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續)章 采野之夜 文 / 采螺人
在夕陽底下,我挽著姜鳶的手漫步在黃河畔,看著大象們洗澡。
夕陽的微黃,稻香,氤氳的水汽,還有驚起的鳥兒構成了這個遠古時代的黃昏。最使人飆血的是那三五成群的女人們在河邊或在洗澡,或在洗滌衣物,或在溪水追逐。
現在說句違心的話,我還是喜歡那些大象。這些大象跟我在三千多年後的動物園裡看到的南方大象不一樣。長長的毛髮,個子更高碩,象牙更堅挺,肌肉更富有美感。這就是我們在課本上消失已久的黃河象。像群也在河裡戲水,與人完全融為一體。是的,我愛死這裡了。這個時空,這個時代,此刻從我內心的深處萌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愛戀。
我和姜鳶挑了一個細草柔軟的地方坐下。姜鳶偎依在我的胸口,抱著我的腰。我們一起看著朦朧且暗紅的落日,在大象的嘶鳴中陶醉了。
正在我們陶醉在夕陽的沐浴中的時候。一個身穿獸皮裙子,上身著裝淡黃麻布短衫的少女捧著一碗肉湯。全身古銅色的肌膚,披肩長髮,雙眼圓大,來到我們跟前說:「王后,你好美。這是我精心燉的象鼻子湯,能護膚養顏。更能讓您,皮膚充滿彈性。」
我靠,這年代還有人上門推銷,而且話術極爛。最要命的是,連我都不理,直接拍我王后的馬屁,當我死了。我正要發怒,但是我定睛一看,那大大的眼睛,活脫脫像極了我第一屆學生的模樣。難道她是我的學生的祖先?我摸了摸後腦勺,說:「你,你,你?」
她詭秘一笑:「就允許您老穿越,我就不能嗎?」
真是他鄉遇故知啊。
姜鳶,似乎不高興了,說:「一個小女孩,你也要生氣。」
我笑道:「我不生氣,我只是想娶她當你的妹妹。」
只見那少女,一腳踢了我的屁股,用手捏著我手臂,我大叫了一聲。
那些侍衛立馬衝了上來,我一揮手,說:「沒事,你們下去吧。」
侍衛們,退了下去。
我一回頭,姜鳶指著我們,說:「你們?」
她是我以前的一個妹妹啦
那個凶丫頭,像我扮了一個鬼臉說:「我才不是你的妹妹呢,我是姐姐的妹妹。」
姜鳶,不解道:「你是我妹妹?」
「是啊,我是您叔叔姜桓宇的女兒,小時候是您帶我的。」
「你是雲裳?」
是啊。
說完,她們抱在一起了。
我不高興地問那個少女:「你怎麼在這裡?」
她不屑道:「是我爹爹和伯伯讓我來這裡,看他們的戰鬥力。」
我一把將姜鳶拉到一邊,不爽地說:「咱岳父的手伸得也忒長了吧。」
姜鳶,一個拳頭砸向我的胸口,說:「誰叫你以前不爭氣,不然我父親就不用這樣了。」
我一把抱住那個少女說:「你也姓薑是吧?以後,你就叫姜妹吧。」
姜鳶,立馬怔住了。她知道,這個時代一個男人給一個女人名字就是她的丈夫,尤其是一個國家的王。我看到姜鳶的樣子,深沉地問:「不開心嗎?」
她跪倒在地,回答:「不是,王。只是她還小。」
我笑道:「我有分寸。」
我笑著捏著那少女的臉頰,說:「小鬼頭,在這個時代要好好地保護自己,知道嗎?」
她很是不服氣地回答我:「知道了啦,囉嗦的老頭兒。你少念一次經,我就很安全了。」
我假裝生氣,說:「算你拽,小心我拿掃把掃你的屁屁。」
她衝我扮了一個鬼臉,跑了。
姜鳶正要喊住她,但是她已經遠去了。
姜鳶滿臉的愁思,對我說:「我很擔心她,是不是把她帶回國都朝歌?我們也可以好好地照顧她。」
我嬉笑道:「放心了啦,她這麼大的人了,自有她自己的想法嘛。」
姜鳶似乎有點不依不饒地對我說:「可是在我的腦海裡,她依然是那個小小的孩童。我們是她的姐夫姐姐,我們有責任照顧她的。而且,我是真的不想她這樣流落在民間。她小時候是那麼地可愛,說我是她的姐姐,有時候我覺得她跟我的女兒沒有區別。」
我戳了一下姜鳶的額頭,說:「你呀,回去好好地帶好我們的兒子殷郊和殷洪吧。她呀,你只是把她定格在她的小時候。隨她吧,有緣總會相會的。我們要學會相信她,好嗎?她長大了總要學會自己飛翔的。」
姜鳶沒法說什麼了,只是「哦」了一聲。
當我們來到騎兵部隊,這種景象跟象兵部隊就不一樣了。馬是很彪壯,可是士兵一個個低垂著臉。我隨便抓了一個士兵,問:怎麼你們總是提不上精神來呀。
那士兵,跪倒在地,說:我們也想跟步兵和象兵一樣作戰,可是,我們駕馭不了馬。當馬奔馳的時候,我們連力都使不上,一不小心還要從馬上滾下來。
我明白了,像兵,由於大象體型大,士兵都是用籐椅放在大象身上,當然不容易滾下來。那麼,這個時代的騎兵少了兩樣裝備——馬鞍和馬鐙。
為了發展我自己的實力,我必須建立起強大的騎兵。騎兵才是冷兵器時代最牛的部隊,在這還未脫離原始社會的商代,他們的騎兵缺少的就是馬鐙和馬鞍。馬鐙和馬鞍,看似簡簡單單的兩個裝備,卻能決定騎兵在馬上的戰鬥力。在歷史上,成吉思汗的騎兵之所以能橫掃歐亞大陸,就是因為馬鞍和馬鐙的幫助。沒有馬鞍和馬鐙,騎兵裸騎在馬上,在馬的高速奔騰下,騎兵很容易就摔下馬,就別提戰鬥力了。
於是,我找來這裡的最高長官。誰知道他一進來,嚇得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只見來人,白髮蒼蒼,身體瘦小,居然是個小老頭。很難想像,一個強勁的騎兵部隊的主管,居然是一個瘦小的老頭兒。
我一腳將桌子踢翻在地,滿口罵娘。
那老頭兒,嚇呆了。
不容他說話,我就跟他說:「你趕緊收拾好包裹回家吧。說完我扔給他一包錢。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搖搖頭走了。」
我一定要建起一個強大的軍事力量,才能在這個時代展現自己的實力。
月亮,還是那個皎潔而圓大的月亮。我握著姜鳶的手,漫步在這三千多年前的遠古的河畔。遠處,馬匹的嘶叫,給這個夜晚增添了美妙的夜曲。
我莫名一陣冷感,一把抱住姜鳶,說:「姜姐姐,我們要在這裡多住些日子了。我要改變現有的作戰模式,建立起一個全新的騎兵部隊。」
她緊抱著我,說:「我,支持你。我知道,你如此重視騎兵,必然有你的道理。你現在有如此的雄心壯志,讓我很有安全感。我從小嫁給你為妻,你比我小得多。以前我總是把你當成弟弟一樣照顧,現在你是我的男人了。她仰視著我,我俯視著她。從小那種姐姐式甚至母親式的威嚴沒有了,而多了一種柔情似水。」
忽然我們都聽到了陣陣優美的對歌聲,我不解地問姜鳶:「如此夜晚怎麼還有這麼多人在唱歌呢?」
她嗤地一聲笑了,說:「你忘記了啊?今天是十五,每月的十五月圓之夜,就是采野之夜。」
我摸摸腦勺,不解地喃喃自語:「采野之夜?」
姜鳶噗呲一聲笑了,說:「看來,你只是一心想著復仇,都忘記了采野之夜了。」說完,摟著我的右臂,深情地親了一下。
我更是一腦子的霧水了,問:「采野之夜,你參加過?」
其實我是知道的,我在《詩經》上看到過。所謂采野,就是遠古時代的野合。換成二十一世紀粗魯的話就是「打野仗」,文明話就是相親。只是,我必須從她口中得到真實的古人對話啦。哎,其實我除了想印證歷史的真相之外,我還是不時地表演了一下我的「裝b神功」啦。
她似乎有點生氣地回答我:「你傻了啊?我從小就嫁給了你,我怎能參加呢?」
「那采野之夜是什麼意思?」
「采野之夜呀,就是,年輕的男女在河邊,相互對唱。如果遇見自己心愛的人,就可以相交為露水夫妻。當女方懷上男方的孩子以後,可以拿著男方當晚給女方的信物找男方的家長主持婚禮。」
原來是這樣啊!我心想:我早就知道,古時候的性比現在的性更開放的啦。只是由古時候的人告訴我,我還是很榮幸的。其實我更榮幸的是,我的「裝b神功」把古人耍的一愣一愣的。
我很是做作地問她:你真的沒有參加過,那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的話語中夾帶著一股濃烈的醋酸味。此刻我的「裝b神功」發揮到極致。
「我十歲就嫁給你了,我想看看,你父王和你母后能允許嗎?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
其實,我聽了她不甘的話語,我就知道她挺想去看看的。就好像,我孩時想去成人電影院看看那些人頭顫動的地方,到底是在幹什麼一樣的心情。只是礙於父母的要求,讓我心無旁騖地讀書學習一樣。她也是一個悲劇的古代乖孩子。
「姐姐,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好嗎?」
她伸長了脖子,似乎在等待我的話語。