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傾城絕色 文 / 顏落零
第二十五章傾城絕色
龍辰將青木楓鸞送到皇宮後,便連夜率領一百玄衛向青木城出發了,戮凡接到信息時龍辰離青木城只餘一日路程而已,因此他才親自前往青木城帶走凝仙兒。
戮凡並沒有向鄭方完全說明,帝都之中並不僅僅有人注意到了戮凡的行蹤,而是連木營一同在內,一個國家肯定有他自己的情報系統,青木城這麼大的城市自然無法瞞過他們,他之所以沒有像鄭方說明,為的就是借人之手剷除掉鄭方,免得留下後患。
龍辰馬不停蹄地趕到青木城,沒有驚動任何木營的人,城主早就暗中收到了上面的密信,當晚便親自在城樓上守候,當看見一群黑騎出現在視野的時候,便吩咐人悄悄打開了城門,自己則是親自前往城外迎接。
龍辰對於青木城主親自來迎接並不驚訝,畢竟自己是皇帝近侍,論地位雖然比不得一城之主,但是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卻遠遠不是表面那樣簡單。
「龍統領一路行來幸苦了,我已在城主府中備好了酒宴,為龍統領接風洗塵。」林城主笑容滿面的對著龍辰說道,那語氣似乎把龍辰當做了最親密的兄弟一般。
龍辰作為皇帝近侍,這些門道自然信手拈來,笑著說道:「多謝林城主好意,但只怕下官無福消受了,此次下官有要務再身,遲則生變,還請林城主千萬低調行事,下官便先行一步了。」
林城主自然知道龍辰不會接受,當下也不多說,寒暄了幾句,便打道回府,龍辰則率人向木營奔去。
鄭方很久都沒感覺到這麼太平的日子了,心中也是愈加安心,樂得享受,今晚他便坐在書房之中,一邊飲茶一邊看著書籍,正當他看到精彩之處時,突然外面喧嘩了起來。
正待詢問出了什麼事,正好一個屬下慌慌張張便跑了進來,喘著粗氣說道:「不好了,大哥,外面來幾百號黑衣甲士,馬上就打進來了。」
鄭方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甲士可只有官府的人才有,是誰會與自己作對,想歸想,但他也不能置之不管,同時他也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在木營撒野。
拿著自己的長劍,鄭方便衝出了門外,他還想著與對方叫囂幾句,問清來意,可還不待他說話,迎面便殺來了一個黑甲男子,惡風撲面,鄭方來不及多想,連忙迎敵。
這一接觸,鄭方便暗暗叫苦,這黑衣甲士只怕已經到了先天後期了,哪裡冒出來的敵人?突然鄭方腦子一轉,他想起了戮凡臨走時候說的話,要是現在他還不明白就不配一個木營副營主的稱號了,知道自己被賣了,心中怒罵,但眼前的局面還得自己解決,只能先將怨恨放到一邊,專心迎敵。
落顏依然端坐在小几之後,神色淡然,他這樣已經坐了一整天了,全身酸麻,卻又輕易動彈不得,他本以為昨日那兩人會按時過來,但卻遲遲沒有人出現,再聽得外面的喧鬧聲,也大致明白了木營只怕是與仇家交手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小了,隨後徹底歸於了平靜,落顏心中略微好奇,到底是哪一方贏了,不過終究與他無關,便安心靜靜地坐在小几後等待。
正在這時,地牢外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伴隨著霍霍的鐵甲摩擦之聲,不待落顏多想,便聽到大門「彭」的一聲被人踢開,一個黑甲衛士率先走了進來,落顏頓時瞳孔一縮。
率先進來之人一身黑甲,劍眉倒豎,剛毅的面容,很是俊朗,看見落顏,神色微微一滯,似是十分驚訝。
龍辰自進城之後便直奔木營,一句話都沒說便展開了瘋狂的進攻,木營的人修為實力雖然也算不錯,但卻遠遠比不上玄衛精銳,在損失了十幾人之後,便將木營所有人盡數斬殺,清理之時便發現了這個地牢,龍辰自然不可能放過,便率先走了進來。
讓他吃驚的是這個地牢出奇的乾淨,而盡頭的這間牢房根本不像牢房,反而像一間普通民居,懷著好奇之心打開了門,但映入眼簾的情景更是讓他驚訝異常。
只見屋子裡鋪滿了地毯,窗簾,木床一應俱全,完全不似一座牢房,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正中的那個人,一身紗織白袍,正襟危坐,絲毫沒有慌亂或者恐懼之感,若只是這些自然不可能讓龍辰驚訝,關鍵是她長得太漂亮了,龍辰這麼多年以來見過的美麗女子不在少數,但今日所見之人,氣質樣貌無一不是絕佳,除了長公主之外,他自信無任何一人能比。
同時他也因為木營將這樣一個人囚禁在此而好奇,但他來不及多想,遇見美麗的女子,自然都想落下好的印象。
「你好,我乃御前侍衛龍辰,我並沒有惡意,請問姑娘是何人,為何被囚禁在此。」龍辰自認為很是禮貌的話語,聽在落顏耳中卻是讓落顏哭笑不得。
落顏聽得對方的話語,知道對方是皇帝近侍,心中不由得微微驚訝,雖然想著回答,但實在是說不出任何話語,本來就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更是早早便被傷到了肺脈,此刻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
落顏無法出聲,但為了讓對方知曉自己身份,便顫顫巍巍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沾著茶杯裡的水在桌子上寫起了字,但在寫下了一個字後便再也寫不下去了,右手無力地攤在腿上,虛弱地喘著氣。
龍辰此時也發現了對方的異常,再看見對方伸出手來寫字,莫不是啞巴不成,頓時覺得十分可惜,但隨即便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看見了落顏伸出來的手臂上的傷痕,頓時一驚,連忙走近了落顏細細查看了其狀況。
這一看,龍辰頓時目眥欲裂,氣憤異常,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這群畜生,竟然對一位女子施展這般酷刑,真是豬狗不如。」
說完,他便再次細細查看了起來,只見落顏露出的白皙手臂上,佈滿了傷痕,有些地方更是皮開肉綻,因為上了金瘡藥,並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外翻的傷口清晰地可以看見裡面的血肉,龍辰再次看向了落顏的上身,他以為落顏是女兒身而不好檢查,但從脖頸處的傷痕得知,只怕此刻落顏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
但他也奇怪了,既然如此重傷,為何她還這般端坐著,隨著這個疑問,龍辰不由得看向了落顏的身下,只見兩根鎖鏈一頭連接在地板上,另一頭卻狠狠穿過落顏的脊椎,將他牢牢禁錮在小几後,動彈不得。
龍辰看見落顏這般被人折磨,卻依然平淡如水,心中沒來由一陣憤怒,那是對於木營之人手段的憤怒。
「來人,將木營之人全部碎屍拋於荒野,全城緝拿與木營有關之人,格殺勿論。」龍辰咬著牙根恨恨說道。
接著猜對落顏說道:「你別動,我來替你解開,過程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別動,不然很可能留下殘疾。」
落顏聽到他這麼說,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可以。
龍辰正盯著落顏,見到落顏展顏一笑,只覺得是那麼美,那麼動人,一時之間便下定了決心,絕對不再讓她受到傷害,不過這想法落顏自然是不知道,不然還真難解釋。
龍辰見落顏準備好以後,還是有點不放心,便從胸口拿出一張紗巾疊在一次,讓落顏咬住,落顏也怕自己因為痛苦而咬舌自盡,便將它緊緊咬在口中。
龍辰慢慢將手臥在穿過落顏脊椎的鐵鉤上,緩緩用力向外拔出,他不僅手不能有絲毫顫抖,而且連軌跡也不能有絲毫偏移,非常損耗心神。
落顏因為疼痛而流出了滿頭的冷汗,臉上更是沒有了一絲血色。
隨著龍辰進來的一群玄衛也都將拳頭緊緊地握緊,他們本就是有情有意的熱血男兒,此刻既憤怒又緊張,憤怒的是木營之人的歹毒,緊張的便是龍辰的手,都期待千萬別出現意外,畢竟落顏長得這麼漂亮,又這樣堅韌,完全博取了這一群人的同情心。
龍辰此刻也是繃緊了心神,絲毫不敢懈怠,慢慢沿著原本的軌跡將鐵鉤拔出了落顏的體外,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只要第一個鉤子順利拔出,第二個便簡單的多了。
憑著多年以來的經驗和深厚的武學修為,龍辰順利的將兩個鐵鉤拔出了落顏的體外,落顏感覺到全身一陣輕鬆,頓時便癱倒在地,只能報以一個微笑,便在龍辰關切的目光之中暈了過去。
落顏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夢,感覺全身輕飄飄的,漸漸地,他飛了起來,飛到了落雲山,他看見了以往熟悉的面孔,看到了靈兒,父親,母親,爺爺,都笑著望著他,落顏高興壞了,連忙向眾人飛去,但任他怎麼努力,都無法觸碰到最為親密的親人,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們歡笑著走向遠方。
「哥哥,靈兒很想你啊,下來陪我吧……」靈兒的聲音迴盪在落顏的腦海,落顏頓時一驚,靈兒已經死了,父母也死了,爺爺也死了,這是幻境。
落顏渾身大汗淋漓,一念之差,差點讓自己萬劫不復,想通了所有之後,落顏卻沒來由地一陣輕鬆,畢竟,他這樣真實地再次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他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靈兒和父母:「靈兒,父親,母親,爺爺,原諒顏兒現在無法下來陪伴你們,你們先走一步,等顏兒將這世上的恩怨處理完了以後,我便來找你們。」微笑著說完這些話,落顏便感覺眼前一黑,又陷入了完完全全的黑暗之中。
……
青龍城皇宮,楓清殿。
楓清殿乃是專門為青木楓鸞修建的宮殿,青木楓鸞在皇宮內的日常生活和待客都在此,此時楓清殿客殿的床榻上,躺著一人,絕色的容顏,一身白袍,滿頭烏黑長髮披散在床頭,旁邊正站立著一女二男三人。
「恭喜長公主殿下,此人心智堅定,終於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再配上專門的藥方,痊癒指日可待。」一位儒生打扮的御醫躬身對著身邊一位女子說道。
只見那位被稱為長公主的女子梳著流雲飛髻,一身大紅鳳尾宮裝束腰裙,顯得十分雍容華貴。這女子正是青龍帝國長公主青木楓鸞,聽到御醫說已無大礙,笑著對御醫說道:「那麻煩王大人了,以後還得王大人多多操心才是。」
「不敢不敢,救人治病乃下官本分,如若公主無其他吩咐,下官便出去抓藥去了。」
「那好,你且退下吧!」青木楓鸞說完那王大人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到得此時,站在一旁的龍辰才得到機會說話,便連忙開口說道:「公主殿下,不知道此人是何人,值得您如此關心?」
青木楓鸞似是早就知道龍辰會問,也不意外,看著落顏,感覺到他的臉色稍微再好轉了,才說道:「早就聽說國師的侄兒生的比女子還美麗三分,今日我倒是見識到了,果然如此,天下只怕能勝過他的女子也沒幾人了。」
龍辰聽得這話,頓時如一道驚雷炸響在耳邊。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說,他是國師的侄兒?是男兒身?」
青木楓鸞咯咯一笑,也不驚訝龍辰的反應,只怕只要是個不熟悉的人,第一眼看見落顏便會錯認為是一位女子,青木楓鸞也是通過各種渠道才得知落顏身陷青木城木營,這情報就連國師都不曾知曉。
「是啊,可惜了,若是女兒身,不知道是怎樣的傾城絕色。我也是前幾日見過國師一面,提及青木城之事時,才得知他有這樣一位侄兒,只是在青木城時失蹤了,隨即你便在木營之中發現了他,就憑這幾點我自然不敢斷定此人就是國師的侄兒;但木營本來就是和南方勾結的組織,加上南方一直在尋找著落顏,那日南方的人撤的如此果斷,沒留下一個人,自然是目的達到了。而且你認為一個弱女子會讓他們使用那般手段對付?連起來一想,此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說完仍是看著落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龍辰聽完,竟然說不出話來,說不清是震驚長公主的心思,還是遺憾。就如同長公主所說,若是女兒身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