,左腳暗暗用力,那人慘叫的去掰無燈的腳,無燈用力一下,卡嚓!便響起手臂脫臼的聲音,剩下兩人都是新加入李強的,平常狐假虎威遇到真實的也是趕緊跑了,拿起腳底下的刀,無燈的狹長的桃花眼裡劃過危險。
「呦呵,刀好玩嗎?」剛才不閃過去,估計就直接斃命了,這人才十六七歲摸樣,心腸卻如此狠辣。
那人只顧慘叫沒有回答,無燈把刀扔到了地上,刀子落地的聲音響起,同時心中也是猛地一沉,大腦沒有反應身體,李強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逃跑,一直跑一直跑,生怕被那個惡魔抓住,上次的疼痛還歷歷在目,落到他的手裡,自己下半輩子估計連男人都做不成了。
直到跑到自己認為遠的地方停下,李強才心有餘悸的靠著牆無力的坐下,摸了摸自己的假鼻子,這也是花了幾萬塊的東西,再來一次自己可受不了,想了下竟然對自己剛才的逃跑舉動感到可笑,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好玩嗎?」清朗的聲音再次耳邊響起,瞬間僵硬著脖子轉頭,發現對面正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身影,無燈掛著永遠笑瞇瞇的眼角,嘴巴緩緩道「該結束了,我還要睡覺。」
無燈的樣子在李強的眼裡慢慢放大,空曠的巷子裡久久迴盪著淒厲的慘叫。
秦韻這邊在家裡焦急的等待著一去都快一個小時的無燈,直到門聲響起,才看見無燈提著菜進來,趕緊迎了上去,發現沒有傷之後,看著無燈手裡的菜疑惑道「大半夜的,你在哪裡買的菜?」
「超市促銷,十點之後價錢便宜一半。」無燈提著菜進屋道。
「那個流氓,你解決了嗎?」有些後怕的問著,畢竟兩次遇見這種事還是同一人,女人的心裡總有些害怕。
「沒問題了。」無燈聽到這裡嘴角彎了彎,笑意也感染了秦韻,秦韻一拍腦袋,驚道「你看我這腦子,給你留了宵夜的。」說完邊看著一抹倩影進了廚房。
無燈自然的抱起一旁的月月開始按摩,月月也不反抗乖巧的看著無燈俊秀白皙的面孔,直到懷裡的孩子睡著,無燈把她放進了屋裡,蓋好被子,才猛然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怎麼照顧的這麼井然有序,從進門到抱孩子,悲催的發現在這麼下去自己估計就要成為別人眼中的「好爸爸」「好老公」了。
意識到嚴重問題的無燈覺得自己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掙錢養寺,而是想辦法趕快租個房子!
冥想了一夜,無燈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工地了,最起碼一天還一百多,刷碗一天才五十,兩倍了好嗎,於是第二天便直接投奔了工地,當看到塵土飛揚的地面,已經不用戴帽子長出微微細發的無燈覺得,這麼回去,估計能洗掉半盆沙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底這平靜的生活還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